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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也看到了字。她看了教授一眼,想从教授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但余笑予一言未发,开始动手解开女尸右脚的裹脚布。
这次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而且神情也越发紧张。
当余笑予即将掀开最后一层裹脚布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慢慢地将最后一层白布揭开。
——右脚的脚背上写着一个“上”字。
教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上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简洁刚才在车上只顾着开车赶路,而且被这个新命案牵着心,也忘了问教授是怎么知道篱笆下藏着东西。此刻她见教授发现了新的谜题竟然露出欣慰的神情,更是纳闷。
教授到底发现了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问,教授已经猛地站起身,来到床头,他先是掰开女尸的手去看,然后又仔细地察看女尸的双肩。
刘世明也注意到了教授的举动,急忙奔过来问:“发现什么了?”
余笑予看了看刘世明和简洁,肯定地说:“快去小区里找所有的秋千,那里肯定有凶手留下的东西!而且十有八九是鞋!”
断骨金莲 第十九章(1)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好消息传来。
屋子里,刘世明和余笑予焦急地踱着步子。
这个小区很大,小区内的小广场也很多。那就意味着秋千也很多,而且分布得很散。找起来肯定得费些时间。
他们在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
简洁也在室内,不过她没有配合两个男人的脚步。她坐在李培源和他的女儿身旁,耐心地安慰,也顺便询问着。
“佳佳,你中午从学校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出事了,就打电话告诉了爸爸,是吗?”
小女孩抽噎着点头。
李培源搂着孩子:“艳红平时与世无争的,单位里,邻里之间,都没人说她个不字,怎么命这么苦!。。。。。。”
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
简洁递给他一张纸巾。“这几天,家里有没有接到过陌生的电话?或是你妻子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心情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李培源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没有。她这人平时有什么事都和我商量,不会隐瞒我的。所以,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第一个就能看出来。”
“发现家里什么东西失窃了吗?”
李培源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仇人之类的?”简洁又问。
李培源确定的摇摇头。“我在地方史办工作,每天都是扑在史料堆里,和人打交道的机会比我妻子都少。我们还常开玩笑说,我是研究古人的,她是培养未来人才的。”
简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站起身,走向余笑予和刘世明。
“你就那么肯定?为什么要去找秋千?”简洁问余笑予。
刘世明也瞅着教授,等着他的解释。
“我是从缠足想到的。应该不会错的。”余笑予肯定地说。
“缠足,在古代不光是盛行的风气,而且还有很多人研究它。研究小脚最有名的一个人是个清朝人,叫‘方绚’。他写了一本书,叫《香莲品藻》,详细地说了香莲的分类、式样、方法。还给香莲的美丑品位划分了等级。至于如何玩弄小脚,方绚也作了研究,他认为香莲在九种地方最好。在这九种地方,最能显示出香莲的娇柔可爱,供病态封建士大夫怜惜、抚摩。就是所谓的‘香莲三上、三中、三下’。”
简洁和刘世明听到“三上、三中、三下”,更加聚精会神起来。
“三上就是掌上、肩上、秋千板上;三中是被中、灯中、雪中;而三下则是帘下、屏下、篱笆下!”
简洁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余笑予知道杜梅家有篱笆,为什么他在那里寻找。也为什么他看到这个死者脚上的“三、上”字样以后,就急忙看女尸的手掌和肩膀,然后就说罪犯藏的东西在秋千上。
简洁看着教授,充满期待地问:“那这具女尸后背的那句诗呢?”
刘世明也用急切的目光注视着余笑予。
提到这句诗,余笑予的神情立时更严肃了:“有了这句诗,我想能推断出凶手下一次杀人的日期了!”
刘世明和简洁异口同声地问道:“是哪天?”
“应该是是后天——六月三十日。那天是阴历六月初五!余笑予肯定地说。
“因为有了这句诗,我就几乎知道了整首酒歌的内容了。这首行酒歌是这样写的——初一高声双日默,初三擎尖似新月。底翻初五报上弦,初七举杯转复回。”
余笑予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头两句是这样的,而后面句子里日期不同的行酒歌也有很多。但我想凶手他费这么大的精力来预谋这两起凶杀案,他所选的日期一定有规律,很有可能就是按照初一、初三、初五这样的顺序来的。”
刘世明紧锁着双眉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焦急地自言自语:“那只鞋怎么还没找到呢?”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迟迟没有找到鞋的原因。
是因为这场雨——这是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得出的结论。
断骨金莲 第十九章(2)
小区偏南的一个广场上,被雨憋在家里一上午的孩子们在外面尽情地玩耍。
也包括玩着秋千。
他们看着被雨水淋湿的秋千板,愁眉不展。
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孩子说了一句:“秋千板的下面没有水啊,我们把它翻过来就可以坐上去了!”
这条建议很快得到通过。
当他们将秋千翻转过来的时候,发现秋千板的下面用塑封条粘着一只高跟鞋。
就如同“莫菲定律”说的一样:一件事情如果有向坏的一方面发展的可能,那它就一定会向坏的那方面发展。
于是,这只鞋首先被粗暴地撕扯了下来。
然后,他们发现鞋里还有东西。
——一只一次性塑料注射器;一卷头发;还有在头发的缝隙中隐约露出的一张纸条。
这对于孩子们来说,无疑象阿里巴巴的寻宝一样吸引人。
接下来,那只一次性注射器被扔掉了。孩子们对它不感兴趣。
头发被拆开了。
也打开了那张纸。
他们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个“唐”字,并没有画什么寻宝图。
于是,孩子们的满腔怒火发泄到了这只鞋子上。
十分钟以后,当一名警员注意到这只鞋子的时候,它正被这群孩子踢来踢去地玩耍着。
断骨金莲 第二十章(1)
余笑予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的鞋。
它已经变成了平跟鞋。还可以更细致一点地说,是平跟的破烂的鞋。
塑料注射器找到了,倒还完好无损。
那张纸也找到了,虽然上面泥迹斑斑,但还能看出那个“唐”字。
只是那卷头发,已经是七零八落,散乱成一团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教授盯着这些东西看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递给了简洁。
他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
简洁刚才也在教授身边一起看着这些物品,此时思忖片刻说:“如果按照杜梅的那只鞋里的信息来看的话,这只鞋也应该提示着下一个被害人的姓名和职业。”
刘世明点点头。“按注射器来象征着职业的话,那就意味着是医生护士之类。至于姓名,那张纸条上有个‘唐’字,是代表姓呢?还是名呢?还有那卷头发,又代表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瞅着余笑予。
他这是下意识的表现。
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两个案件最有突破的发现竟然都是这个教授提出来的。
余笑予对着刘世明苦笑了一下。那个意思自然是还没有头绪。
简洁走过来,对教授说:“看来,这个案子现在是真的离不开你了。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去开案情分析会吧。”
就在余笑予和简洁为这第二只女鞋大伤脑筋的时候,在离“凤舞”别墅区大约两公里的地方,那片老式的居民楼区的一栋楼的三楼那个小房间里,我们曾见到过的那个男人却在欣喜地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手中的高跟鞋。
该让大家知道他姓什么了。因为这个时候,房东正在敲他的门。
“王先生,在家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该交水电费了。一共是九十一元二毛。”
他叨咕了一句,从兜里翻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然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道缝,把钱塞了出去。
“不用找了,下次交费的时候再接着算上。”
说完,缩回手就把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他十分讨厌在兴致勃勃的时候被人打扰。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待了片刻,似乎在找刚才的状态。
一分钟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他进了房间,又拿起那只鞋,贴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嗅着。
他刚刚得到这只鞋,他还能闻到女人的鞋子里的味道。
他细细品味着,然后又拿出另一只女鞋,交替地嗅着。
第一只鞋里散发的更多的是女人的脚的香气,还有新鞋固有的皮革的味道。
而第二只鞋,也就是刚刚得到的这只,香气要淡了许多,而且还掺杂了脚上特有的酸酸的味道。鞋子的质地也没有那只好。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点,只要是女人的鞋子就会让他充满激动和愉悦。
他用陶醉和贪婪的目光看着手中的这两件宝贝。
仿佛注视着的不是两只鞋,而是两个女人的胴体。
许久,他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把两只鞋放到床上,又坐到电脑前,燃起了一支香烟,一边揉着因缺乏睡眠而疼痛着的头,一边静静地吸着烟。
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睡。
此刻,他觉得非常疲倦,浑身象撒了架子一样。
刚才抚弄那两只鞋似乎消耗掉了他残留的精力。
但他还不能睡,他还有事情要做。
当他手中的香烟将要燃尽的时候,他的电脑屏幕上的QQ图像闪动了。
他一下子掐灭了烟头,几乎是扑到电脑前面,兴奋地点击着,看着上面的字,又快速地回复着。
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像智者一样沉默地思索着,时而又如同孩童一般手舞足蹈起来。。。。。。
当他关上电脑的时候,他觉得浑身的力气、精神又回来了。
他扑到床上,搂着那两只鞋,幸福地亲吻起来。
断骨金莲 第二十章(2)
在这一时候,他仿佛像换了一个人。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凶残和奸邪的样子,而展现在他脸上的是虔诚与恭顺的神态。好像他面对的不是鞋,而是至高无上的尊主。
而如果我们能够进入他的内心,那么将会知道他的内心也确实如此。
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的纯净,一切的杂念、一切的龌鹾都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是快乐与幸福,就好像孩子在除夕夜里得到了新年礼物那样。
断骨金莲 第二十一章(1)
钟艳红的尸体被蒙上了白单。
这意味着现场的勘查已经告一段落。
简洁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指在下午一点四十分。
“按照刚才的部署,分头行动。没有特别情况的话下午五点钟都赶回组里开案情分析会。”
虽然这个连环案令人如此头疼,但简洁的话还是简单扼要。刚才她只用了五分钟就把工作部署完毕。
下午的工作分为四部分:第一组人马留守小区,对邻居、居委会等相关人员进行调查,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第二组人马去调查钟艳红手机通话情况以及固定电话情况;第三组人马回队,进行必要的尸检、笔录工作;而她则要去一趟钟艳红的单位,争取再挖掘出一些情况和线索。
简洁都安排完了,转头对余笑予说:“教授,一会儿就跟着我走吧。我们先去钟艳红的单位,路上你再给我说说你对这个受害者的缠足有什么看法。要是时间够的话,我还想再去一次医院,请莫教授再帮忙看看这具女尸的捆绑。”
余笑予点头应允。
然后随着简洁走出了这间房子。
发动着汽车的时候,简洁想起余笑予的车还停在星海人家。
便笑着说:“教授,不用担心你的车。你把车停在星海人家那边,肯定没事的。现在他们的保安工作肯定是最好的。”
余笑予道:“车,我倒不担心。我现在心思都用在这个案件上了。满脑子都是缠足的样子呢。”
简洁听罢,微微一笑。——以前教授常打趣说:侦破案子的远没有他做学术研究伤脑筋。
“那趁这路上的时间,你快讲讲凶手这次缠足的情况吧。”
说话之间,车子驶出了河松小区。
“这次凶手给这个女人左、右脚缠得都一样,都是按照缠足的第三阶段缠的。”
教授开始了分析。
“缠足的第三阶段是‘紧缠’阶段。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这也是缠足过程中是最痛苦的一段时期。
这个时期缠足的方法是将中脚骨向脚底方向弯曲紧缠。由于力量大,所有的骨头都会因此而弯曲。
在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