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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大,很尖锐,会议室中顿时一片静悄悄的,平时与楚云升关系很好的同事,都吃惊的望着他,这语气,这动作,像是非常不满的样子,完全是给新上任的文副总摆脸色啊!
老楚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难道赵经理准备带他一起走了吗?但就是准备走,也不至于面上这么难看啊?
大家都这么想,连余小海都不例外,暗忖难怪楚哥信誓旦旦的说要辞职,原来是怎么回事啊!
不仅同事们这么想,文萝也皱了皱眉头,余光掠扫了赵经理一下,面不变色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那赵经理却是郁闷的紧,他的确是想带着楚云升走,私下都谈过,但被楚云升一口回绝了,压根就没这事,以后大家都还要在一个行业里混,若是闹大了,带手下一起走人的名声可不大好。
谁也不知道楚云升这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从昨夜以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心中怪怪的感觉,原来是出自“熟悉”二字!
对的,就是熟悉,本来他还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经过文萝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一切的根源。
熟悉!
那个恶梦虽然不记得了,但是绝对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觉,而那个影子和血脸,错觉也好闹鬼也好,还是熟悉,更恐怖的是,早上造成车祸的那个女孩,他竟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什么时候被这个人的某件事刺激过一样。
还有那什么宾夕法尼亚大学,也是耳熟,但该死的,究竟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呢!?
楚云升越想越范赞,渐渐地坐不住了,这种诡异的熟悉感觉令他心底深处产生一股巨大的恐慌,甚至超过古书带给他的慌乱。
一个是来自心灵上的自慌,一个是外部的恐惧压力,两者完全不同。
“对不起。”意识到有点失态的楚云升,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语无伦次道:“不好意思,文总,赵经理,我今早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人事那边可能还没给你们审批,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出去了。”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更是目瞪口呆,从职场上来说,公然在会议上向新上司提出辞职,这是大忌,除非是深仇大恨的挑衅叫板,基本没人会这么做,有什么不满也最多是私下几个要好的朋友说说,楚云升在公司一向是个老好人,谁没得罪过,忽然这么幼稚的唐突,就连不熟悉楚云升的文萝也意识到楚云升要么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么就是故意的。
楚云升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当即拉起椅子,就往外走,余小海满头冷汗地拽住他,低声道:“楚哥,门在那边。”
楚云升楞了一下,马上转身,这时候文萝忽然说话了:“楚工,如果身体不舒服,公司可以给你放个假休息一段时间,辞职的事以后再谈。”
倒不是文萝示弱,她刚到公司,如果传出去马上就开始裁人,势必人心惶惶,于事不利,虽然是楚云升自己辞职的,但是职场上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也不会变成假的。
但楚云升让她骑虎难下,公然在会议室上辞职,令她十分被动,她可不认为这是楚云升一个人的问题,只要楚云升脑袋没问题,必定是有人从中捣乱,楚云升不过是出头的鸟而已。
她自然是不会给背后的人任何机会的。
但她却没有料到楚云升本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转过头,表情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文总,Oricel,你们刚从美国回来,相信有世界末日吗?”
……当天下午,楚云升就拿到了离职证明,同时一个小道消息也在公司内部流传——工程部的楚云升据说脑袋出问题了!
不过与楚云升私交比较好的同事,也仍有不少,男男女女们本着挽救并劝慰楚云升的心态,以余小海为首,集中商量着晚上在哪里给楚云升送行,他们大都是普通员工,中高层的领导也不知道,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却不知道一场席卷全球的大灾难正日益逼近!
楚云升开始交接工作的当口,坐在副总裁办公室的文萝,拿起震动的电话,走到落地窗户前,俯视浦东一角,接通电话:“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淡的声音:“文萝,你回国也不告诉我一声?”
文萝严肃的脸,露出一丝笑意,道:“这不刚回来没几天,听说你在赶一项重要的实验,怎敢打扰呢。”
电话那头似乎很心烦地说道:“实验又失败了,文萝,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文萝笑道:“赵大小姐吩咐哪敢不从?我这边也正被一个小刁民气得七窍生烟呢!”
******城市的另外一头,一座别墅书房中,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张摄像头拍摄的照片,轻轻放在书桌上,抬头道:“老杨,确定现场只有他一个人出现过?”
书桌对面一个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点头道:“我调阅了所有现场资料,他确信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公安局的王甫顺同志已经去附近小区调查了,只要他愿意出证,陈律师说法律上肯定没有问题。”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道:“查清楚他的资料,要尽可能的详细,包括家庭背景,经济状况,工作关系等等,但所有材料不要送到我这边,就留在经案派出所。”
杨秘书会意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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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杀伐之音
下午,三点。
楚云升正在上厕所,手机响了,号码陌生,估计是中介打过来的,于是腾出一只手接通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楚云升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味道。
“不错,你哪位?世纪地产?”楚云升抖了抖,拉上拉链,边说边走向洗手池,倒也没多注意对方的语气。
电话那头道:“楚先生,我是上午秋林路车祸当事人律师,希望能与单独谈一谈车祸的经过,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楚云升一惊,连忙关了水龙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快速穿过办公区域,走到能够看见大厦门口的窗墙跟前,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皱眉道:“我现在在上班,五点半下班后你在下面等我。”
电话那头轻咳一声道:“楚先生,公安局的同志马上就要到你们公司了,听说你刚刚辞职了,不过大盖帽上去的话,影响不太好吧!”
“你什么意思?撞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楚云升压低声音,似乎很气愤。
别看他嘴上虽如此,但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对方什么来头,看看那车那车牌就知道了,中午的时候他上网查过,单是那车就价值千万,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概念。
电话那头马上道:“不不,楚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想了解一下车祸的经过,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而且我保证公安局的同志不会上去。”
楚云升犹豫了一下,算是听明白对方的潜台词了,保证警察不上来的背后,就是如果他不下去,对方同样也能保证警察上来。
虽然楚云升自问没什么好怕的,但如果在公司里被警察莫名其妙的带走,不但影响极为不好,还可能影响到他随后的囤积物资计划,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娘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咬牙道:
“好,你在下面等着,我和公司说一声,等会下来。”
电话那头道:“我在大厦对面的宋会路,黑色奥迪,直接进来就行。”
楚云升听清楚后,立即挂断电话,拐过办公区,随便找了个理由,跟杨经理打了招呼。
杨经理倒也没为难他,楚云升在他手下做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两人上下级关系一直不错,没多问什么,还关心地说着,如果身体不舒服,下午就回去休息休息,交接的事情不急这一时半会。
楚云升多谢了一声,匆匆走出公司,在电梯间的时候,他双目凝视电梯里落地镜中的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也看着他,“两人”相互眼神对视,竟越看越害怕,不知道为何。
一阵恍惚间,出了大厦,隔着马路就能看见一辆黑色奥迪停在绿色路牌下,楚云升扯了扯衣领,定定神,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走过去,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警察,敲了敲车窗。
说起来也奇怪,他犯不着这样,不过就是目睹了一起车祸而已,现在搞得却跟犯罪一样神神秘秘。
车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英气男人,短发,一身青黑色西装,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高富帅。
“楚先生你好,我是当事人车主的律师,有些情况我想向你了解一下。”高富帅等楚云升落座并关好车门,伸出右手,微笑道。
楚云升见他没介绍自己的名字,估计这事不大能见得光,关系到背景很深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懒得问,轻轻和高富帅握个手,闪了闪眼睛,疑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并不难,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来为我的当事人了解一点情况。”高富帅避重就轻地说道。
楚云升也不是傻瓜,虽不懂法律,但半年前美国发生了一起华人强奸案,美国佬硬是将嫌疑犯的父母以试图收买受害者罪名给关了起来,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多少也让他知道点道道,这个时候车主的律师赶在警察之前找自己私下交流,不知道在国内是不是也不合法?当然敢肯定的是,随便不合法,但是符合国情啊,人家美国人都承认了,叫做文化差异!
“那你想知道什么?”楚云升干脆很光棍地说道,人家势大力大,能截住警察找到自己,无非就是“要求”自己怎么说,怎么讲,俗话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他还不想找死。
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消失一个人,反而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高富帅大概经常处理这样突发的事件,很有一套,不管楚云升如何反应,他都滴水不漏地说道:“那就请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楚云升想了想,没有拒绝,从头开始叙述道:“大约四点多吧,具体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在等公交车,然后就看到一辆橙色兰博基尼噌地一下子从身前飞驰过去,溅了我一身雨水,接着就听到砰地一声碰撞声,我想着肯定是出事了,接着就跑过去,看见车头撞在清洁推车上,冒着白烟,垃圾散了一地,扫把也飞出去了,但没看到人……后来,我让车主自己报警,而且这时候我等的公交车也来了,所以就离开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楚云升讲述的时候,高富帅身体微微前倾,神情非常专注,似乎每一字都不能漏掉一般,时而皱眉,时而目光闪动,等楚云升说完,他便从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楚云升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楚云升看了高富帅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仍旧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工作服,身形十分消瘦,眼眶内陷,皮肤也很暗黄。
“不认识。”
楚云升看完,将照片还给高富帅,确定道。
高富帅微微一笑,拿着照片,大有深意道:“他是车祸现场清洁车的主人,现年56岁,外地人,丧偶独居,有个女儿在老家,多年未回去,三个月前查出肺癌,时常剧烈咳嗽,你确定在现场没见过他,或者听到任何声音?”
楚云升摇了摇头,他明白高富帅的意思,这是在对比车祸双方的巨大势力差,是一种心理暗示,甚至露骨地说出对方已有癌症在身,对一个患了绝症本来就活不久的人,很容易用钱解决,这就暗示楚云升,他的确需要楚云升有利的证词来更顺利的完成案件,但不是必须。
人,楚云升的确没见到,咳嗽声倒是听到了,但那是在自家的阳台上,来自另外一条马路,说出来也成为不了有力证词,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富帅似乎很欣赏楚云升的表现,收起照片,稍稍思索了一下,看着楚云升慎重道:“好的,楚先生,谢谢你,我想我了解清楚了,当时你看到了我的当事人以因积水路滑导致的稍高车速撞上了一辆清洁车,而并没有看到我的当事人撞到了一个清洁工人,是这样吗?”
高富帅眼睛紧紧地盯住楚云升,这句话中有几个字几组词,他故意说得很重,用意不言而喻,他也相信凭借自己多年养成的气场足以震慑住眼前这位普普通通的小员工。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他错就错在不该盯着楚云升的眼睛!
明白他用意的楚云升,瞳孔微微一缩,看似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但刹那间,目光收缩的尽头,仿佛凝聚了一团深埋眼底的黑色风暴漩涡,有无数的碎片从中啸天冲出,再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