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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因为明天,我要开始在「她」之前做防备工作了……
梦中,我会看见什麽?
会看见你吗?
我可怜的折翼天使……
……
第十九章复仇者(下)
「你这娘娘腔的臭小子!」一双蓝绿色的眼睛狠狠的盯著正被自己抓紧抓住衣领的黑眸男孩──他讨厌他那一脸的无表情。
「干嘛?想打架?」虽然比对方要矮小得多,但东方血统的男孩依旧冷著一张俊美的小脸冷冰冰的出声,完全无视於高大的西方男孩对自己的威胁。「而且……是你自己以为我是女的,不是我说的,那是你白痴──人头猪脑。」
「你说什麽?!」高大的西方男孩明显是被激怒了,举起左手握拳就向黑发男孩的右脸招呼过去──
「哇!──」但结果却是被那看起来矮小瘦弱的小男生摔在了地上痛呼出声。
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男孩,那个把人摔在地上的人微微一笑──「嗯……我没告诉你吗?我从三岁就开始学太极拳,四岁就学空手道──我干爹是开武馆的──听说过吧?中国功夫。」
说完,朝那表情越益呆愣的淡褐金发的男孩又是一笑,潇洒的飘然而去。
只留下那个再一次受到沈重打击的男孩──「呵呵……」隔了好几分锺,他开始坐在原地傻笑,「太有趣了……呵呵……外表和内在反差这麽大的人……真是太好玩了……呵呵……绝不能让他就这样下去……要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变得很无趣的……嗯……那该怎麽做呢?……跟著他?……」
最後,那傻笑了好一阵的孩子在心里立下了对自己的誓言──不能就这麽让这个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人离开自己的生活……
…………
时间倒回十天前──1月6日。
「我也要跟你回去。」维深的一句话让我完全呆愣──虽然早就知道最後会变成这样,但当他说出口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有种沈重的失望感……
「你有时间吗?18号你不是要做公开演讲吗?要是20号回去的话还来得及,但我现在15号要走,你怎麽跟?」稍稍离开键盘和桌子,我微转过身对维深苦笑。
「我已经把时间转到14号,机票也定了,你有理由不让枫去,没有理由不让我去。」死盯著我,维深表现出他难得一见的执著。
「但你也没有去的理由,维深。」我微笑──我知道维深已经在怀疑我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麽──作为对方的心理治疗师,让我们对大家的思考方式和过去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以维深专业及智力的程度,肯定知道我绝对不会跟枫一样,会对救那群「亲爱的旧同学」感兴趣,而依我对人感兴趣的程度,他也应该是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我的真正目的了吧?……
只是,他在等我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但如果他不问,我是不会说的。
「谁说我没有去的理由?」维深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并露出了一个顽童在恶作剧成功时会有的笑容,然後,从身後拿出一张纸──还是说,我该称它为一张书面文件呢?「这是我到中国作交流考研的申请表──要不然你以为院长怎麽会这麽顺当的就放我换演讲时间。」
就在我为这摆在面前的事实感到天道不公人生多难的时候,维深却更深的给我在伤口上再插上一刀──「而且……这次的交流地……我选了Z江市哦……」
无言的狠瞪著那张文件──我在呆愣三秒後明智的跨前一步并夺过那张纸──撕开。
「撕吧撕吧,反正那是复印件……呵呵……」恶魔的微语啊……我似乎能听到来自地底的低沈呼声了……
就在我伤冬悲秋的时候,大门却发出了震天的敲打声──哪个白痴这样敲门?他小时候妈妈没有教过他什麽是「以礼待人」吗?
但在我和维深有所反应之前,现在这间房子另一位住客已十分自动并自觉的把门打开──
「嗨!Hance!」原来那个人是韦恩──他笑容可掬的走进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被维深传染了吗?我可不相信他会忘了昨晚我们才刚刚见过面的这个事实。
「还不错吧,有事吗?韦恩警官?」我对他露出最完美的温和微笑。
「呃……那个……」果然不愧为当年校院排行榜最恐怖事物前十位排名的三甲获得者,我那自认为应该毫无杀伤力的笑容让韦恩脸色一青,但我只希望他快点说明来意,好让我能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否则……
就在我以为他就要这麽沈默下去的时候,韦恩接著他刚刚的话说下去。「是这样,首先,你昨天给我们的那些资料实在是太有用了,那些家夥的罪证可真是一点不少,这样最少他们都得在大牢里呆上个十年左右了。」
然後呢?──我看著他,但眼神中带著的是等待的意味──我才不信韦恩这家夥会为了这种事而上门道谢,话说我上回救了他那条小命他老兄都只一个谢字就算了,这次这种事他会亲自找上门来?──还是说他们想要颁发一张良好荣誉市民奖给我?
被我看著,韦恩又是一顿,跟我进行了为时约三秒的眼神交流後才自觉的把话说下去──「接著呢,是重点,从那几个人的证词来看,指使这件事的还另有其人。」
「丹罗尔是吗?还是说,他们说的是李斯?」我把滑到了下鼻梁处的眼镜向上推推,顺边接了韦恩的话──真搞不懂警察,难道他们说话都得神秘稀稀的吗?还是他以为自己是在演福尔摩斯?
「你怎麽知道的?」韦恩十分吃惊的看著我,但在看到我那明摆了不会告诉他的表情便知趣的说下去。「他们倒是没说李斯……只说了丹罗尔……但李斯这个名字……也很耳熟……」
「别想啦,先把你来找我的主要目的说了吧。」我可不会蠢到在现在告诉这位ICPO的警官的,免得他让事情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说完,我把身体转回我的电脑面前,并轻轻的移了移鼠标──因为太久没动,显视屏已经转去护屏程序了。
「是这样,Hance,你该知道那个丹罗尔是谁吧?」韦恩的话让我身体一僵,但马上我又恢复原样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反问一句。
「我本来是想来让你实践你那个帮我做一件事的诺言的……」韦恩没有给答案,而是说了句基本有点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而他说话的语气带了些感慨。
「我答应你的,说吧,什麽事?」我这个人做事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我边打著些无甚意义的浮夸形容词边对韦恩说。
「我要知道所有有关於丹罗尔的事。」
舒口气,我认命的把稿件存盘,然後顺手把电脑关掉。
转身,隔了半块镜片看著韦恩──这该死的眼镜又向下滑了。
「知道之後你要怎麽做?」我推了推镜框。
「把他抓起来。」韦恩果然是「正义的使者」,说这句话时的豪气和坚定简直让我想为他鼓掌──但我知道他的真正理由。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堆被抓的个个都是有名有钱有关系的人,这次一次就被人这样给整倒了,但无论怎麽说,这些都是名流,政府是不允许就这样把他们抓到牢房里的──双方都给大家卖个人情。
那些老大们去蹲个两三个月,然後用什麽表现良好啊,治病之类的理由就出来了,而政府面子上过去了,也算是把这批大老们的气焰给压了压,但无论如何,这些都得是在有转寰余地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些资料出现之前。
就著眼前这铁证如山,要还想要让那些老大们有脱身的机会,唯一的,就是让他们变成从犯──而主犯,当然就是那个「丹罗尔」。
我昨天也是算准了最後会变成这样才把那些东西交给韦恩的──希望他知道後不会扁我吧……
因为,在面对「她」的时候,我需要他的帮助──否则,我会没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目的达成,我也老实的跟人交易好了。
於是,我再次对韦恩微笑──「我告诉你关於‘丹罗尔’的一切我知道的事可以,但有一个交换条件,如何?我保证,你得到的会比抓到‘丹罗尔’更多。」
…………
1月16日,清晨6:30。
迷蒙间,我看见了一团白光在眼前慢慢的扩大,然後渐渐的,变得灰白,接著,我那仍处於空白的脑海,被一把大得可怕的声音弄得一阵剧痛──
「寒!!!!──」
天……维深…………你想杀了我吗?…………
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阿姨说等会要去和你的陈叔喝茶!让你早点起来准备一下!!」
让我睡……维深!!──我在心里呐喊,无奈那不清的神智和低血压让我无法出声真的吼他……天杀的……我要昏过去了!!你还吼?!
「阿姨说等会你那个叫上官清的朋友也会去!!让你起床!!──」
有人帮我打电话报警吗?……我要告他噪音杀人……
等等──刚刚他说什麽清?……
是小清?!
瞬间,原本还一片混乱的脑海清醒过来了,但那阵阵宿醉般的剧痛还在若隐若现的抽搐著我的大脑神经。
但总算是醒了──抓过放在一边的手表──6:30……
我该怎麽做呢?……按我老妈的习惯,她约人喝茶绝对会在8点……而现在……6点半……
我基本上是用一种十分怨毒的表情看著维深,但谁知道这白痴却只会笑。
「你要解释一下这麽早把我弄醒的原因吗?」──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一定痛扁你一顿然後直接把你扔回巴黎!!
「寒,你别急嘛,是阿姨说要现在叫醒你的,她说他要你穿得整齐正式一点,因为……」
「因为什麽?」我这次问他已是几近低吼了──到底为了什麽要把我的低血压彻底的引发?!
「因为等一下你那位陈叔的侄女、女儿还有她的几个朋友也会一起去喝茶啊……呵呵呵……」说到最後,维深很没义气的笑了出来。
──我的上帝!
「原来这就是传统式的相亲啊……寒,你好幸福,居然能一次就看到这麽多个美女,你要好好选哦。」维深现在完全的就是在幸灾乐祸。
重重的揉了揉痛感加重的太阳穴,我才想起来刚刚最初我想问的问题。
「你刚刚说上官清也会去是吗?」我微抬头看向维深。
他点头。
「你就是要找他是吗?」
「不,是林素,但他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还有小雅……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加入……毕竟她现在怀著孩子……」
「别想啦,人家要不要玩是人家决定的,你想也没用。」说完,他站起身,对我伸出手。「起来吧,让你早起些整理一下思路,免得等会说的乱七八糟的就惨啦。」
……
复仇者向我们挥出她手中的利剑,
而我能做的,
只有制造一个对她无害的陷阱──
我的目的,
是救她,
而不是毁灭她……
……
第二十章瞬间的再会(上)
在一瞬间,
我看见你流泪──那是绝望的圣水。
你想要赎罪,
但那却不是你的罪……
上帝最大的不公,
就在於,
他没有能让真正该感到羞愧的人感到羞愧。
我想吻去你心中的那滴泪……
但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的折翼天使……
…………
1987,10,19。
这年的风很冷,在这个因该只有清凉的月份里,居然会让人感到彻骨的冷意。
身体很冰,手很冰,脸很冰。
我不愿意留在那个「家」里,什麽是家?……
而「家人」的定义又是什麽?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人类……太可怕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破坏了什麽,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无论以多麽伟大的借口来掩盖这个真实……
整个人在发冷,而当我在课室的门口看到那个下身裤子被抢走放在高处的男孩时,我发现──原来,有人比我更冷……
……
老师已经习以为常的没再说什麽,因为已经说得太多,但最後还是骂了全班的学生一顿──而刘栋则从头到尾都在哭。
我在看,一直都在看,因为我不知道除了看,我还能做什麽。
很无聊的上著课,却在第三节下课的时候被林素用一脸「你做坏事了」的古怪神情叫到了教师办公室──心里打著腹稿,顺便猜测著到底会为什麽事而把我找到办公室去。
不会是为了刘栋吧?……他们今天太过分了吗?……不会吧?老师应该早习惯了才对,而且……刚才她不也义正词严的骂了……哦……应该说批评了我们一通了吗?还会有什麽事?
又惊动到校领导了?──难不成刘栋又去告状了?……真蠢……一定会被欺负得更惨的……
就这麽想著,却撞上了什麽,抬头,原来是级组长。微笑的向他说声对不起,然後以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