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后来怎样了?”
“呃……怎么跟你说呢?后来我长大了,成年了……懂得还有许多更加严肃和重要的事情,一开始我得付清我父亲的债,然后又认识了你妈妈……”
莉拉掩嘴一笑。
“我还需要有自已的房子和家庭,你将来也会这样,你得付清欠下的债务,结婚……”
比利沉默一会,然后用手理理和父亲同样又硬又黑的头发,舔了舔于枯的嘴唇。
“我从哪儿来的债务,先生?”他问。
凯林委婉地向他解释:家里所有的一切有多么昂贵,但这是现代人的生活所必需的,什么东西都得花钱,所以孩子在工作后,也应该负担父母所欠下的部分债务……
他隐隐在对儿子的沉默生闷气,他多年的辛勤劳动不就是为了给忘恩负义的儿子以生活的快乐吗?
“孩子。”他生硬地说.“你在学校学过历史吗?好。这么说你知道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啦?你总不希望将来再死于战争吧?”
孩子没有吭声。
“如果让你每天连续18小时起早摸黑去干现在由机器干的活呢?或是饿着肚子,忍受风雨煎熬,没有安身之处呢?”
他闭口不语,期望答复,但没有任何回音。于是他继续说:“你生活在最幸福的年代,是人类过去只敢梦想的时代,周围充斥着艺术和科学的奇迹,一切听从你享受,只需按一下按钮!”父亲的声音趋于轻柔温和,“所以你说,你倒底想要什么?”
“我想的是如何在宇宙毪翔。”儿子说,“不过如果负了一大笔债,这恐怕不行了吧?”
“那当然,这决无可能。”
“你将生活在这里并成家立业。”妈妈也补允说。
“那当然。”比利同意说,“当然。”他突然放声大笑,“就连我自已也不相信关于火星的耶些胡说八道呢,真的,我不相信。”
“我很高必兴见你这样说。”莉拉说。
“把我说过的全都忘记吧:”比利不大自然地笑笑,突然转身从房里走了出去。
“大慨又去玩他那火箭了,”莉拉说,“这小鬼。”
凯林平静地吃完晚饭,是他该去上班的时侯了,这个月他上夜班。他吻了妻子就坐上喷气式汽车,朝单位疾驶而去。
“这孩子!”凯林想,“当他成年时,能严肃对待自已的责任吗?能像成年人一样考虑问题吗?能在社会占有一席之地吗?”凯林对此十分怀疑,男孩往往会变为叛逆者.如果真有人肯飞往火星,毫无疑问他儿子就会在这批人里面。
凯林的思想飞往远方,突然他明白是什么一直在折磨他、不让他安宁了……他是太疲劳了,疲劳是由于总在需要揿动按钮……
可爱的星球
“这儿真是妙不可言,对吗,船长?”西蒙斯一面透过观测镜向飞船外张望,一面故意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简直像是天堂。”
说话间他存心打个呵欠。
“我看还没到出去的时候。”金布尔船长答说,他发现这位生物学家的脸拉得很长。
“不过,船长……”
“别争了!”
金布尔也从观测镜中窥视外面茫茫起伏的草原,茂盛的草场仍像两天前飞船降落时那样鲜嫩。船的左侧青峦起伏,山岗间隐约可见瀑布飞泻。
这颗星球真是山青水秀,繁花似锦,风光旖旎,正因此金布尔更不敢贸然行事。他一生曾换过两任妻子和五艘全新的飞船,经验告诉他在迷人的外表后面往往会隐藏着什么。15年的宇宙航行既使他增添了额上的皱纹和白发,也使他处事更为谨慎。
“这是刚送来的检验报告,船长。”
船长助理奠莱恩递给金布尔几张纸,他那宽阔而粗糙的脸上呈现出不耐烦的神情。金布尔还听到门外阵阵窃窃私语,船员们都挤在外面等候他的决定。
所有的人都急切渴望能走出飞船。
金布尔翻阅报告,一切都和前四次一样:空气适于呼吸,没有危险的微生物,没有病菌,也不存存什么辐射。邻近树林中有动物在走动.但迄今没露过面。仪器探测出在几里外的南方存在大量金属,也许这是山中蕴藏的矿产,但还需要作进一步的勘探。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金布尔无奈地说。这份报告引起他某种艨胧的忧虑。他认为每颗行星上或多或少总有些问题,最好一开始就能搞清,否则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我们能出去了吧,先生?”典莱恩站得笔挺,他简短地请示。
金布尔简直都能感到全体船员在门外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金布尔搔了搔后脑瓜子,他还想找拒绝的新借口,但结果却喃喃道,“那好吧,派出全部警卫,先放四个船员出去,不能走出飞船25英尺之外。”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人总是得放出去的,否则在经过16个月既热又挤的长途飞行后。船员们简直会愤而造反。
“是,先生!”船长助理一步就跳到门边。
“我想科学家也是可以出去的。”西蒙斯双手插在裤兜里说。
“那当然。”金布尔疲惫地说,“我和你们一块去。”
在飞船潮湿而气闷的环境中憋上16个月之久,这颗无名行星的空气就显得格外馥郁芬芳。山那边吹来的风柔柔的,清新可人。
金布尔船长两手抱胸,乐呵呵地大口吸气,四名船员全都忙着舒展手脚,深深呼吸。
生物学家西蒙斯俯身摘了一根草茎,“真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金布尔过来问。
“您看。”这位瘦削的生物学家举起小草说,“上下粗细一样,非常平滑,没有细胞组织的迹象……喔,瞧那个……”他又忙着去观察一朵红色的花。
“嘿!有人光临啦!”叫弗利安的船员第一个发觉到当地的生物。的确是有些动物打林子里穿过草地在朝飞船走来。
金布尔船长很快回顾一下飞船,警卫们正在警惕地持枪守护。为了以防万一,他又摸摸腰间的武器,一动不动地等着。
领头走在前而的动物脖子有长颈鹿那么长,几乎有八英尺高,它的腿却又短又粗。和河马差不多,猩红的毛皮上满缀白色花斑。
它后面跟着五头小狗那么大小的生物,全身披着雪白的绒毛。作为殿军押后的是一头胖乎乎的红毛小猪,碧绿的细尾在身后摇摇摆摆。
它们在人们面前停下并鞠躬致意,在一阵莫名惊诧后,船员们乐得放声大笑。
这笑声似乎就是信号,于是那五头毛茸茸的白色小狗立即跳上长颈河马的背攀缘,表演出各种高难度的平衡动作,简直是群高超的杂技演员。
人们乐得拼命鼓掌。现在那头小猪也在用尾巴倒立,拿起了大顶。
“棒极了!”西蒙斯情不自禁地喝彩。
接着这批演员又从长颈河马背上跳下,长着绿尾巴的红毛小猪不停地跳起旋转的轮环舞。
“简直盖了帽啦!”细菌学家摩里斯说。
长颈河马笨头笨脑地做了个前滚翻,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又站起深深弯腰致谢。
然后它们开始唱歌。奇怪的旋律,但肯定是在唱什么歌。它们演唱了一会后又点头行礼,然后在草地上打滚胡闹。
四名船员热烈鼓掌,埃米克拿出记事本设法记录这些音凋。
只有金布尔船长还在皱眉思索,这里动物的举止实在太反常,实在令人难解。
“船员们注意。”他下令说,“回船!”
四名船员用不满的目光望着他。
“该换换班啦。”船长说。
于是四个人这才拖着懒洋洋的步伐勉勉强强朝飞船走去。
“我想,你们还想留在这里吧?”金布尔列那些科学家说。
“那当然、”西蒙斯答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景。”
金布尔点点头,他也回了飞船。迎面而来的是第二批的四位船员。
“莫莱恩!”船长喊道,船长助理飞步进入船长室。
“你去南面查查,那儿究竟是什么金属。带上一位船员,要始终同我们保持无线电联系。”
“是,先生。”莫菜恩咧开大嘴笑了,“这里的动物确实很友好,是吗,先生?”
“不错。”金布尔说。
“真是颇为可爱的星球。”他继续说。
“是的。”
莫莱恩去忙他的装备了。
金布尔船长坐下来苦苦思索:这颗行星到底在什么地方不对头呢?
几乎整个第二天金布尔都在忙着准备给地球的汇报,傍晚时才搁下笔走出去。
“您有空吗,船长?”西蒙斯问他,“我想带您去看看森林里的一些怪事。”
尽管船长嘴里不断唠叨,但还是随着生物学家去了,说实话他心里也还真想去看看。
路上碰到的三头本地生物紧跟他们身后走向森林。它们酷似地球上的狗,只是颜色大不一样,全具有红薄荷水果糖那样的白色条纹。
“就是这里。”他们刚进入森林西蒙斯就迫不及待说,“瞧瞧四周,您说怪不怪?”
船长环顾四周。树干相当粗壮,树木相互隔得很远,透过它们都能看清后面的空地。
“这倒好。”金市尔说,“这里是不会让人迷路的。”
“问题不仅如此。”西蒙斯说,“你再仔细瞧瞧。”
金布尔笑了。西蒙斯带他来到此地,因为船长是他最好的听众,其他科学们都在各忙各的事。
他们身后那三头动物还在相互嘻闹,奔逐跳跃。不知从哪儿飞来银白色的小鸟,满身金点。
“这儿没有灌木丛生长。”金布尔向前又走上几步说。
“怎么样,还没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吗?”西蒙斯不耐烦地逼问。
“树的颜色也非常奇怪。”金布尔说,“还有什么吗?”
“瞧瞧树下吧!”
树枝被满挂的累累硕果压得几乎低垂到地上,那水果个个晶莹透亮:有像紫色珍珠般的葡萄,有微黄带白的香蕉,第三种活像灯笼似的甜瓜,而第四种……
“这里的品种不少。”金布尔试探说,他不理解西蒙斯究竟要他注意什么。
“不同的品种!您好好看看,有上十种完全不同的果实竟长在同一条树枝上呢!”
事实上,每棵树上的确都惊人地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果实。
“大自然从不曾有过这种现像。”西蒙斯说,“当然,我对植物研究得不多,但我能肯定它们绝非同一品种,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却长在同一棵树上。更奇怪的是既没有未成熟的,也没有熟过头的果实。”
“那您对此作何解释?”金布尔问。
“我可无法作出解释。”生物学家笑了,“让哪位可怜的植物学家去对付这一大堆麻烦啦!”
他们转身走回飞船。
“为什么您要去森林?”船长问。
“问我吗?除了本职外我多少还从事一些人类学的研究,我想弄清这里的有智慧的朋友住在哪里,结果一无所获。我没找到道路,没找到任何器皿,什么也没发现,甚至连洞穴也没有。”
金布尔对生物学家在从事人类学的观察并不意外,飞船的科学家差不多都是一专多能。当他们走近目的地时,这里还飞来八九头鸟。它们羽毛华美,颜色艳丽。有的如雪赛霜,有的黄绿交辉,有的嫣红姹紫。它们亮翅抖尾,但没有一头是暗黑或灰色的鸟。
船长助理莫莱恩和船员弗利安穿越树林。从林子出去,前面就是一座小山。
“您认为值得爬上去吗?”弗利安叹口气试探着问。他被肩上沉重的摄像机等仪器压得连腰都直不起。
“它告诉我们就该上去。”莫莱恩点点手中仪器的表盘,指针证明山后确有大量金属蕴藏。
“真该在飞船里面带上一辆汽车。”弗利安说,他深深弯下身体,以便在攀登这不算太陡的山坡时能更轻松些。
“不错,要是带上头骆驼还要好。”
他们头上的金红色小鸟在婉转啼鸣,翩翩竟翔。微风轻拂,树影婆娑。身后有两头奇特的当地生物跟着亦步亦趋.活脱脱就像马,只是长着绿毛白斑。有一头马竟然还绕着弗利安转着圆圈。
“这儿简直成了马戏团啦!”弗利安说。
他们登上山顶又开始下山,但弗利安猛然止步说:“看!”
山脚下是一根笔直朝上的金属柱,他们俩抬头张望,柱子一直朝上,朝上……它的顶端消失在白云之上。
他们急忙从山顶下来走近仔细打量这根柱子,从近处看比远处越发显得庄严。莫莱思估汁它直径差不多有20英尺,金属是深灰色的,像是某种合金钢。但是哪种合金能承受得住这样的高度?
“依你看这朵云彩有多高?”他问。
弗利安仰起头。
“谁知道?有半英里吧,也许是一英里。”
飞船降落时他们完全没注意过这些云朵,加上柱子本身的青灰色和天空融为一体,所以也根本没有发现铁柱。
“真是根不可思议的庞然大物。”莫莱恩说.“有趣的是,这个家伙究竟有多重多大?”
莫莱恩忐忑不安地瞅着这根巨柱。
“好吧。”弗利安说,“让我先来拍照。”
他从肩上取下摄像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