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有再停留多久,就一直驾车回到了家中。在归途上,我在想,那来开门的,可能是潘博士的男仆,也可能是潘博士研究工作上的助手,潘博士的家中,有著设备极其完善的实验室,那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么,这个人可能是我的熟人,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
当时我只是在想,下次再见到潘博士的时候,不妨问问他,那个是甚么人。如果真是我的熟人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在他的身上,了解一下潘博士夫妇的生活,看他们夫妇两人,究竟遭到了甚么麻烦。
我回到了家中,也没有继续再去想那件事。接著,又过了好几天。
一天晚上,我又到了那个俱乐部中,我几乎已经忘记那件事了,直到了俱乐部之中,我顺口问道:“潘博士夫妇没有来?”
一个生物学家应声道:“没有,他们已有好几天没有来了,王博士甚至请了假,不去上课,我想一定是他们的研究工作十分紧张之故。”
我顺口应了一声:“是么,做你们这种科学家的仆人,真不容易,你们常常废寝忘餐,晨昏颠倒,真是难伺候。”
那生物学家呆了一呆:“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道:“我是说,当潘博士他们的仆人,很不容易,他们不是有一个男仆么?”
这时,又有几个人向我围了过来,我的话一出口,有三四个人立时笑了起来,一个道:“卫先生,你可是又在开始甚么故事了?谁都知道他们没有仆人,那一幢大屋子,只是他们两人住著。”
我呆了一呆:“那或许是我弄错了,不是他们的仆人,是他们的研究助手。”
那生物学家道:“他们的研究工作,一直保守秘密,根本不聘用任何助手!”
我笑了笑,这实在是一个不值得争论的问题,我只是道:“那么,或者是他们的亲戚!”
那生物学家的神情,这时也变得十分古怪,他道:“你那么说,是不是说,他们居住的屋子,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别人?”
那是毫无疑问的事,在几天前,雨夜之中,我曾见过有人替他们开门,所以我道:“是的!”
那生物学家笑了起来:“卫先生,你一定弄错了,在那幢屋子之中,除了他们两夫妇之外,别的仅有生物,就是他们培殖的细胞和微生物,或者,还有青蛙和白鼠,但决不会有第三个人!”
我呆了半晌:“只怕你弄错了!”
那生物学家叫了起来:“我怎么会弄错?我是他家的常客,前天,我还曾代表学校,去探问王博士,他们家中,一直只有他们自己!”
我想将我前几天晚上看到的情形讲出来,但是我却没有讲。因为那是我对潘博士夫妇,毫无理由的跟踪,讲出来自然不是十分好。
如果不是那天在雨夜之中,出来开门的人,使我感到他是一个熟人,因而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的话,那么,我在听得那位生物学家讲得如此肯定之后,我也一定认为是自己弄错了。
但是现在,我却确切地知道,我绝没有错,在潘博士的那幢古老大屋之中,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事情彷彿多少有点神秘的意味在内,我有登门造访他们两夫妇一次的必要。
我当时并没有说甚么,也没有继续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我又和周围的人,闲谈了几分钟,然后,我藉词走开去,来到了电话旁。
我拨了潘博士家中的电话,坐著,等人来接听,电话铃响了很久,才有人来听,我一听就听出,那是潘博士的声音,我报了自己的姓名,潘博士呆了一呆,他的声音好像有点紧张,他道:“有甚么事,卫先生?”
我忙道:“没有甚么,我在俱乐部,知道王博士没有去上课,特地来问候一下。”
潘博士的话有点期期艾艾:“没有甚么,她只是不过稍为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道:“我想来探访两位,现在,我不会耽搁两位太多时间的,不知道是不是欢迎?”
潘博士发出“唔”地一声响,在“唔”地一声之后,他好一会不出声。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那实在是他不欢迎我去的表示。我自然也听得出,但是我的目的既然是要到他家中去一次,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欢迎,装出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在十分钟之内可以来到,至多不过耽搁你十分钟而已。”
潘博士疾声道:“卫先生,我 ”
可是我明知他一定要拒绝的,是以,我不等他把话讲完,立时就放下了电话。
我也料到潘博士如果不喜欢我去的话,他可能立时再打电话来拒绝的,是以我一放下电话,立时就离开了俱乐部。当我走出俱乐部门口的时候,我听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并不走回去,而是加快脚步,来到了车旁,十分钟后,我已走上石阶了。
无论我怀著甚么目的去探望潘博士夫妇,在表面上而言,我的探访总是善意的。我想,他们的心中,就算再不满意,也不致于将我拒之门外的。
我的猜想不错,当我按铃之后,潘博士来开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道:“我在你放下电话之后,立时打电话,想请你不要来,但是你已经走了!”
我忙道:“应该的,我们既然是朋友,自然得来拜候拜候。”
对于我的这种态度,潘博士显然一点对策也没有,而我也已不等他的邀请,便自顾自向内走去,他倒反而变成跟在我的后面。
他的声调有些急促:“对不起,内人睡了,而我的研究工作又放不下,你是否能……”
我忙道:“那不要紧,你可以一面工作,一面招呼我,或者,我可以作你的助手!”
潘博士终于找到发作的话头了,他的脸色一沉:“你应该知道,我的研究工作,是绝不喜欢有人来打扰的,请你原谅!”
我摊了摊手:“各人有各人的习惯,不要紧,潘博士,你这里真静啊,那么大的屋子,就只有你们两夫妇住著么?”
潘博士显然有点忍受不住了,他不客气地道:“是的,我们喜欢静,对客人的来到,有时很不耐烦,如果没有甚么特别的事 ”
他在下逐客令了,我仍然笑著:“对不起,我真的打扰你了,再见,替我向潘太太问好!”
潘博士点著头,又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分明是要赶我走了。
我向门口走去,在我向门口走去的时候,我的心中,迅速地在转著念头。
潘博士不欢迎我到他家中来的态度,明显到了极点,我甚至可以肯定,潘太太一定没有睡著。这种不欢迎人的态度,如果单以不喜欢他的研究工作被人打扰来解释,是说不过去的。
看他的那种神态,自然是说他这屋子之中,有著甚么不愿被人发现的秘密存在,更合理得多!
我立时又想起前几天,雨夜之中,来替他们夫妇两人开门的那个人来。
我觉得,我不应该就那样糊里糊涂地离去,我应该在离去之前,弄清楚我心中的疑问。
是以到了门口,我站定了身子:“你说屋子中,只有你们两个人住吗?”
潘博士的神色,变得十分异样,他的神情看来像是很愤怒,然而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他那种愤怒,其实是在掩饰他心中的不安。
他大声道:“你这是甚么意思?你是来调查人口的么?”
我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好奇!”
我在说了那句话之后,立时向外走去,因为我知道,如果潘博士的心中,真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他一定会拉住我,不让我走的,因为我的这句话,说得太模棱两可了。
果然,我才跨出了一步,潘博士便伸手拉住了我,我觉出他的手背在微微发抖。
他道:“你觉得好奇?是甚么使你觉得好奇?”
他的声音很急促,在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甚至不由自主在喘著气。
我望著他,叹了一声:“我们总算是好朋友,如果你的心中,有甚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不妨向我说一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潘博士的身子,又震动了一下,但是他却立时道:“没有,有甚么麻烦?一点也定有!”
我冷冷地道:“那么,为甚么你明明有一个仆人或者是你的助手,在这屋子之中,你却一口咬定,只有你们两夫妇住在这里?”
潘博士的身子,陡地向后,退出了几步,我摊了摊手:“我看到过这个人,在将近午夜时替你们开过门,他还可能是我的熟人。”
潘博士又后退了几步,这时,他已退进了屋内,而我则在屋外。
看他的神情,我知道我的话,已经使他受了极大的震动。
我在想,就算他不愿意向我说出实情的话,他也一定会向我有所解释的。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全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突然一伸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等我想伸出手来推住门,不让他将门关上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我被他关在门外!
我呆了一呆,虽然隔著一度门,然而在门被关上之后,我还是可以听到潘博士发出的急速的喘息声,接著,便是一阵脚步声。
那一阵脚步声使我知道,潘博士一定已经离开了屋子门口,走进去了。
我在门口呆立了片刻,颇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
然而潘博士的态度,却令人起疑:十足像是一个不擅犯罪的人,在犯了罪之后,被人识穿了一样。
他突然之间,将我关在门外,与其说是他的愤怒,那还不如说是他的惊恐,他不敢再面对著我,所以才将门关上。
直到这一刹间,我才将潘博士夫妇和“犯罪”这个名词联想在一起。在这以前,我只不过因为好奇而已。
然而这时,我虽然联想到了这一点,我还是无法想像,像潘博士夫妇那样的著名学者,会有甚么犯罪的行动。
我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才转过身,慢慢走下石级去,当我走到最低的那级石级之际,我又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接著,便是王慧博士急促的叫声:“卫先生,请你回来。”
我转过身,看到潘博士夫妇,一起站在门口,我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去。王慧博士的神情很紧张,她道:“真对不起,我们的研究工作太紧张了,以致不能好好招待客人!”
我微笑著:“只因为是研究工作紧张?”
王慧博士道:“是的,我们现在研究的,是一个人类从来也未曾研究的大课题,卫先生,我向你请求,别打扰我们!”
她那样说,我倒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忙道:“我绝对不是来打扰你们的,只是我觉得你们两位,好像有甚么麻烦,是以想来帮助你们!”
王慧博士摇著头:“谢谢你,我们并不需要帮助,只要安静。”
我摊了摊手,道:“好,那么,请原谅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他们两夫妇齐声道:“谢谢你,谢谢你!”
我向他们点头告别,又转身走下石阶,他们立时将门关上,当我走完石级,来到路边的时候,恰好一辆警方的巡逻车,缓缓驶过来。
在巡逻车上的一个警官,是我认识的,他看到了我,向我扬了扬手,又向潘博士的旧屋子,指了一指:“来拜访潘博士?”
我顺口道:“是的!”
那警官道:“博士很少客人的。”
我心中陡地一动:“你怎么知道,可是因为你常在这一带巡逻?”
那警官点头道:“是。”
我立时又道:“那一幢大屋子,就只有他们两夫妇住在里面?”
那警官道:“好像是,我没有见过别的人!”
我向那警官告辞,来到自己的车边,驾车回家,到了家中,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我只觉得这对学者夫妇,在他们的屋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然,我又想起了那个替他们开门的人来。
潘博士夫妇,似乎竭力要否认那个人的存在,但事实上,我见过那个人,而且,还感觉到那个人,是我的一个熟人!
我苦苦思索著,回忆著我见到那人时一刹间的印象,想记起那是甚么人。但是却没有结果。因为当天晚上下著雨,光线从屋中射出来,“熟人”的感觉,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印象,要我在事后,再去回想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实在没有法子做得到。
然而,那一刹间“熟人”的印象,却也十分有用。因为如果不是有那种印象的话,我根本不会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可以趁著深夜,偷进他们的住宅中去一看究竟。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几乎已经要付诸行动了,但是在一转念间,我却又冷静了下来。
我想到,这一切,可能全是潘博士夫妇的私事,任何人都有保持自己私生活不受侵扰的权利,我为甚么一定要去多管闲事呢?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吁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吧,人家的事,还是别理会那么多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才亮。
我有时候睡得很迟才起身,但是有时,却又起得很早。而每当我早醒的时候,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