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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不想让你再担风险。你是个学生,知道吗?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少来这些说教!”直美生气了,喝了一日咖啡,“不好喝,这咖啡!”
“一凉就不好喝。”女招待笑着说。
直美墓地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嘿!”
她一把抓住江山的手。
“喂!冷静点儿!干什么?”
“不!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直美叫道。
13
“真像是武打电影。”直美说。
到六点还有一会儿工夫。海风阵阵吹来,直美禁不住有些打寒战。
“冷吗?”
“不要紧。”
“到那边去吧。”江山说。
“没关系,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看你说的!”
江山笑了。
码头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波浪声像人群的嘈杂声一样。夕阳徐徐下沉,大愈来愈黑了。
“好像要吹着口哨上场。”直美说。
“我可不是英雄。”
“人嘛,都一样。”直美像大彻大悟似的说,“什么英雄,那是没法子,都是这样的。”
“车来了。你还是躲到一边去。”
一辆大型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在前方十米处停下。门开了,冈野下了车。接着是国崎,他的大衣衣襟被风吹起。
“没想到啊,我以为你要带很多保镖来呢。”江山说。
“你有几个人?”冈野笑着说。
“津子呢?”
“她很好。快点儿吧,这儿太冷了。”国崎说,“你把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带来了吗?”
直美一回头,叫道:“长谷沼?”
君江从停在远处的一辆卡车背后走了出来。
“前些日子,多承关照。”
“啊,是你呀。”国崎开心地说,“真不错,使我很受感动。”说着,又板起脸来。
在君江的催促下,前田三千代出来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国崎说。
“她呀,”江山说,“矢代被杀的时候,正同一个男人在隔壁房间里。”
“什么?”
“那男人认为她睡着了,乘机从浴室的换气孔爬过空洞管道,来到隔壁的浴室,杀死了正在淋浴的关代,又原路到了房间。”
“这么说……凶手不是幸子?”
“对。
国崎看着三千代。
“三千代,真的吗?”
三千代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那孩子在那个旅馆被人杀死了。”三千代说,“后来虽然听说他被人害了,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杀的。”
“可是,当时你真的就在隔壁。”
“是的。回想起来好像是在隔壁。”三千代像累了似的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孩子已不愿见我,还叫你不要再给我钱……我正为此恼火呢。我喜欢的只有男人
国崎眉头紧皱:
“什么?停止给钱?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呀。”
“可是,他的确,……”三千代睁大眼睛。
“你说这些的时候,”直美说,“我就想,究竟是谁把这些告诉你的呢?能够听到这些话的人是有限的。你曾经说:“爱说教的男人很多。因此,我想起了站在这儿的这位冈野。”
冈野哈哈笑了起来:
“要说谎就说得漂亮些。”
三千代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孩子被杀的隔壁房间。”
“而且,管道里还留有爬行的痕迹。”江山说,“是你杀死了矢代。”
国崎冷冷地盯着冈野:
“怎么回事?你回答!”
冈野耸耸肩,笑道:
“噢,行了,你已经好景不长了。”
“什么?”
“让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接班。再进那么个女人作包婆,我不能容忍。以往我拼命地工作——理所当然……该我接你的班。”
“你”
国崎脸色铁青。冈野镇定自若。
“我想,杀死你的儿子,嫁罪于你老婆,这样就可以一举解决。怎么样,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吧。”
“冈野你……”
“往海里跳,怎么样?心脏病一发作,就可以没痛苦地死去,我来帮帮你吧。”
冈野走上前去。
一声沉闷的枪声,冈野未然地站住了。
国崎大衣口袋里冒着青烟。冈野脸色血红。
“……你这个老不死的!”
冈野叫着向国崎扑去;手卡住国崎的脖子,二人扭打在地。
江山跑上前,想把冈野拉开。
“杀死你!杀……”
冈野的声音突然断了,他颓然瘫在地上。
国崎也呼嗑呼味地喘着粗气。
“喂!幸子!她在哪儿?”江山摇着国崎。
“她……海里……”国崎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
“冈野……在你打电话之前……乘车……海里……”
国崎痛苦地按着胸口呻吟,接着,头猛地往后一仰。
江山呆呆地站起来,朝大海望去。
“警车!”直美说。
警笛声接近了。江山沮丧地低下头。
“没法子了。”
“可是……说不定能得救……”直美打断了他的话。
高峰下了警车,连忙跑过来:
“喂,不要紧吧?”
“警察先生……”
“我勘查了现场浴室的换气孔,铁丝网的一头有冈野的指纹。可是,已经晚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国崎和冈野说。“喔”
直美目送着有气无力地走去的江山。周围一片黑暗。已经是夜晚了。
“小姐,皮箱已搬到一楼。”君江说。
“谢谢?”
直美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茫然若失。
“快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知道。哎,他呢?”
“在居室喝酒。”
“还在喝?”
“好像要把家里的威士忌喝光似的。”
直美犹豫了一下说:
“嗯……明天非走不可吗?”
“应该按期动身。他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是啊.,,
“我帮他找工作,家里的事我也帮他照料,这个我行。”
听了君江的话,直美笑了。
“好,就这么办吧。两点了吗?”
“该休息了。”
“晤,知道了。”直美站起身,“让你一直担心到最后啊。”
“不,小姐一不在,我肯定会很寂寞。”
“瞧你说的!”直美笑道,“晚安?”
“晚安!”
君江一出门,直美使换上睡衣上了床。
昏暗的天花板上,映进的光亮和阴影在晃动。
直美等了一个小时以后,下了床。她悄悄地走下楼梯,只见居室里有灯光。走近一看,江山成大字形仰面睡在地板上。可能是喝醉了吧。
直美轻轻地打开门,进了屋。来到江山身旁,坐在地毯上。她望着半张着嘴喃喃地说什么的过山,慢慢地弯下身子,嘴唇贴到江山的面颊上。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傻瓜……”她把头贴在江山敞看的衬衣的胸脯上。“……固执、中年胖子、秃头、健忘症、老花眼、神经痛、植物性神经失调症……”
江山呻吟了一声。
“让你担心了”
江山嘟哝了一句,又发出鼾声。
“颠三倒四的……不要紧吧?”直美说着站了起来。
来到门旁,关上灯,把门稍打开一点。门口的灯光映到屋里,居室里也有些光亮。
直美来到江山的身旁,看了他一会儿。
接着,她脱掉了睡衣。
14
山头痛得醒了。此可是,醒来以后,又分不清是不是头痛了。
“啊……畜生!”
他站起身,出了一口气。原来在居室的地板上,而且——
“哎,这是怎么回事厂
处山大吃一惊。身上裹着毛毯,里面却一丝不挂。他慌忙紧紧地抓住毛毯。
“早上好!”
一回头,君江站在那儿。江山惶然不知所措。
“你——你好……”
“请穿上衣服。早餐准备好了。”
“好。嗯……我想问一下。’
“嗯。
“我怎么……成这样了?”
“不记得了?昨天夜里你抱着小姐。”
江山呆若木鸡。
“她……我?”
“是小姐主动那样做的。”
原来是这样。他想起来了。抱着白皙的身子……他以为是幸子呢。
“她对我……”
“是的,她叫我向你道谢。”
“现在她在哪儿?”
“到成田机场去了。”
江山点了点头。对了,今天该动身。
“您去吗?可能来不及了。”君江说。
“有车吗?那样的话……”
江山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君江脸扭向一边。
“可是”
江山穿好衣服,忽然停住手。
“你为什么不生气?像我这样一个遗遏男人同她
“我首先为小姐着想。”君江说,“给您钥匙。”
“谢谢!”江山接过钥匙,神情突然忧郁起来,“不,这个……不行,我……”说着又坐到沙发上。
君江说:“是为太太的事?”
江山点点头。
“我没能救出她,一想到这一点就不能去追她。”
“小姐说您可能会这样的。”
江山苦笑了。——是我单纯吗?没法子,就是这样的人。
“钥匙还给你。她在那边会遇上好男子的。”
“可以进去吗?”
门外有说话声。君江失声叫道:
“啊,幸子?”
幸子抱着胳臂站在门外。
“幸子!”
江山愣了。真是幸子,一点不错。
“我说过,我的运气好。”幸子说,“捆我的是个年轻的家伙。现在的年轻人好像连打结都不会,连人带车扔到海里之前,我就解开了。后来我爬到车外,游了出来。过去我游泳可棒了。”
江山愣了好一会儿,呆呆地看幸子。
幸子说:“哎,不快点儿就来不及了,亏你还是个男子汉!”江山抓起钥匙,叫了一声:“谢谢!”使飞跑出居室。
望着他的背影,君江说:“喝点儿酒吧?”
“谢谢,你心眼儿真灵。”说着,幸子坐到沙发上。
“我一直干这个。”君江说。
经檀香山到洛杉矾的超大型客机的庞大机身,慢慢地离地而起,冉冉上升,不一会儿,云层便在眼下流逝。
直美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地上的城市愈来愈小了。
直美悄悄地笑了。——她想象得出江山早上起来大吃一惊的神态。
她不后悔。只是一想到江山可能会什么都不记得,心里便有一种伤感。然而,自己一切都记得,这就足够了,直美对自己说。
她知道,只要感到对幸子的死有责任,江山就不会愿意抱自己。所以,那样最好。
他就是那样的人,一想到接过一个女大学生的责任,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的苦恼。真是个落后于时代而又责任感太强的怪物。
天气好极了,视野开阔。——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是一场梦。
也许这是青春的最后冲刺。
“各位乘客,”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您乘坐的飞机将因故返回成田机场。非常抱歉……”
怎么回事?机内议论纷纷。
飞机开始盘旋。
没说明原因,直美乘坐的超大型客机停到了成田机场的最边上。机场客车驶来,乘客好像还要回到候机室。
在客车里,直美茫然地望着迎客的人群。
啊——是他!直美瞪大眼睛。
没错!是江山!
直美觉得泪水夺眶而出,连忙用手擦掉。
下了客车,她抓住机场的服务人员说:
“我不乘了。”
“哦?可是,我想很快就能起飞的。”
“行了,我不乘了。”
“可是,行李……”
“不要了,请随便处理掉吧。”
机场服务人员为难地摇着头。
跑到大厅,江山挥着手朝这边跑来。直美一下子扑一到他的怀里。
“幸子……还活着?”
听着他的话,直美高兴地叫道。
“是啊,她真行!”江山搂着直美的肩膀,往前走着,“哎……我看你和我是很好的一对。”
“不错。”
“门当户对。”
“当然。”
“年龄也只相差二十三岁。”
“正合适。”
“哎,怎么样?”
“不然就来不了啦。”
两人笑了。他们也不知笑什么。周围的人诧异地望着他俩。
“噢,正好飞机又回来了,太好了。”出了大厅,直美说,“可是,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有人打电话说那架客机上安放了炸弹。”
“啊!”
“不过,肯定是恶作剧。”
“对,不过,确实太巧了……”说着,直美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山,“是你打的!”
“哦?别开玩笑!你认为一个责任感这么强的男子汉会干这种事。”江山故意皱着眉头,“哎,车在停车场,走吧。”
“哪儿?”
“一直往前走,没地方了。”江山用下颚指了指。
“走着走吧,天气真好啊,嗯!”直美眼睛一亮,停住了脚。
“怎么?”
“跑到停车场,怎么样?”
江山笑着点点头:
“好!”
“行?那就来,一、二、三……”
两人跑了起来。
直美像离弦的箭一样脚不沾地地跑了起来。
谁先到已经无关紧要。能在一起跑是最重要的。
一边笑一边跑,直美仿佛觉得自己朝天上跑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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