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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飞机票已经定好了,我今天早晨替他们到民航公司拿票。
“我乘自己的小轿车前往,当我在民航公司门口下车的时候,迎面看到唐通由公司大门
口出来。这时我脑海里就闪出上海七克拉钻戒的案件,因为早晨我已经从报纸上看到此案情
的详细介绍。唐通的出现,我就联想到我师组花锦芳,因为他是我师姐的一根‘撑竿’。
“唐通一看到我,如获至宝,表情十分激动。他热情地询问我的来意。
“我回答:‘买飞机票要到香港去。’
“他怕我一纵即逝,自告奋勇要替我去买。我告诉他票已定好。他说,他应正没有什么
事,要陪我一同进去拿票。我打算在他身上摸索出钻石案件的苗头,便表示欢迎。
“我和他一同进去,到了办公厅,就碰到经办人员侯桂贤,他是子良的朋友,很年轻,
一见到我,就热情地向我招呼:‘沈太……’
“我马上打断他的话,急忙说:‘她今天没空,叫我来拿。实在太麻烦你了。’
他说:‘不,不!’边说边打开抽屉,拿出两张飞机票递给我。
“我怕他说出沈子良来,不给他有说话的余地,立即转个话题问:‘这两天见过丽娜
吗?’
“他说:‘见过,见过,昨天晚上还在新都戏院看一场电影。’
“我对他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注意,她是常州一凤,要抓紧,不然会飞走啊!不过她
很听我的话,当然罗,一方面还要看你的本领,是吗?’
“这时,我们边谈笑边走,他一直送到大门口。我说:‘佳贤,不要送了,你要饮水思
源,不要忘记我这位月下老人啊!’
“这时我还是争取主动,不等他开口,就说:‘佳贤,谢谢你,再见!’
“别了佳贤,离开大门口,唐通就沉不住气地问:‘刚才他为什么叫你沈太太?’
“我说:‘你不要胡诌,我不是对佳贤说,她有事情叫我来拿吗?沈太太是我的朋友,
她的先生是次长,她的娘家在香港。后天,我就是和她一起到香港去。’
“他被我一说,若有所悟:‘对对对!我刚才误会了。’
“我故意问:‘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李小姐,沈太太,关你什么事?我问你,你究竟结
婚没有?’
“他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依然故我。’停一下。他反问我:‘那你呢?’
“我也学他的语气,皱着眉说:‘依然故我。’引得他哈哈大笑,这一下他心花怒放了。
“他截住我的去路,恳切地对我说:‘上一次我特地为你买了一只钻戒,想不到你不告
而别,我的心意无法表达,心里非常难过。现在我希望你到我那里,让我把那枚钻戒交给你,
了却我一桩心愿。好吗?’
“我想在他身上探个究竟,便顺水推舟,笑说:‘钻戒我可不敢领受,留给您的意中人
吧!不过你的住处,我倒要参观参观。’
“他看我答应了,非常高兴地说:‘那你就坐我的车子去。’
“我表示同意,便说:‘我坐的车子是沈太太的,你稍等一下,我把车子打发走了就
来。’我背着他把飞机票交给我的司机。叫他转给子良,告诉他我点事,一会儿就来。
“我的车子开走以后,我就和他同车,车子开到开罗饭店门口停下,我跟他一起下了车。
他住在三楼特定三○五房间,一进房,就十分殷勤地张罗招待。我趁此机会把整个房间巡视
一遍。一眼触到一见异常漂亮的手提箱,心里不免一震,这只高级纹皮手提箱,是我师父马
太太精心设计的,用高价聘请名匠按图特制。不但外表美观大方,更主要的是里面存放钞票
和秘密文件的夹层天衣无缝,外人都看不出,也难破其机关,除非把整个手提箱拆开,才能
发现。这只提箱我曾经在马太太那里看到,听我师父说,因为师姐爱它,师父就给了她。师
父还对我说,以后他会照样再制一只给我。不久,恩师就归天了。看了这只提箱,我断定我
的师姐到南京来了,但是她不会和唐通同居。
“我和他攀谈片刻,他感到很投洽。便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平绒的小盒子,里面放着
一只钻石白金戒指,这只戒指份量虽然不大,亮度和光彩都很好,是属于高级装饰品。他拿
出戒指,要求亲自戴在我手上,我欣然接受。
“戴上后,我也从自己脖子上脱下一条白金十字架的项链,说:‘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
礼物,我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不过你不要误会,这不是投桃报李,而是礼尚往来。请你把领
带解开,我要亲手把它戴在你的脖子上。’
“他喜出望外,但又带点为难,犹豫了一下,只得解开领带。当我把白金项链戴上他的
脖子时,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颈项上已经有了一条金链子。
“我故意‘哦’了一声,叹一口气,装着悲观失望的表情说:‘我错了,我是多余的第
三者!’
“他很狼狈,期期不能出口,最后无力地撒谎:‘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纪念品。’
“我说:‘我不信,你给我看!’
‘“伸张手掌,他不得不解下来放在我的掌上。这条金项链下面有个杏仁型小坠子,正
面镌着‘永结同心’四字,背面有一对鸳鸯戏水。我故意慢慢念出:‘永结同心!嘿,好一
个永结同心!’
“这时,唐通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
“这条金项链肯定是我师姐花锦芳送给他的,杏仁坠子本来是可以打开的,但镶上相片
后,一关上就开不开了。可能里面有师组的相片,也许还是与唐通合拍的。因为这张相片只
能维持三天,过了这个时间,就全部褪色了,一点影子都没有了。我想,现在要是打开的话,
恐怕照片上是一片空白。这是马太太精传的一种锦线手法。
程科长笑着问:‘你当时为什么不送给我一条?’
李丽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娇笑道:“你呀,得手了现在当然会说风凉话,因为我太
老实了,鹊巢鸠占,你哪一样像个多余的第三者?’
说完,两人又愉快地笑了起来。
李丽兰接着说:‘当时我看他显得很尴尬,马上扭转局面,缓和空气,把金链还给他,
笑着说:‘你放心,你的话我会相信的,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不过,说句真心话,我这个
人比较开朗,这条项链就是你意中人送给你的,我也不会斤斤计较,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关系
嘛!你的一切,我无权干涉,你说对吗?’
“唐通听了,轻松地笑了。但是,又继续指天发誓。对于这种笨拙的撒谎,我只好一笑
置之。
“这时。我看到一张报纸放在沙发的茶几底层,便把它拿出来,一看,是今天的《新民
日报》,映进眼帘的就是上海的七克拉钻戒失窃案件。我想,房里的主人肯定看过了这段新
闻,故意问道:‘唐先生,上海七克拉钻戒案件你看过没有,’
“唐通连忙应道:‘全部看过了,内容报道得非常详细,这个女的实在神通广大。’
“我说:‘我认为警方实在太饭捅了,假如我是警官,我就会马上把这案子破了。’
“或许他认为我有点吹牛,就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破的呢?’
“我说:‘这案的关键,在于当时联号的戏票是什么人买的,买票的人不是主犯,也是
幕后策划者,最低限度他与此案脱不了关系。我可向你打赌,以后案子破了,一定不出我的
所料。’这时,我看到唐通身子抖动一下,因为他不是侦探也不是贼,还是善良的生意人,
这方面,他没有经过风雨见过世面,虽然是我师姐临时的马前卒,也会心惊肉跳的。我看在
眼里,感到他很可怜,我的师姐太恶作剧了。
“关于钻戒窃案,我和他闲扯了一段则间,愈谈愈感到他做贼心虚,看样子,他很不高
兴接触这个问题,因为我絮絮而谈,他不得不谨慎奉陪。我不想再折磨他,便转个活题,谈
到爱情方面来。这时。他的心又复活了,一切隐痛都解除了,谈笑风生,娓娓不倦,对于风
花雪月,他说得头头是道。总之,这位先生的毛病,就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谈到女
人,他就乐而忘忧!
“最后我对他说,因为我后天要到香港,在南京有很多事要办,不能奉陪。我问他什么
时候去香港,后天能否和我一起走。他告诉我,他在南京还有商务手续没有办妥,要等几天
才能走。
“我笑说:‘我懂得。你要等你意中人,说不定你在明天就先我而去了。’
“他又指天发誓,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假如不信的话,希望你整天都在这个房间
里,就可以证明我的话是否老实。’
“临走时,他要求我下午六时在龙门酒家为我饯行,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我回到家里,就接到你的第一次电话,你为了你的事业前途,不得不朝山进香了。
当时我告诉你,我对此案已经找到了头绪,叫你下午两点半在这里和我约会。
“我挂断了电话,马上就到民航公司找子良的朋友侯佳贤,调查刚才与我同来的唐通曾
否到他那里购买过飞机票?他说没有。说唐通是来找郑科长的,但是没找到,郑科长先他一
步出去了,上午十时因公飞往汉口。不过郑科长一大早就拿了两张明天的飞机票,是不是为
他购买,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又到开罗饭店查看旅客登记簿,唐通是昨晚八点就从汉口到该店住宿。估计他于昨
天中午就由上海动身了。他既不买飞机票,又于出事的当晚就到了南京,由这两点看来,此
案对他有点矛盾。怀疑他参与吗?看来又不可能,真使我感到纳闷。这的确是一谜,这个谜
只有唐通本人才晓得。
程科长笑着说:“这个谜是很好解答的。郑科长的两张飞机票可能是为唐通买的,已由
别人转交给他。至于票钱,郑科长已为他代付了,他到民航局是送钱给郑科长的。这是我的
估计。其次,唐通于上海出事之时就已到了南京,这张戏票,他在临行之前就给了你的师组。
他为什么早一天来南京呢?因为他已经被你师姐利用了,叫他先行到京,为她打前程,设法
购买飞机票,按地计划的日程安全飞往香港。
李丽兰想了一下,认为程科长的见解很对。她说:“唐通是全案的关键,也算是此案的
钥匙,我现在把这把钥匙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善于运用,达到成功的目的。不过你要注意一
点,唐通本人虽然没有什么,但是他的亲戚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外号‘七条金带’,对他这
人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乱动刑法。你们这一批刑事老爷们动不动就说:‘人心似铁,
官法如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一套的看家本领,在唐通身上千万用不得。”
程科长笑道:“‘用刑不如用智’,因为主审者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就会如狼似虎地施
威,万一失手,这个责任该由发号施令者负其全责,所以为了本身的利害关系,稍有理智的
审判官是不主张用刑的。这方面你体会最深,当时我有没有动过你一根毫毛。”
李丽兰故意冷笑说:“当时虽然没有动过我一根毫毛,事后连身体发肤都被你侮辱殆尽,
还说没有,良心何在!”说时,她那流光溢采的眼睛,发出一种卖弄风情的电波,逗得程科
长意荡魄销,他贪婪的眼神浮现出性的冲动。
李丽兰马上敛住娇媚之态,正色说道:“得了,得了,理智一点,今天晚上不下大功夫,
无法攻克这个难关,千万要留点精力对付一切。后天子良一走,就是你的天下,要如何便如
何,到那时我可以保证满足你的要求,好吗?”
李丽兰的话理正言顺,程科长压住了欲念,嘘了一口气道:“丽兰,你这一手,真是弄
婴儿于股掌之中,我甘拜下风!”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响。李丽兰接了电话,转过头来,对程科长说:“慈航,
周凌找你!”
程科长接过电话,里面已换成杨玉琼:“啊,你是玉琼。”
杨玉琼在电话里报告:“上海特派小组刚才来了长途电话,说白玉姣女士当天晚上的戏
票是唐通替她买的,唐通是失主颜料大王钱雨泉的外甥,外号‘傻伯乐’,又号‘七条金带’
这个人于昨天下午乘京沪特别快车已经溜到南京来了。女贼的戏票也可能是他买的,但目前
还无法肯定。据说上海警局已派大批刑侦到南京来,我们应该赶快撒网,否则被上海警探们
捷足先登了。在我们鼻于底下若被他们拖走,那真是丢脸!”
“请放心,唐通我已经查出来了!”
“哦?”对方发出惊奇的声音。
程科长接着说:“他住开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