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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丰收说:“有你们这样采访的吗?你们的真实动机,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杨石说:“谷队长,那么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样采访才算不犯法?是不是规规矩矩地呆在宾馆里,等到你们把案情都搞定了后,再由你们把该说的话告诉给我们,然后我们再照本宣科,将它们转告给大众?”
谷丰收说:“我可没这样说!至于你说到犯法,只要是你妨碍我们的公务,就算犯法!更何况………”杨石笑着说:“更何况,你还有我们涉及作案的证据,是不是?”
谷丰收说:“事实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你们心里自然很清楚,是不是还要我把证据拿出来?”他用枪指了指我的脑门,示意我站起来,说:“你们都跟我到大厅里来。”杨石抹了抹脸,径直走进了大厅,我稍微顿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杨石大大咧咧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警官不知哪里找来一块毛巾,递给了她。杨石冲他笑了笑,看了一眼毛巾,就把它递给了我。我也不管毛巾脏不脏,拿着就擦起了脸。
孟探风对我说:“这不是秦记者吗?你怎么在这?”我说:“我本来是想到储蓄所来亲身经历一下气氛的,没想到谷队长将我们当抢劫嫌疑犯了!”
孟探风一连声地说:“误会,误会了!”他又问我,杨石是谁?我说她就是晚上吃饭时缺席的那位女记者。孟探风打量了一下杨石,眼神忽然有点错愕,笑着说:“原来是杨记者,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杨石说:“我已经不止一次来过沙溪了。孟行长,你们农行这两天接连出事,你麻烦来了!”孟探风苦笑着说:“那还不是。都是我平时工作做的不到位。现在破案的事,全都拜托公安局的同志了!”
谷丰收冷笑说:“我看是你的工作做得太到位了!孟行长,你不是想知道郑小寒的那把钥匙的下落吗?”他盯着杨石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把钥匙就在她的身上!”
虽然我已经知道郑小寒的钥匙在杨石身上,但是这话由谷丰收的口里说出,我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我看了眼杨石,只见她极力地在保持着镇静,但眼神似乎也有些迷惑了。孟探风呆了一下,笑着说:“谷队长,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呢?!”
谷丰收点着一支烟,说道:“杨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今天晚上你这是第三次到储蓄所来了!”
我心想,昨晚五点左右我跟杨石来过一次,现在这应该是第二次才对。谷丰收看着我,接着说:“你和她一起来过两次,但是在晚上八点半左右,她趁着值夜班的人还没来,自己一个人又来过一次,是从后院开门进来的。”
他转向杨石说:“可惜,杨记,那时我正好就在附近。至于你进了营业厅后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杨石目光无动于衷地盯着面前的桌子,没有反应。谷丰收接着说:“你离开储蓄所后,我跟了你一段路,后来被你走丢了。这事我对江局长也没提起过,本来是想等今天白天时再跟你对质的,没想到你果然又来了!而且还带了秦记做帮手!”他看着我说:“你们躲的地方也太不隐蔽了!你们可能忽略了,这个后窗户有一扇是开着的,而且正对着你们藏身的方向。”
我抬眼看了一下窗户,果然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棵棕榈树。谷丰收说:“你们不知道,我的夜视能力是怎样练出来的。当初在战场上,我曾经无数次地通宵潜伏在暗夜中,眼前十几米外,即便有一支苍蝇飞过,我也看得出来!”
孟探风听得张大了嘴巴,问杨石道:“杨记者,晚上八点多你一个人到储蓄所来到底干什么?不会也是采访吧?!难道郑小寒的钥匙,真的在你身上?!”谷丰收吸着烟,冷冷地盯着杨石说:“杨记者,把钥匙交出来吧!”
杨石瞪着眼睛说:“什么钥匙?谷队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谷丰收说:“你要耍赖也可以,反正只要钥匙在你身上,就丢不了!你是不是还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你的这位搭档秦记的面,说出来晚上你在储蓄所里都干了什么?!”
我怔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杨石,心想:难道杨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我还被她给蒙着?!要真是这样,那我今晚可是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了!
忽然,谷丰收的手机刺耳地叫了起来。他打开手机,听了一下,吃惊地说:“什么?是真的?你到那边后就把他的手铐打开了?好吧,我马上赶过去!对了,江局长,你立即派一位女同志过来,这边有一个女嫌犯。孟行长?他来了,在这呢。”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孟探风。
杨石大声说道:“谷队长,你说好了,谁是女嫌犯?!”
谷丰收冷冷一笑。只听得孟探风对着手机,瞪大眼睛说:“江局长。。。什么,宋为迟逃跑了?趁着上卫生间的时候跑了?他又不是罪犯,跑什么?!………好,好,我们马上就赶过去!”他把手机还给谷丰收,说:“谷队长,咱们走吧,几个领导正在派出所等着我们呢!”
谷丰收跟一边的两位警官说:“你们两人留下,看住他们,我过会就回来。”说着,跟孟探风一前一后地走了。储蓄所前面顿时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随即又沉寂下来了。只有屋外的雨注,还在滴滴答答地敲打着树叶。
我向身边一个警官要了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考虑着如何脱身。我想,今天晚上我可能是彻头彻尾地被杨石给耍了!这时候我最要紧的是保护自己,即便将她出卖了也在所不惜。毕竟是她把我拉下水的,她既然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这年头谁跟谁啊!
于是我笑着对给我香烟的那位警官说:“同志,您贵姓?我是清州电视台记者,想采访一下你。”
那位警官瞪了我一眼说:“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这里没人将你们这些记者当回事的!你们整天除了混吃混喝的,根本就没什么正经事。我至少有一打像你这样的朋友,坏事干尽,拉虎皮做大旗!他们有的去嫖娼被逮住了,半夜时候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保他们出来。在谷队长返回来之前,你最好乖乖地呆着。我不会像谷队长那样客气的!”
他转向杨石,笑着说:“这位小姐,看你一付文绉绉的样子,你肯定是被这小子给骗出来混的吧?!在江湖上,你最好多点心眼。很多女的都是被坏人拉下水的。我叫洪杰,你叫我老洪就可以了。”
我看这位洪杰的样子,顶多不过三十岁,而杨石都可以做他的姐姐了,心里不免好笑。看来女人在任何地方都占有优势的,尤其是像杨石这种有点风韵的女人。杨石看了我一下,眼神显得十分的镇静,然后她冷笑地跟洪杰说:“就他?!|Qī…shū…ωǎng|我把他卖了他不定还要帮我数票子呢!”
我心里一凉,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我被她耍了,她还真当我是傻逼!我正要臭她几句,她笑着拿出手机说:“小洪,我想打个手机,可以吗?”
洪杰一下子警觉起来,说:“对不起,小姐,你们现在不能跟任何人联系!因为。。。”杨石继续笑着说:“因为我们是所谓的嫌犯吗?你看我像那种抢银行的凶手吗?那是你们谷队长在捕风捉影!我给你们江局长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洪杰看了看另一个警官,正在犹豫。杨石说:“要不你给你们江局长打个电话,就说有个叫杨石的要找他说话。”
洪杰怔了一会,见到杨石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就拨打了手机。他对着手机说:“江局,我们逮住了两个擅闯储蓄所的记者,他们有作案的嫌疑。其中一位女的叫杨石,她说要找你!”这时,我跟杨石几乎都听到了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声清晰的呵斥:“胡闹!”不知道江建人是在指责杨石和我的行动,还是训斥洪杰他们胡闹。
洪杰忙走到一边,嗯嗯地点着头。随后过来把手机递给杨石。杨石对着手机说:“江局长,你很忙啊,知道我到沙溪来了,躲起来了不想跟我见面。我只好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跟江建人聊了几句,把手机还给洪杰,然后悠然地梳捋着头发。洪杰笑着说:“对不起,杨小姐,江局都跟我说了,他要我马上送你们回宾馆去!”
我听了这话,心想,看来刚才江建人的那句“胡闹”,是冲着谷丰收和洪杰他们说的。我不觉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跟洪杰说:“老洪警官,现在我是不是还要乖乖地呆着?!”洪杰笑着说:“你们既然是江局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马上送你们走。”
他们关了大厅里的灯和门。我们四个人来到储蓄所大门外,那里停着一辆警车,洪杰要我们上车去。杨石笑着说:“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刚才是开车来的。”我看洪杰还没反应过来,就说:“是采访车,就停在巷子那边。”
我跟杨石刚走出几步,只听得身后洪杰跟他的搭档低声说道:“你不知道这位姐是谁吧?她是。。。”
我们刚来到拐弯口,忽然商厦那个方向有一辆摩托急速开了过来,车上人穿着雨衣。摩托在警车边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了一下,车上那人拉下帽子,原来是个女警察。女警察问洪杰说:“小洪,谷队长说的那个女嫌犯呢?是江局派我过来的。他说要搜女嫌犯的身子!”洪杰看着我们这边说:“不用了。江局又来话了,让我们把她放了!他们是记者。”
旁边的那个警官冷笑一声,低沉地说:“什么记者!我要是局长,先扇他们几个嘴巴!”洪杰跟那位女警察说:“菊姐,咱们先上车呆着吧,储蓄所里面不是人呆的。过会谷队长还要回来呢!”
25。趁火打劫
我和杨石来到巷口的车上,杨石将车子发动起来。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总算摆脱开这些要命的人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赶紧回到宾馆,冲一个热水澡,喝上两口烧酒,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钱算什么?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我算是明白了,这四仰八叉地床上一躺,比什么都快活!”
杨石说:“我看你这人骨子里就是贱的!这么点小事你就蔫了?!吃块蛋糕也得费两口唾沫吧?!你要是有种,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然到时候我把事情全都往你身上推,你少说也得在监狱里四仰八叉地躺上几年!”
我吓了一跳说:“杨石,咱们话说清楚了,这事可是你拉我的,你真要那么黑,那我保不定也把事情做绝了!”
杨石冷笑说:“你有多大能耐?!你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来两口?”我诧异地问说:“什么来两口?”
这时车子已经开到商厦楼下,杨石踩了车闸,从牛仔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打开了车里的顶灯说:“你认得这个吗?”我看了一眼那粉笔末状的东西,脑子随之轰然一响,瞪大眼问她说:“这不是白面吗?你居然来这个?!”
杨石又掏出几张纸币来,都是令人神往的大票子。她把被雨水沾湿的票子剥开来扔了,然后选了一张干的,麻利地在上面撒了些粉末,卷了起来,问我说:“麻子,有火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杨石忍不住笑了起来,按了车座中的点火器,看它点燃了,抽了出来,就着纸币点着了,闭上眼猛吸了一口,随后将纸卷子递给我,说:“麻子,你也来两口,提提神。”
我“啪”地一下将纸卷子打在座位上,就要拉开车门下去。杨石一把攥住我的手,紧紧地盯着我,眼镜后冒着闪烁不定的光芒。我看着她,她的脸上跟脖子,胸口处都湿漉漉的,歪着的头,似乎一付倔犟不屈的样子。突然,我写看到有两道泪水,正从她的眼皮底下垂落下来,在嘴角边顿了一下,随即散开了。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我夺过她搁在大腿上的小塑料包,一把捏碎了,说:“杨石,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碰这些玩意儿了,我愿意跟你回储蓄所去,把那些票子抢了!”
杨石笑了起来,说:“我没看错人!那白面是假的。好了,趁着那几个条子都在车上,我们马上赶过去储蓄所,只要还在下雨,就算大功告成了!”我说:“那几个警官不会这么傻吧?说不定他们就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杨石说:“连你都能想到这事了,他们还想不到吗?!所以,现在应该正是他们情绪最放松的时候。我们再把车子悄悄开回巷子口,然后摸进储蓄所。”
我说:“我有两个疑问,一个是黑灯瞎火的,怎么打开保险库?另外,七千多万的票子,即便全是百元版的,少说也得有几大麻袋吧,怎么将它们弄到车上?这二十来米的路呢!”
杨石拿出一个烟卷似的小电筒,在我脸上照了一下,那光红得像血一样,我慌忙用手遮挡住眼睛。杨石说:“这玩意儿挺管用的,以前我一到天黑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它。到时候我会来引开那几个条子的。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