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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一具尸体总不是件愉快事。”
“后来怎么样了?”直美催道。
“我浑身发抖……我认为这一定是国崎的对头们干的。你不这样认为?我根本没想到会被人认为是自己干的。”
“你没拨110,或者叫旅馆里人的?”
“那样做我说不定也要被杀掉,只有逃走。我慌忙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等一下。”江山打断了她的话,“门怎么样?是自动锁?”
“当然,门一关就自动锁上。不过,在里面随时都能打开。”
“那么,你睡觉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是啊,嗯……等一下。”幸子沉思,“不会的,不可盲目。”
“为什么?”
“锁上还有链条,链条挂着呢。”
“真的?”
“没错。我想逃走,门打开了,可链条还挂着,出不去。记得我手发抖,怎么也打不开,急得直想哭。”
“噢”
江山手支下颚思索着。幸子虽是个很随便的女人,但不会说假话。尤其在这种场合,说假话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因此,可以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但是,如果幸子的话是真的,那么凶手就只能认为是幸子。
“你离开那家旅馆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总服务台的人可能看到了。还遇到两三对情侣。”
“你很显眼哪。”
“在这种时候美人就是吃亏。”幸子一本正经地说。
“后来去哪儿了?”
“在外面搭了一辆”的士’,想去国崎的公司,我觉得只有国崎能帮助我。”
“你背弃了他,还说这种话。”
“哎,可是,国崎是我丈夫呀,丈夫有帮助妻子的义务嘛,不是吗?”
幸子固执的信念使江山他们不得不苦笑一下。
“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我在”的士’里想,杀死矢代的,说不定就是国崎?”
“国崎杀死儿子?”
“不用他本人下手,能干的人很多。父亲嫉妒儿子,把他杀死,这不很正常吗?”
“那倒是……不是杀死儿子,而是杀你吧。”
“你觉得我被杀死就好了,是吧?”
幸子就好发这样的火。
“如果是国崎子的,我也要遭殃了,所以,我立刻改变了”的土’的目的地。”
“去哪儿了?”
“以前认识的一个男朋友家,想在那儿看看情况。”
“后来呢?”
“报上报道了这条新闻。可是,一看报我大吃一惊。凶手竟是我。我只是一个劲地发傻。”
“呆在那个男朋友那里不好吗?”
“男人都没良心。”幸子哼一声,“看到那张报纸害怕,突然说要外出旅行,还说房子已约好租给朋友,等等……其实就是怕招麻烦,赶我走。男人真是无情啊;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说什么多漂亮啊,多可爱啊这些花言巧语。一旦有事,都自顾自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江山想,大概那个男人也是被幸子甩掉了。不惜性命为了一个甩掉自己的女人,那是划不来的。这些道理幸子不理解。
因为幸子确信,男人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
“后来就离开那儿了?”直美问。
“对。那男人曾经和我一起生活过,真想同他大骂一场后分道扬镳,最后,跟他要了三十五万零花钱就走了。”
连钱也给拐走了,真可怜。江山不由得起了同情之心。
“于是,我想,在这种时候,真正可依赖的只有丈夫。再好的情夫都没良心,而丈夫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同在一起睡一两次不一样。……对,我认为能信赖的只有你。”
怎么办才好呢?
“哎,我给你说啊,我已经不是你丈夫了。”
“可是,我不那么认为。我的丈夫只有你。”
无法发火……
“不过,我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不!帮助你的是这位小姐,不是我。”
“啊,她,她是为了你才帮助我的,对吧?”
直美并不回答。
“反正,今天晚上要给你添麻烦了。”江山站起身说,“以后怎么办,可要考虑好。”
“晤,清洗澡吧。”君江说。
“实在对不起。”江山向君江道谢,“她人并不坏,就是那种脾气……有些地方像个孩子。”
幸子在洗澡。
“我倒没什么……”君江看着直美,“我同小姐在一起二十年了,一般的事我是不会介意的。”
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只是,我委托你的工作,还请继续做好。”
“这个没问题。”直美说,“在这儿不是能监视我吗?”
“可是,一出去就麻烦了吧。”
“不,我也想养成一点职业意识,小姐的事,就是舍了性命……
“过分了。”
“我说的是相反。”君江说,“我的意思是,由于你在旁边而使小姐遇到危险,那是不行的。”
“那当然……”
江山无话可说。
“还有……小姐到美国去以后,你和太太打算怎么办呢?”
“长谷沼,她不是太太。”直美插嘴说。
“哦,你说的对。”江山道,“现在她不是我的妻子。不过,我觉得既然已被卷进这个案子,我就要负责任。你们也看到,她这人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在这种事上是不会说谎的,可能真不是她杀的人,因此,对她如果一见死不救,……她有多可怜,我也于心不安……”
“您的心情我懂了。”君江说,“既然让你们留宿,你们就是客人,而让客人住得舒服愉快就是我的义务。只是,在这儿藏身,也不能解决问题呀。”
“长谷活,你说的不错。”直美高兴地说。
“别笑话我这老太婆,”君江不在乎地说,“小姐也应该考虑一个妥善的办法才是啊。”
直美被开导了一番。
居室很寂静。
灯好像开着,直美坐在沙发上,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凌晨二点——旧式大钟咯咯咯咯地走着,听上去仿佛是这间居室的心脏在跳动。
门开了,长谷沼君江走进来。
“哎,小姐,”她责备他说,“要熬一个通宵?这阵子不是变成乖孩子了吗户
直美头也不回地说:
“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叫我”乖孩子’。”
“是,是,对不起。”君江诚恳地道歉,“还是休息吧
“他们俩……”
“哦!”
“江山和幸子在哪间屋里休息的?”
“在客人用的房间。房间有两个。……您担心什么?”
“什么也没担心。”
“可是,从您的脸上能看得出。”
“什么时候学会看相的?”
君江笑道:
“别不高兴了,睡觉吧。”
“我再呆一会儿。”直美说。
“知道了,不过,早点儿休息啊。”
“嗯……知道。
直美点点头。君江刚要往门口走,直美叫道:
“哎,长谷沼?”
“有事吗?”
“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直美这才望着君江:
“你……不认为恋爱是件蠢事吧?”
君江眨了眨眼睛说:
“嗯……您想说什么……”
“你没有过这种事吧?”
“这种事没有吧。”君江笑着回到直美身边,“很遗憾,我也是个女人,过去也曾有过这种经验。”
“真的?”
“我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呢。年轻的时候,”君江拉了拉衣襟,”曾有人劝我去当演员呢。”
“真的?了不起!”
“那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君江微笑着说。
“这么说,依恋爱过?可是……不觉得无聊吗?为了一个男人,担心这,担心那,整天牵肠挂肚,焦虑不安,坐卧不宁,时而苦恼,时而欣喜,以至疲劳不堪,夜不能寐,连学习也没空,麻烦事一件又一件……”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换了口气,又问,“男人有那些价值吗?”
“是啊,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了。有的男人也没什么价值。”
“没价值的男人多吗?”
“是啊,你不是也知道吗?”
“晤,”直美若无其事地说,“遇到有价值的男人可能性太小了。”
“是的,着了迷的时候另当别论,头脑清醒的时候就会想,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是啊,男人大都是只顾自己的。”
“可以这么说吧,男人是大孩子,任性,单纯,容易被人挑峻。”
“还动不动就逞威风。”
“对,因为他们觉得女人离开男人就无法生活,虽然能举出许多有力的反证。”
“总而言之,没有女人,男人是没法子的。”
“不错,老婆一出走,男人就没办法了,看看那个江山吧。”
直美大声谈了起来:
“衣服是新的,却穿得窝窝囊囊。”
“真可怜。”
“再过下去,年龄大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日出,日落,再日出……不知不觉头发掉了,肚子大了,心里想着还年轻,还年轻,可想着想着,腿也酸了,腰也痛了,眼睛花了,老花镜戴上了……”
“人也快不行了。”
“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了。什么爱清,那时候一点儿也没有,最后只是感叹:啊,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该恋爱吧。”
“不过是一种虚幻。并不是爱慕哪个男人,而只是在爱慕自己幻想的那个男人的形象罢了。”
“所以,头脑一清醒就十分失望……”
“是啊。我爱的人并木是这样的。不过,那时候他已是大腹便便了。”
“好啊,你也这样说。”
“不过,这对女人来说是个现实的问题。往往遇到这样的事也就随它去了。”
“生个孩子还是值得的……”
“心里总想着,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不知不觉中一辈子就过去了。还是不谈恋爱好。一结婚一切都破灭了,一分手又直想死。不论怎样说都没有好处。”
直美点点头:
“是啊。恋爱,浪费时间。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事要干,可是,要背孩子,打扫卫生,洗衣服,真是个傻瓜。”
“说的不错。”
直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啊,说着话困了。爱情啊,只是说说就很无聊。睡觉吧!”
“晚安!”
直美出了客厅,长谷沼君江脸上浮现出不安而又有些开心的笑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整理好沙发上的坐垫,走出客厅。木用说,她没忘记关灯。
直美上了三楼,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两三步,突然像有一把重锁锁住似的站住不动了。一回头,走廊里面客人用的房间门关着,没有一点声音。
想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不肯抬腿。
“什么呀……无聊。男人啊……”
嘟嘟咬咬地说话声,伴随着一个深呼吸。他们在睡觉!她想走开,忽听得江山的说话声,她又回过头来。
“……适可而止吧?”
声音透过房门,传到走廊。不像是说梦话。这么说
直美悄悄地在走廊走了起来。走廊铺着地毯,听不到脚步声,可她仍蹑手蹑脚的。
“这儿不是自己的家。”江山的声音。
“哼,昨天晚上在公寓不是什么也没干吗广幸子好像生气了。
“理所当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嘛。”
“过去是夫妻。”
“可我只记得这些。”
“好,那结婚之前老是来追我的是谁?”
喂,过去的事……”
“我偏要说。哎,还是你好啊。”
“别说了行吗?你还是国崎的妻子。你好好想想吧!”
“想杀死妻子,这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
“同丈夫的儿子睡觉,也不是一个老婆应该做的。”
“你变多了。”
“是吗?让我睡觉吧,我困了。”
“你爱上那姑娘了吧。”
“那姑娘,谁?”
“这家小姐呀,她对你有意思。”
“你说这些吗?再过两天那姑娘就要远走高飞了。”
“你也许去给她送行李阳。”
“我想睡了!”
“我知道。……我会离开这儿的。”
“晤,随你的便。”
“死了也不要紧。”
“你不会死的。”
站在门旁偷听的直美忍俊不禁。
“好吧,晚安!”
门猛地开了。幸好直美站在房门的背后,幸子没看到。
幸子好像很生气,随手砰地关上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直美长出了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容易忍住没吹起口哨。
9
山怎么样了!”一平本社长叭叭地敲着桌子。——这是他的一种习惯,力气用得并不大,以免敲坏有些走样的桌子。
“不知道。我又不能时刻看着他。”办事员级下浩子不大高兴。
“哼!没到旅馆里去过?”
“社长!?”浩子声音严厉。
“干——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干吗要同那个中年的迫退鬼一起到旅馆里?”
“晤,你呀……是玩笑,玩笑!”他慌忙解释。
“开玩笑也要有分寸。”浩子很不高兴,”仕山和我是”美女和野兽’。”
平本轻声咕味道:“谁都认为自己不错……”他咳嗽了一声,“往公寓打电话也打不通?”
“打过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