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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晴美的脑子混乱起来,是不是拨错电话号码?
“石津先生,请你冷静些……”
“我们不会再见了。祝你和片山先生永远幸福……”
石津挂断了电话,晴美吓得呆住。
昨晚被人打了一顿,石津就变傻了。还是为自己的恋爱心焦如焚,近乎疯狂?美丽的女人真是祸水……
晴美在她常去的咖啡室里,放下电话后回到位子坐下,还在想着石津的怪异反应时,听到有人叫她。
“晴美!”片山急急脚地走过来。
“哥哥!你要上班?”
“我在附近经过,知道这时候你会来这里,所以……”
“哦。那就叫杯咖啡吧!”
“我要一杯橙汁。”
叫过橙汁之后,兄妹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开口说:
“我刚刚打电话给石津……”
到此打住。片山缓缓地点点头说下去,
“他是不是有点古怪?”
“古怪?简直到了错乱的地步。”
“他对我讲一大堆梦话,好像发烧了……”
“痴心空想,简直到了发狂地步!”
“他叫我好好待你,祝我们幸福!”
“他说祝我和片山先生永远幸福!是不是很怪!”
“永远幸福?那不是对兄妹说的祝词呀。”
“当然啦。那是针对夫妇说的好话!”
“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片山拧拧头。
“哥哥,你再问问他看。”
“喂,别搅我,我忙得很!”
“忙得有时间在这里喝咖啡——不,橙汁?”
片山叹息不已。“你真啰嗦。好吧,下班回家的时候,如果遇得上,我再跟他谈谈。”
“小心点。他也许会发狂!”
“不会吧!”听晴美的口气,好像石津是疯子。
“我要赶时间,先走啦。”片山快快喝掉橙汁站起来。
“如果晚归,记得打电话给我!”晴美嘱咐一句。
片山离开后.晴美慢慢喝着咖啡,不经意地环视四周,不期然遇到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是个高瘦的中年男人。西装领带的装束。但不称身,有些土气。他的视线一与晴美相碰,慌忙移开。
过一会,他又悄悄偷看晴美。晴美盯着他,他又转头去看相反方向,并非色狼似的拼命盯着自己。
“他是谁?”
晴美努力回忆,没有记忆的陌生脸孔。若是侦探社的人,应该可以技巧一点监视的。
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一个钟头,晴美无奈地站起来,结了帐,把收据谨慎地放进钱包里,准备过后向片山讨回喝橙汁的钱。
晴美服务的“新城市文教中心”,位于五十层摩天大楼的四十楼。她在踏进大厦之前猛然回头,果然见到那名高瘦的中年男人跟在后面。见晴美回头,他慌忙移开视线,故意跑快几步走开了。
“怎么回事?”
晴美低喃一句,耸耸肩,转身推开旋转门进去。
2
秀二郎经不起诱惑,不理田所久子的叮咛,途中转进一间熟悉的酒廊。
一口气灌下去一杯酒后,秀二郎终于舒畅下来。他就像沙瓦兰蛋糕一样,必须含有些许酒精才是正常状态。
回到公寓时,已经过了中午。那两个乡亲若是知道早上刊登的事件,势必插翅飞回乡。
秀二郎开门进去,刚进玄关,立刻嗅到“二人组”之中胖子的味道。他是父亲派来的泷川。
“秀二郎少爷!”泷川朝他高喊一声,吓他一跳。
“那么大声,吓死人了。”
“对不起,只是大事不好了……”
“我知道了。”秀二郎随便挥挥手,进入起居室。泷川呆呆地望着他。
“你……你已经知道啦?”
“我看报纸了呀。爸爸打了几次电话来?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吧!”
“电话?什么电话?”
“对呀。他没打来?”
“不,我还没告诉老爷。还有你说什么报纸?”
这回轮到秀二郎莫名其妙。
“什么什么的!还用说吗?就是公三郎死掉的事。”
“什么?公三郎少爷他死了?”泷川抹掉额上的汗水,顿时垂头丧气地瘫坐在沙发里。“那就糟了……”
“赶快打电话吧!爸爸一定叫你速速回去!”
“可是……那件事怎么办?”
“哪件事?”秀二郎皱起眉头。“你连公三郎的事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如此慌张的?”
“少爷你……果然不晓得。”
“晓得什么?说来听听着。”
“即是……呃,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钱包?别人的钱包千万不要随便捡哦!”
“不,我是说义太郎他们的事。”
秀二郎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事。”
“连我也不相信,确实找到了。”
“两个都找到了?”
“我想是的。”
“怎么找到了?你们在东京逛来逛去就找到了?”
“正是如此。”
“我不信!”秀二郎在沙发坐下。“详细告诉我,怎样找到的?”
泷川重复了几遍,秀二郎陷入沉思。
“义太郎、晴美。汉字写法也是一样。”
“是的。不过姓片山。也许是取自片冈的片、山波的山……”
“见到当事人的脸孔没有?”
“见到晴美小姐了。”
“肯定是她本人没错吗?”
“这个……相隔了十二年,我也不太清楚。”
“山波的女儿啊。喂,山波家派来的那个人叫什么?”
“村内。”
“村内?他怎么说?”
“他说女大十八变,十二年了,女人尤其变得厉害……他没什么自信,正在跟踪她。”
“哦。那你还没把事情告诉爸爸罗。”
“是的。还没有把握确实的证据,万一搞错岂不糟糕?人头落地都有份!”
秀二郎又开始沉思,可是绞尽脑汁还是转不过来,一点头绪都没有。
“好吧!你先去吃午餐,回来再说!”
泷川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出去以后,秀二郎马上拨电话给久子。
“喂!久子!你在呀!”
“当然在。我只有放假才去学校!什么事?”
“是这样的。”秀二郎把泷川的话重复一遍。
“好像佛家的因缘故事!”
“你看呢?会不会认错人?”
“我怎么知道!也许真有一对兄妹是相同的名字,纯属巧合。如果他们真是你们要找的人,也是巧合!”
“那该怎么办?”
“还用说!究竟是哪一种情形,必须确定呀!”
“怎样确定?”
久子叹一口气。“你自己动动脑筋好不好?”
“拜托。我就是脑筋不够灵光!”
“好吧!那么,我们傍晚碰头。”
“现在马上碰头也可以!”
“我要睡午觉!记得,来之前不准喝酒!”
“知道啦。啊,还有,如果老爹叫我回去怎么办?”
“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随便回去!你就说,好像找到他们两个了!”
“什么?可是实际上……”
“你就含糊其词,说是好像找到一点线索了,而且想亲自调查,家里自然不会强迫你回去!”
“好吧!我明白了。”
“你可不能说得太肯定哦,过后才有借口自圆其说!”
“知道了!”
收线后,秀二郎吁一口气。久子果然是聪明女!
秀二郎又拿起酒杯,斟了威士忌。电话适时响起,他拿起话筒,还没说什么,对面已传来父亲的怒吼声。
“你在干什么?你没看报纸吗?”
父亲的声音洪亮刺耳,快要震破耳膜了。
“啊,爸爸!”
“你弟弟死了!还不赶快回来?明天举行葬礼。”
“我知道。可是,我……”
“怎么?你不想出席弟弟的葬礼?”
“等一等。爸爸。你听我说……即是……好象找到线索了!”
“线索!什么线索?”
“就是义太郎大哥……”
“什么!”声音比刚才大一倍,秀二郎慌忙把话筒移开。“真的?找到了?”
“爸爸听我说,只是好像有点……”
“哦?他果真活在人间啊!”
“还不清楚,爸爸!”
可是,片冈义一根本没有把秀二郎的话听进耳里,他自言自语地说:
“我就相信他没死。哎,我后继有人了……”
“爸爸,事情只到有可能是的地步而已……”
“好。你不必参加葬礼,继续留在东京等候,小心看着,别让义太郎又跑掉了!”
“还没正式找到……”
“明天的葬礼结束后,我会去你那边!”
“爸爸,听我说!”
“最迟后天中午,我一定到!”
“等等!爸爸,不要太快,还没找到哇!”
秀二郎发现自己对着沉默的话筒吼叫,气得摔掉电话。
当天傍晚,仓持医生抵达东京车站。
他不常旅行,身上的衣服和行李箱并不时尚。他还是一套穿旧了的西装和领带,手上提的行李箱,乃是出诊用的公事包。
当然,他不是到东京出诊的大牌名医。站在东京车站的大月台时,觉得自己故乡的破车站小得可怜。加上人多,他只好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应该来接我了……”他望着表自语。忽地有个年轻男子急急地走过来,不小心从斜后方碰过来。
“啊,对不起。”对方立刻道歉。外表像老实的白领职员。
“哪里哪里,我也发呆似的没留意……”
“真是对不起。”男人再度道歉一番,然后迈步离开。仓持无意中发现男人的右手紧握,心底喊声不好。接下去的瞬间,男人的身体一个踉跄,居然摔倒在月台上。
“哎哟!”男人痛苦地呻吟一声,全身动弹不得。仓持一个箭步上前,从男人的上衣口袋里拿回自己的钱包。
“不要以为我是乡下的老头子好欺负!”仓持捉住男人的手。“这次放过你,快走!”
“啊……对不起!”男人如做梦似的,向仓持低头谢罪,然后扶着扭痛的腰肢,瘸着腿混进人潮中消失掉。
“在东京,的确不能粗心大意!”
仓持不住叹息。发生这种意外事件,周围的人并没有过来看,大家只是回头望望就走开了。如果发生在乡下,一定成为当天的热门话题。大都会的人看起来都很忙碌,即使目睹他人的灾难,非但不出手援助,简直就漠不关心。仓持愈想愈觉得可怕。
“先生!”一个响亮的女声传来。回头望见一名年轻女子跑过来。亮橙的毛衣米色牛仔裤,长发披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颜。
“先生!”她一下子拥抱过来。
“喂喂喂!别来这一套!”仓持也乐得眉开眼笑。“好吧?晴美。”
“呃,先生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你也是啊!”
“真的吗?我已经做了人家的母亲啦!”
“你说你是高中生,没有人不相信。”
“先生总寻我开心!”晴美纯真的笑起来。
“孩子呢?”
“外子在照顾他。”
“不过半岁吧。喂奶啦、换尿片啦之类的,很不容易呀。”
“他喜欢嘛,让他做好了。”
仓持摇摇头感叹。“现代的男人真难理解。”
“总之生活在一起嘛。肚子饿不饿?”
“呃,中午没吃饭,饿得呱呱呱叫啦。”
“真是的。晚饭在我家吃,挨不到那时候了吧!我们先到地下去好了。”
“搭地下铁?”
“不。地下有餐室街,先吃点简单的面条如何?”
“好哇。”
他们开始走下去。晴美替仓持拿公事包,一边笑着说:“先生老样子,十年不变。”
片冈义太郎和山波晴美没有死,并且住在东京的事,仓持从一开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天,义太郎和晴美纵身跳下浊流,几经辛苦才爬至岸上。全身湿透,所带出来的钱财都被河水冲走殆尽。二人里逃生,当晚躲在岸边商量,是否一死了之来得好。
那时,晴美突然想起仓持来。如果先生肯帮忙……于是他们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那里向人借电话联络仓持。三十分钟后仓持赶到,用他那部出诊用的旧车载他们到另一个远离的市镇。在旅馆里住一晚,第二天买了些衣服给他们,再把手头仅有的一点钱送给他们,然后把他们送去东京。
转眼就过了十二年……
“千造真是不幸啊!”走进东京车站地下的面店后,仓持说。晴美低下头去。
“他是自食其果。谁叫他做那种傻事!”
“大好青年,为何自己缩短宝贵的生命呢?”
“镇里一定天翻地覆了。”
“直到明天葬礼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事,问题在于往后的日子。”
“怎么说?”
“义太郎的父亲和你的父亲为这件事一定会反脸的!”
晴美惊愕地摇摇头。“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消气?”
“唉,的确头痛。”
晴美突然盯着仓持,问道:“先生。你是不是来劝我们回去的?”
“为什么这样想?”
“假如我和义太郎回去,就能阻止这场纠纷……”
“你太聪明了。”仓持苦笑不已。“不过,我不是为这件事情而来。除非你们本身愿意回去又另当别论。”
晴美立刻摇头。“不可能!我不想回去!”
“你父亲财产和土地,全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