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通道的。但是,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而且,即便知道的话,那几百年不用的秘道,只怕也是不能容人进去了!”
谷丰收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本来我是想,如果有什么另外的出口,你们几个人可以先离开这里,然后直接上清城去,这里就由我一个人顶着。”
这时,曹柳听了谷丰收的话,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我忽然发现,曹柳的眼睛居然红了!我吃了一惊,看了眼老七,只见他也是瞪大了眼睛。
我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难受,就说:“或许那个阿婆知道这院子里有没有秘道的,她不是这里的主人吗?!”杨石说:“麻子,这你就老外了。以前这里的人家,封建思想特强,什么东西都是传媳不传女的,就连造棺材这样的职业也是,更何况所谓的秘道这种东西?!而且,像这种事,可能也只有他们家族长一个人知道。阿婆是外嫁后回到娘家住的,族里能给她一个房间已经算不错了。她哪里晓得庄院里的事了?!”
这时,忽然听到孟探风冷笑了一声。正沉着脸的谷丰收,眼睛顿时一亮,问说:“孟探风,你笑什么?!”
孟探风此时头发耷拉在额前,原本丰润的脸色,几个小时下来,一下子就枯萎了,那样子就跟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他说:“谷队长,只要你答应我,不让江建人带走我,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庄院的出处!”
江建人对谷丰收说:“老谷,这人连我都给骗了,你还能相信他?!你干脆给他一枪算了!”
谷丰收望着孟探风,孟探风正要说话,忽然,院落外又传进来那个武警中队指导员傅永良的喊声:“江局长,谷队长,叶副局长,你们听着!我是傅永良,我现在答应进去跟你们谈话。你们不要盲动!”
叶菊大声问说:“你们几个人进来?”傅永良说:“我一个,另外还有一位同志。我们只带随身的两支短枪。”
叶菊朝厅堂上的谷丰收看了看。谷丰收点了点头。叶菊正要将那两扇沉重的大门打开,孟探风顿时急着喊道:“叶菊,你等等!我有话说!”随后他对谷丰收说:“谷队长,我告诉你那个暗道在哪里!只要你不把我交给武警!”
谷丰收朝叶菊做了个手势。孟探风喘着粗气说道:“就在这厅堂后面,有一张摆放香炉的案桌,下面有一块大黑土掩着的大青石,揭开青石,就是一个地下通道了。”谷丰收说:“你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
孟探风说:“那也算是阴差阳错的一件事,是我八十年代初‘严打’时要躲命,偶然给撞见的!”
谷丰收说道:“孟探风,我说过了,像你这种人,能混到今天这种地步,真是我们公安系统工作的耻辱!可惜我是在昨天才看了你的档案!”孟探风笑了笑,说:“谷队长,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年轻时玩命,还不是为了眼下日子过得好一点?!”说着,他看了一下大门口的叶菊。
谷丰收说:“屁话!老子就是不想让你这种人过上好日子!”孟探风笑了笑,不说话了。
谷丰收马上招呼叶菊到厅堂上来,然后打开了套在孟探风跟江建人两人手间的手铐。他将叶菊的手枪还给了她,说:“叶菊,你带着孟探风还有杨石,麻子,曹主播他们走吧,我相信我能说服武警战士们的!”
正在这时,江建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叶菊拿枪的手,然后将枪口对着孟探风,对谷丰收说:“老谷,你把枪放在地上!你的那支,还有我的那支!不然我就开枪了!”
谷丰收叹了口气,说:“江建人,你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急成这个样子的!叶菊手枪里的子弹,我在车上时就已经卸下了。我只是让她吓一下孟探风的而已。你这一来,我倒真的要给她的枪里填上子弹了!”
说着,他趁着江建人一怔神之际,猛地闪电般扣住了江建人拿捏着叶菊的左手,拿起手铐,将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铐在了一起。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眨眼之间。江建人一下傻了眼,愤愤地说:“谷丰收,你别把我逼急了!”
谷丰收说:“江建人,我他妈的还真想看看,你急起来是什么鸟样子呢?!”
叶菊呆了一下,看着手里的枪。谷丰收对她笑了笑说:“叶菊,我只在你的枪里填了一颗子弹。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我突然发现,叶菊正深情地望着谷丰收。此时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我暗地里叹息了一声:其实,谷丰收跟叶菊是很般配的,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阴差阳错而已!
37。走为上
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紧急,我倒是很想留在厅堂上,看看谷丰收,江建人跟武警中队指导员傅永良是怎样谈判的。但是此时的情境,早已经不是昨天晚上了,而且我的身份,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们进入地道,说得好听一点,是转移证人与证据,说得难听一些,便是逃亡。
我们很快就挪开了案桌下长着青苔的两块大石板,逃命的念头促使我们产生了力量。曹柳弯腰在洞口探头看了看,说:“妈呀,这都什么啊!下面真有暗道吗?!拍电视剧也没这么玩的!”
孟探风笑着说:“有的有的,下面宽敞的很!想当年,我跟郑家的老二,在下面呆了快一个月呢!大家跟着我,保准没事!”说着,他第一个就顺着洞口边的一个大木梯爬了下去。叶菊拿着枪跟在他的身后,说:“孟探风,你要是耍什么花样,我一枪蹦了你!”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地道的。我看到谷丰收在上面把青石板又盖上了,我的眼前顿时漆黑一片。然后我听到谷丰收跟江建人的最后的对话:“江建人,外面的人进来后,你要是多说一句话,我马上一枪蹦了你!”
江建人长叹一声,说:“谷丰收,你上了孟探风的当了!你要听我一句话,我们还可以商量个结果!”
我们离开厅堂时心里都明白,谷丰收跟武警的谈判,实际上就是要拖延时间,以便让我们能顺利地逃出去。我不明白,刚才杨石为什么要带我们上这里来?不然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定早就已经出了九溪地界了。我想,以我昨天晚上的经历来衡量,所谓的证据,如果排斥了法律的意义的话,无非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已。
叶菊押着孟探风走在前面,老七紧随其后,杨石和曹柳夹在中间。杨石在暗中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我的身上温暖了很多。我想,活着如果只是一种错觉,而真要让我在黑白中间做出选择的话,我情愿选择黑暗。至少我在黑暗中握着杨石的手的时候,产生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我在黑暗中微笑着,一走神,猛地趔趄了一下。曹柳说:“麻子,你干嘛把手搭在我的腰上?!”我说:“谁把手搭在你的腰上了?!”杨石说:“对不起,是我的手!”曹柳说:“我说呢,怎么掐得这样紧!怪不舒服的!”
我听了,心里气苦。我发现,女人在情急的时候,其实比男人更挺得住的。因为她们虽然紧张,害怕,但是至少没有必要挤出勇气去装扮面子。而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却热衷于一张薄薄的臭面子。这一点可以以我作为证明。
地道里黑不隆冬的,浓烈呛鼻的潮湿的味道,几乎要让人窒息!老七一边走一边说:“麻子,他妈的,这太金庸了,太金庸了!原来古代的侠客们都跟地下党差不多啊!”
没走出多远,曹柳就受不了了。暗道里老鼠多,她不停地尖叫着,弄得大家心烦意乱的。曹柳嘟囔着说:“真是活受罪。还不知道有没有蛇呢?!还不如呆在上面,抓了就被抓了。”我说:“曹柳,你别咋呼了,你真要想上去你就回头走吧|Qī…shū…ωǎng|,没人拦你!”曹柳说:“咦,麻子,你以为我不敢啊?!我又没有犯罪!……对呀,我算明白了,犯罪的是你们,我跟着瞎跑什么呀?!”
老七急起来了,说:“曹柳,你歇歇吧!你没见到江建人他们见人就杀吗?!他已经杀红眼了!在这里,谁把你当回事呢!你这不是找死吗?!”曹柳这才不吭声了。
我们也不知道是向前,还是向左右摸着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只听到洞里传来淙淙的流水声。叶菊在黑暗中问道:“孟探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流水的声音?”孟探风说:“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到前面看看?”
叶菊说:“不行,你别给我耍滑头!记着,我枪里的子弹是留给你的!”
杨石忽然说:“菊姐,我明白了,这流水声一定是一道暗流,既然有声音,那就说明这水是流动的。而且,这水很有可能是流到沙溪里去的!”
孟探风笑着说:“杨记果然聪明,这水正是从沙山上淌下来,流到沙溪去的。顺着水流,我们很快就可以走到沙溪边了!”
大家心下都舒了一口气。
孟探风对叶菊说:“叶局长,我一个晚上都没方便,憋不住了,能不能到一边撒泡尿?”我说:“孟探风,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你就在原地小便得了。”叶菊还在犹豫着,杨石怒气冲冲地说:“不行,这像什么话?!”孟探风嘿嘿笑着,说:“读过书的就是斯文。秦记,你要不放心,你跟我过来就是了!”
我正好也想方便一下,就跟叶菊说:“叶警官,要不我跟他一起到一边去方便一下?”叶菊不说话。我在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就推了孟探风一把,说:“走吧,有尿快撒,有屁快放!”孟探风窸窸簌簌地在前面走着,叶菊在我后面说:“麻子,你小心一点!这孟探风阴得很!”
我跟孟探风走出十几步,前面是石壁挡着,旁边则是哗哗的流水声。我想,这可能就是那道暗涧了。于是我掏出那话,对着水流,微眯着眼,畅快地排解起来,一时紧张的情绪,似乎也缓解了不少。我想,人生真是奇妙,为了那几千万个黑钱,把个人折腾地半死不活的,但是就这么一泡小尿,却让人无比的爽快。
看来任何快乐其实都只是相对的。
我完事之后,回头问孟探风弄好了没有,却听不到回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大声说道:“孟探风,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话声刚完,突然觉得后背一麻,身子就向前撞去。我收脚不住,双手在黑暗中乱抓了一通,扑通一下撞到了水里。
我呛了几口麻丝丝的清水,然后顺便将其中一口吞了下去,慌忙将头探出水面,高声然而含糊地叫道:“叶警官,杨石,别让孟探风跑了!”
水流比我想像的要急要深。我很快就晕头转向地被冲出了大约有几十米,才抱住了一块突出水面的滑溜溜的石头。这时,我要是想趟回刚才落水的地方,已经不大可能。尽管我水性还行,但是在这样狭窄的暗洞中逆流而泅,我显然没有这样的体力。洞中水温冰凉,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我想,既然刚才杨石说了,这水涧可能是通到沙溪去的,而凭着我开车来到这庄院时的记忆,沙溪似乎就在这附近不远,那我何不就顺着着这水流漂下去?我估摸着,既然这水涧是急速流动着的,那么它很快就应该有个出口了。再说了,大不了还不就是个死?!
这么一想,我马上又扑入了水中。但是我的心底,仍然充满了恐惧,因为在我的面前,毕竟是连一丝的光明也没有!
我在水上爬拉了一会,那水忽然就开始不再流动了。我心里一凉,记起了昨晚上下过的那场大雨,沙溪的水一定上涨了,将那水涧的出口给堵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肯定是死定了!
我像捞救命稻草似的往前划着,借助的几乎就是求生的本能了。这时,忽然在前面透进了一丝淡淡的光线,我心里一下掠过了一线希望:看来沙溪的水流,还没有将这水涧给堵死!于是我奋劲向那道光线漂游过去。也不知道游了多长时间,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终于划到了出口处,抬头一看,只见面前黄滔滔的一片混浊的水流,正是那沙溪。
重新见到耀眼的光明,让我的身体一下子垮塌下来,我就像散了架的泥塑一样,摊在了沙溪边上。忽然,我听到不远处有人用方言在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随后我就朦朦胧胧地看到有两条汉子,手里拿着竹竿和叉子,站在我薄弱的视线的上面。我试着想把右手举起来,要做个解释性的动作,但是我的右手却无力地搁在地上。我的眼皮也渐渐地沉重起来,最后,视线终于模糊了。所有的光明,全都离我而去!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周围有些昏黄色的灯光,空阒寂静。
我用疲沓的眼角扫了一下左右,看到了旁边有两张床,上面覆盖着浮肿的白床单。我开始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我发现我躺着的地方有些眼熟,而且身上的床单也有些古怪。
我用劲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