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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候,刘玫的似乎有些动摇──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不稳。
离她这么远的我都知道,就在他身边的维深肯定不会不知道──趁她不注意,维深用力的向一边侧了侧身,顺便把刘玫的枪撞跌落沙滩上,并在刘玫有反应的扯他的肩膀时用力的把枪踢到我面前。
几乎是同时,我捡起了那把枪,而刘玫用刀对准了维深的后颈──“停手好吗?”──枪是女生常用的掌心雷,后座力不大,我用左手举枪瞄准刘玫。
我没有用右手──要不然自然反应肯定会让我下意识的去射击瞄准物的致命点。
“你会开枪吗?”用体重和位置还有手上的利器制住维深,刘玫抬起头看我──她微笑,而那个笑容是如此怪异……但我没办法说出怪异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算做防卫杀人。”我看著她。“不信你可以问林素,他是Z江市的市局局长。”
“没错,他可以。”林素连忙点头。
“我不是说可不可以的问题……”刘玫微低下头轻轻的摇了一下,又抬起头看我。“我是问你──你会,还是不会……”
什么意思?……皱著眉看她──因为怕死人所以不会开枪吗?不可能,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要说因防卫而杀人我也不是没试过──我是死都不会忘掉维深这白痴让我遇上的那个变态的动物杀手的……
差点害我小命不保的事,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算了。”她对我笑笑,然后抬起手狠狠的往维深身上刺──扣下板机──在枪枝的响声过后,刘玫手上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而那只差点没命的德国猪头,很识相的借机爬起来离开危险区域。
“你果然是枪协的金牌会员……”刘玫苦笑,跪在地上,她抬眼盯著我。
“放弃吧……我会让你脱罪的,最少,不会犯上谋杀──我会提出你的精神理由求情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来……而我的目的是什么……”她对我笑著,没受伤的手却拎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子──这一刻,我才发现,她刚才的笑容所隐藏的含义──是凄绝──天!她想死!!
“别──”但在我出声上前的通时,刘玫却已经把手上的凶器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把她抱在怀中,我只能皱眉看著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我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轻视生命的做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找来吗?……咳嗯……”由于心脏破裂,刘玫正在咳血,但这种时候她却在对我笑。
“为什么?”
“因为我想再见你……你忘了那个问题吗?……”她的脸色在慢慢的变得苍白而无血色,手指颤抖却努力的贴上我的脸。“我不会让你忘了我……我要你……永远的记著我──从我小时候……咳咳……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残酷的旁观者……”
“你不该爱我……”这句话出自真心──无论出于哪一点,她真的不该……
“没有……应不应该……寒……”她把我的头拉了下去,然后亲了我的脸一下──这倒有点让我措手不及。
“呵呵……咳咳嗯……呵呵呵……你别发愣嘛……我这辈子都没能碰过……咳……你几次……我都快死了……让我亲一下……咳咳咳嗯……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著她──“你一开始就准备了死是吗?──你本来想让我杀了你是不是?”
“没错……咳……不愧是连李斯都佩服的医生大人……”
最后,我知道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这次我完全的就只是一个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把我……葬在……我……弟弟……的旁边……一切的东西……咳咳……都是因为……他……而……而起的……所以……就以他为……终……结吧……”
……
黑色的丧蝶用了它一生的力量,
却是飞向那明知会自毁的焰火之中……
毁灭……
原来就是它所想要的终结……
……
终章终结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要有一个人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论为朋友……
……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
──《十年》(歌词/《明年今日》国语版)……
在朝阳之下,我抱著女孩的尸体……
那种冰冷的感觉,让我无法自控的眼球湿润……很痛,真的很痛……我已经忘了我已有多少年没再试过这种痛的感觉……
不能呼吸──还是该说我忘了怎么呼吸……
不断的抿著嘴唇,把视线放在放在四周的景物上──我怕我会哭出来──真的,我害怕……
我怕我会哭出声……
但眼泪还是已经滑出眼眶,落在刘玫冰凉的脸上──我透过眼泪看著她的脸……
一种朦胧的美丽……
但最刺目的是她微弯的唇──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笑──死亡并不是一种解脱啊……这绝对不是一种解脱……但为什么她要这么选择……
那种痛的感觉在刺激我的灵魂──我该说……她成功了……
我不会忘了她──在我有生之年,我不会忘了她……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曾经喜欢过她──甚至,她有可能是我的初恋,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并不爱她……
她说得对……我,是一个残酷的旁观者。所以,我才能一直清醒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不想再“迷”──因为我可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种失去的绝望痛苦。
……
“寒……”维深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是为什么,此刻请让我为一些现实得冷酷的东西感到悲哀吧……
“就当是作了场恶梦吧……好吗?”我听到维深这么说。
但我没有回答什么──我该发泄我的情绪,我知道,但此刻……我真的不想再开口说什么……
就当是我对怀中女子的祭奠吧……
此刻──让我恨自己……
──这场梦,太难忘,也太真实。
……
爱上我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在清、雅和韦恩到之前,我一直抱著刘玫的尸体──不想放开,不理智的想象著她还会有得救的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原来也不是那么的残酷……
坐在回程的车上,同车的维深和林素老早就睡得像某种身材以肥为美的动物一样。看著维深的脸,我完全没办法用这张脸来跟昨晚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几个小时前发生过的事联想起来──睡得真幸福……
我不禁对他苦笑──他睡著的时候会很像一只安静的牧羊犬──我喜欢狗多于喜欢猫。
因为猫……太过于高傲……
把目光投向窗外,路边的景色快速的向后拉扯著,像是不甘心被扯走,但却无法违背命运的安排……
不可逆转的一切……一早就被决定的事情……
不会有的……
我还是相信,只要有办法,就能有改变的可能……
车上大概因为开车的实习刑警喜好而不断的播著陈奕迅的《十年》,那把低沉的男声,不断的重复著那些歌词……
十年……
如果十年之前,我能见到她的话……
但那都只是如果……
而这个世界,
不存在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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