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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心中十分乱,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实在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我只是问道:“任何文件,都没有留下?”
杰克道:“有的,在潘博士研究室的一张桌上,有著一份案头日历,在四天前那一页,留下了三个字!”
我立时问道:“三个甚么字?”
杰克直视看我:“你的名字,卫斯理!”
我陡地一怔,吸了一口气。
我和潘博士说不上是甚么深交,只不过在那个俱乐部中,经常见见面而已,他为甚么要将我的名字,留在他的案头日历上?而且是在四天之前?四天前,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甚么值得他留下我的名字的事?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四天之前,正是我在俱乐部,讲了有关王亭的事,潘夫人感到不舒服,他们两人突然离去那一天!
但是,这又有甚么重要呢?为甚么他在这一天,留下了我的名字?
我脑中混乱之极地在想著,杰克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他道:“笔迹专家已经证明,那是潘博士写下的,你的名字!”
我苦笑了一下,杰克又道:“我还没有问你,你为甚么要连夜到这里来?”
我道:“这件事,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你,我相信我将对你说的一切,一定是整件案子的关键所在,但是,我要先看一看整幢屋子!”
杰克道:“这很重要么?”
我道:“是的,你和我一起看。”
杰克这次,表现得很有耐心,或者他知道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案件,必须有我的合作,才能有破案的一天,或许是另有别的想法。
我和他从底层看起,那屋子的确很大,对两个人来说,更是大得异样。
屋子一共有三层,底层是客厅、饭厅、小会客室、厨房,以及另外两间房间,第二层经过改动,是卧房和一间极大的研究室。
卧房和研究室连在一起,可知他们夫妇两人,对于研究工作是如何认真。
卧房中的一切很整齐,那表示昨晚在我离去之后,他们可能并未进过卧房,也进一步证明,我来的时候,潘博士说他的太太,正在睡觉,是在说谎。他太太是从楼上下来的,当时在做甚么?可能正在研究室中工作。
研究室中有许多仪器、试管,那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完善的生物化学研究室,也一点不凌乱,看不出任何被破坏过的迹象。
在研究室中,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和杰克两个人的注意,那是一只极大的箱子,箱子里面是一张椅子,箱子外,是附属的一组仪器。我凑近去看了看,大致上认得出,那是控制温度,和供给氧气的,从一组仪表上显示,这箱子之中,温度可以下降到零下四十度。
而这箱子的大小,也足可以坐得下一个人有余,我和杰克都极度的诧异。
但是我们两人,都看不出那箱子究竟有甚么用途来,是以我们谁也没有说甚么。
而屋子的二楼,则是几间空置的房间,堆著不少杂物。本来,我是想在屋中找那个我曾见过的“熟人”的住所的。
因为只要发现有了潘博士夫妇之外,另一个人的住所,那就足以证明我所见过的那个人,的确是存在的了。可是我却失望了。
因为从整幢房子看来,除了潘博士夫妇之外,实在找不出另外有一个人住过的痕迹来。
潘夫人显然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物,她不但在学术上有著巨大的成就,而屋子中的一切,她也整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在上了三楼之后,又回到了客厅中,杰克瞪著我,我坐了下来。在那刹间,我只觉得头部沉重无比,几乎甚么都不愿想。
我只注意到杰克的神色,已越来越不耐烦,他不断在我面前走著,而且步子愈来愈快,那更令我心乱。我正想喝阻他,叫他别再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他已经站定了身子,大声道:“这件血案,一定轰动世界,我不能永远封锁这件事、也不能没有凶手!”
我呆呆地望著他,在那一刹间,我的确有点发呆,那自然是为了杰克最后的那一句话,或许是案子的被害人实在太重要了,所以令得他有点语无伦次了吧!
我望了他一会,才道:“你那样说是甚么意思?你为了要一个凶手,是不是准备随便找一个无辜的人去顶替呢,请问!”
杰克冷冷地道:“别忘记,直到现在为止,你的嫌疑最大,你仍然要出庭受审。”
我叹了一声,我心中在想,以后,我决定不再去理会人家的闲事了,理闲事,竟然理出了如此不愉快到了极点的结果来。
我的思绪仍然很乱,但是我还是必要将我如何会来探访潘博士夫妇的原因,以及那天雨夜我跟踪博士前来的经过,向杰克说一遍。
所以,我指著一张椅子:“你坐下,别焦急,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杰克有点不大情愿似地坐了下来,而我却不理会他的情绪怎样,我还是将我所知道的、所经历的、所猜疑的,和他详细说了一遍。
杰克这个人,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他虽然对我有偏见,而且在我说话的时候,尽管他心中在不断地骂著,但是他却并不打断我的话头。
他十分用心地听著,直到我说完,他才用一种十分冷淡的语调道:“你的意思是,有一个神秘人物,别人都不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但是实际上,这个人物却和潘博士夫妇,生活在一起?”
我皱了皱眉,道:“对于‘生活在一起’,或者还有商榷的必要,但这个人,能够在深夜,还替潘博上夫妇开门,那么,他和潘博士夫妇之间的关系,至少应该十分密切!”
杰克立时道:“刚才,我和你都看过了整幢屋子,你和我都知道,除了潘博士夫妇之外,这屋子之中,并没有另一个人住著!”
我点头道:“你说得对,但这个人可能不住在这屋子中,但时时和潘博士夫妇来往。”
杰克有点不怀好意地道:“这个人是甚么人呢?”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好摊了摊手:“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我的一个熟人!”
杰克忽然叹了一口气:“卫斯理,你不要以为我时时和你作对,你要明白我所处的地位,我们两人所处的地位如果掉转来,那么请问你是不是会去追寻一个一点头绪也没有的人?”
杰克的这一番话,倒是讲得十分诚恳,我呆了片刻,才道:“你说得对,你说‘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杰克显得十分疲倦地,用手抹了抹脸,显然这件案子给他的精神负担,十分沉重,他道:“是的,我不想和你吵架,不然,我一定说这个人是子虚乌有的。”
我提高了声音:“事实上,这个人是存在的,对了,只要这个人曾在这屋子中生活过,我们一定可以在这间屋子中找到这个人的指纹,我相信这个人留在这屋中的指纹,一定不在少数,只要寻找,我们就一定可以得到十分重大的线索!”
我那样一说,杰克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道:“你说得对,事实上,凶案发生之后,我们已经作过指纹的搜寻工作,但只限于尸体的附近,现在,我们可以在整幢屋子的范围内进行!”
我道:“还有,潘博士夫妇,全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人人都知道,他们从事一项十分重要的生物化学上的研究,在实验室中,甚至没有一点记录留下来,这不是很意外么?”
杰克点头道:“是的,一点具有文字纪录的纸张都没有,只有那案头日历上 ”
我苦笑著,接口道:“我的名字!”
杰克也苦笑了起来。
我已经明白,杰克这一次,和我之间的态度那么好,是他也知道,虽然我成了嫌疑人物,但是我决不可能是杀害潘博士夫妇的凶手之故。
所以我不妨坚持我的意见,我道:“上校,你一定得相信我。我还可以断定,潘博士夫妇,一定是有意在对他人隐瞒我所见过的那个人,我来探访也们的时候,他们的精神都很紧张!”
杰克叹了一声:“他们为甚么要隐瞒这个人呢!究竟为了甚么?”
我当然无法回答杰克上校的这个问题,我只好也跟著他叹一口气。
我站起来:“现在,除了等待在这屋子中,发现那神秘人物的指纹外,我没有甚么事可做了,我们只好等著吧!”
杰克望著我:“就算找到了指纹,你也很难在法庭上取得陪审员的同情,因为你所说的一切 ”
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摇著头,我却道:“我倒不像你那样悲观,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找到了指纹,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人!”
杰克道:“你或者是太乐观了!”
我只好道:“希望不是我太乐观。”
我离开了潘博士夫妇的屋子。事实上,我急于要离开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脑中太凌乱了,我必须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
我一直来到了公园,在树荫下坐下来。
我坐著,闭著眼睛,看来是在养神,决不会有甚么人知道我是一个有了极大的麻烦,正在思索如何解脱麻烦的一个人!
第四部:三年前失踪的劫匪
我将事情从头想起:那天晚上,在街角处听到潘博士夫妇的对话。我可以断定,潘博士夫妇一定保持著一个秘密,不愿被他人知道。
而这项秘密,他们两人,虽然保持得很好,可是却也带给他们极大的烦恼,甚至。他们因为这件秘密,而遭到了被人杀害的噩运。
这件秘密,自然和那个神秘的人物有关!
我一向对我自己的推理能力很自负,但是,在潘博士夫妇的这件事上,我却只能得到这些结论,无法再向下想去。因为所知实在太少,任何人都无法自那么少的已知条件中,去推测很多的未知事件。
我在公园中坐了很久,又毫无目的地在公园中走著,在一只养著很多美丽的红鹤的铁笼前,又站了好一会,直到太阳偏西,才离开了公园。
我才回到家中,白素就道:“杰克打过几次电话找你了,他要你立时和他联络,说有了重大的发现。”
我半秒钟也不耽搁,立时向电话走去,听到了杰克的声音,他道:“唉,卫先生还没有回来么?”
我立时道:“我回来了!”
杰克几乎叫了起来:“太好了,卫斯理,你的推断不错,屋子中,除了潘博士夫妇的指纹之外,还大量发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
我道:“可以根据指纹的类型,找到这人的身份么?”
杰克道:“那要感谢电脑资料存储系统,不过,电脑可能出了毛病。”
我立时问道:“甚么意思?”杰克说他找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又说感谢电脑系统的帮助,那自然已经找出这个人物神秘身份了,但是他却又说可能是电脑系统出了毛病,这样自相矛盾的话,确是令人莫名其妙的。
杰克并未曾立时回答我的问题,在他电话中,苦笑了一下,才道:“那可能有错误,但是……但是电脑系统既然那样告诉我们 ”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你别再啰苏了,看在老天的份上,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吧,那指纹属于甚么人?”
杰克上校终于说了出来:“王亭。”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王亭是甚么人来,因为我无论如何想,也无法将一个突然失踪的劫匪,和潘博士夫妇连在一起的。
所以我在那一刹间,只是疾声问道:“王亭,这个王亭又是甚么人?”
杰克道:“你可还记得,那个劫匪王亭,他跟踪一个从银行出来的老妇人,下手抢劫时,反被那老妇人用枪逼进了一辆汽车,就此失踪了的那个?”
我握著电话,但是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王亭,我自然记得这个王亭。几天之前,我还曾在俱乐部中,将王亭的那件事讲给许多人听,那是一件不可解释的怪事。
这个王亭,他的指纹,怎么会大量出现在潘博士夫妇的住所之中的呢?
在那刹间,我的心中,乱到了极点,但是,许许多多事,也一起涌上了我的心头,这些事,都是我当时未曾加以注意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却都有著特殊的意义。例如,当我说出王亭的故事之际,潘夫人便感到不适,潘博士夫妇提前离去。又例如,潘夫人曾紧张地追问那银行守卫是不是曾留意到那个老妇人,当她这样问的时候,她的神情,也异乎寻常地紧张。
再例如,那天晚上,我跟踪他们回去,看到了有人替他们开门,我当时的印象,只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我的熟人,但是我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那是甚么人来,现在想起来,也简单得很,那人就是王亭!
因为我并不认识王亭,只不过在以前,杰克和我谈过王亭失踪的事件之后,我感到了兴趣,曾经研究过许多有关王亭的资料,也看过王亭的许多照片,是以对他有深切的印象。
这就是为甚么我自己觉得看到的是一个熟人,但是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他是甚么人来的原因!
当杰克说出了王亭的名字之后,我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