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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贞,”李元亨摇摇她的肩膀,关切呵护的声音轻轻叫了她一声。
罗贞毫无反应,眼睛里的光芒正在慢慢褪去。
“你跟我来,”李元亨拉起她的手,带到书房。罗贞看着他在书柜里翻出一个黄色文件袋来。
“这个本来要给你看的,不过这几天忙起来就忘了,我以为这只是件小事,你看看吧。”他递给她的是周国荣遗嘱的复印件,上面盖了刘子强律师事务所的章。
罗贞接过来,一遍遍地看着这份文件,开始只是机械地看,后来慢慢找回了思维,又认真看了一遍,隐隐感觉到了这份文件的奇特之处,迷惑地看着李元亨。
李元亨在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太了解罗贞了,从她的眼睛里,他知道这匹烈马终于被他抓住了缰绳。
“罗贞,这就是周医生的遗嘱,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扯上我,后来刘律师向我解释,他说你爸向周医生推荐了我,认为我可以帮他管理好这份投资,为他的女儿成年后得到经济保障,你看到报上的照片,我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跟踪我和小燕,当然这些照片都是真的,只不过都是在这两天时间拍的,因为我接受了遗嘱的委托,小燕又是你的好朋友,她要处理周医生的遗产,需要我帮忙……”
罗贞静静听着,她已经平复下来,他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明白了。
“我觉得既然自己接受了委托,这是对我的信任,又是你爸的推荐,那么我对小燕的帮助是天经地义的,我甚至当成了义务,这两天我陪小燕看了几处地产,她还想购买酒店股份,我也带她去实地考察,我担心她不懂投资,会被骗,我所做的这些事情,其实根本微不足道,我甚至没想起来要跟你说一声,就好象……”李元亨一脸的无奈和痛心:“就好象我上班顺路买了一双袜子般不足为道……罗贞,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借此事来炒作,来污蔑小燕,尤其是这些无良报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无所谓,可人家小燕刚刚痛失丈夫啊……”
李元亨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该死的偷拍人碎尸万段,甚至气愤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他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稳,罗贞急忙上前紧紧抱住他,呜咽着说:“元亨,我错怪你们了,都是你不好,你为什么不把遗嘱的事情早点和我说啊,你这个笨蛋,什么事都自己做了,不要我分担,你看看,现在委屈也自己受了吧……”
李元亨心里一热,紧紧抱着怀里的妻子,这一刻,他非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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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1
刘子强怒气冲冲闯进柳芳子的办公室,柳芳子笑容满面接待了他。
和上次不同,柳芳子没有关上门,也没有放下窗帘。
“柳主编,这算什么回事呢?”刘子强将报纸重重摔在她面前。
柳芳子看都没看,标题是她亲自写的,连版面照片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她再熟悉不过了。
“刘律师,你何必动气,报纸天天都需要新闻,我们可就是吃这碗饭的。”
“柳芳子,昨天我们可是协商得好好的,你一边准备道歉赔偿,一边又继续对我的当事人侵权损伤,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么?”刘子强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证据非常的不客气。
不过柳芳子今天心情不错,早上配送站的报告和她预想的一样,加印的五万份一早上也被抢光了。
面对兴师问罪的刘子强,她也早有准备,她心里对自己有个贬义却准确的评价——有恃无恐。
“刘律师,你别忘了,我们昨天协商的是昨天的新闻,与今天的新闻完全没有关系,我承认,昨天那一则新闻的确有协商的必要,但是,今天这则新闻我们可是一个字都没说,你看看,全是照片,我们只是提供了照片,并没有造谣惑众,对你当事人是不是损伤,那是读者的判断,与我们报社无关。”
柳芳子一番话有据有理,软中带刺,刘子强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了,没有深思熟虑,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的第一次失误,他觉得回去有必要好好作一份深刻检讨,绝不允许再犯了。
“柳总编,我只想问你一句,昨天我们的协商在你认为,它还有效么?”
柳芳子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成分,也不示弱,说:“当然有效,如果就对昨天的新闻而言,虽然,从今天看来,昨天的新闻也不算捏造,因为新闻报道里的第一女主角王笑笑已经亲口向我们承认了事情的真实性,即使不是假新闻,那就是如实报道了,所以,我们的协商可能需要调整一下,我们不准备公开道歉,但会接受象征性的赔偿,这也是给刘律师面子,不让你白跑两趟,呵呵。”
刘子强听了冷笑两声,他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柳芳子,心想如果不给她一个颜色瞧瞧,自己这块律师牌子算被她砸了。“柳主编,你果然是个明白人,懂得将昨天与今天的新闻区别看待,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们也是这么区别的,现在,我正式通知贵社,我代表当事人将对贵社提出两项诉讼,第一项是,状告贵社在消息来源不具备的情况下,捏造虚假新闻造成对我当事人的侵权和伤害,这是针对昨天的新闻,贵社到时可能需要请到你的保险公司内线出庭,让所有人认识一下你们的线人操作新闻模式,第二项诉讼是针对今天的新闻,仅仅根据表面照片,标于‘接手’这样的误导性语言,混淆公众视听,进一步对我当事人造成极大精神伤害,此两起诉讼我会一并提交法庭,并且将诉讼过程邀请多家媒体追踪报道,最后我想重申一下,鉴于我当事人受到贵社的反复伤害,我们坚决不接受庭外和解。”
刘子强一口气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去。
柳芳子越听越不对味,不禁阵阵发凉,冷汗沁出,如果这场官司一打起来,不管输赢,报社可就名誉扫地了,退一步来讲,那个保险公司的线人可是她万万不能提供出来的,因为对方肯定会一口否认,那么报社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假新闻作俑者,失去公信力,对报社是致命打击。
“刘律师,请留步,我们……我们这不是还在协商中么?”她赶紧站起来喊住刘子强。
刘子强傲然看着她,心里不禁得意:讲到法律手段,你柳芳子还太嫩了。
“怎么,柳主编还有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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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罗贞一大早接到刘妈打来的电话,刘妈是父亲家里的管家,她说你爸让你中午过来吃饭,罗贞问:“有什么事吗?”刘妈说不清楚,不过只交待让你一个人过来。
罗贞其实也猜到了大概,这几天满城风雨,都是李元亨的事情,父亲可能有什么疑问要亲自问她,想想也是应该的,出了这么些事情,还没有去向父亲解释过,老人家肯定会担心。
罗贞没等中午,早饭也没吃,梳洗一下就开车过去了。
罗仁礼虽然退休在家,腰疼的老毛病也不时复发一下,但是忙了一辈子,总不容易闲下来,他养了两只大丹狗,种了一院子的花,花房是自己动手搭的奇#書*网收集整理,最近还计划在后院弄个木器房,早年曾经学过木匠,临老了,突然记起还有这个手艺,兴趣颇浓。
罗贞到的时候,他把她带到后院里来,指着那一堆圆木,微笑着说:“贞贞,你猜爸爸想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惦记着做木匠么,妈在世的时候给我讲笑话,第一句总是,你爸那时候啊,是个木匠……哈哈。”
提起亡妻,罗仁礼眼睛迷茫起来,最近老爱回忆往事,想得多了,有时候半夜感觉妻子回来了,还在厨房忙活,他都听得见妻子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可惜啊,你妈到死也没见到你出嫁。”
“爸,你这些木头准备打什么家俱出来啊?”罗贞马上将父亲要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你想要什么?给你打个柜子怎么样?可惜你也嫁了,不能作嫁妆了,要么,留着给孙女作嫁妆?”罗老头笑眯眯看着她。
罗贞扁扁嘴,她就知道父亲会来这一手,总催她生小孩,“爸,要不我先给你抱养一个,不然我要生出了孙子,你的嫁妆又送不出去了。”
“呵呵,贞贞啊,你说说,是你不想生,还是小李不让生呢?”罗老头脸色凝重起来。
“其实……其实我们都没提过这个话题,我们还小嘛,老爸。”
“好吧,先不讲这个了,我们进去。”罗老头带着罗贞进屋,“到我书房来吧,爸有事想和你说说。”
罗仁礼的书房古香古色,极具唐宋古韵,他的收藏多是字画和家俱,家俱以明清为主,字画则多是唐宋,罗贞平时也极少进入这里,罗老头只要在书房呆着,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坐吧,你会冲茶么?”罗仁礼在茶桌前坐下来。
“你这一套太繁杂,我搞不来,”罗贞老实说。
罗老头笑了,亲自动手烧水,暖壶,加茶,冲沏,一边说:“泡茶这事情,关键在于泡,泡好一壶茶,首先要讲水温,冲沏要讲力道和水柱切口,茶的气韵不会散泄……你看我冲起来并不难,其实,这里面每一步骤都暗藏机道,你看我提壶注水,能看出来特别之处么?”
“看不出来,”罗贞老实说。
“我这水柱不是直接往茶叶上淋下去,你看……水柱是奔壶壁呈四十五度角切入,这样才能恰到好处将茶叶翻滚起来,让茶叶之香味气韵在壶内形成一个圆满之场,假如气散味泄,一壶好茶就毁了。”罗老头颇有心得自演自叹。
罗贞听得云山雾罩,说:“反正我喝起来都是一个味。”
“贞贞啊,茶道与人道其实是一样的,茶道追求圆满之场,为人之道不也讲究功德圆满么?”罗仁礼将精心冲好的一杯茶用送茶柄给罗贞递过来,罗贞听得父亲讲的这般玄妙,她端着茶杯,自嘲地说:“爸,听你讲完,我都不敢喝这茶了,好象一口要把五千年文化喝下去似的。”
“哈哈哈……”罗仁礼爽朗笑起,说:“如果你能喝出五百年历史来,我就算功德圆满了。”
三杯过后,罗仁礼走到书桌前,取了几张剪报过来,对罗贞说:“这段时间,你们小俩口成明星啦,呵呵。”
罗贞就知道父亲是为这事来的,绕了这么半天,老头终于憋不住了吧。
“爸,你也都看到了,过程就这样,无端端成了媒体恶炒的工具,真是可恶。”罗贞一脸气恼。
老头安慰她说:“爸爸当然也不是糊涂人,这几天我一直在静观其变,对于元亨,我自认观察了五年,也不至于如此走眼,年青人中,他算是佼佼者,有能力,人聪明,事业心重,虽然行事略显浮燥,还年轻嘛,历练历练自然就成熟圆滑了。”
“爸,你知道就好,”罗贞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事情让她如同经历一场战争洗礼,心有余悸,假如没有元亨的那份解释,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战死沙场的。
罗老头沉吟半晌,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温室成长,天性敦厚,肚子里没一根弯肠子。他当年对罗贞自己选择的李元亨一直观察了足足三年才终于放心交出女儿,不过,他也相信人会变,尤其在环境的巨大反差之下,思想不可能不发生转变。所以,他相信李元亨一定有变化,只不过是朝哪个方向而已。在公司业务上,他早已看到了发生在李元亨身上的变化,公司已经不是他罗仁礼时代的人情味管理了,偶尔回去开董事会,他见到的是忙碌的身影,紧张的气氛,业务报表是详细复杂的数据分析他甚至看不懂,但是他能看懂财务报表的稳步增长数据,甩手的三年里,罗氏酒业规模扩大三倍,收购了两个葡萄园和一家酿造厂,董事们对李元亨的赞赏有加,当然,成倍的分红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罗仁礼总感觉公司气氛中缺了点什么,每一张面对他的职员笑脸总是太过于拘谨和职业化,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将职员们拴得死死的,他隐隐担心,假如有一天断裂了,就象捆扎在一起的那些木头被解开,不小心便会压扁你的脚。
老头抽出两份剪报来,说:“贞贞,那些绯闻八卦我就不看不听了,有两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爸,你说吧。”
老头抽出一张说:“元亨搞的那个新品牌……偷红葡萄酒,呵呵,竟然拿了个十大品牌奖啊,这是个好事情,元亨的眼光和能力最好的体现啊,你觉得公司这么发展下去,元亨能把控得住么?”
“爸,这个发展是元亨一手搞起来的,怎么会把控不住呢,现在公司里的人简直当他偶像了,业绩好,收入高,这一年里,我们只招人,还没有一个跳槽的。”
“我就是担心这个,”老头正色道:“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个规律的,不可能永远往上,一路狂奔也得有个喘气的时候嘛,元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