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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白衣人进了海底的那个洞,那块岩石也移回了原来的地址,遮住了那个洞时,我才大大地透了一口气,连忙又向前游了出去。
我游到了那块岩石之旁,绕著岩石,游了一遭,看不出甚么异状来。
我勉力镇定心神,沉声道:“巴图,我已将刚才我看到的情形,告诉过你了,现在,我决定进去看看。”
巴图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先回来和我商量一下!”
我回答道:“不必了,我有小型摄影机,我相信我这次冒险进去,只要能够生还的话,一定大有所获。”
我听得巴图喃喃地在道:“如果能生还的话,唉!”
我没有再理会他,只是道:“现在我已推开大石,我向下沉去了!”我向海底的那个洞穴沉去。
我自问经历过许许多多冒险的经历,但是却没有一次像如今那样的,我竟向海底的一个洞中沉下去,我大约下沉了十码左右,便已踏到了实地。
这时,我又看到,在我前面的,是一扇门,伸手推去,门应手而开,展现在我前面的,是一条极长的通道,通道中相当明亮,清澈的海水,闪耀著浅蓝色的光芒。
那条通道,是斜斜向上的,我看不到它的尽头处情形如何,因为人在水中,看不到水面上的情形。
这时,我多少已有些明白了。
我明白:这条通道,必然通向白衣人总部,那极可能是一个大岩洞,岩洞的原来入口处,一定已被他们封住了。
我顺手将门关上,向前继续游了出去,等到一声水响,我终于冒出了水面之际,不出我所料,那果然是一个大岩洞。
岩洞中的光线,十分明亮,但是却没有人。
我从水中爬了起来,上了岩石,找了一块可以隐藏的大石,躲在石后,然后再仔细打量著那岩洞的情形。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岩洞中有一扇金属门。
而那金属门的上半部,则有著许多闪耀明灭不定的小灯。那当然是一扇电子门,离我大约有七八码远近。
我在寻思著,我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但是我是不是能走进这扇门去而不被发觉呢?
我一面想著,一面已按下了摄影机的自动掣,那样,每隔半秒钟,我所携带的超小型自动摄影机,便会拍上一张相片。
我躲在石后,寻思著怎样才能不被对方发觉而走进那扇门去,可是想来想去,不得要领,我正待不顾一切,到了门前再想办法时,忽然听得那门上发出了一下尖锐的声响来。
我本来是一步已然跨了出去的,但这时却又缩了回来,仍然躲在石块之后。
在那一下尖锐的声响发生之后,约莫过了两秒钟,我又听到了金属的移动声,那扇门打了开来,一个白衣人,向外走来。
那白衣人走出来之后,门又自动关上。
但是在那扇门一开一关之间,我却已看清,门内又是一条通道。
第十部:白衣人丑恶的真相
而那白衣人出来之后,向前走来,他走得十分快,在他来到海边上的时候,停了一停,我听得自他的身子中,发出一种异样的声音来。
自他身上所发出的那种声音,十分难以形容,就像是错了纹的唱片,再用不适当的速度去播放。我当然不明白那一阵古怪的声音是甚么意思,或许他是在喝问“石后是甚么人”也说不定。
我仍然躲在石后,一动也不动。
然后,我看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子,抖动了起来,那件白色的衣服,齐中裂了开来。
在那件白色的衣服齐中裂了开来之后,有一个物事,从白衣服中,走了出来。
那时,我的眼珠,几乎夺眶而出,我要竭力地咬住我的舌头,才能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我从来未曾见过那么丑恶的东西!
那简直不是东西。
实在难以形容,因为那不能算是甚么,勉强要形容的话,那东西看来,倒很像一只用旧了的地拖。但是那地拖却有两只柄。
那东西大约有四尺高,它的下半部,只有两根棍子也似的东西,那两根棍子也似的东西,也不是平滑的,而是有著许多脓包一样的隆起。
如果光是脓包也似的隆起,或者还不至于会给人以如此丑恶的感觉,偏偏那些隆起的物事,在不断地缓缓膨胀,到了一定的大小之后,又瘪了下去,此起彼伏,看来实在是难看之极。
在那而根棍子也似的物事之上的,则是一个圆筒形的东西,从那圆筒形之上,有许多一丝丝一缕缕的东西,倒挂了下来。所以我才说它像是一把用旧了的地拖。
我双眼定定地看了那东西许久,我的脑筋才转了过来,我明白了,那东西,就是白衣人,就是想要消灭地球人的“人”!
我看到那东西自那件白衣服中走出来之后,那件白衣仍然兀立在石上,像是用铁皮制成的一样。
那东西不断发出那种古里古怪的声音,然后,我又看到他身上的几条“触须”(我只好这样称呼那些条状物)动了起来。
看来,他身上所有的触须,都可以自由地伸长,其中有两根,甚至伸得长到七呎左右,“拍拍”地打著水,像是他在白衣中闷得太久了,这时出来,玩一下水,散一下心。
他“玩”了足有十分钟,才退回到了那件白衣之中,那件白衣服,又合了起来,看来,他仍是一个和地球人相彷的白衣人。
但是如今我却已经知道,包在白衣之中的,竟是那样丑恶的一个东西。
那东西回到了白衣中之后,却并不回去,而是一步跨进了水中,沉了下去。
直到白衣人消失在水中,我才如梦初醒。我真怀疑刚才那一段时间中,我是不是曾经呼吸过,我如梦初醒之后,心中不禁十分后悔我刚才没有采取行动!
因为我的手中,有著杀伤力极强的箭枪,只要我一发射的话,这东西一定凶多吉少!
但是,那种想法,在我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因为我立即又想到,我杀了这东西之后,下一步又该怎样呢?
除非我能杀死他们的全部,要不然,只杀死了他们中的一个,又有甚么用处?
我该怎么办?我蹲在石后,不断地在想著:我该怎么办,我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只听得一声水响,那白衣人已从水中,爬了上来,向那扇门走去,他来到了门前,伸手在门口的一排按钮中的几个,按了一按。
他的手,我本以为他们是戴著手套的,但现在我已知道,那手套之中,全然不是手,而只是五根运动灵活的触须而已。
在按了几下之后,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那东西走了进去,门又关上。
我又看清了门内的情形,门内是一条通道,通道之中并没有人,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走进了那度门,我有机会躲起来不被人发觉。
当然,刚才那东西拍打海水,从白衣走出来等等情形,早已摄入相机,如果我能够进这扇门,再安然而出,那么我想,我搜集的证据,可以说够多了。而且,刚才那东西按动那些掣的时候,我已记下了次序,如果那便是开门的方法,那我可以打开这扇门。
在我还未曾进去之前,我又按下了和巴图的通话掣,我低声叫道:“巴图!巴图!”
可是我一连叫了七八声,塞在我耳中的通话仪中,却没有传来巴图的声音,这是甚么缘故?我和巴图间的联络,为甚么中断了?
我又叫了两分钟之久,仍然得不到巴图的回音,这不禁使我十分担心,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势不能退出!
我决定先进去再说,是以我从大石之后,走了出来,来到了那扇门前,照著刚才那东西的手法,按动了五个掣钮。
那扇门打了开来,我立时闪身而入。
一走进了门,便急急向前走出了几步,来到了另一扇门前,背靠门站定。
我一面站定,一面用背去顶那扇门,因为我如果可以将那扇门顶开的话,就可以有一个藏身之所,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我背部才一用力,那扇门竟立时打了开来,我心中一喜,连忙后退了一步,退进了那门内,又连忙将那扇门关上,松了一口气。但是,我那口气还末松完,便听得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生硬的声音道:“哈,我们的朋友又来了,朋友,这已是第三遭了!”
一听得那声音,我几乎僵硬
我自己也不知我僵直地站立了多久,才转过身来,看到我面前站著一个白衣人。
正如那白衣人所说,我们相见,这已是第三次了,至少在我的记忆之中,这也是第二次了。
但是这一次,却和第一次大不相同,这一次,我已知道了在白衣人之中,竟是如此丑恶的一个满是触须的东西,那怎能不令人毛发直竖?
我一声也不出,那白衣人却渐渐向我走来,我突然尖叫了起来,道:“别靠近我!”
那白衣人站住了,但是他却道:“你讲错了,是你接近我,你到我们这里来的,怎说是我接近你?”
我大声道:“这里是地球,而你们是从三十万光年之外来的,谁接近谁?”
白衣人被我驳倒了,他无话可说,只是来回踱著,过了半晌,才道:“朋友,你这样做,实在十分愚蠢,我们在地球上,除了你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回答道:“这是我的不幸,但是也可以说,还是你们的不幸。”
他道:“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陡地扬起手来,扳动枪机,四支有著极其锋锐的箭钻的箭,“嗤嗤”地射了出去。
那四枝箭,都射中了他的身子。
可是,那么锋锐的钢钻,竟然不能射穿那件白色的衣服分毫,我想要打开那扇门,向外逃去,但是当我才一转身之际,我的肩头,突然一紧,像有一只手向我搭过来。
但是,当我回过头去一看之际,我尖声叫了出来。
那不是一只手,搭在我肩头上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根触须。
那触须的直径,约有一吋,它已紧搭在我的肩上,将我向后拉去,我一翻手,握住了那根触须,可是立即有另一根触须,缠住了我的手腕。
紧接著,我的脑后,又受了重重的一击,那一击,使我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之中,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我并没有昏迷,但是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最好装著我已然昏了过去。
我最担心的是那具小型摄影机,它藏在我的头发之中,如今已搜集到了足够的资料,可以令得巴图采取行动。
但如果那具小型摄影机失去了的话,就甚么都完了。
我倒在地上之后,我听得那白衣人发出了一下如同叹息也似的声音来。
接著,我被人抬了起来,开门处,又有一个白衣人推著一张担架也似的东西,走了进来,我被抬上去推了出去。
我进入了一间极大的房间中,有八个白衣人在,他们围住了我,看他们的情形,分明是在对著我,讨论著应该如何对付我。
但是,我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思疑他们之间是可以心灵相通的,他们一定相互间可以如道对方的心意,因为我未曾听到过他们相互间交谈。
他们围住了我,足有十分钟之久。
而在那十分钟中,我一直在假装昏迷。十分钟之后,有一个白衣人转身离去,他立即又再出现,他推了一辆车子前来,在车上的是一具十分复杂的仪器。
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他们要进一步消除我记忆的那具仪器了!
我是不是继续假昏迷呢?还是我应该“清醒”过来,和他们大打出手?
我还在考虑我应该怎样,他们已经先采取行动,他们之中的一个,突然发出了“刷”地一声响。
随著那一声响,他那件白衣的当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而就在那道裂缝之中,有而条蛇也以的触须,直伸了出来,缠住了我的一双手。
我禁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在我的大声叫喊中,第三根触须,又裂衣而出。
那一根触须,粗得像手指一样,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像是一根鞭子一样,击在我的头上!
那一击之力,十分之沉重,令得我再也叫不下去。
而几乎是在同时,那推著仪器的两个白衣人,也将仪器推得更近,自那仪器之中,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声音。
那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的事,而在那一刹那问,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又是而根触须,缠住了我的脖子,令我喘不过气来。
然后,便是两股光束,一起射向我的太阳穴。
再然后,我的视力突然消失。
我不说我看不到东西,而说我的视力消失,那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这时所感受的,十分奇特,我并不是看到一片黑暗,我的眼前,只是一片灰蒙蒙地,但是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勉力挣扎著,想要转动身子,但是那几根触须的力道,却非常之大,令得我一动也不能动,我所可以动的,只是双腿,不断地蹬著。
在那时候,我的脑中,开始就想起了许多奇怪的、年代久远的事情来。那些事,本来全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