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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岳鼎,这是岳某的兄弟丘离。姑娘既是有备而来,不妨直说来意。”
穆玲珑见对方轻描淡写的避开与自己交锋,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睛一眯,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你们可还记得慕容山庄?”
岳鼎眉毛一挑。丘离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你就是慕容老贼那个拜入了奕天馆的远房亲戚?怎么,现在要动手报仇不成?”
穆玲珑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岳鼎道出她的想法:“她本来是打算报仇的,现在却不想了。”
穆玲珑嘴角上扬,这弧度极有韵味:“哦,为什么?”
“因为你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不会做没好处的傻事。”
“可聪明人也是会犯傻的,没听说过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何况我现在不想,不代表将来也不会想。”
“聪明人不会在仇人的面前犯傻,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犯傻,什么时候不可以犯傻。另外,我诚心建议,你若有意报仇,最好现在就犯傻,否则拖得越久,你就越不敢犯傻。”
穆玲珑掩嘴轻笑起来,她便是发笑,姿态也是无比优雅。
“我将来会不会犯傻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那三位伯伯绝对是犯傻了,遇上你这样的聪明人,做不成朋友也不该做敌人才对。”
“错了,我非是聪明人,而是个糊涂一世的大傻瓜,慕容庄主他们也并非犯傻,恰恰相反,因为他们没有犯傻,所以才成了敌人。傻瓜不会看不起聪明人,但聪明人总是看不起傻瓜,认为可以随意揉捏,殊不知,一个人的力量强弱跟他是否聪明毫无关系,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谁又说得清呢?”
穆玲珑又笑了起来:“和你这么一谈,我反而觉得,若如你所说的这般,在未来彼此也不起纷争,也是件不错的事——你们可得努力点,千万别让我有犯傻的机会。”
“放心,不会有的,人吃过一次亏就够了。慕容庄主未必就不如你聪明,只可惜当rì的我,连让他犯傻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才造成了彼此的憾事。”
穆玲珑话锋一转:“我听闻百huā谷有一奇景,并非是山谷中争奇斗艳的百huā,而是在谷口处有一条落huā瀑布,因溪水中常年夹杂天然凋零的huā瓣,久而久之,连水源都诞生了芳香,当瀑布倾斜时,huā雨降落,宛如天女下凡。
常人只知这天女落huā之景美不胜收,却不知这落huā瀑布最美丽的景致乃是在冬天,一旦上流水源结冰,往常奔流不息的落huā瀑布也被凝结成冰,飞流直下的瀑布凝结在半空,形成一个个造型奇异的冰挂,其雄伟壮丽之处难以言表。
明rì辰时,希望能在谷口飞瀑处见到岳兄,共同欣赏这大自然赐予的美丽瑰宝,想来你我共同徜徉在天然美景的熏陶中,必定能忘掉彼此间的不愉快,放下仇隙,一笑泯恩仇。”
说完,她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再转身离开,即便是仇人的关系,她仍不忘礼节,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这一幕,还会误认为她跟岳鼎是他乡偶遇的故友。
丘离看着那道婀娜的身影远去后,才不解的问:“这妞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问我们认不认得慕容山庄,看起来像是要兴师问罪,一会儿又跟大哥你打起了机锋,欢谈的跟遇见情郎似的,难不成女的也有见sè忘义?这戏码倒是挺眼熟的,仇人之女爱上弑父凶手,演一出漂亮且纠结的苦情戏,不过那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样xìng格的人。”
岳鼎摇头道:“如果你我都是五重期以下的小虾米,她只怕当场就会动手,至于现在么……至少可以放心,她不是那种愚公移山式的敌人,想来与慕容山庄的关系一般,至少还没到能令她犯傻的程度。”
落后就要挨打,话虽粗浅,却是名言至理。
修行者大多惜命,不会为了一件小事就跟人拼死拼活,岩磐是因为死了最看重的亲儿子,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才会像失去理智一样,不惜一切的要跟岳鼎斗个你死我活。
丘离疑问道:“如果不想报仇,那她约你明rì见面是怎么一回事?总不会真的是想要风景?”
“亲人死了,多少得表现一下,而且武道境界不等于于实力的战力,她总归是要亲身体验后,才能决定是否该放弃。”
“这么说还是要打喽,我明明见你们谈得挺愉快的,怎么还是要翻脸,刚才那么多的话都白交流了?”
“多少要做过一场,只是并非生死之斗——当然,她若发现我的实力很弱,随手就能报仇,那么就真可能变成生死之斗了。”
岳鼎嘴上如此说着,心中仍有一丝疑惑,要知道在声望玉碑上,可是没看到对方因慕容山庄一事而耿耿于怀,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出现,也即是说,岳鼎他们连名字被穆玲珑记在的资格都没有。
若慕容山庄在穆玲珑心中的地位真是如此卑微,那么今天她就不该和岳鼎攀谈,在察觉到身份后,要么觉得轻易能做掉而动手,要么就当做路人无视掉,不管怎么想,都没有相互交流结识,约定切磋一番的必要。
现在她暴露了身份,相当于提醒了岳鼎她的存在,那么无论是打着报仇的主意,还是真的不屑一顾,都是毫无益处,甚至画蛇添足的行为。
不过岳鼎并非是一个追求万事必须合理的固执者,想不通的疑惑,若是影响不大就暂时搁置掉,没必要自寻烦恼,非得探究清楚。
丘离摸着下巴问道:“明天我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对于结冰的瀑布,我倒是非常感兴趣。”
岳鼎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如果你想看风景,那倒是随便,如果是提防人家布局算计,却是没有必要,这里好歹是无huā寺的地盘,我们也是无huā寺的贵宾,而她只是奕天馆的弟子,又不是长老,还没有资格不给主人家面子,否则丢脸的就成了奕天馆。”
丘离讪笑道:“常言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女人一看就是jīng明到了极点,追求利益,随时可以翻脸无情的类型,小心点不是坏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这便是女人的先天优势了,她可以小家子气,我们却不行,倘若她是独自赴约,我却带了你,岂非平白被人看低了。你要看风景,就离得远一些,不必靠近瀑布的位置,就算是被人算计,我也不至于连逃都逃不出来。”
两人谈话间,观昙华拿着一根猪形的糖人走过来,十分沮丧的道:“为什么就是选不中老虎呢?果然还是得动用武功才行。”
那副混合着不甘心,想要再试一次又找不到像样借口的复杂表情,引得岳鼎和丘离会心一笑。(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又顿悟了
翌rì清晨,岳鼎经过一夜的养jīng蓄锐,将状态调整到最佳,赴约前往落huā瀑布。**
他将约斗的事情告知了净鸢师太,毕竟要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武,总得给点面子,不能过于肆无忌惮。
净鸢师太得知对手是奕天馆的弟子,而且是先天期的高手后,颇有些担心,提议愿意当一名和事老,帮忙居中协调,却被岳鼎拒绝了。
非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但有些事情,总是得亲自跟人打过一架才做数,有道是不打不相识。
何况,他对奕天馆的武功也颇有兴趣,上一次交手过的齐琼,就曾表现出十分奇妙的武艺,剑术倒是其次,那种仿佛弈棋,步步为营,见微知著,预知下着的战术,着实高明。只可惜受限于齐琼本身的层次,没能将其中的奥义完全发挥出来,令岳鼎颇有点难以尽兴的感受,现在换了一名先天高手,想来当能更上一层楼,穷之千里目。
岳鼎和丘离两人按照观昙华指示的方向,在山谷中穿梭着,一路行至谷口,在那里,一条晶莹剔透的冰桥,阳光下照shè下,映出了美丽的彩虹。
从冰川宽大的出水口来看,完全能想象得到,若是在夏rì,这里将会是“湍势吼千牛”的宏伟奇景,可如今却被骤然降低的气温凝结成一道道冰川雪柱,原本激起的水huā也被凝结成一朵朵冰huā,堪称冰山倒挂、银河凝泄的雄奇瑰丽,令人不禁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往rì气势磅礴的百huā河水凝结成斑斓点点的玉带在山间舞动。尤其是河水中携裹的huā瓣,此时冻结在里面,仿佛琥珀一般美丽,又像是繁星点点的银河,只是将星体的光芒换成了各sè奇异的huā朵。
此外,还有宽阔的巨型冰瀑高悬在崖壁之上点缀着一条条银装素裹的冰柱,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凝固了一般。冰封的瀑布仍然保持着奔腾的棱角。
冰瀑里大大小小似水晶项链一样的冰棱,或凝固成玉琢的佛塔,或静化成冲天的利剑。或像水晶莲huā般盛开,让人赏心悦目。
举目望去,但见十里冰川、百丈冰瀑。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泛着五彩缤纷的奇异霞光,冰川里的万丛huā瓣几乎要破壁飞出。**
一条条冰棱将阳光折shè出七彩的光芒,使得宛如水晶宫一般的世界变得更加的雄奇怪瑰丽。冰瀑层层而下,沿途的小冰笋、冰凌、冰huā、冰瀑星罗棋布,形态各异,跌宕起伏的冰河蜿蜒流长,贯穿整个峡谷,形成了一个巧夺天工的冰雪世界。
岳鼎不由得感慨道:“这可真是奇观异景,夺天地之造化。若非亲眼所见,绝难想象这幅景象竟是如此蔚为大观。”
他忽然觉得身边的人有些过于安静了,按照丘离的xìng格,这个时候应该大呼小叫,上蹿下跳。然后风sāo的吟一首寓意毫不相关的诗才对。
转头看去,只见丘离举目望着冰瀑,呆呆站立着,眼睛一眨不眨,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消失的程度,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冰雕。
而与他身体活动的静止相反。他〖体〗内的气息却似翻江倒海般涌动着,一浪高过一浪,修罗yīn煞真气不受控制的向外散溢,并挤出了许多腥臭之气,周围三丈内的草地尽皆冻结成冰,十丈内的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若非岳鼎感知到他的呼吸依然平稳,神魂进入了玄之又玄的状态,只怕都要误会他是走火入魔了。
饶是不受控制,那修罗yīn煞真气也冻得人难受,而且寒冷之中带着绵绵yīn毒,岳鼎不得不运起九阳功抵挡,才感觉好过许多。
过了片刻后,丘离身上的气势已然涨升到了极点,盛极必衰,猛然回缩,就像是一个人爬上崖顶,飞身往下一跳,向外散溢的修罗yīn煞真气立刻跟着缩回〖体〗内,途中携裹着来自冰川雪瀑的寒冷灵气。
以他为中心,百huā谷中刮起了一道小旋风,他的身体仿佛打开了所有的窍穴,尽情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而那些腥臭之气则被净化纯洁。
等到所有的动静都消停后,丘离才活动起身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掌:“这便是七重筑基期吗?”
大凡武者晋级筑基期,最常见的现象就是全身排出淤黑的杂质,腥臭无比,但丘离经过和氏璧的淬炼,早已提前享受过这番待遇,所以方才只有一点点的腥臭气体冒出来,却是最后剩下的一点未除去的残渣。
岳鼎仔细打量了一会,判断道:“看来不只是武道境界突破到了第七重,连修罗yīn煞功也达到第九重,煞气内敛,圆转如意。唉,我记得还刚刚劝你不要躁进来着的,结果连这点稳扎基础的工夫都给省了。”
修罗yīn煞功有着一般魔门内功的特征,便是在没有大成前,非常的不稳定,而且魔气外显,让人一看就知道练了魔道武功,可一旦到了大成,所有的缺点都会消失,光从表面上已经很难再分辨出来,就这点而言,跟那些玄门正宗的内功并无区别。
三教和魔门,其终点都是一致的,不同的只是中间的过程,三教的内功往往稳步前进,速度虽不快,却也不虞危险,而魔门的内功往往快而不稳,夹杂着许多缺点,容易走火入魔,但不管怎么说,到了终点之后,万法归流,种种的缺陷都会消失不见。
魔门弟子为什么常常会因为躁进而陷入走火入魔之境?难道他们的长辈们没有告诫过其中的缺点?难道他们不懂得要循序渐进,yù速则不达的道理?
当然不是,实在是大成后的成果太有诱惑了。魔门功法的修炼过程往往有着多种不如意之处,修炼者一想到自己抵达终点后,就不必再忍受这些煎熬,因此哪怕有着再三jǐng示,也忍不住想要加速修炼。
他们心中未必没有那种赌一把的念头,思忖着,躁进的确有危险,可只要自己到了大成,所有的危险包括留下来的弊症都会消失,从此雨过天晴。
这种赌徒思想令他们一个又一个忘记了jǐng告,尝试着搏上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奈何十赌九输。
丘离在此之前,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