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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调转了目光,说:“没有。阿兰回来后,吵吵嚷嚷地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就在我床上睡着了。我叫不醒她,后来也和她挤着睡了。哦,临睡前,我去了一次卫生间。”
“有没有去看看你父亲呢?”
“没有。”项青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后悔的表情,“如果这时我去看看,也许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那你当然也不知道你母亲那时是否在房间了?”
“嗯。”
“项兰晚间有没有出过你的房间?”
“可能是没有,我睡觉很警醒,如果她起来出去,我应该能知道。”
“直到早上,整个夜间还有什么较为特殊的情况吗?”
“没有。”
普克想了想,问:“你们家的大门,平时晚上是否会反锁?”
项青说:“从来没有,因为母亲和项兰都是常常晚归的。”
普克“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普克才又接着问:“项青,你母亲早上来叫醒你和项兰时,确切的时间是几点钟?”
项青说:“应该是六点左右,当时很急,我没有看表,只是从天色上估计的,我们出门时,天刚蒙蒙亮,差不多是平常六点钟的样子。”
“你母亲看起来像是刚起床吗?”
“当时我没有注意,后来在医院才发现,我和阿兰都是脸也没洗,头也没梳,但母亲却像是全都收拾过了,而且还和平常一样化了一点淡妆。这一点,让我觉得很难理解,我对马叔叔谈过。”
“你母亲平常早上一般几点起床?”
“六点半左右吧,有时也会早一些。但起床后,她一般会到二楼阳台上做做操,然后才洗脸刷牙。吃过早饭后,化化妆,换好衣服就去上班了。”
“通常大约几点去上班?”
“七点四十左右。”
“她怎么去呢?”
“她有专车,司机会准时在院门口接她。”
“休息日是什么样的规律呢?”
“星期六,她一般会在家休息一天。星期天早上,比工作日稍晚些的时间,她会出去,一般也是司机来接,可能是定好的,”
普克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项青:“对了,项青,你在什么单位上班?”
项青说:“我刚毕业时,分配在市里党史研究室工作。过了一年就停薪留职离开了,现在在利基公司企划部任部门经理。”
普克笑着解释说:“我既然冒充你的校友来看你,总得知道你在哪儿工作吧。”
项青也笑了,说:“说到这个,我们还得企划企划呢。”她有意强调了企划两个字。“你可能陆陆续续要见一些我们家的人,或是跟我们家有关系的人,咱们俩要把一些细节商量好了,免得到时驴头不对马嘴的。”
普克笑着说:“好吧,反正你是企划部经理,就由你来安排。”
项青笑过,略一考虑,便与普克谈了一些细节。
谈了好一会儿,项青忽然说:“呀,真快,不知不觉这么晚了。”
普克这才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暗下来。初春季节,太阳落山还比较早,窗外只剩一抹夕阳的余辉了。从窗子看出去,所有的景物都被一层柔弱的金黄色笼罩着,而那薄薄的色彩也在缓缓地褪去。
项青说:“快到吃饭时间了,反正你早晚得认识我们家和家里人,不如现在就去,就在我家吃个晚饭吧。”
普克想想,说:“也好。今晚你家里人都在吗?”
项青说:“阿兰应该是回来吃饭的,如果她不回,一般会给我打电话。我母亲可能会很晚才回来。然后就只有我了……”显然项青是想到了平常应该在家的父亲,在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她的神情显得十分黯然。
普克本来想说两句安慰项青的话,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带上房间的钥匙,与项青一起出门了。
6
项青家的住房比普克想象的还大、还豪华。一大片豪华花园住宅区里,除了几幢高层公寓楼外,全是一幢幢有着独立院落的小洋楼。整个住宅区看上去管理很严格,项青和普克乘坐的出租车到了门口,门卫显然与项青认识,笑着和项青打了个招呼,但仍然让出租车司机下车登过记才放行进人。
到了项青家的院子前,项青普克下了车,出租车调头开走了。项青先用钥匙开了大铁门,进到院子里,又分别用两把钥匙开了防盗门及房门,普克才得以进到客厅。而在项青开门的短暂时间里,普克已经很快地观察了整个院子和楼房的结构,从外表看来,的确如项青所说,整套住宅的安全措施是很严密的。
一楼进门是间宽敞的客厅,一通到顶。米色大理石地面静静地泛着冷光,客厅中央环绕着一组黑色的真皮沙发,两个咖啡色玻璃茶几,纯黑色电视柜上摆着一台大屏幕超平电视机。造型简约优美的水晶大吊灯,米色的墙壁,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两面空白的墙上各挂着一幅油画。油画框是纯黑色宽木边的,客厅里的灯亮着,普克一眼看到两幅油画都是自己比较熟悉的,一幅是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记忆的持续》,另一幅是法国画家卢梭的《被豹子袭击的黑人》。
听到开门声,一个六十来岁的妇女从旁边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走出来。
“噢,项青回来啦。”那位妇女身上系着件围裙,边用围裙擦着手边说。
项青和气地笑着说:“哎,回来了,张阿姨。饭做好了吗?今天有一位客人。”
“刚做好,正想打电话,问问你们姐妹俩回不回来吃饭呢。”
项青问:“阿兰回来了吗?”
“还没有,也没打电话回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妇女说着,解开身上的围裙回到房间去,普克看出来那是间厨房。
项青小声跟普克说:“是钟点工,每天下午四点来,打扫一下卫生,做一顿晚饭。”
正说着,钟点工走出来了,普克笑着对她点点头,项青也客气地说:“张阿姨,要不然一起吃过饭再走吧,反正家里人少。”
张阿姨笑着说:“哎,不用不用,我还得赶回去给儿子一家做饭呢,谢谢啦。你们慢慢吃啊,我炖了一锅汤,在文火堡里偎着呢,你端的时候小心点儿,可别烫着。我这就走了啊。”说着,匆匆走了。
普克看她出了门,问项青:“现在家里没别人了?”
项青点点头,说:“嗯,就我们俩了。阿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待会儿我给她打个寻呼,问问她回不回来。
她呀……“说着,项青有点无奈地摇摇头。
普克问项青:“这位钟点工,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来吗?”
项青说:“对,就是四点到六点,基本很准时,有时候会稍微晚走一会儿。”
普克问:“你们家这么大的房子,家里没有请固定的保姆?”
项青说:“前两年请过,总是找不到特别合意的。有的不会做事,有的素质不好,常带外人来,弄得家里乱七八糟,又不好说什么。后来就只请钟点工,反正家里人不多,主要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做做晚饭,衣服我们都是自己用洗衣机洗,也就够了。”
普克说:“这会儿家里没人,我能不能四处看看?”
项青说:“好,需要我带你看,还是喜欢自己看,你尽管说。”
普克笑着说:“当然还是需要主人介绍一下。”
项青便带着普克看了一下整套房间的结构。楼下除了客厅、厨房和一个小饭厅之外,还有一间颇大的书房,里面好几个齐到天花板的书柜,满满的全是书。书房隔壁有一个小房间,项青说这是一个机动房间,平常都空着,偶尔家里来了客人住。这个房间隔壁,是一间健身房,里面铺着咖啡色的地毯,地上有一套跑步机等健身器材。紧临的一个房间里,摆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靠墙是套高高低低的架子鼓,一个乐谱架,上面摊着几本乐谱。再旁边是一个大卫生间。
楼下看过之后,项青又领着普克来到二楼。从楼梯开始,到二楼的整个地面,都铺设着樱桃木的地板,房间结构就如项青下午告诉过普克的一样。项怕远周怡的房间在最里头,相邻的是项青的房间,接着是项兰的房间,最靠近楼梯的位置有一个卫生间。
在项青房间门口时,项青歪着头,微笑着说:“这是我的房间,想不想参观一下?”
普克正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听到楼下大门响动,扭头向下一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推门进来了。
“姐!姐!我回来啦!”她声音脆脆地叫着,随手将手里一只街上正流行的装饰有玩偶的小背包甩到沙发上。
项青看一眼普克说:“阿兰回来了。”边往楼下走,边说,“阿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项兰大声抱怨:“还说呢,你一下午跑到哪儿去啦?
我给你公司打了好几次电话都不在,打手机又接不通,人家有事儿找你呢。“她说着,抬头一眼看到普克,愣了一下,那双生动漂亮的大眼睛马上充满了好奇地盯着普克。
项青和普克已经到了楼下,走到项兰面前。项青笑着对项兰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F大时的校友,他叫普克。”
“普克?”项兰侧过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将普克的名字念走了调。
普克微笑着说:“是普通的普,克服的克。”
项兰眼睛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普克,看着项青,语气肯定地说:“姐,是你以前的初恋男友吧?”
项青的脸一下子红了,扫了一眼普克,说:“阿兰,你正经点儿好不好。都说了是校友,还乱讲。”
普克心里有点好笑,觉得项兰的表现怎么那么像个顽劣的孩子,按照项青下午告诉他的,项兰今年也该有二十二岁,至少应该比现在这个样子成熟吧。而项青对项兰说话时的态度,也不太像个姐姐,而像个小妈妈。
项兰长得的确十分漂亮,一头长发挑染成棕色,眉毛修饰得很现代,嘴唇上涂着一种带银粉的暗色唇膏,高挑身材,深褐色的紧身毛衣,外套一件抢眼的橙色小背心,高弹力牛仔裤将线条优美的长腿绷得紧紧的。
普克暗想,项青项兰姐妹都是容貌出众,但项青是一种古典温柔的美,项兰却是一种现代感十足的明艳,他不由猜测,也许姐妹俩的容貌是分别继承了父母亲的特点吧。
项兰仍然看着项青说:“别不好意思嘛,他很英俊,比章辉帅气多了。”
项青轻轻地拍了一下项兰的肩,加重了口气说:“再乱说,我真生气了。”
普克只在一旁微微地笑,他的脑子是永远不会停止思考的。这种小节对他来说,都是对项青家庭关系的一种了解,他不会为此感觉不愉快。
项兰转过脸看着普克,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普克面前,正正经经地说:“你好,我叫项兰。你也可以叫我阿兰,我姐姐和好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普克笑着伸手和项兰的手握了握,说:“你好,项兰。‘他发现自己的手被项兰握得很紧,项兰还悄悄用一只指尖轻轻勾他的手心,弄得他痒痒的。
普克还真是没有与这种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尤其是在如此特殊的一种环境之下。他想松开手,却被项兰的手抓得紧紧的,又不想被项青看出来,一时之间,真不知如何是好。
项兰一直紧紧盯着普克的脸看,忽然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项青有点生气地看着她,她忽然收住笑,凑到项青耳边悄声说:“姐,这人一点都不色,挺正经的。”
项青不知普克是否听到项兰对自己的耳语,对妹妹的表现又好气又好笑,抱歉地对普克说:“对不起,阿兰像个小孩子,但她没有恶意,请别介意。”
普克笑着摇摇头,刚才项兰对项青的“耳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听见。普克想,这个项兰,看上去像是线条很粗、我行我素。任性放纵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世界说不定会与外表截然不同。
项青对项兰说:“好了好了,赶快洗洗手,准备吃晚饭了。”
项兰一旋身子,从项青普克面前走开。普克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项兰唱起了歌,是一首普克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时下会流行的歌。那首歌是一个听起来声音嗲嗲腻腻、故作甜美的女人唱的,最让普克觉得不能忍受的是它的歌词,而此刻,那歌词正从项兰嘴里飘出来。项兰的声音倒是清脆甜美,可她不知是有意夸大,还是刻意模仿,把那首歌的味道唱得比原唱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叫人爱,姐妹们,跳出来……”项兰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洗手,整幢房于因为空旷,有着很好的混响效果,她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歌喉,将这句歌词反反复复重复着,简直令普克想哭出来。
项青看到普克终于没有克制住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俊不禁,悄声对普克说:“这鬼丫头,她故意的,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这首歌出来以后,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