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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石大声说道:“麻子,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我不理她的话,直接就把车子开到“沙溪宾馆”楼前。到了宾馆前,我将车灯冲大厅里对照了一下,便回头跟杨石要她的手机。杨石正要把手机给我,谷丰收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说:“秦记,你说,我来拨号码。”
我一下子冒火了,说:“谷丰收,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你他妈的算老几?!有种你就朝我开枪!”
谷丰收愣了一会,便打开手机。他对着手机说道:“你是哪位?是老七吗?”他说着,把手机交给了我。
我跟老七说:“老七,你带着曹柳下来吧。事情闹大了!我们得赶紧往回赶!”老七说:“我跟曹柳马上下去,只是刚才田心突然不见了!”我说:“管不得这么多了!我现在只有两分钟的时间等你!”
老七跟曹柳不到两分钟就下来了。他们一打开车门,就吓了一跳。谷丰收说:“别愣了,赶紧上车!”曹柳说:“这车子还挤得下人吗?!”老七不由分说就将她推上了车子。我说:“曹柳,老王呢?!”曹柳说:“你又没让我看着他!”
我愣了一下,心想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驾着车子过了沙溪大桥。老七弓着身子站着,一边望着车座下的江建人,说:“这不是江局长吗?你怎么比我们还狼狈呀?!”曹柳半蹲着,靠住车门,说:“这位就是江局长啊?!我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坐在我身边的杨石冷笑说:“他的确是有三头六臂的,不然,郑小寒也不会那样惨死了!”
谷丰收说:“杨记,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郑小寒真是江建人杀的?!”
杨石不答他的话,对我说:“麻子,你把车子开到昨晚我们去过的那个安葬郑小寒的地方,然后往旁边的小路拐。我们直接上郑小寒的家!”
33。郑家院落
我在将车子拐下小路后,开了不到十分钟,柏油路就消失了。太阳已经出来,四面的田野湿漉漉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绿树丛中上窜下跳。
杨石指示我在一处旧式的大庄院前停下了车子。那庄院一看就是有几百年历史的模样了。那是清北典型的庄院,大门进去,便是一个大花园,然后上了三道石阶,是一个大厅堂。两边都是厢房。
我跟杨石,老七,曹柳走在前面,谷丰收,叶菊押着江建人和孟探风跟在后面。曹柳说:“没想到,郑小寒的祖上,还是个地主。这庄院阔了!就那厅堂上两根大木柱子,得到哪儿找去?”
我们上了厅堂,谷丰收将孟探风和江建人扣在了一起。江建人说:“老谷,你这是何必呢?我们有话不会慢慢说吗?!”
叶菊看了一下谷丰收,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杨石说:“我先带大家去看一下郑小寒的房间。我昨天晚上来过一次。江建人,到时你自己跟大家交待吧!”我说:“杨石,你不是说,郑小寒是郑老婆子捡来的孙女,她们的家该在棺材店才对。”
曹柳急着说:“麻子,你能不能先让杨姐把事情说完?!什么棺材店,多恶心!”
我说:“好了,算我多话。不过你把昨晚我在储蓄所历险的新闻传回台里播出,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
曹柳说:“什么新闻?”
我一下傻住了。我望着老七,老七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说:“麻子,是这样的。那两个报道,实际上都是田心发的。”
谷丰收一听,马上问老七道:“你说的是省农行宣传处的那个女人田心?她现在在哪?!她昨晚在谢意名死前,曾经跟他见过一面。我在谢意名的尸身上,闻到过女人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其实我刚才在老七你上车的时候,从你身上也闻到了。”
我张大了嘴巴,看了看曹柳,又看了看杨石。谷丰收说:“我以此判断出,这个田心很可能跟谢意名的死有关系!老七,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和田心分开过?”
老七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晚上我差不多都跟她在一起。我们俩老早就是好朋友了。”谷丰收说:“你没跟她一起出去过?!”老七说:“没有,我就跟麻子到太平间去了一趟。大约是在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这个麻子可以给我作证。”他看了一边的江建人一眼,说:“后来我们还到派出所去了一下,是去见这位江局长的,你当时好像也在场的。”
谷丰收说:“这段时间,正是谢意名出事的时候。你再次见到田心,是在什么时间?”老七说:“我是跟麻子一起回宾馆的,当时是十点多,我们一回到宾馆就见到了田心,她好像没有什么异样。谷队长,你打死我也不相信,田心会杀人!”谷丰收说:“我说过她杀人了吗?!”
杨石看了一下老七,说:“据我所知,田心跟谢意名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关系。他们之间会不会是翻旧账了呢?!”老七说:“这事我听田心说过,后来谢意名的父亲从省农行行长任上退下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还有,杨石,你当初在大学时,不是跟谢意名也有一腿吗?!”
杨石沉下脸说:“老七,你胡说什么?!谁跟他有一腿了?!”老七悟到自己说漏了嘴,忙笑着说道:“杨石,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们当初相好过。”
这时,在一边的江建人听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正看守着他和孟探风的叶菊问道:“江建人,你笑什么?!”江建人说:“我笑有的人,自以为多情,四处播种!谁不知道呢!从高中时,就写情书出了名,还把情书当作作文交给老师了!”
杨石二话没说,过去就重重地摔了他一巴掌,说:“江建人,这一巴掌,你已经欠了我十几年了。当初那情书,是你在我拒绝了和你深入发展关系后,你把它搁在我的作文簿里,交给了老师!其实,你的脸皮比谁都厚!如果不是这样,就凭你的资历,你凭什么能当上沙阳市的公安局长?!”
叶菊说:“杨石,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人!”杨石冷笑说:“叶姐,你还心疼他?!你简直就是一朵鲜艳的好花,插在了牛粪上!”叶菊登时脸色绯红了,说道:“杨石,你瞎说什么呀!”杨石看着谷丰收说:“我看谷队长虽然不解风情,但是为人比江建人这伪君子好多了!”
叶菊的脸更红了。这时,我跟老七和曹柳都已经听出了谷,叶,江三人的微妙关系。不过,我对杨石复杂的情史,也是大不以为然。自从刚才我对她产生了异样的冲动之后,我心下里已经将她作为我的附属了。我跟大多数男人一样,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但凡一个吻,也会让自己觉得沾了天大的便宜,一下子在心态上阔绰了很多。我咽了口唾沫,企图将哽在喉头的酸味,和着满嘴的臭味,一并吞下去。
谷丰收有点不自在起来。我知道,像他这种人,你割下他的脑袋,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在涉及这类在我们看来简直是无足轻重的情事时,他的脸皮比谁都薄。尤其对于一位四十出头,但是尚未婚娶的中年男人,那更无异是难以名状的痛苦了!
谷丰收对杨石说:“好了,杨记,别说这些烂事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你不是带我们来看郑小寒遇害经过的吗?!只要拿到郑小寒遇害的真实证据,即便宋为迟和叶松云死了,也不怕死无对证了!”
叶菊说:“江建人,你是不是杀了叶松云?!”江建人说:“他又没有犯罪,我杀他干什么?!”叶菊听了,猛地松了口气。谷丰收想告诉叶菊真相,但是看了她一下,又顿住了。孟探风说:“江局长,这么说,你把宋为迟杀了?”江建人闪了闪眼睛,说:“老孟,难道他不该杀吗?”孟探风听了,气得直咬牙。
杨石带着我们来到厅堂边的一间厢房前,敲了敲门。只听得里面一个嘶哑的女人声音说道:“谁呀?这大清早的,是阿寒回来了吗?”
大家听到这女人说了“阿寒”这名字,都估摸可能是在喊郑小寒。但是,郑小寒前天明明已经死了,难道这女人还不知情?
杨石见我们都疑惑地望着她,就解释说:“这老女人是郑小寒的养母,也就是郑老婆子的大儿媳,她丈夫几年前已经过世了。农行跟公安局方面还没有告诉她小寒的死讯,怕她知道了伤心。”孟探风说:“我们农行对职工家属就像亲人一样看待。”杨石冷笑一声,说:“这事还不是省委李书记亲自关照你的?!”孟探风跟江建人一下子不吭声了。
我在知悉杨石就是李不凡的女儿后,对其中关节也就不以为怪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对李不凡居然对一个农行的小职员的家属如此关照,感到有点蹊跷。我看了一眼杨石,只听她继续说道:“自从郑家老大过世后,那家棺材店就关门了。郑小寒跟她养母和住到了这里,这里原是她养母的娘家,她父亲解放前是个大地主,她因为成份不好,因此下嫁给了郑老大。但是她住回来后,娘家人只给了她一间房子。算起来,她今年该过了五十岁了!”
曹柳笑着说:“这年头地主成份又开始吃香了。我们台长的爷爷就是大地主。”我说:“曹柳,你别瞎扯!”我对杨石说:“他们家人员组成挺复杂的。我昨晚听黄沙说,郑小寒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农行好像还要给他们中的一人安排工作?”
孟探风又想插话,只是猛然一看到杨石像刀刃似的脸色,便将话咽下了。
杨石说:“小寒的弟弟在外省打工,她的姐姐郑小亲和我是初小时的同学,现在已经出嫁了,在镇上开发廊。我们刚才去过的那家发廊,就是她开的。”
杨石一说出这话,我心里的一些疑团,登时有了答案。怪不得她整个晚上装神弄鬼的,原来果然就像昨天田心说的,这里是她的老根据地。但是,我心里仍然有一个巨大的疑团困扰着:昨天之前,杨石还在清城,她是如何知道这里发生的案事中诸多的细节的?尤其是,她简直是不可思议地得到了郑小寒的那把让黄沙等人折腾了死去活来的钥匙?!
正想着,厢房的门“呀”地一声开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年龄足有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满头白发,下巴松弛,跟杨石说的五十岁根本就对不上!老妇人眼珠子古板地望着前方,一看就是视力出现了问题。她探出手摸索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杨石的手,说:“阿寒,今天又是礼拜天了?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杨石抓着她的手,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我突然发现,这老妇人不但视力有障碍,而且听力也明显的存在问题,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将杨石的声音,当成郑小寒了。谷丰收在一边轻声说道:“她是患了严重的白内障了。”我看了看谷丰收。毕竟是特种兵出身的,观察力也比别人强!
杨石提高声音说:“阿婆,我就是昨晚上来的那个小寒的女同事,她昨天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她走得急,没回来跟你说一声,让我们过来看看你。”老妇人忙不迭地说:“原来是领导们来了!大家快请屋里来坐!”
我探头看了一下,那屋里挤得不行,我们要是都进去,根本就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时,杨石将老妇人扶出门来,对我说:“麻子,你到屋里去搬一张椅子出来。”
杨石扶着老妇人走到厅堂正中,我搬了一张老旧得已经磨光了油漆的太师椅,跟着来到厅堂上。我刚摆放下椅子,杨石就扶着老妇人坐下,然后冲着孟探风跟江建人说:“你们两个混蛋,都给我跪下!”
34。人耶,鬼耶?
我吃了一惊!
江建人和孟探风都站着不动。江建人说:“杨石,你不要太放肆了!你别仗着你父亲的权势,到处胡作非为!你别忘了,正义在我们的手中!”
杨石听了,笑了起来,说:“江建人,你别恶心了。这事跟我父亲不沾边!他是他,我是我!今天,我只想让你们给阿婆磕个头,不然看我不宰了你们!”说着,她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啪”地一声弹出尖利的刀刃来,对着江建人的脖子。
江建人二话没说,骤然伸出没被手铐套住的左手,攥住了杨石持刀的右手,对谷丰收说:“老谷,你还有点我们警察的纪律没有?你就任凭一个疯女人这样胡闹?!”
我关注到江建人左手出动时利索的态势,心里猛地划过了一道清冷的寒光:江建人也是个左撇子!
而他昨晚上在跟我的接触中,似乎总是在掩饰这一点,甚至他在派出所跟我解释黄森岩的被害情状时,也刻意提到了凶手用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罪犯是先拉开了门,然后躲在门后,从黄森岩的背后向他砍了一斧头的”。
假设中,他其实并不应该确切地知道凶手的出手状态的,因为案发时,他正在沙阳。但是因为他自己是左撇子,又是做贼心虚,因此在案情公布后,不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