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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带着蓝发少女,开始满城追杀浮游,一场小规模的腥风血雨夹杂在种内竞争这场疾风暴雨之中,逐渐展开,而被猎杀的对象,这一次却由人类变成了浮游。
语言不通成了最大的障碍,楚云升只能以手势告诉蓝发少女,什么时候该吹,什么时候不该吹,任何浪费都是不能容许的,世间没有永动机,蓝发少女不说,楚云升也清楚“咒语”的次数必定是有底线的,不可能无节制。
经过几次手忙脚乱的配合后,蓝发少女渐渐地摸到了门道,对楚云升的要求也能做到及时的满足,两人配合下,从城市的边缘一路杀向火车站的方向。
蓝发少女尾鞭的作用,楚云升也大致搞明白了,实际上和浮游尾鞭功能类似,咒语发出后,因为其空间立体性质,必须准确定位敌人坐标,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尾巴的作用就是一个精准的定位器,当然或许还有其他功能,比如那什么,但那些都不是楚云升有闲心去关注的领域。
期间又碰到三只高级浮游,其中一只在被咒语击中后,重伤下摆脱后就急急忙忙逃跑了,其他两只全都死在楚云升的烈焰火刀之下。
普通浮游很少有能力自行挣脱咒语魔障的,一中招,就像婴儿一样睡飘在空中,仍由猎杀,只有到死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对普通浮游只试验了一两次,在楚云升的要求下,蓝发少女便不再吹奏,实力要保存给最危险的情况,以她越来越吃力的表情来看,支撑不了多久了。
像楚云升这样拥有摄元符不断补充可以连续高强度作战的“怪物”,满世界也少之又少,这便是符文科技的强大之处,不管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还是个人的战斗,只要不超过实力临界线,打得都是可持续的能源补给,这点上符文科技的优势十分明显。
原本楚云升还想再杀一个来回,但到了火车站,只能放弃这个打算,蓝发少女已经疲惫不堪,脸色十分苍白,尾鞭上连一丝蓝光都不能发出了,再想吹奏出咒语比登天还难。
远远地,冯英西就发现了楚云升,一路杀过来的偌大动静,想不发现他都难。
“楚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冯英西提着电筒走过来,欣喜地说道,但很惊讶地看了蓝发少女一眼。
时间过了一天一夜,如果再不回来,不是出了意外,就是楚云升自个先溜了,无论哪一种,都是冯英西不想等到的结果。
“出什么事了?”楚云升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很快脑门布满了黑线,一不留神的功夫,蓝发少女竟然又噗通一声,匍匐在地上,以她熟练而庄重的仪式向冯英西跪拜,虔诚地崇敬道:“盖伊娅,盖伊娅!”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在杀过来的路上,偶然碰到过一个幸存难民,这家伙可好,楚云升还没说话,她就慌忙不已地抢先跪在地上,虔诚万分,弄得那个难民差点神经错乱,能不错乱吗?漆黑无光的血腥夜里,一个提着血腥战刀浑身包裹在阴沉的斗篷下,一个上来就磕头,这叫什么事?
经过一番教育,楚云升以为她明白了不需要见人就拜,没想到刚一见冯英西,这怪毛病顿时又犯了。
“这人脑袋坏了!”
楚云升阴沉着脸,一边向冯英西解释,一边将蓝发少女从地上提起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蓝发少女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见楚云升生气的样子,急忙低头站到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透一声,仿佛眼前这两个人比浮游还有恐怖百倍。
冯英西干笑两声,他看得出来不是楚云升说得那么回事,但这和他无关,没有必要揭楚云升的短,他用电筒向火车站候车厅方向照着圆画了一圈,以示安全,接着转头道:“来了好多人,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云升也有事情要交代他,于是点了点头:“这里来往的浮游多,进去再说也好。”
拿了夜视仪,四周便什么也看不见,冯英西手里的电筒成了唯一的照明工具,三人一前两后走进候车厅。
烛光渐渐亮起,候车厅中人头攒动,但十分的安静,几乎没有一点的声音。
楚云升一进门就愣住了,酒店里的学生和几个士兵全来了,还有其他一些人,林林总总加起来不下小三百,空旷的候车厅里,三百人不能算拥挤,但与身后的黑暗几乎无人的城市相比,这里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难民营。
他只是楞了一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蓝发少女可就不同了,她彻底地被震惊了,吓坏了!
望着满大厅的人类,她的灵魂都仿佛在出窍,惶恐地连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是好。
楚云升见她又不由自主地要匍匐跪倒下去,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像小鸡一样把她提到候车坐席上,放下去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瘫软无力的惊惧,大约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起初从零维空间醒来第一个遇到的中年男人首先跑过,身后跟着罗大联和袁小忆,满火车站的人都听说楚云升去找出路了,他俨然已成了难民们心中寄存的唯一希望。
当然只是想分食胜利的果实,可没什么人敢跟随楚云升去外面冒险的。
“楚先生,我们开过会了,决定这次都听你的。”中年男人看着那几个被楚云升称之为觉醒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按说这事和他关系也不大,他只是个普通人类,楚云升当时也没打算带他们来攻打火车站,胆小的是那几个觉醒人而已,但在极其强大的楚云升面前,所有人甚至包括冯英西这种强力人物,都下意识地把自己归类到另外一类中去——不强大的人。
作为一个全体,在楚云升面前,他们就算不想也成了一个自认为的弱势群体。
“那就让他们三个去火车站附近偷杀浮游,冯总你来带队,如果还有胆小不听指挥的,就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吧,既然来火车站了,每个人都要作用。”楚云升撕开一袋饼干,分给仍在眩晕中的蓝发少女一半,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中年男人大喜过望,楚云升能这样说,就是不计前嫌了,毕竟当时也没有第二个自愿跟随楚云升出酒店,他们心理总有些七上八下的,担心楚云升会冷漠拒绝。
至于那三个觉醒人嘛,谁让他们那么倒霉觉醒了?好像这位能力通天的楚大先生专门要和他们过不去。
冯英西也有点不愿意,火车站里既安全又保险,浮游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居然还要主动出去找它们的麻烦,这不是脑袋进水了吗?
但见楚云升似乎没得商量,也不敢说什么,万一楚云升真的找到了出路,要是不带他们走,就算躲在火车站也最终是死路一条。
他的神色就挂在脸上,楚云升如何能看不出来?不过冯英西毕竟和其他人不同,还是要交代他两句的:“老冯,屁眼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吧。你把火车站里的觉醒人都召集起来,我简单告诉你们一些运用力量的窍门,时间紧迫,现在不出去以生搏死,就算我把你们带出了南京城,也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世界,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浮游算什么?一群散兵游勇罢了!等黑暗无光中遇到了大规模虫群,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乘着这个机会,不练习生存的技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冯英西并不能够理解多少,并不是他有多笨或者多么的不开窍,只是因为不知道,不知道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的而已。
但他还是答应下来了,到现在为止,楚云升也还没忘记屁眼的事情,足以说明这个人还是有良心的,至少不是穷凶极恶的,而且冯英西很敏锐的发现,楚云升对觉醒人很苛刻,但对那些普通人基本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并没有要求普通人也去杀浮游,也没有因此而鄙视他们,尤其最后一点,才是最为他认同的地方。
冯英西虽然是个汽修店老板,但在内心深处,尤其是黑暗降临时接连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后,总有一股仇视上层的心理,或许还有一点扭曲的以“贱民”自居的心态。
“袁同学是吧?”楚云升又忘了女学生的名字了,指着惶恐不安的蓝发少女严肃道:“我把她交给你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可能叫盖伊或者盖伊娅,不会中国话,被浮游吓得脑袋也出了点问题,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明她,所以还得麻烦你来教她说汉语,从人口手开始,比划着教,能行吗?”
袁小忆郁闷地看了楚云升一眼,再看看蓝发少女,点点头:“我尽量试试吧,她是外国人?”
楚云升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而且将来你知道了也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人如果知道了,咔——”
楚云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袁小忆生生吓了一跳,她是为数不多见过楚云升凶狠激战过的人,也是为数不多见过老幽那样鬼魂般存在的人,对楚云升的威胁丝毫不敢当做玩笑。
“我要睡一会,罗大联,你们帮我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十米之内,以后就一直执行这个任务。回到上海后,我会和军区联系,给你们申请战功。”楚云升言之凿凿,就像他是将军一样,说申请战功就申请战功,而且还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罗大联赔笑两声,他可不敢当真,如今只要能活命回到上海,就谢天谢地了,战功什么的,有命再说吧。
分派好杂事,楚云升变魔术一样从物纳符里弄出一面被褥,找个安静的角落,盖在身上打算小睡一会。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刻没有消停,身体也疲倦到极限,只是因为大脑袋的强大威胁才能支撑到现在,如果在外面没有进火车站,说不定还能一鼓作气杀下去,一旦休息下来,人就会有无穷的倦意涌上脑门,挡都挡不住。
比起以前,楚云升大胆多了,要是放在当年,他怎么也不敢堂而皇之的从物纳符里拿东西,更不敢在拿了东西还敢睡在三百人的眼皮底下。
现在不同,这里没人敢对他怎么样,没人比他更危险,别人怕他还来不及,哪里还敢靠近这尊凶鬼恶煞?
“变魔术”果然也让三百多人震惊不已,从而对他找到出路的期待也更深了。
但实际上,楚云升睡得万分警惕,介于半睡半醒之中,警惕的对象是大脑袋,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进入零维空间,彻底失去对大脑袋的遏制能力。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见到了巍峨神殿下那个英俊的年轻骑士,寒风中拔出锐利长剑,勇敢地向自己发起死亡冲锋,骑士的身后是铺天盖地的蓝甲骑兵,长枪如林,甲胄如云,席卷大地而来,他们冷峻的目光从冰冷的头盔缝隙中逼射出来,发出震天地怒吼:弑神!弑神!……
(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上天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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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梦惊醒后,已经一天了,楚云升站在一座十层高的楼顶上,来自黑暗中的寒风吹动猎猎作响的斗篷战衣,却吹不走脑海中甲胄骑兵们冲锋中视死如归的悲壮呐喊。
弑神!
多么熟悉而惨烈的字眼。
他终于明白了蓝发少女严酷的仪式,明白了虔诚的盖伊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那空灵至美的音声为何偏偏要加入承载着历史的悠扬。
年轻骑士的忧伤,蓝发少女的怪病,在这一刻,淋漓精致地控诉着灭绝人性的罪恶。
那是彩虹桥的罪恶,是降临者的罪恶。
也就在这一刻,楚云升仿佛理解了一丝彩虹桥封印者们的惊恐与悔恨之心……
他没有权利去批评谁,因为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也不够资格去同情谁,因为死在他剑下的生命也有很多很多,他更不会生出正义感之类的觉悟,他不过也是一个苦苦挣扎在大黑暗中的“小虫子”,或许稍大了一些罢了。
他只是感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因为降临的痛苦就发生他至爱的人身上,让她无力反抗以致被锁在无法忍受的黑暗与孤寂中长达数十年之久,最终却仍带走了她弱小可怜的生命,还有如同标本一样当成畜生被装在福尔马林岑克尔溶液的孩子……
因此,他在瞬间,就能深深理解年轻骑士眼神中抹之不去的忧伤,那是锥心刺骨却又无能无力的痛,像是扎进心尖的刺刀,将血肉一寸寸割走。
当至爱的人被降临,弱小的“虫子”被逼入生命中最黑暗的死角,除了弑神,几乎无路可走!
暗无天日的漫长黑夜里,无数次梦靥中,痛楚与内疚就像鬼魂一样缠着他不放,像毒蛇一样绕着脖子越勒越紧直至窒息,每次这个时候,楚云升仿佛听到自己如死灰般的灵魂深处歇斯底里地爆发出一声声同样血性的呐喊……
弑神!
楚云升漠漠地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城市边缘,以及那无边黑暗的天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