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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正是黄绢。而且,原振侠也明白,何以黄绢会发出冷笑声
来了,因为海面上的情形,又有了变化。
在苏耀东上了那艘快艇之后,快艇的速度,陡然加快。看起
来,游水跟踪苏耀东的人,已经全然无法跟得上了。可是几乎也
在同时,原先在海面上停著不动的几艘快艇,突然激起浪花,以
惊人的速度,立时跟了上去!
原振侠不由自主,直了直身子──黄绢的安排,竟是这样周
详!在海面上,她也早已有了埋伏,难怪她看到苏耀东上了快艇
之后,会发出充满自信的冷笑声了!
原振侠盯著海面。那几艘追踪的快艇,性能显然绝佳,看来
苏耀东不论上哪里去,都可以追得上!他感到喉际发乾,而黄绢
冷冷的声音,又自他耳后传来:‘要望远镜吗?可以看得更清楚
些!’
原振侠忍受著黄绢的嘲弄,正在他想转过头去,看看黄绢这
时的神情,好使他进一步认识黄绢之际,他陡然呆住了!
一共是四艘快艇,苏耀东的那艘在前,三艘追逐的在后面,
正在迅速地远去,看来已只是四个小黑点了。突然之间,一个异
样的巨浪,突然向著四艘距离相当近的快艇,迎面扑了过来!
那个大浪来得极突然,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像是大海之中
,忽然有甚么巨大的力量,把海水掀了起来一样。夏威夷沿海的
海浪,本来就十分出名,冲浪运动是在这里发源的,大大小小的
海浪,对在海滩边上的人来说,是不会引起特别注意的。尤其那
个大浪,至少在距离海滩一公里之外的海面上发生,更不会引起
甚么人的注意。
可是对原振侠和黄绢来说,却和普通人不一样。因为他们一
直在注视著那几艘快艇,而那突如其来的巨浪,又是迎著快艇而
来的。原振侠一怔间,听到身后的黄绢,也发出了‘啊’的一下
惊呼声。
一切的变故全是来得那么快,看起来,简直分不清是那突如
其来的巨浪,一下子盖过了快艇,还是疾驶向前的快艇,冲进了
巨浪之中。
而那个浪头,像其他任何海浪一样,迅速由高而平复,在海
面上形成了一道白线。海面又回复了平静,前后不到一秒钟,可
是,四艘快艇却已看不见了!
原振侠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直跳了起来,他再盯向远处的海
面。一点不错,在巨浪过去之后,四艘快艇消失了!
他实在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回头看去,看到黄绢目瞪口呆地
站著,仍然盯著海面。原振侠一伸手,自她的手中把望远镜抢了
过来,凑在眼上,向前看去。
在望远镜中看出去,巨浪化成的余浪,正在迅速消散,海面
上看来也平静无比,像是甚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而且,海
滩上的所有人,显然都未曾注意到曾有事故发生。
但是原振侠却可以确切地知道,刚才,一个巨浪之后,四艘
快艇,至少有五个人,突然在海面上消失了!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发起抖来,他尽力想在海面上,寻找那
四艘快艇的踪迹。就算快艇沉没了,艇上的人,至少也该浮上海
面来了。可是,阳光映在海水上,发出夺目的粼粼波纹,甚么也
没有!
原振侠感到有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同时也听到了黄绢
微微发颤的声音:‘发生了甚么事?他们‥‥‥被巨浪‥‥‥吞
‥‥‥下去了?’
原振侠放下望远镜,默默地递给了黄绢。他从来也未曾看到
过黄绢的脸色是如此之苍白。
黄绢是这样坚强的一个女人,恐惧似乎是和她绝缘的。但这
时,谁都可以看得出,她是因为极度的惊惧,所以才变得这样苍
白的。她的双手甚至在发著抖,她举起望远镜,只看了一下,就
放下来,道:‘天!他们到哪里去了?’
原振侠的思绪一样惊骇慌乱,他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快
,快去通知警方!’
他一面说,一面已转身向酒店走去。可是黄绢一伸手,再度
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们自己先去找一找!’
原振侠第一个反应,就是反对黄绢的提议,可是当他接触到
黄绢那充满了惊疑,甚至有点恳求意味的眼光时,他就改变了主
意。
五分钟之后,原振侠和黄绢已经在一艘快艇上,向刚才那四
艘消失了的快艇所在处驶去。黄绢几乎一直握著原振侠的手臂,
而且至少问了十次以上:‘我们并没有眼花,是不是?’
原振侠每次都给以回答:‘不,我们没有眼花,在海上,有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著!’
他喜欢黄绢惊惶的样子,那使她看来更像女人。
每当黄绢指挥若定,不住发出命令之际,她看来只是一位将
军,不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这世上,有数不清的将军,但是自古
以来,真正的女人不多,黄绢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原振侠甚至希望时间在那一刹间停顿下来,好让需要帮助、
心中惊惶的黄绢,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但是,还是很快就来到了
刚才突然出现巨浪的海面,海面上看来一点异样也没有。
黄绢带来的几个潜水员,纷纷跳进了海中,潜下去,并且不
断用无线电对讲机,和留在艇上的黄绢联络。每一个潜水员的报
告都是同样的:没有发现,没有发现。
黄绢在开始的时候,显得十分急躁,大声呼喝著,要潜水员
留意海中,是不是有甚么特异的现象。然后,她突然沉默了好几
分钟。
原振侠关心著苏耀东的安危,提了几次,要请警方来调查搜
索,可是黄绢都没有出声。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黄绢忽然说了
一句话:‘好,我来和你们直接打交道,我不会改变主意!’
原振侠怔了一怔,黄绢的话,听来像是自言自语,全然不知
道她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当原振侠用疑惑的眼光向她望去时,黄绢也正好望向他,不
等原振侠开口,黄绢已道:‘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
原振侠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无法拒绝黄绢的任
何要求的,他只是问:‘到哪里去?’
黄绢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半转过头去,望著海面,然后,
伸手向海中指了一指。
原振侠的心中,更加疑惑:‘到海水中去,你和甚么人有约
,在海中?’
黄绢仍然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穿戴起潜水的用具。原振侠
吸了一口气,也跟著佩上气筒,然后,和黄绢一起跳进了水中。
海水迅速地包围了他们,这一带的海水是如此之明澈,以致
他一进海水之中,几乎可以看清楚海中的每一样东西。
原振侠跟著黄绢,看起来,黄绢像是毫无目的地在海中漫游
,有时挥著手,动作看来有点怪异。
原振侠只是紧紧地跟著她,在遇到了几个潜水员时,黄绢也
不和他们打招呼。足足过了半小时之久,黄绢才转过身来,和原
振侠打了一个手势,慢慢升上水面,他们两人同时在海面上冒出
头来。
原振侠伸手抹去水珠,除下了潜水眼镜,他看到黄绢的神情
,有一股异样的茫然。他们冒上海面处,离他们的快艇不是很远
,艇上有人在大叫:‘将军!将军!找到了!’
黄绢转身向著快艇游去,艇上两个人跳下水来迎接她。当她
上了快艇之后,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道:‘他们被巨浪卷到了一堆
礁石上,人没有受伤,快艇不见了,只怕是沉进了海底。’
原振侠也攀上了快艇,听了那人的报告之后,皱了皱眉:‘
卷到了礁石上?礁石离这里多远?’
那人也不禁迟疑了一下:‘大约一千公尺左右。将军,只发
现了我们的四个人,跟踪的对象,仍然下落不明!’
原振侠焦急起来,‘跟踪的对象’自然是指苏耀东而言。苏
耀东安危如何,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是,他还没有发问,黄绢已经用听来十分疲倦的声音道:
‘我相信苏耀东不会有事!’
原振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黄绢来到快艇的中间部分,坐了下来,抖著头,让她沾满了
水珠的长发披了下来。然后她微侧著头,长发上的水珠汇成一串
水流,滴了下来。
原振侠跟了过去,黄绢缓缓地道:‘昨夜,你走了之后,我
又睡了一会,然后突然醒过来,曾经到甲板上去站了一会。’
原振侠有点不明白,何以黄绢在这时候,又提起昨晚的事情
来。可是他看出黄绢的语气和神情都十分严肃,所以他并没有打
岔,只是静静听著。
黄绢停了片刻:‘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
甚么要到甲板去。那时,整个游艇上,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李
邦殊和温谷,显然还在船上。我来到船头,望著在黑暗中闪著微
光的海水,突然‥‥‥突然‥‥‥’
黄绢讲到这里,神情变得十分犹豫,像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
说下去。
原振侠仍然不知道她想说甚么,只是觉得她的行动,相当怪
异。她为甚么到甲板上去呢?是她在知道自己离去之后,在想念
自己吗?
原振侠一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握住了黄绢的手,他发觉
黄绢的手是冰冷的。黄绢的神情更古怪:‘当我凝视著海水的时
候,一件‥‥‥一件怪异的事突然发生了。海水在黑暗中,有著
微弱的闪光,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可是‥‥‥’
黄绢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神情更是疑惑。
她的这种神态,无异是在告诉原振侠,昨夜她曾有过极不寻
常的遭遇。要不然,以她今日的地位,和她坚强的性格,是绝不
会感到如此惊疑的。她昨夜的遭遇,一定是属于不可思议的范畴
之中的事!
原振侠把她冰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黄绢叹了一声:‘‥‥
‥可是,突然之间,在海面上闪耀的微光,以一种十分‥‥‥十
分快的动作在移动著。那种微光在移动之际,竟然排列成了字句
,十分潦草,可是那的的确确是由英文字母组成的字句!’
黄绢说到这里,才抬头向原振侠望了一眼。原振侠虽然听清
楚了黄绢所说的话,但是他仍然要仔细想一想,才能明白她在说
些甚么,并且运用想像力,想像黄绢所说的情景。
原振侠绝不是一个没有想像力的人,对黄绢所说的情景,也
可以在脑中织出一幅画面来,可是他仍然感到不可理解。是以他
问:‘你的意思是‥‥‥海面那种微弱的闪光,排列成了英文的
句子?’
黄绢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振侠闭上眼睛一会。在黑夜,
海面上有著微弱的闪光,那是十分普通的事。如果那是一个月色
好的晚上,海面上的银光闪耀,还会随著波涛的起伏,像是成千
上万的小妖精一样,在海面上不停地翻滚跳跃。
但是,那些闪光,排列成为字句,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想了好一会,才又睁开眼来,假定他自己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道:‘你的意思是,海面上的闪光,看起来有点像是英文字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