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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别以为你的警察,就可以过问我的私事。”
“警察当然没权利阻止你跟谁谈恋爱,但作为杨敏的朋友,我劝她不要跟你这种人搅和在一起,总应该可以吧。你们吕家的事,出得够多了,还没一件是光彩的,我只要把这些道理跟杨敏说明白了,以她的性格,没有不听的道理。”
“如果你让杨敏离开我,那你就真害了杨敏。”吕阳脱口而出。
李华眼光一闪,这一句,才是他今天约吕阳出来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他逼问吕阳,用眼神告诉吕阳,今天不得到答案,他誓不罢休。
“没什么。”吕阳自知说漏了嘴,“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华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杨敏吗……”
吕阳冲过来,夺下李华手中的电话,拿在手中一看,电话根本没拨号。
“你耍我?”
“不。”李华摇头,“我试你。今天我让了你两次,你打我那一拳是第一次,抢电话是第二次,你好象忘了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如果不是试你,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让你得手。”
“你试我?”吕阳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一直在琢磨,你的弱点在哪里,我原以为是谢珑,但试探了几次我发现,谢珑是你的弱点不错,但你护卫得让别人钻不了空子。现在,你的弱点是杨敏,我确信我可以钻这个空子。”
“你在告诉我,你将不择手段吗?”
“这个办法,是你教我的,不是吗?”李华笑道。
吕阳想说,他什么教他了,但一转念间,他明白了李华的意思,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用不择手段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不跟我合作,我打电话给杨敏,这一点你没法阻止。要么跟我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吕阳问。
这是最好的开始,李华偷偷松了口气,看来杨敏确实是吕阳来不及修补的弱点。
“从舒江的案子说起,如何?十几年前,你父亲为什么检举舒江?”
吕阳讥笑道,“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些,追溯到更早一些?”
李华不以为意,“是啊,难怪小月会说,她家的男人都是聪明人,玩的都是聪明人的游戏。”
“是啊,聪明人的游戏,小月这句话还真说到点子上,”吕阳说到这里,忽然伸手问李华,“你有没有带烟?”
李华一愣,“我正在戒烟,听小月说,你从不抽烟。”
“小月对这个家的男人了解多少,应该说,吕家的女人对吕家的男人又了解多少,我跟父亲都有很严重的烟瘾,对了,你一定很恨我父亲,觉得小月的悲剧,我母亲的悲剧,甚至舒江,还有谢天夫妇、舒明的死,都是他造成的,但你却不知道,他也是可怜之人,一个聪明而可怜的男人。”
吕阳叫来咖啡厅的侍者,要了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吕阳没有说谎,他点烟的手势,非常熟练。
“前些天,有个财经杂志,找我父亲做了个专栏,其中有一段提到我父亲商业才能,寥寥几句却很意思,说他具备超凡的投资眼光,买下的第一块地就是高速公路必经之处,由此掘得第一桶金,你信不信?”
“你既然说了出来,自然不是为了让我相信。”
“看来我低估了你,我一直以为你跟小月是一类人,小月跟着你必不会吃亏,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过,是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继续谈你父亲的投资眼光吧。”
“这么说吧,一个人没钱没背景,仅有投资眼光是不够的,所以我父亲和谢天联手,用他们的投资眼光,说服了一帮人,这帮人,有的来自银行,有的来自政府,来自银行的有钱,来自政府的有权,还有更多的商机,他们和父亲一起,结成了联盟,共享利益。当父亲的天正集团越做越大的时候,这个联盟也随着时间日久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庞大,你明白了吗?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李华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这咖啡厅里虽然有暖气,但他们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人进来开了门,冬日的寒风也随之进来,李华不由一个寒噤,然后,他在吕阳眼里看到了满满嘲讽和轻视。
“为什么不听,我们队长为我的好奇心不知批评过我多少次,也不多这一次。”李华为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吕阳在对面看着他,看他拿着那个一次打火机一连三次都没有把火点燃,笑笑,把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之后送到他面前。
李华把烟点燃之后,把手里那个打火机扔到了垃圾桶。
“怎么,害怕了?”吕阳笑问。
“不错。”李华没有否认,“不过,正在克服中。”
吕阳第一次,眼里有了欣赏,“这个联盟越大,意味着钱与权的交易也越大,如果你查过天正这么多年的工程,你就会发现,没有一件不是上千万的单。这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引发了第一波调查,调查很深入,牵涉的范围也很广,大有把整个联盟连根拔起之意,由此,带来了第一个害怕者,他就是舒江,他当时是管着国土资源的官员。联盟做了一个决定,决定甩掉舒江,至于我父亲和谢天,他们一个做举报者,一个做行贿者。决定的方式是抽签,我父亲,是那个幸运者。”
听到这里,李华拿烟的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身上,衣服上立时被烧出了一个小洞,说不出的刺眼。
“谢天决定服从命运的安排,”吕阳看了一眼,脸上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平静,“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的女儿谢珑,年满25岁的时候必须成为天正的董事长。”
“谢珑今年多大?”李华忽然问道。
“24。”
“那就是明年的事。”李华意识到。
“明年春天。”吕阳把日期再具体一些。
“你父亲同意?”
“知道人类最悲哀的是什么吗,不是完全的良善,也不是完全的狠毒,而是失去控制的让自己在良善和狠毒之中徘徊。普通人的徘徊不过是路边遇到一个乞丐,良善时会施舍,狠毒时会不顾而去,但我父亲不一样,他有一个联盟作后盾,这个联盟,指望他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收益,当他良善的时候,他会捐献一所学校,医院,甚至关心身边每一个人,包括给儿女们最好的生活,可当他狠毒的时候,只要一个暗示,一个眼神,就会不断有人帮他达成目的。”
“你父亲的心愿是什么?”
“你说呢?”吕阳笑问。
李华沉默,吕阳是聪明人,不用把答案说出口,让他领会其中的意思。李华自认资质一般,但也能明白其中深意。李华不禁想到,天正这么大的公司,养着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泛聪明者和自作聪明者,他们,在揣测顶头上司意图之时,其功底,与他相比,更是高了不止一筹。
第 16 章
“为什么不说出你的猜测呢?”吕阳又问。
李华在想,说出猜测之后是什么后果,特别是当他以一个警务人员的身份说出自己的猜测,又是什么后果,指控吕阳的父亲谋杀,还是教唆谋杀,似乎都有理由,却似乎都没有证据。
“你在想说出猜测的方式还是后果,需要这么长时间考虑吗?”吕阳微笑着说,他的脸上,有一种猫儿玩弄老鼠的残忍。
“我没有做任何猜测。”李华断然否定,既否定吕阳,也否定自己。
吕阳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笑道,“今天说得够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华没料到吕阳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本能问了一句,“什么事?”
“你不问我还真忘了,谢珑跟舒英明天举行婚礼,在郊区的小教堂。真是奇怪,我身边没一个信教的人,婚礼却都选在教堂举行,是不是很可笑?”
“也许是现在流行吧。”李华又接下这一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在被吕阳带着走。
“仅仅是因为流行吗?”吕阳扔下这句,摇头离去。
李华看着吕阳离去的背影,这才猛然想起,他似乎,又被吕阳摆了一道,他没有告诉他事实的全部,而他,却承诺了他的交易。
他不由想到杨敏,本应是无关的路人甲,却不幸,成了他们交易的筹码,幸,还是不幸?
李华不愿再往下想,他决定明天去参加谢珑的婚礼,不管婚礼的祝福者和被祝福者是否幸福,婚礼本身,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才对。
杨敏在上完晚自习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碰到了吕阳,他看到她,微笑着说,“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杨敏记得今天的天气预报,今晚的温度是零下八度。女人都是容易被感动的动物,即便不是零下八度,即便不是独自一人,只要有男人愿意去等,就会有女人被感动。杨敏也不例外。
她本来决定不再见吕阳,但她的语气,又不由软了下来,“什么事?”
“来送这个给你。”
吕阳打开一个纸盒,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件晚礼服,华贵与优雅,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只要看面料是否在冬天的夜晚也能发出温柔的光泽,就足够了。
杨敏把双手背在身后,她担心自己抗拒不了诱惑。
“做什么?”她问吕阳。
“明天有个婚礼,想让你陪我出席。”吕阳温言解释道。
“可是我明天有课。”杨敏摆出最好的拒绝理由。
“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你只要露个面,见几个人打个招呼就可以走了。”
杨敏担心的正是这个,她露面,用什么方式露面?打招呼,用什么身份打招呼?吕阳白天那一句“未婚妻”三个字,已经让她的心情直到此刻仍然没有平静下来,她不愿再这样拖泥带水下去。
“吕大哥,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她鼓足勇气让自己说出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吕阳沉默半响,“为什么?”他的神情,仍然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温柔。
杨敏不想说出来的,她本来想,埋藏在心里应是最好的结局,但吕阳在逼她说出来。
“因为,我决定不再喜欢你了。”杨敏说。
吕阳明白了这个女孩的意思,她在告诉他,她曾经喜欢过他,现在也还喜欢他,但将来,不会了。
黑夜里,吕阳悄悄让身体退后一步,那里,有一颗记不清年龄的古树,现在惟有它,才是他可依靠的支撑。
“好,我答应你,”吕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但我答应了谢珑,明天要带你参加她的婚礼,我们不应让新娘失望,是不是?”
“明天的新娘是谢珑,那新郎……”杨敏吃了一惊。
“是舒英,舒明的哥哥,想知道谢珑嫁他的原因吗?”
杨敏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她的好奇心想知道原因,但她的理智制止她深究下去,既然决定了,与吕家相关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已不再重要。
“既然是谢珑的婚礼,我去说一声恭喜,也是应该的。”杨敏接过了吕阳手中的礼服。她跟谢珑只见过两次面,但她能感觉得出来,谢珑,是有心撮合她跟吕阳的。
“晚了,我也该回宿舍了,吕大哥再见。”杨敏说。
“晚安。”吕阳说。
两人都站着不动,等着对方先走。
两人不禁相视苦笑,异口同声说道,“一起走吧。”
此刻,两人似乎都换成了急性子,等不及对方回答,同时转身,一个朝楼上宿舍跑去,一个快步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杨敏一口气跑上楼,不知是谁,关掉了宿舍门口的廊灯,门口漆黑一片,她就站在那里,等着看吕阳的离去。
但吕阳没有发动车子,他坐在车里,从口袋里拿出那条手链,细密而精巧的鲜红绳结,翠绿的宛如豌豆般的玉石,都在提醒着他,他所失去的,是何其珍贵。
但他发现,他居然连哀悼的时间也没有,他不得不拨通谢珑的电话。
“谢珑,明天才是婚礼,你还有时间后悔。”他说。
电话被挂断了,仿佛,只是一个拨错了的电话。但吕阳知道,这就是谢珑,谢珑决定的事,没有退路可言。
报上一条消息让小月笑不可扼。
“现在人的毛病越来越多了,爱情也要上保险,岳姐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岳洁却笑不出来,她看着天空,忽然说了句,“今天天气不太好。”
小月注意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报纸,“天气预报说,午后会有雨夹雪。”
“这种天气举行婚礼,新娘怕是要冻坏了。”
“你有朋友今天结婚吗?”
“是。”
“真奇怪,为什么选在冬天,为什么不再等几个月,五月穿婚纱才漂亮,现在这种天气,只能穿中式礼服了,真可惜。”小月不无惋惜地说。
“我朋友不再等。”
“这样啊,不会是……”小月鬼头鬼脑放低声音,“奉子成婚吧。”
岳洁回过神来,看到小月挤眉弄眼那副样子,不禁失笑,“如今的女孩子,还真是不能小看,什么也想得出来。”
“看来我猜中了。”小月笑道。
岳洁摇头,“你猜错了。在旁观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