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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波马查科,”香依重复道,“是当地古代神话中的一条神龙,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民间传说把索尔波马查科描绘成了一条居住在洞穴中七头毒蛇。有一则神话则宣称,它就在‘死亡之城’中。”
乔迪诺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以来自地球深处的怪兽为主角的鳖脚电影脚本。”
“更可能是一种巧妙的文字游戏,”皮特说,“它可能是一个国际窃盗组织的代名词,这个组织的黑手已经深深地插入文物黑市之中。”
“这条毒蛇的7个脑袋可能代表着这个组织的幕后主使者。”香依提示说。
“或者是7个不同的活动基地。”罗杰斯补充道。
“既然我们已经解开了这个谜,”乔迪诺讥讽地说,“我们为什么不赶在苏族人和夏安族人冲入隘口向我们进攻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朝石灰岩洞出发呢?”
“因为当我们赶到那儿时,他们会正在那儿等着我们,”皮特说,“我认为,我们必须待在这儿。”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派人来杀死我们吗?”香侬问,她的表情与其说是恐惧,还不如说是气愤。
皮特点点头。“我以我的养老金担保。无论是谁拿走了发报机,一定会向上面报告我们的行踪。我想,他的同伙会像一群发疯的大黄蜂般朝向我们这个山谷扑来……”他停了一下,看了看表,接着说,“时间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之后会打死任何模样稍微有点像考古人员的人。”
“想到这一点,可真让人害怕。”香侬咕哝道。
“依我看,用6把自动步枪加上德克的手枪去抵挡一支由24名匪徒所组成的装备精良部队,我们最多只能撑个10分钟。”乔迪诺神情忧愁地说。
“我们可不能待在这儿与全副武装的罪犯们较量,”罗杰斯抗议说,“我们全都会被杀死的。”
“还要考虑到那些孩子的生命安全。”香侬说,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
“趁我们还没有被悲观情绪所吞没,”皮特轻松地说,仿佛他在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似的,“我提议,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离开这座庙宇。”
“然后呢?”罗杰斯问。
“首先,我们四处寻找一下阿马鲁起落飞机的地点。”
“为什么?”乔迪诺眼珠一转。“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又在制定一项不择手段、只重结果的计划。”
“这计划不怎么复杂,”皮特耐心地说,“我认为,当那些杀手着陆后在废墟中四处搜寻我们时,我们不妨借用一下他们的直升机,飞往离此最近的一家四星级饭店,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
大家都沉默了,谁也不相信他的话。他们睁大眼睛,盯着皮特,仿佛他是外太空来的一样。乔迪诺第一个打破了这种由震惊所导致的沉默局面。
“你们瞧,”他咧开大嘴笑起来,“我刚才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第八章
皮特所估计的一个半小时只误差了10分钟。当两架秘鲁军用直升机从群峰中的马鞍形山脊上掠过,在这片古代废墟上空盘旋时,山谷的幽静被旋冀叶片搅打空气所发出的震动声给打破了。飞机对这一带做了粗略的侦察之后,便在废墟中离圆锥形庙宇建筑正面不到100米的一块空地上降落了。从仍在旋转的旋冀叶片下面的蛤壳式后舱门中,士兵们蜂拥而出。他们挺直地立正站成一队,仿佛要接受检阅似的。
这些人并不是献身于保卫祖国和平的普通士兵,而是一群受雇于出价最高者的佣兵。一个上尉军官穿着一套极不合身的制服,指挥着这支队伍。两支各由30人组成的小分队构成一条严密的战线,两个中尉分别带队走在前面。上尉军官对这条笔直的战线颇为满意,他把军用轻便手杖举过头顶,示意自己的副手向庙宇发动攻击。随后,他爬上一堵矮墙,从一个他认为很安全的角度指挥这场单方面的战斗。
上尉大叫着鼓励他的部下,催促他们沿着石梯勇敢地往上冲。他的喊声在空中回荡着,因为这片废墟有极强的传声性。然而,突然间他不再叫喊,而是发出一种奇怪的哎呀声,随后一阵痛苦的呜咽。有那么一会儿,他全身绷得很紧,脸孔古怪地扭曲着。接着,他的身体朝前缩成一团,从墙上栽了下来,后脑勺砰地一声撞到了地上。
一个身着宽松作战服的矮个子中尉冲了过来,脆到摔下来的上尉身旁,用茫然而赂有所悟的目光抬头望了那座死神之宫,张开嘴刚要下达命令时,却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下的尸体上,一声清脆的五六一一1型步枪的射击声是他死前听到的最后声响。
皮特铜包在庙宇平台上一个小小的石头防御工事后面,透过步枪瞄准孔盯着下面那一排乱哄哄的士兵,接着又向他们的队伍中连开四枪,干掉了惟一剩下的一名军官。面对这群来势泅汹的佣兵,皮特脸上毫无惊恐之色,深邃的碧眼里闪现出坚定沉着的光芒。他这样进行抵抗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便拯救13名无辜者的性命。这些人来此的目的是要杀死一项犯罪活动的所有目击者。
皮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两眼既不是坚如钢铁,亦非冷若冰霜。对他来说,杀死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最令他感到懊恼的是,那些真正应该对这种罪行负责的幕后策划者并不在他的射程之内。
他小心翼翼地把步枪从石块中狭窄的潜望孔里拖回来,观察了一会儿下面的情况;那些秘鲁佣兵已经在石块废墟后面呈扇形散开。有几发子弹朝上面的庙宇飞来,打到石雕像上,又反弹回去,呼啸着飞到后面的悬崖墓群中去了。这些土兵身经百战、纪律严明,在不利的情况下也随迅速地振作起来。杀死几名指挥官虽然延缓了他们的进攻,但并未能阻止住他们。几名下士已经接替了指挥员的位置,正在部署战术,准备消灭这股意外的抵抗力量。
一排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雨点般地打在庙宇外面的柱子上,被击碎的石片向四面八方飞迸。隐蔽大石头工事后面的皮特并没有因此而惊慌不安。在火力的掩护下,秘鲁人弯腰从一个废墟向另一个废墟冲去,离庙宇圆形建筑的正面越来越近了。皮特像螃蟹一样地横向移动着身体,挤进一个掩蔽处,随后直起身,朝后墙跑去,边跑边机警地从拱形窗里朝外面张望。
那些士兵知道,庙宇的圆形墙壁既光滑又陡峭,进攻的一方无法爬上去,防守的一方也无法逃出,因而没有人绕到庙宇的后面去。皮特轻而易举地猜出了对方的意图,他们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沿石梯向庙宇正面进攻上。但他没料到的是,他们会先把庙宇上面死神之宫的大部分化为瓦砾,然后才沿石梯向上进攻。
皮特急速地跑回到工事后面,端起制自动步枪连续射击了好一阵子,直到最后一个弹壳溅到石头地面上。他身体向旁边一滚,正要把另一枚子弹压入弹匣,忽然听到一声呼啸;只见一颗从六九型发射架上发射出来的40公厘直径火箭弹飞了过来,落到他身后8米远的庙宇侧面。伴随着霹雳般的一声巨响,碎石像弹片一样凌空飞起,石墙上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几秒钟之内;祭祀死神的古老神坛上便落满了碎石瓦砾,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开采。
皮特的耳朵里嗡嗡直叫,爆炸的回音和他心脏的剧烈跳动声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鼻孔和喉咙塞满了尘土。他拼命地揉开双眼,向四周的废墟望去,正巧看见火箭弹助推器上冒出的黑烟和闪光。他赶紧俯下身体,用两手捂住脑袋。又一颗火箭弹击中了历尽沧桑的石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飞起的碎石雨点般地砸在皮特身上,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待了一会儿,几乎昏迷过去。然后,他忍住疼痛,用两膝和双手支撑起,身体一边向外咳着嘴里的尘土,一边抓起步枪,爬回宫殿的内房中。他最后瞧了一下堆积如山的文物,并顺便向阿马鲁打了最后一声招呼。
这个伤势严重的强盗已经苏醒过来。他怒视着皮特,双手捂住血迹斑斑的腹股沟,杀气腾腾的脸上充满仇恨。现在,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漠,一副对伤痛全然不顾的模样。他真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凶神恶煞。
“毁灭一切是你朋友的天性。”皮特说。这时,又一颗火箭弹打到了庙宇上。
“你被困住了。”阿马鲁语调低沉地厉声说道。
“感谢你上演了一出杀死米勒博士替身的闹剧。他拿走了你的发报机,招来了增援部队。”
“你的死期已经来临了,美国猪。”
“美国猪,”皮特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听人这样骂我了。”
“你会受到惩罚的,正如你让我所受到的一样。”
“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阿马鲁想用臂肘撑起身体说些什么,但皮特已经走开了。
皮特又跑到后面的出口处。窗户旁边放着他从乔迪诺和香侬在悬崖古墓中发现的起居室里找来的一床褥垫和两把刀子。他把褥垫搭到低处的窗台上,抬起双腿,骑到上面。他把步枪扔到一旁,伸出手握紧刀子,朝下面20米深处的地面不安地望了一眼。他记得自己曾经有从英属哥伦比亚的温哥华岛上借助弹性绳索纵身跳入一个峡谷的经验。他心想,跃人空中是违反人类天性的。当第四颗火箭弹打进庙宇时,一切犹豫和顾虑都突然中止了。他用运动鞋的后跟紧紧地踩在陡坡上,又把刀刃扎入石块缝隙间以增大阻力。随后,他头也没回地跨出窗台,把褥垫当作平底雪橇,顺着峭壁滑了下去。
乔迪诺带领着香侬和学生们,罗杰斯殿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从直升机降落时他们藏身的地下墓穴中沿着台阶爬了上来。乔迪诺停住脚步,从一堵残墙后面微微探出脑袋,仔细察看着四周的情况。两架直升机就停在50米以外的地方。引擎正在空转着,两人一组的机员静静地坐在驾驶舱内,观看着攻打庙宇的战斗。
香侬走到乔迪诺身边,从断墙上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一颗火箭弹炸倒了上面的宫殿入口。“他们会毁掉那些文物的。”她悲哀地说。
“你一点也不关心德克吗?”乔迪诺瞥了她一眼,“他正在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狙击一支佣兵,以便我们能偷到一架直升机。”
她叹了口气。“眼睁睁地看着珍贵的文物永远消失了,任何一位考古学家都会难过的。”
“过去的破烂货倒是比我们还要珍贵。”
“对不起,我和你一样盼望他能虎口逃生。但看来可能性不大。”
“我们从小就认识,”乔迪诺笑着说,“请相信我,他绝不会放过一个扮演在桥上抗击敌人的古罗马英雄霍拉修的机会。”他仔细观察着空地上排列不甚整齐的直升机。
他看中了后面那架,把它当作他们逃走的首要工具。这架飞机离一个小峡谷仅有几米远,他们可以悄悄地进入峡谷而不被人发现,尤其是不易被坐在前面那架直升机里的机员发现。“往后传话,”他用压过枪炮声的声音命令道,“我们将排队去劫持第二架直升机。”
皮特顺着庙宇的侧面飞速滑落,就像一块垂直下落的鹅卵石。倾斜的石壁上雕有许多凸出来的兽头石像,他就从离这些石像仅几厘米远的地方滑落下去。他双手如老虎钳般死死地握住刀把,肌肉发达的双臂用尽全力按压住刀子。金属刀刃猛烈地磨擦坚硬的石头,进射出点点火星。他那双运动鞋的橡胶后跟在粗糙的石壁上已磨得平平的,然而,他下滑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而且越来越快。他最怕的有两件事,一是下落时身体前翻,脑袋像炮弹一样擅在地面上;二是落下力量太大,摔断一条腿。两者中任何一件都是灾难性的,那样他就算完了,他将成为秘鲁人的盘中食。他们绝不会轻饶这个击毙他们指挥官的人。
皮特仍在竭尽全力,可是他已经无法控制下滑的速度了。在重重落地之前的一刹那,他弯曲了一下双腿。他的双腿插进了吃足雨水的地面中。在撞击力的作用下,他松开了手中的刀子,顺势单肩着地,接连打了两个滚。跳伞硬要着陆时就是这样的做的。他在泥水中躺了一会儿,为自己没有落到岩石上而庆幸不已。随后,他挣扎着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一只脚跟有点儿扭伤,但还能勉强走路;手上有几处擦伤,疼痛的肩膀看来是惟一伤势较重的地方了。是潮湿的土地使他免于受重伤。那张尽忠效力的褥垫早已成了碎片。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很高兴自己没出什么事;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皮特大跨步跑了起来。并尽量躲在废墟的后面,借它们挡住正在全力沿庙宇石阶向上进攻的军队视线。
乔迪诺只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