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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仙柔声道∶「听下去再说!」
良辰、美景显然对两陈的命运十分关切,所以神态有点焦躁。
陈景德的声音在继续著∶「我有一个双生兄弟,一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这一点——我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长大,事业有成,那一天早上,和平时完全一样,我离开住所,准备展开一天的工作,可是这一天,却是我一生之中,除了出生之外,最特别的日子,我才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著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陈景德的声音,略有发颤,可知当时他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他心中的震骇是如何之甚!
「当我肯定了不是有人恶作剧地在我的门外放置了一面大镜子之後,我立刻就想到了,那是我的另一半,是我的双生兄弟!
「我自小就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感觉,感到自己并不完整,并非是心理上有什麽缺憾,而是实实在在,有自己身体上并非完整的感觉,我从来也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种感觉,一提起,必然惹人嗤笑,直到我看到了我的双生兄弟,我才知道会有那种感觉的缘故,在那一霎间,我心中高兴莫名,因为我失落的另一半,突然出现,我变得完整了!」
原振侠听到这里,由衷地赞叹∶「听说陈景德并没有受过什麽正规教育!」
良辰、美景道∶「是,他自小失学,青年时期,在码头做搬运工作,後来因缘际会,才成了商业钜子。」
玛仙道∶「他讲述他重遇他双生兄弟的经过,又生动又感人!」
原振侠感慨∶「人只要动了真感情,所说的每一句话,自然而然,也就是充满了感情的语言——」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陈景德的声音继续传出∶「我立时热烈地和他拥抱,他也拥抱著我,和我同样热烈,我不停拍打著他的背,问∶天!你在哪里?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的问题,却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只是望著我傻笑,我绝不怀疑他笑容中的真诚,我也绝对可以感到我和他有著水乳交融一样的沟通,可是,我也觉出事情有点不对头了——我的双生兄弟,除了会说话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能力!」
原振侠低声道∶「情形和方如花和那个女郎,一模一样,都是不可解的谜。」
玛仙忽然问∶「方如花和那女郎见面的时候你在场?」
原振侠知道玛仙为什麽会这样问∶「当时方如花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想什麽,我自然不知道,可是我相信她的想法,一定也和陈景德见了他的兄弟之後,完全一样!」
玛仙吸了一口气∶「等於是一个人见到了久已失落的自己——这真奇妙之极,不是双生子,只怕一辈子也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良辰、美景在这时候,靠得更紧,眼睛睁得老大,她们并不是第一次听陈景德的录音,可是仍然十分入神。陈景德的声音,在这段话中,略见低沈∶「我很快就发现,我的兄弟,我的一半,是一个┅┅低能儿,这令我十分伤心,但也令我立刻勇敢地接受事实。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离开了任何人,只和他单独相处。
「我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低能儿,他在知识的接受方面,并无困难,可是一个人到了二十多岁,才开始接受儿童的教育,自然进展慢得多。
「一个月之後,我有了决定,我对他进行了许多基本的训练,由於我们两个人在外貌上全然一样,有时对著镜子,我自己也分辨不出,所以,如果我们服饰也一样,同时出现的话——没有人会分得出我们谁是谁。
「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确然形影不离,也一直没有人分得出我们谁是谁。我们是两位一体,也从来没有人怀疑我们之中的一个是低能者。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许多情形之下,都是他依赖我,可是在心理上,我依赖他的程度,也全然一样。
「这是陈氏兄弟最大的秘密!
「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我用尽了方法,想找出我兄弟过去那麽多年,是在什麽环境下成长的情形,可是他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或许他已说得够明白了,可是我不懂。
「他┅┅说的那种生活环境,听来像是什麽恐怖幻想小说,他说有很多人照顾他,可是他却又什麽都不知道,我秘密委托过许多人去追查,也一无所获!」
良辰、美景听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主持这个行动的力量,神秘之极!」
玛仙也压低了声音∶「再神秘,只要他们目的还未达到,就会现身——他们已经现身了!」
原振侠斜睨著玛仙∶「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麽,怎知他们目的未达?」
玛仙笑得很甜∶「要是他们已达到了目的,又怎会有那个神秘电话?我看,他们的目的,是要两兄弟,或两姐妹,在一起,再完成一些什麽!」
原振侠和良辰、美景的视线,一起停留在玛仙的身上,可是玛仙却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想干什麽,真的不知道,再继续听陈景德说!」
陈景德在这时,也像是缓了一口气∶「他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好,就算从此相安无事,我也心满意足,因为我感到和我兄弟在一起,我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我总也渴望我的兄弟有和我一样的聪明才智,所以,才有了拥有那组石像的愿望。
「首先,在偶然的机会,看到了那组石像的照片之後,就已经有异样的震动。那个探险家兼考古学家在我对著照片发楞的时候,对我们说∶「看,石像上的双头人,对你们双生子来说,是不是有特别的意义?」听了这样的问题,我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却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一直以来,我是说,自从我们弟兄重逢之後,不论在什麽场合之下,我的兄弟,都像是受了催眠的人一样,言行全由我的眼色和小动作所暗示,他自己从来也没有什麽主动的动作,由於我们是双生子,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可说毫无困难,从来也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可是那时,我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却在未曾接受我任何暗示的情形下,大声道∶「是!这就是我们!」
「在那一霎间,我震惊得只是望住了他说不出话来,他却只是盯著那照片看,在一旁的探险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情形,并没有觉察什麽,他只是继续在问∶「请进一步解释,这组石像的洞窟之外,有已经剥落了的一块石碑,残缺的碑文记载,已经不可解,只说那是双生子之神,在这组石像之中,有著双生子这种奇妙的生命形式的无上秘奥——普通人所无法了解的秘奥,你能了解得到?
「我的兄弟向我望来,一副求助的眼色,显然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要向我求救,可是我根本什麽也不知道,我只好问探险家石像在那里,把话岔了开去,同时,在当晚的聚会结束之前,我也和探险家达成了协议,付给他巨额的支票,委托他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把那组石像自吴高窟运出来。
「各位一定都已知道,那位探险家十分能干,不负所托,已经完成了任务!」
原振侠、玛仙、良辰、美景听到这里,自然而然视线又一起集中在那组石像之上。
陈景德的声音继续著∶「听我录音谈话的朋友,或者会觉得奇怪,何以我在一开始就发出了求助的呼吁,反倒又絮絮不休地说起那组石像的事来,其实,很有关系,至少,在我的感觉而言,有关系,我感到有强烈的关系口
「那天当我和我的兄弟单独相处时,他显得十分不安,我问他∶「你为什麽对那石像有这麽强烈的反应?」
「他的回答是∶「我┅┅那是我,那是我们┅┅那是我们┅┅」我道∶「不是,那是双头人!」他忽然激动起来,直指著我∶「那就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一面说,一面还不断用手指戳我,用的力道十分大。他从来也没有这种情形,我并不是生他的气,但这时我也十分惊惶,我握住了他的手∶「虽说我们是双生子,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他却显得固执无比∶「我们是一个人!一个人!」由於他的智力低.忽然有了这样执拗的态度,我也不好和他争下去,就没有再说什麽。
「一直到石像运到,他都很正常,那天,石像在经过了万水千山,千辛万苦之後运到了,我们一面对石像,就有受雷殛电震一样的感觉,感到石像┅┅是为我们而塑造的,这种感觉——」
良辰、美景加了一句∶「这种感觉,多半是双生子才有。他的形容极好——如同雷殛电震!」
陈景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有喘息之声,可见他的心情激动∶「我的兄弟在停了半晌之後,指著双生人的头,犹豫不决,不住地问∶「谁是我?哪个是我?谁是你?哪个是你?」我思绪也极乱,大喝著∶「谁是谁都一样!」我们有点语无伦次,实在是由於我们的思绪极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之故。
「恰好我们不久後,有幸认识了一双可爱的双生女,就请了她们来,可是她们,也只有模糊的感觉,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一再在思考,明知即将有重大的变故会发生之时,提及这组石像,是由於我感到,双生子的生命秘奥,一定化为某种讯息,在这组石像之中,只不过我们暂时无法获得这种讯号而已!」
良辰、美景苦笑∶「他的话,听来杂乱无章,其实他只想说明一点∶这石像的制造者,把双生子奇妙的生命秘奥,蕴藏在内了!」
原振侠摊了摊手∶「对非双生子来说,仍然莫名其妙!嗯?」
他最後一个「嗯」是向玛仙发出的,目的是徵求玛仙的同意,可是玛仙却摇头∶「也不尽然,我也认为有若干讯息蕴藏在这组石像中,可是却不必钻牛角尖去感受,是凭欣赏艺术作品的态度,就可以感受得到!」
良辰、美景一听,震动了一下∶「是啊,讯息由艺术品的造型来表达,两个头,一个身体,这说明双生子的身体外形相同是次要的,源自一个生命的思想,才是主要的!」
接下来的情形,良辰、美景或是一人一句,或一人半句,或一人数句,她们讲得十分快,很难分得清楚,所以仍然统而言之,「良辰、美景说」。
良辰、美景又道∶「思想虽然源自一个生命,可是也有各自不同的发展。
「只不过各种不同的发展,又可以交汇成为一个人的思想。
「也就是说,双生子思想的成熟,记忆的增长,可以在各自发展的情形之下,又互相汇合在一起!
「这种情形,就表示一个人可以得到两个人的智力。
「思想交流通过直接的形式进行,不必再经过其他的媒介作用!」
她们急速地讲到这里,原振侠已忍不住大喝一声∶「住口!」
良辰、美景睁大了眼望定了他,原振侠有点气息急促∶「根据你们刚才所说的,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双生子有思想直接沟通的能力!」
良辰、美景用力点头。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你们之间能够吗?」
良辰、美景都垂下了头,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能,可是不是┅┅很具体,我们对於另一个的想法,都有一种朦胧的感受。」
原振侠闷哼一声∶「所谓思想直接沟通,必须是知道对方思想的每一个细节,毫无保留,那和一般所谓心意相通不同!」
良辰、美景承认∶「我们只能心意相通,或许,还必须经过某种程序,才能使我们的思想,真正直接沟通。」
原振侠对这个问题,当然答不上来,良辰、美景突然又陡地吸了一口气,失声道∶「我们┅┅我们想┅┅我们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问题,两陈┅┅陈景德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详细提到这组石像!」
良辰、美景说著,又向玛仙望来,像是玛仙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关键问题是什麽。玛仙吸了一口气∶「对,陈先生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然,他不会那麽容易就听命於这个神秘电话,可是他却也未曾有清楚固定的概念,所以他才会说得这样乱!」
原振侠表示不满∶「你们说得也够乱的了!」
玛仙柔声道∶「不乱,你想一想就会明白!如果通过某种程序,使双生子之间的思想,能够直接沟通,那麽,对独特的情形如陈氏兄弟、方如花和那女郎来说,会发生什麽变化?」
原振侠一经提醒,就明白了,一时之间,他也张大了口,合不拢来1
那的确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陈氏兄弟、方家姐妹的情形都相同∶一个聪明才智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