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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斜眼看了一下,发现李邦殊的字迹十分潦草,而且是
法文,他无法看得懂。他咳了一下,道:‘如果代你宣读声明的
责任,落在我的身上,你最好用英文来写这声明!’
李邦殊陡地停了笔,吸一口气,道:‘是!’
他团绉了已写了十几行字的纸,又重新写著。原振侠望向温
谷,温谷无可奈何地摊著手,表示他也不知道,究竟李邦殊心中
在想甚么?
三个人在那个小单位中,没有人讲话,空气之中,似乎充满
了谜团。东方,在连绵的山影之上,已经现出了一线曙光。
黄绢是被一连串的拍门声惊醒,那使她感到极度的愤怒。她
陡然自床上跃起,抓起了自卫鎗冲到门边,一打开门,就把鎗紧
抵在门口的人的心口。
拍门的是黄绢一向信任的一个手下,这时吓得呆了,一直是
维持著敲门的姿势,眼珠转动著,不知是应该注意抵住他心口的
手鎗,还是注视黄绢丰满柔润的半裸酥胸好?由于怒意,饱满的
双乳,在轻轻颤动,足以使人忘记一切。
黄绢的声音硬得像岩石一样:‘说,是为了甚么?’
她的手下所发出的声音十分怪异:‘报告将军──李博士─
─离开了游艇,那个红头发的小个子──也不见了。’
黄绢感到阳光刺目,原振侠离去之后,她很快就陷入沉睡之
中,一直到被吵醒。她有点不明白,原振侠为甚么要离去,只记
得在极度的疯狂之后,极度的疲倦之中,原振侠在她的耳际说了
一些话。那时,她只感到男性炽热的身体,令得她的倦意更浓,
原振侠说了一些甚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她知道原振侠离开了她,如果她真要不让原振侠离开,还是
可以留住他的,但是她却并没有留。原振侠走了之后,她睡得十
分满足。
可是她的手下,却带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她双眼之中闪烁的那种光芒,是令人心悸的,是以她那手下
的声音更加发颤:‘已经和各方面联络过‥‥‥都找不到他,只
知道大会秘书处接到李博士的通知,开幕那天,他会发表一个声
明!’
黄绢镇静下来,转过身,把鎗抛向床上,同时拿起睡袍披上
。那手下贪婪地盯著黄绢半裸的背影,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自
己的这种行径,可能使他丧失性命。
黄绢一面慢慢地系上睡袍的腰带,一面道:‘你的意思是,
李博士躲起来了?’
那手下道:‘看来是这样!’
黄绢感到怒火自体内升起,李邦殊躲起来了,那等于说是躲
开她!那是几乎想得到一切的黄绢,不能忍受的一种侮辱!
黄绢早就计画好,在会议之前,她要先得到李邦殊的工作记
录。然后,在大会上为她所代表的阿拉伯势力,争取到最大的利
益。最后,在会议之后,并不打算遵守会议上的决定,而动用她
所能动用的庞大资金和技术力量,立即进行对海底资源的开采!
那将会使她的地位,升到另一个新的高峰!
可是,李邦殊却躲起来了,那将使她的计画,全部化为泡影
!她是如此之愤怒,以致她的身子,不住在发著抖,她要竭力抑
制著,才使她的声音听来,不像是猛兽的吼叫,她道:‘在大会
开幕前,尽一切力量把他找出来!’
那手下大声答应著,奔了开去。黄绢在床边坐了下来,设想
著李邦殊为甚么要躲起来的原因。
黄绢想不出李邦殊为甚么要躲起来,就像苏耀东想不出李邦
殊为甚么十万火急,要他到夏威夷来会面一样。
苏耀东在他的私人飞机中,望著下面一望无际,在阳光下闪
耀著夺目光采的海洋。
在大学中,他学的是海洋生物,和李邦殊是同学。可是离开
学校之后,李邦殊成了举世知名的科学家,他却成了一个企业家
。不过,苏耀东并没有忘记自己所学的一切,也没有放弃自己对
海洋的热爱。如果说他是为了李邦殊的召唤而来,毋宁说他是受
不了海洋的引诱,使他暂时放开了繁忙的事务。
当苏耀东的专机停下,他步出机舱之际,在檀香山,事情又
有了相当的变化。
李邦殊博士不露面,但将在大会开幕式上发表声明的消息,
已经传了出来。
而另一桩使得所有参加大会的代表震惊的消息,从地中海传
来:由李邦殊博士领导的一个深海探测船队,包括两艘设备极先
进的探测船,附属于这两艘探测船的四艘小型深水潜艇,以及八
名有资格的海洋学家,突然失踪,消失在大海之中!
这个船队,曾远征过大西洋、太平洋,甚至接近过南极和北
极。李邦殊的工作,取得极大的成绩,也全靠了这个船队。可是
,整个船队,却在风平浪静的好天气,在地中海失踪了。
这种神秘的船只失踪事件,以前,只有在被称为‘百慕达魔
鬼三角区’的大西洋海域中发生过。船队失踪的详细经过如何还
不知道,法国政府的海军搜索队还在搜索。事实上,船队‘失踪
’的消息还未曾正式公布,但是来开会的,全是各国政府中有地
位的人物,他们的消息自然特别灵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黄绢是最早得到这消息的人之一,她一面下令,要她的情报
人员作进一步报告,一面心中在想:是不是李邦殊在捣鬼?
事实上,李邦殊还不知道他的船队已出了事,因为他既躲了
起来,就无法通过他特殊的地位,获得内幕消息。法国政府的代
表想找他,可是没有结果,人人都想找他,绝想不到他躲在甚么
地方。
原振侠当然知道李邦殊在甚么地方,当他在机场见到了苏耀
东,苏耀东惊讶于原振侠的出现之际,原振侠告诉了他自己出现
的原因。
苏耀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要使这个会议开不成,为甚
么?’
原振侠苦笑道:‘我不知道,他要我代他在大会开幕时,宣
读一个声明,可是他不肯让我先知道声明的内容。’
苏耀东吸了一口气:‘他不准备露面?’
原振侠苦笑:‘他不能露面,不知多少人在找他。代表阿拉
伯势力的一位女将军,就几乎想把他活活烧死!’
原振侠行动相当小心,因为李邦殊要见苏耀东这件事,黄绢
是知道的,而苏耀东的行踪又不是秘密。原振侠已经可以肯定,
在机场有好几个人,看来是在监视苏耀东的行动,希望由苏耀东
的身上,引出李邦殊来的。
而擅于特种情报工作的温谷,也早已作了安排。温谷的方法
是:把李邦殊和苏耀东的见面,安排在最不为人注意的地点!
原振侠先和苏耀东一起到了酒店,然后独自离去。当他离开
卡哈拉希尔顿酒店之际(苏耀东住的,当然是这家酒店),酒店
下面一个巨大的海水池中,海豚正在作跳跃的表演,许多人在水
池旁围观。
原振侠经过酒店的大堂时,有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向他靠近
。他立时机警地站定身子时,已看到盛装的黄绢,迎面走来。
黄绢的神色冷峻莫名,像是罩了一层霜花一样,使人感到一
股寒意。原振侠想起昨晚在游艇上,同样的脸庞,简直可以和任
何花朵比美娇艳,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黄绢直来到他的面前,先是冷笑一声,然后冷冷地道:‘你
演的是甚么角色?’
原振侠淡然道:‘是后备的小角色!’
黄绢的声音听来极严厉,这种声音,可能使很多人颤栗,但
原振侠只替自己和她感到可哀。黄绢道:‘我是问你,在李邦殊
的把戏之中,你扮演甚么角色?’
原振侠叹了一声:‘还是那个回答。’
黄绢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勉强,当然是做作出来的:‘
苏耀东在这里,除非他不想见李邦殊,不然,我一定可以将李邦
殊揪出来。’
原振侠叹了一声:‘我认为李博士是属于他自己!’
黄绢有点发狠,一挥手:‘他破坏了我的整个计画!而且,
我有一项消息要告诉他,他的探测船队,在地中海整个神秘失踪
了!’
原振侠呆了一呆,思绪十分紊乱。
原振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感到有必要立时把这消
息告诉李邦殊。可是温谷的安排,是他绝不能再和李邦殊见面,
也不能用电话联络。
所以,他只是装著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道:‘你见到他的
时候,可以告诉他。有空喝一杯酒吗?’
黄绢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去死吧!’
原振侠向前走,到了酒吧,坐了下来,茫然地呷著酒,看著
沙滩上嬉戏的大人和小孩。他知道至少有四个人在监视著他,他
也知道,在监视苏耀东的人可能更多,但是他对温谷的计画很有
信心。
苏耀东在房间中停留了十分钟左右离开,当他走出房间的时
候,只穿著泳裤。
苏耀东来到沙滩,和原振侠打了一个招呼。可是原振侠却心
不在焉,他只是注视著海浪卷起的白色泡沫,像是在那些变幻无
穷的浪花之中,看到了变幻的人生,看到了他和黄绢之间那种奇
妙的关系。昨夜游艇中的情景,在他的脑海中,又成了难忘的一
页,可是刚才和黄绢的相遇,却又使他知道他和黄绢之间的距离
,是何等遥远!
原振侠也不能想像,在那个会议上,他代表李邦殊宣读了那
篇声明之后,黄绢会把他怎样。在私人感情上,原振侠十分愿意
自己成为黄绢的奴隶,可是,原振侠在实际上,却又自然而然和
黄绢相抗著。
当他感到自己和黄绢之间,无法拉近距离之际,他心情的怅
惘,真是难以形容。他看著苏耀东慢慢走向海滩,在苏耀东的身
后,有三、四个人,明显地跟著他。
苏耀东在踏进海水之前停了一停,又转过身来,向原振侠挥
了挥手,原振侠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在那一刹间,原振侠心
想:深海探险船队在地中海中失踪,是不是要先告诉苏耀东,让
苏耀东去转告李邦殊呢?
他还没有决定,苏耀东已走向海水,在未到海水及腰处,他
身子向前一耸,开始游水。多年来的商业活动,并没有使苏耀东
变得行动不灵活,他以十分优美的姿势,向前游著,那几个黄绢
的手下也游出去,跟踪著他。
在海滩上看过去,苏耀东越游越远,几个跟著他的人,离他
很近,看来,苏耀东绝无法摆脱他们,单独去和李邦殊见面。原
振侠心中也不免有点紧张:温谷的安排可靠吗?就在这时,一艘
小型的快艇,突然向著苏耀东驶了过来,在苏耀东的身边,陡然
减慢了速度,苏耀东十分迅速地翻上那艘快艇。
在海滩上看到这种情形的原振侠,吁了一口气。就在他松了
一口气的同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下冷笑声。
原振侠震动了一下,不需要转过身来,就可以知道发出冷笑
声的,正是黄绢。而且,原振侠也明白,何以黄绢会发出冷笑声
来了,因为海面上的情形,又有了变化。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