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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坚说:“现在参与政治已经不是少数高层人员的特权了。只要对香港前途关心,而且有兴趣服务社会,对香港事务热心投入,愿意对公众利益有所承担。有所奉献的人,都可以参与政治,参加竞选。”
当时校长陪着卓坚来到教员室,卓坚见到大卫,很高兴地上前握着手说:“大卫,你就在这里教书?真好,在这里见到你,请你务必帮忙。”
他和霍华被卓坚拉了去学校大礼堂做竞选宣传活动。
“你这个政治冷感的人,终于也出动帮人做助选拉票,真难得呀。”
集会结束后,从礼堂回教员室的路上,霍华这样对他说。
大卫摇头苦笑说:“因为是认识的,不好意思拒绝。”
“就是因为文娟?”霍华说。
文娟来过学校,霍华对她略有所闻,知道是大卫近日过从甚密的女友。
“人都是有弱点的。”霍华说,“卓坚拿你认识文娟的关系要你帮忙,你就违背了当初的意愿去帮助他?”
“你只说对了一半。”大卫说,“你所指的我不参预政治那件事,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极端。我不参预并非代表我不喜欢别人参预,多一些人对公众事务关心,总是好事。”
大卫只是说了其中一个看法。
心里最隐蔽的,他没有说出来。
那天晚上,他和文娟在酒吧外见到蒙丽坦的事,是他和文娟蓄意保持的一个秘密。
与其看到卓坚固这段婚姻不快乐而痛苦,倒不如喜见他投身公益事务,发展他的潜能。
这次的会面令他看到卓坚性格努力不懈的坚毅的一面。
竞选宣传集会开始时,他们坐在一起,大卫把外界的一些反应告诉他说:“我的一些同事说这一类的宣传集会就像做大骚一样,你拉票怎会拉到学校来的?学生年龄未足够,没有投票权呀。”
“做大骚,那只是别人的错觉,其实我们是当作一种很认真的事来做。”卓坚细心地逐项解答他的问题,“学生没有投票权,学生的家长有呀,投出神圣的一票,说服了家庭最年轻一代,那收益有时比说服他们父母的还管用。”。
“到各个地方去拉票,你会不会很辛苦?”大卫问他。
“要成功地做一件事,辛苦是免不了的。”卓坚态度亲切地说,“这次区域市政局的议席,竞争会很激烈。两大派,加上以。独立身份参选的候选人,每一方都各师各法,有大团体支持参选的好一些,像我这样背景的人,就只有靠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处事不容有失,所承受的压力是很重的。”。
投身政界是一条不归路。
一切都豁出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大卫还在想着与卓坚交谈的事,在他身边的霍华却发现了新鲜的事。
“哎——大卫你来看,那些学生真胡闹!”霍华突然叫着,停在一幅校内广告旁。
他们行经的地方是集会礼堂和教室的必经之地,那里有个地方特别辟为学生招贴告示通告的场所,也是学生的天才创作之地。一些风趣抵死的言辞,借着张贴通告的机会趁机曝光,语不惊人死不休。
反正谁看了都不会当真。
一些水准之作也真叫人捧腹大笑,算是谐趣益智兼而有之。
学校当局也不多制止,因为这只是无伤大雅的玩意,还可增添校园姿彩,留待将来回忆时,也不会尽是严肃的一面吧?
霍华指着的正是那一类张贴通知。
是学校剧社的演出告示:公演莎士比亚名剧《王子复仇记入
大卫细看清楚,不觉与霍华一样地笑开了怀,因那张带有剧照的通告上,本是愁眉蹙蹙的悲剧王子,不知被哪个促狭的家伙描上了假发耳环,涂上口红。
“真捣蛋,把王子的剧照如此糟蹋,剧社的人不气坏才怪。”
笑归笑,还是批评了两句。
“那可不一定,或许是他们自己弄上去的呢?”
“收宣传之效?”
“就是这样,你见过某歌星的CD吗?扮成带胡子的蒙娜丽莎,不知引起多少谈论。”
“那岂不是与这张通告有异曲同工之妙?”
路上的谈话,如果给学生听见了也会不妙。普遍的看法是,作为一个教师,要严肃老成,但却忽略了,这些教师中也有年轻人。
到了教员室,应该是备课的时间。大卫把教科书放在桌面上,从外面看,他在作课前准备,然而他脑海里所想的却完全不是书本里的东西。
心绪紊乱,太多的零星事物,拼凑不起来。
霍华再来叫他时,已接近中午时分了。
也到了午饭时候。
他合上书本,站起来。
“忙了半天,也真该听你的话休息了,我也不想再伤脑筋,我们就去吃那三十块钱的牛扒,怎样?一起走吧?”
正要出去,电话铃声响起来。
霍华过去接听,对他说:“找你的。”
这时有人找他?大卫看看腕表,中午一时十五分。
“是谁找我呢?”他想着,走过去接听电话。
只听许子钧在电话里说:“快来,我有事找你。”
十六、第三个人
许子钧从来没有这样急地找过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大卫赶到许子钧等他的地方时,文娟已经比他先到了。
那是间很幽静的马来餐馆,离许子钧的公司很远,许子钧挑选这个地方,显然是要避开公司的人。
“我刚才和看守大厦的护卫员有叔谈过,他告诉我一个最新的情况,易明堕楼那天,宏达公司有一个人是最后离开的,你们猜那个人是谁?”
“谁?你快点说嘛!”文娟和大卫着急地催促。
“有叔说,最后一个离开大厦的人是阿光。”
“阿光,卓坚的私人助理阿光!”
文娟和大卫面面相觑。
这是他们从未预料到的。
一个最新的可疑人物,竟然是这个相貌英伟的私人助理阿光。
“有叔怎么说起阿光的,他没有记错吧?”文娟对有叔的记忆力有点不信任,她说,“要真是有那种情况,他怎么早时不说出来?”
“我也这样问过他,他说觉得此事无关重要,说出来和不说出来,结果都是一样。”许子钧说。
“怎可以这么说,这是凶杀案件呵,每一个与凶案有关的人都很重要。”文娟不同意有叔的看法。
许子构看文娟一眼,急着赶来的文娟脸上微微流出汗珠,使她那张脸看上去更生动。
对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他始终有一种难以忘怀的感情。
他把脸转开说:“你认为这是一桩凶案,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有叔这样怕惹事上身的人,即使心里有疑问也不会说出来,况且他所见的也不足以证明阿光就是有嫌疑的。”
“有叔怎样跟你说的,阿光既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为何又说他没有嫌疑?”
“易明是什么时候堕楼死亡的?是晚上七时零五分,对吧?”许子钧说,“阿光离开公司的时间是晚上七时。”
他看着两个热心追查凶案的朋友说:“晚上七时,不是晚上七时零五分呀,你们说,假若阿光推易明下楼,他怎么会在死者还没跌下来之前就到了楼下?”
这句话问倒了他们。
确实没有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别的看法吗?”文娟终于发现在整个对话过程中,大卫一直很少开口发言。
“你要问我的看法吗?暂时没有。”
虽然大卫回答得很肯定,但是却有种苦苦思索的意味。
问题是阿光在凶案发生之前已走,案发时候这个人已下来了。许子钧说得对,假若阿光是凶手,他怎么会在死者堕楼前就到了楼下呢?
太多的问题出现在面前。
易明的凶案调查完全没有进展。
根据他们后来对冯瑜的时间印证的跟进,冯瑜的堂叔果真在易明堕楼那天到香港。冯瑜的堂叔在香港只有他一个亲人,到香港后也住在他家里。
冯瑜这个人平日看起来脾气是有点任,然而他对长辈老人却很好。
而且最叫他们想不通的,是冯瑜自从那次邀约晚餐后,再也没有对文娟有过任何骚扰纠缠。
假若冯瑜是因为对文娟有觊觎之心而除去阻碍他达到理想目标的易明,那么易明死后,他正可名正言顺地重新追求文娟,实际的结果却是,他反而对文娟冷了下来。
一个人不会如此辛苦地达到目的,却又轻轻地把目标物放弃的吧?
说冯瑜工于心计也好,他老早就在公司把堂叔来香港的通行证扬开,每一个人都见到,确实是那个日期。
他这样做,等于间接为自己洗去嫌疑。
虽然这未必就表示他一定不在现场,但是无法证实他在现场,这也是一个事实。
目前郭帆的疑点是最大。根据宏达大厦看更有叔说,郭帆当天下午六时三十分离开,十分钟后,亦即六时四十分再回去过,但问题在于之后一直没人看见他离开,最难令他们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从郭帆返回公司那一刻开始计算至易明堕楼时止,足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足以令他做很多的事。”文娟说。
“从郭帆返回公司到易明堕楼为止,不错是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是我们不可以这二十五分钟来计算,而应该从易明堕楼那一刻开始计算,因为这不是特殊的案件,例如刺杀毒杀等,只要凶手在死者死亡的时间不被人发现,都可以从容离去。”大卫说,“涉嫌使死者堕楼的凶案不同,死者堕楼的时间几乎就是凶案发生的时间,凶徒作案后逃走的时间就很重要。”
“据护卫员有叔所说,他听到有人堕楼后,便立即跑到大厦门口,在那里可以看到死者堕下的地方,而且从大厦出去的人也要经过他的面前,假若郭帆离开大厦,他一定看得到。”许子钧说,“发生堕楼事件后九分钟,警方就接报告到达现场。警方到达现场后即封锁了大厦出口,从那时起,大厦里任何一个进出的人均需通过警方的登记调查,郭帆若是在警方到达后逃走,是走不脱的。”
“这样说来,除非郭帆会飞,否则的话就没有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
文娟说话的时候看着他们两人,就像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问题就在这里。”许子钧说,“郭帆确实离开了公司,因为第二天,郭帆是依照平日上班的时间回公司的,假如他那晚留在那间大厦没有走,如何能从外边回去?”
许子钧提出的疑问把他们难倒。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时间,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时间。”大卫苦思着,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的思考,比起一道最困难的微积分数学题困难一百倍!
文娟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即使那个晚上郭帆离开了他工作的大厦,我们找不到他的犯罪证据,郭帆仍然有嫌疑,因那笔钱落在他手里是事实,只要从他身上查问,一定会找到破案的缺口。”文娟说,“现在有一个困难,就是怎样去接近郭帆,向他套回事实。”
“即使接近郭帆,他也不会告诉我们。”
大卫指出这个事实。
他们不能像刑警般盘问疑犯,也无法像警员般对可疑的人跟踪截查,所用的方法都是最温和的依靠锲而不舍的追查。
怎样接近疑凶,取得他的信任,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在这个问题上,许子钧却胸有成竹。
“这件事交给我办。”他说,“要查问郭帆又不惊动他,我有办法。我认识郭帆的女儿家慧,可以叫她出来问问。”
许子钧和家慧坐在快餐店内。
桌上的饮品只剩下很少,他们坐在那里很久了。
“你叫我出来,真是叫得太合时了,你不知道我正在家里发问,爸爸与妈妈常常争吵,简直家无宁日。”
家慧见到他,急不及待地诉苦。
“为了什么事争吵?又是你姐姐新买的名牌表吗?”
许子钧有意提起那件名牌表的事。
“才不是,那件事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姐姐现在的最新版本是要求去日本学习美容,希望将来做一个美容师。”
“你姐姐不是读商科学校的吗?”
“姐姐不喜欢刻板的工作,她爱漂亮,做一个美容师是她最大的梦想。”
“那没有什么不对嘛,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梦想呀。”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
家慧欲言又止,与往日的开朗活泼截然不同。
显见的心事重重。
“家里不光是姐姐吵着去日本,哥哥也要与女友去旅游,爸爸不高兴,妈妈却说既然意外得了一笔钱,又何必亏待子女,两个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
迟疑了一会儿,家慧终于说出了心事。
许子钧沉默了。
看着家慧天真未泯的可爱脸庞,他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鼓动这个女孩追问自己的父亲,会使她间接知道真相。
真相是丑恶的,认清真相对这个可爱的女孩来说,是至为残酷的事。
郭帆得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已经是肯定的了。从家慧的哥哥姐姐生活上的改变和郭帆的刻意遮瞒这两点,就可以看得出,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