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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终究是放心不下,开口道:“你既然修炼了明玉功,那么就该让你知晓一些,关于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前辈的经历。”
左朱殷正sè道:“愿闻其详。”
她拜入了道教后,才知晓这个成立不久的门派底蕴之深厚,在肉身境阶段,顶级绝学的数量足以媲美那些武道圣地,加上内功心法居然涉及道、佛、魔、巫四大系,自然不会认为全是由岳鼎创出,不过江湖人有点奇遇没什么可稀奇的,便没有探究,可好奇心终究存在,对于这些武学的传承者很有兴趣。
“明玉功出自一个由女xìng组成的隐世门派,名唤移花宫,那里灵气稀薄,却是远不如我等山门,末代的两位宫主天赋卓越,花了二十四年将明玉功修炼到了第八层,而按照创功祖师的预计,原本需要至少三十二年方能达到这一层次。按照速度判断,只需再过四、五年,两位宫主就可将这门内功练至颠峰,谁知过了二十年,她们的功夫竟一直没有进境,似已只能到此为止,再也无法更上一层楼。”
左朱殷不禁询问:“这是为什么,她们为什么练不成呢?”
“盖因前二十四年,两位宫主练功的时侯心无旁鹜,但到了后二十年,她们却也像凡俗中人一样,也有了烦恼和病苦,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专心一意了。”
左朱殷有些明白岳鼎谈话的意思,问道:“她们也遭遇了灭门之仇?”
“非也,她们并非困于仇,恰恰相反,她们是困于情。若是长此以往,这辈子她们都没有希望臻至大成,直到后来有一天,大宫主遭人算计,被囚于一处死境,几乎断绝了生机,而到了这种时候,人的思想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结果就在一刹那间,她便豁然贯通,打通了第九层,将明玉功修炼大成。”
第七十七章 平静中的进步(中)
左朱殷在听完后,原地沉默了片刻,直到第三阵凉风吹过来时,才开口道:“多谢掌教师兄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的。”
然而,岳鼎却是摇头:“我不需要你记住,恰好相反,我希望你能够忘记,将这些东西都忘记。”
他盯着左朱殷的左脸看了一会,原本指甲粗的伤痕,如今仅剩下一条微不可见的细线,能有这般痊愈的奇效,除了药物外,明玉功在其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事实上以左朱殷现在的功力,若是有心,花点功夫就能将这条细线也一块抹去,恢复光滑无暇的容颜。
但是,她毅然选择了留下。
因为真正受伤的并非脸,而是心,心伤未愈之前,脸上的伤永远也好不了。
岳鼎知晓,仇恨既是左朱殷前进的动力,亦将是她未来修行途上最大的心魔,若不能及早斩除,迟早有一天将会被此所累。
不过风险亦是机遇,对修行者来说,最困难的并非是如何消灭心魔,而是如何找出心魔,便如岳鼎自身,纵然保持灵台清明,自认看清了本心,依旧找不到心魔,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似左朱殷的情况,复仇毫无疑问便是她最大的心魔,哪怕在其他方面有着挂碍之处,可占据绝对优势的大心魔将吞噬其余的小心魔,任何杂念与她的复仇之志相比,都会显得微不足道,形成一种“黑吃黑”的情况。无法对心灵造成影响,便如一块画布若是被黑sè的墨水沾染了,那么再甩上其他的颜s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若有朝一rì她能复仇成功,将心魔斩去。便能使心灵圆满,修为亦会因此而受益,据传天人境中有一重难关,就是要修行者认清自己的心魔再斩去,才能成功渡过,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豪杰都栽在这一关上,因为渡心魔跟自身修为无关,跟意志也无关系。甚至有的时候,意志越强,心魔也会变强。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心魔一关,能将那些自诩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铁血战士,压得毫无脾气,尤其是走炼jīng化魂掠夺之道的邪修,基本是十死无生。来几个死几个,这也是为什么道佛儒三教能成为正道代表的原因。
为了突破心魔难关,修行者想出来的探寻之法可谓花样百出,其中常见的一种方法。就是人为构成如左朱殷这样的情况,创出最大的心魔。从而将其他的小心魔吞噬掉。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有的杀家人。有的杀知己,有的杀情人,这就是所谓的绝情大道。比如先想法让自己全身心的爱上某个异xìng,再亲手将爱侣杀死,就能借助堪破情关的大彻大悟,一举渡过坚不可摧的心魔平静。
这种先入情再出情,真有情又真绝情的悟道方式,即便在佛门中,也是属于超脱彼岸的三千妙法之一。
当然,这种方法借助外物,终归是一种取巧手段,难免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情况。
绝情大道针对的是那些痴情的人,他们一旦爱上某个人,便痴迷专注,于是情意就成了心魔,而绝情便能斩心魔。
可有些人天xìng凉薄,又或者多情烂情,并不专注,情意远没有资格成为心魔,结果在将爱侣斩杀后,发现心魔依在,反而让悔恨成了心魔。到头来只是完成了“找出心魔”的前提阶段,至于如何消灭心魔,还得看各自的神通,而且更多的时候,因为创出来的心魔如滚雪球一样的壮大,导致无论怎么样都克服不了,结果业火焚身,自取灭亡的不在少数。
“你看看这片星空,人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岳鼎用手指了指上方,左朱殷抬头看去,只见璀璨的银河横跨天极,将星空划分为两个视野,此时群星闪烁,清冷的光辉跨越亿万光年的距离,映shè到她清澈的眼眸。
“天生我才,不敢自弃,大道苍茫,我独行之,一切众生,是如草木,生死一秋,而除头顶星空,这莽莽世间,再无可惧者。”
岳鼎心神澄明,注视着这片美丽的夜空,大地苍茫,星垂平野,闪烁的群星看起来是如此的接近,仿佛抬手之间就可以触摸,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心灵的错觉,这茫茫的星空之上,最近的一颗星辰也远在数十光年之外,而此时看到的闪烁的星芒不过是那些星辰亿万年前的景象。
这片璀璨的夜空是他兑换来的奇观“参天星斗”,当然,奇观不可能改变星球的运行,基本上它的作用只是让天空变得更加晴朗,让一些原本黯淡的星象也能闪耀出自己的存在,另外从夜空中垂挂而下的星辰之力也变得更加浓郁,也及时所谓的星月jīng华,总的来说,对于天象占卜、星辰系术法以及妖族的修炼有着极大帮助。
“峰顶何人初见月,皓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皓月年年只相似。”
左朱殷轻叹一声,不是第一次抬头看见这片夜空,然而没有一次是认真欣赏过,她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提升修为上,对于外部变化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全部都只是匆匆略过一眼便作罢,在她心中跟寻常平原上望天也无什么差别。
可是这一回,也许是受气氛影响,也许是被岳鼎的意境带动,她将心神投入到这篇无垠的星空之中,终于感受到“奇观”的浩瀚,心灵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岳鼎吟道:“人生一世,百岁chūn秋,与天地相比,不过蚍蜉一梦。百年激荡,人道沉浮,任你如何壮怀激烈,也不过溅起起了命运长河里的一朵浪花。”
蓦然间,左朱殷升起一种明悟。也许就是这种仰望天地的渺小感,上古先贤才升起对天地的敬畏和对生命的珍视,才有了求道者从上古绵延至今的对天道的追求。
这一刻,她的心灵前所未有的清明。仇恨固然依旧缠绕在心头,却再也不能阻止她窥破,就像是一层朦胧薄雾,在对天地感悟的帮助下,将情绪跟心境分离开,霎时心神如满月一般充盈,清晰的感受着充盈在茫茫天地间的那一种玄不可测的庞大力量。
岳鼎见状,收回了特意散发出去的九yīn气息。他的“仁者心动”的意境,乃是随着别人的心灵变化而变,不是与环境融为一体,而是与人的心灵融为一体。因此在别人眼里才显得那么自然,毫无危机感,毕竟除了自杀的人,谁也不觉得自己会对自己有威胁。
他以阳极生yīn的九阳神功,以同源属xìng牵动yīn系的明玉功。再配合仁者心动的意境,引领着左朱殷进入到天人交感的境界。
天人交感并非只有先天期的武者才有资格进入,在那之前的武者在机遇巧合下,也是可以体悟一番。只是唯有到了先天期,才能zì yóu控制进入与否。比如一些书法大家、画道大家,在灵感爆发之际。偶尔也能进入到这种境界。
此时左朱殷的jīng神正处在与天地灵感相接触的状态,而且思维在漫无边际的飞游,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着一个无比清醒的梦境一般,虽然无法控制思绪的漫游,却能够将一切记忆下来,并能够随时醒来。
终究是被人引领着进入,而非自己领悟,所以等岳鼎当引路人的效果过去后,左朱殷就被迫退出了天人交感,可她随后就发现,明玉功竟是突破到了第六层,显然是冥冥中感受到了太yīn之力和星辰之力的刺激。
拼命求突破却未能成功,不想着突破反而成功步出。
左朱殷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师兄的意思,是要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岳鼎笑道:“屠刀缘是佛,杀生亦护生。望天道,守人心。我不会说什么在天地眼中,人间的恩怨不过沧海一粟——天有大公,人有小私,谁又能笃定,我们就绝对无法将这片星空握在手心呢?”
他在视线前方伸出手掌,将整片夜空都遮盖住。然后紧紧一握,就像是要将所有的星星囊括入掌心。
“人可以执着于仇恨,但不能为仇恨而活,你必须明白未来要走的路,人生并不只有仇恨,只有看清自己的武道之路,才能稳妥的走下去。”
岳鼎也不禁想起了初时,自己陷入父母之仇中难以自拔,亏得三弟不惜顶撞相逼,才及时清醒过来。
左朱殷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现在还无法给出回答,但师兄的心意我已明了,请再给我点时间,我绝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岳鼎点点头,随后就转身抬望天空,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全看左朱殷自身的造化了,若是到了这一步还是执迷不悟,证明她也就是一颗没有潜力的顽石,不值得继续培养,
明玉功再想要进步,只能靠她自己稳扎稳打,因为先前已经服用过三粒无极先丹,全是yīn极先丹,以她的体质,却也不怕什么yīn毒缠绕。
常言是药三分毒,只有到了筑基期,完成对脏腑的凝练,才可以靠着强大的排毒功能,将丹药中的毒素排出去,从而能大量服食,而在那之前,服食过多反而对身体不利。
左朱殷明白掌教言尽于此,便不再打扰,正yù回屋,却见地面一阵颤动,接着就是一道水缸粗的光柱拔地而起,伴随着轰鸣声响,向着夜空冲去,将黑夜渲染成白昼。
这道光柱的源头是炼丹室,此刻屋里已是浓烟滚滚,屋顶被冲出一个大豁口,而山子巽和徒弟黄元吉带着满脸的黑灰,连声咳嗽着从里面跑出来。
这么大的声响,岳鼎自然不能再继续维持仰望星空的姿势,转头看了一眼事发地点,摇头叹气道:“看来又失败了。”
左朱殷面露震惊,方才的光柱,以威力看完全是灭派级别的,专门用以破坏别人山门禁制,忍不住询问道:“掌教师兄,三师兄到底在尝试什么?”
“一件微型八卦炉的法宝,我早提醒过,这法宝威力虽大,作用却是单一,而且安全xìng不高,很难进行jīng微cāo控,他偏不信,非要将法宝用在炼丹上,自然是屡试屡败。”
“这是病天王留下来的宝物吗?”入了六道教,左朱殷好歹也学习一些关于悬命峰的消息。
岳鼎试着回忆当初兑换时的简介:“非也,这法宝的原主人名唤魔理沙。”
左朱殷皱眉思索:“四天王我倒是听说过,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魔礼寿,西方广目天王魔礼红,南方增长天王魔礼青,北方多闻天王魔礼海,这魔礼沙是谁?zhōng yāng天王吗?”
“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是个有名的大盗。”
岳鼎的眉头比她皱得更厉害,在他看来,既然是神秘空间出产的东西,毫无疑问应该源自梦境中某部出名作品才对,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哪本仙侠或修真小说中出现过这么个人物。
可怜他在梦境中也是个一本正经的好青年,读的都是名著经典,武侠小说一类就已经属于私底下偷偷看的歪道,哪有机会去接触自己毫不熟悉的领域。
在经受上次花天王故居之行,被妖树教训之后,他便萌生了要兑换一件大杀伤x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