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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中每一个人类的耳边响起沉重而浑厚的哀哀合唱歌声:
“……
这是美丽的地球,是我生长的地方。
……
这是英雄的地球,是我生长的地方。
……
这是我生长的地方……”
雅各深深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再转过去,看向蜂拥而入的强大敌人,耳边萦绕着悲壮的歌声,目光坚定,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杀!”
“冲啊!”
“Deadth!”
……
两道人潮洪流猛烈地撞击在一起,舰内舰外,血肉横飞。
空中久久地回荡着那一句:这是我生长的地方;这是英雄的地球,让我们血染这片土地……
***
星舰外,一架巨大的运输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排列整齐的金甲武士踏着统一的脚步走出运输机。
“殿下,地球人疯了,荑族人攻了三次都被打出来了。”
图顿从前线疾驰回到卡旦人列阵的大军中,向微风中碎发飘扬的胡尔急报道。
“疯的不是它们……”
胡尔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被撕开越来越大的缺口,叹息一声道。
“殿下,我们真的要进攻吗?神人又来催了。”图顿明白他的主子此刻的心情,却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胡尔沉默着,凝视着,久久才说道:“图顿,你觉得地球人可怜吗?”
“可怜?”图顿有些茫然他的主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胡尔仍旧凝视厮杀激烈的缺口处缓缓道:“从它们出现,就一直被杀,被吃,被奴役,从来没有怎么反抗过,最后还被下令集体屠杀,单是这里,就被打了两次,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它们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罪恶,整个世间仿佛不容已经弱小不能再弱小的它们,难道不可怜吗?”
“殿下,您是同情它们吗?”图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作为最早跟着胡尔起兵的人,他是知道他的主子与人类的那位顶端行走关系的。
胡尔淡淡一笑道:“图顿,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比它们更可怜。”
“我们?”图顿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缺口处一个冲出来抱着一个荑族人共同坠下星舰的银色战士,有些不解地呐呐道。
胡尔也看到了那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地球人战士,微微抬起头,转开话题道:“我猜测荑族人主子的那些飞行机器进入不了这座宏大的宫殿,所以才让我们进去为它们开道送死。别人我管不着,我们的人不能白白去死,传令下去,能拖多久拖多久。”
图顿微微一怔道:“殿下,七公主那边?”
胡尔目光无奈道:“所以我说我们比里面的地球人更可怜,我劝过她,但荑族人的主子只给我们两条路选择。”
图顿默然,行了一礼,匆匆去传令了。
胡尔转头看向大军云集中的那道红衣,喃喃道:“七王姐,即便没有荑族主子的逼迫,我也知道其实自从你见过那个人后,就一直想杀了它,为什么你连在梦中都喊出要杀那个人呢?”
他的身下,各种各样的军队如同蚂蚁一样涌向宫殿,攀附建立的一道道道路,爬进缺口,浴血地厮杀着。
遮云蔽曰的恶魔飞兽们,从云端上倾泻而下,排成一道直线,如同利箭一般绵绵不断地射入最上方的缺口。
三角盾形的飞行机仍在不断地轰炸摧毁着缺口,将猛烈的火舌击打在越来越薄弱的修补壁上,撕开越来越大的入口。
水晶战人奉起手中的光芒体,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沿着缺口,攻入进去,每一击,都带起一大片凄厉的惨叫声。
即便这样,仍有不断地有地球人从缺口中冲出来,将攻入进去的敌人撞出缺口,坠落中,望着天下地下密密麻麻的敌人,眼神中满是绝望。
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死尸在顺着缺口如雨点般掉落,在庞大的星舰下堆积如山。
时不时,也有一道道光芒从星舰中射出,是银色军团从自己运输机上拆下来的超导电磁炮,以及其他一切星舰中能用的武器。
扎克里压住自己队伍的前进脚步,放慢放慢再放慢,一步步地向前挪动着。
他看到一艘神人的飞行机器试探姓闯入了缺口中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去就仿佛失去了动力,摔了下来。
之后,便再没见到第二艘飞行机器尝试,不过宫殿上方的光柱似乎一波波地猛烈地从万丈高空上向下攻击着。
“士长,您看,那是怎么回事?”扎克里身边的一个武士突然指着天空说道。
宫殿实在太大,缺口又如长河般长延,扎克里也只能看到战场的一小角,但因为他们刻意拖延进攻的脚步,其他武士也都在各自的角度看着巨大的战场。
顺着那名武士手指的方向,扎克里也愣住了:“阵中叛变?”
在他们的上方,一道原本笔直刺向宫殿缺口的恶魔飞兽们,突然凌乱起来,隐约看到有几个骑在恶魔飞兽的人影抵死不再肯攻击宫殿里面的地球人,甚至不敢去看缺口中冲出的地球人的目光。
它们大声地向云端上的青芒之剑喊着什么,扎克里听不到,也不听懂,只见紧跟着,一道凌厉的青芒从天斩下,那些“叛变”的人影纷纷被无情斩碎,其中一个半截的身体就落在扎克里队伍的前面,一时未死,在血泊中哭泣着喊叫什么。
“士长,它好像在说为什么……”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六章 拼命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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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是啊,为什么呢?
扎克里抬起头,茫然地望向巨大宫殿血染的缺口,荑族人又一次地被发了疯的地球人赶了出来,沿壁堆积的尸体已经延伸到架设的云桥下,数不清的战死者顺着如山的尸堆翻滚滚落下去。
那道长长的缺口缝隙,像是一个吃人的怪兽,疯狂地吞噬着无穷无尽的生命。
嘶杀声,嚎叫声,惨绝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震耳欲聋。
不管他如何拖延时间,时间却过得如此之快,最终仍还是来到了激烈的战场,置身于头顶上浴血的呐喊之下,淹没在无数生命绞杀泯灭的汪洋里。
缺口处血染的惨烈也终于在他与他的百人武士队展现无遗。
他看到一队荑族战士挺着闪耀着光芒的长枪,一次次齐刷刷地刺向衣衫褴褛的地球人,鲜血淋漓的枪锋整齐抽出,那些地球人一排排地倒下,成列成列地死去,但马上,里面又有新的地球人手挽手地填补上来,再成排成排地在荑族战士不断刺入抽出的血染枪尖下倒下,用生命堵住荑族战士前进的道路。
再精锐的荑族战士也有力竭的时候,当枪尖的光芒黯淡,后续的荑族战士换下最前排的同伴,那些衣衫褴褛的地球人便猛地扑上来,抱着力竭的荑族战士冲滚下缺口……
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他以前见到的过的地球人,而是星舰中的怪人。
再往上一点,他看到十几个布林战士十几柄长枪一起扎入一个头盔散乱的地球人银色战士血染的身体中。
那个银色战士双手死死地握住刺入它身体的枪杆,怒吼着什么,一声大叫,迸发它生命最后的力量,向缺口外猛冲,眼看就要将敌人赶了出去,其他布林战士慌忙抽出枪尖,十几道枪尖急促如雨点般猛刺,直到将那个地球人战士刺成一滩肉泥血水。
但它的死为身后的战友赢得了时间,填补上来的银色战士们喷射怒火般地一轮齐射,将布林战士齐齐射杀,重新夺回阵地,其中一个同样头盔散落的银色战士俯身在被刺为肉泥的地球人身边,抬头望向缺口外潮水般涌动的敌人的眼神,血红血红……
到处都是这样的厮杀,到处都是这样的惊心动魄,到处都是这样的惨烈。
一个嗷卡人吼叫着冲入孱弱的地球人群中,它们没有银色战士的武器,用各种扎克里曾见过的那些地球人射击武器抵抗着,一个男人被嗷卡人一棍子砸在地上,一时未死,仍死死死地抱住嗷卡人的腿,任凭强壮的嗷卡人将它的后背砸得稀巴烂,也不肯松手,那个嗷卡人只能拖着它的身体费力前进。
一个卡旦武士铠甲上血痕累累,都是地球人的血,他被包围在一群弱小的地球人中,挥舞着重剑,砍死一个个试图冲上来的地球人,但他却没有时间停下来处理不知道什么就爬在他背上的一个将死之人。
那个地球人眼睛处已被一剑扫瞎,血流满面,嘴里冒着血泡,行之将死,却一只手勒住金甲武士的脖子,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软绵绵地拍打着金甲武士的头盔……
一个负伤的紫金骑士,一剑剑地向他脚下的一个同样精锐的银色战士砍下,每砍下一次,那名银色战士的身上便多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横流。
它的武器已经不见了,人也在半昏迷的弥留之际,用已经难以握住的一柄血染匕首,如同饶痒痒一般,向那名负伤的紫金骑士虚弱的刺一下,随即便被砍飞到很远的地方,却仍奇迹般地爬回来,再根本没用的无力刺一下,再被砍远,再爬回来,无力地刺一下……
……
扎克里突然从灵魂深处生出一抹恐惧,比面对那个曾一刀斩“死”他的地球人还要恐惧,那只是畏惧死亡的害怕,而……
他的战兽停滞不前,他的队伍也停下不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搔动着,但还没等他发觉是什么,很快,前方的联军如潮水般地倒卷回来。
前军崩溃了!
面对巨大的伤亡,面对地球人的拼死抵抗,前军终于承受不住了,如雪崩般地迅速扩大,纷纷掉头奔溃。
扎克里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的队伍,携裹在奔溃前军兵流中,向它们出发的地方加速向回撤退。
血染的缺口上,一个断了胳膊的地球人,衣衫满血,踩着一具异族尸体,提着一柄夺来的重剑,向着溃退的扎克里它们,在腥风中,竭力地发泄般地大喊狂笑着什么。
……
天空上的一群群三角盾飞行机器立即掉转方向,穿梭回到溃退的各族军队后方,一字排开,凌厉地射出一道道火光,击杀继续向后方逃跑的士兵,逼迫驱赶它们回到战场上。
扎克里后排便前排的一列武士被瞬间杀死了七个,恐慌的武士们不得不再一次掉过头,涌向宫殿的吃人缺口。
三角盾形飞行机器仍跟在他们后面,射杀着跑在最后速度最慢的士兵,迫使它们加快速度向缺口再次冲锋。
地球人利用这个时间,将缺口上的尸体堆积起来,堵住入口的地方,等各族士兵冲上来,再一次厮杀在一起。
……
夜幕渐渐地降临。
已经不知道冲杀了多少次,双方都终于精疲力尽,隔着缺口处密密麻麻堆积的尸体,暂时停息了下来。
星舰脚下堆积的尸体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地球人、荑族人、卡旦人……全部都有,横七竖八地垒在一起,如大山般高大。
静谧的夜晚,除了头顶上的闪耀光柱,以及飞来飞去的三角盾形飞行攻击机器,大地上一片的惨淡。
受伤者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夹杂着一些谩骂的声音,还有分派食物的抢夺声,将星舰下的染血之地形如地狱。
嗷卡人库勒站在部落总领袖法鬃面前,劝说道:“巴刺呀,再这么下去,你会毁掉嗷卡人!”
那个法鬃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手里提着一柄长刀,就要砍向库勒的脑袋。
这时候,一个嗷卡人身影从库勒的一侧闪了出来,举起粗大的金属棍,哐当一声将巴刺呀的大刀击飞。
“刺恶!又是你!”巴刺呀狠狠地瞪了闪出的人影一眼,冷冷地向库勒道:“库勒,地球人如今是我们的仇人,你不配是亚曼的儿子,更不配是嗷卡人,滚吧,我们不再想见到你!”
库勒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巴刺呀身后的嗷卡人都是一脸的冷漠,咬了咬嘴唇,道:“好,我走!巴刺呀,你们将是嗷卡人的罪人!”
巴刺呀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它。
“刺恶,我们走!”库勒决然回头。
“去哪?”那个强悍的身影问道。
“去找大法鬃!”库勒果决道。
……
夜里,在三角盾形飞行机的驱赶下,各族联军又发起了一波攻击。
第二天,更多的军队被运送抵达战场,一时之间,星舰之下,到处都是战旗飘扬,兵如海洋。
撤换下第一天损失惨重的各部军队,新赶来的军队如蚂蚁般再一次攻上缺口。
扎克里的队伍也被暂时换了下来,他的人数已经一半不到,坐在远处的山丘上整修,救伤。
地球人的缺口终于守不住了,它们的伤亡成倍于攻击的一方,在下午的冲锋中多出被撕开口子,各族军队蜂拥进入,攻进宫殿的内部。
缺口上也终于看不到极其惨烈的厮杀,这让扎克里平静了许多,昨天缺口上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