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里又出现了一阵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特丽茜·绿翠又一次举手捋头发,紧接着道了声抱歉,她实在得躺下休息了。“哈特曼大夫精心诊治了我鼻子和下巴的伤口。”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如此看来,麦克斯最终将要去加勒比海,他还可能去什么别的地方呢?”
“他可能会去德国。瓦瑟堡。他正悄悄地计划着修整塔恩家族的老宅——塔恩庄园,恢复其昔日的辉煌。”
“是吗?”邦德并非对任何人发问。
“那明天我们就带你回伦敦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去?”弗莉克问道。
“对。当然好,这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摆脱这一切,过上正常的日子。”
“什么时间?”卡西以十分认真的语气问道。
“我们明天一早给你们来电话。”邦德已经决定订好飞往希思罗机场的最早一班飞机的机票。“我想中午时分有一趟班机。你们今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安娜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得意洋洋,过份自信。
回到自己房间后,邦德问弗莉克:“你有何感想?”
“你是指那令人惊愕的性别转换,还是那心慌意乱的塔恩夫人,或是阿道夫·希特勒的化身?”弗莉克答话时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我想是指所有这三者。你对她们观感如何,弗莉?相信她们吗?”
“那种死心塌地狂热的纳粹精神令我震惊,但我明白那完全有可能是真的,在德国,纳粹复辟的时机已经成熟。现在已有那么多目标坚定的纳粹组织从黑暗的角落里冒出来。那为数众多的光头仔组织,我们称作新纳粹分子的那些暴徒,其实这样称呼他们并不恰当,他们不是什么新纳粹,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纳粹分子:他们声称德国是日尔曼人的德国,而且还只是纯种日尔曼人的德国,要把一切外国人驱逐出去。就连两年前还断言历史不会重演的那些人现在也开始有所怀疑了。至于其余的事情,在我们提到多麦克之前,我相信她们所说的。在提及多麦克之后,情形便有些不对了。”
“可能是因为塔恩夫人和多麦克之间有一段情缘。”
“这种想法也曾在我脑海中闪过,或是她或是……不对呀,他们不可能甩开他们的卫兵——我指的是那两个姑娘。”
“实话对你说吧,”邦德见她已走进洗澡间便提高声音说道,“实话说,让那两个跟谁在一起我都不放心——当然绿翠要除外,她们对她显然是忠心的。”
“我也实话对你说吧,亲爱的,让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同你在一起,我都不放心。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特丽茜仍然骚媚入骨,而那两个小妖精更有可能要将你媚得死去活来。”
“我可没注意到有什么异常迹象,我看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一点吧,弗莉。”
她没有答话,于是他便顾自一笑,走到电话机旁,给以色列航空公司和英国航空公司拨打电话。以色列航空公司有一趟班机中午时分从本古里安国际机场飞往希思罗机场, 而且尚有多半的机票。他订了5张机票,报了他们两人的姓名,并说好明天一早再打电话报告另三名乘客的情况。以色列航空公司一向不爱多管闲事。
他俩在那张大双人床上面对背地贴卧着,睡得十分香甜。一阵电话铃声将他们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邦德看了看手表,知道这不是饭店服务台打来的催醒电话,因为催醒电话约定7点钟打来,而此时表上显示的时间才6点过10分。他迷迷糊糊地用嘶哑的声音对着话筒发话,从那边传来的是史蒂夫·纳科维兹的响亮而清晰的声音,告诉他说这是保密专线电话。
“我觉得你们可能有个小问题。”那个摩萨德特工人员开门见山地说。
邦德立刻完全清醒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你们昨晚谈得怎样,但我刚接到一个从本古里安国际机场打来的电话,似乎是特丽茜·绿翠和她的随行同伴已登上6点钟去巴黎的班机离去了。”
邦德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
第十二节 特丽茜的惨死
经过不到10分钟的思考和商量,他们已经认定:在耶路撒冷继续呆下去毫无意义,而撵着特丽茜·绿翠和那两个姑娘屁股追到巴黎也于事无补。
天上下着雨,耶路撒冷市区内发生了枪击事件,特拉维夫则发生了警民之间互投催泪弹和石块的暴力冲突,两地之间的公路上也有暴力事件发生。这样一来,差一点让他们误了班机。以色列航空公司原先要求乘客提前两小时到机场登记验票,现在已改为提前3个小时。 中东就是这样一个风云多变,危机四伏的地区。不过,除了邦德他们之外,还有别的一些乘客也是几乎挨到最后一分钟才赶到机场,因而使得飞机起飞晚点,机组人员都满脸不高兴。
他们回到伦敦的公寓时大约是晚上7点钟, 一进门就发现保密专线电话已录下了12个电话,私人电话上也有一个电话信息。保密专线电话录下的12个电话的内容都很简短而直截了当——请他尽快给部长挂电话;请他尽快给比尔·坦纳挂电话。最早的电话是前一天的深夜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则是他们回家前一个小时打来的。
他先打电话给M的参谋长, 因为至少他了解自己同比尔·坦纳是什么关系。据坦纳告诉他,伦敦的街头出现了一片忙乱景象,部长到处找他,要他尽快赶去出席一个委员会有关成员参加的会议,似乎塔恩一案已有新的突破。
他立即拨通部长的私人电话,部长所说的还是坦纳告诉他的那几句话。“我们外出了两天。”邦德有些心虚地说。
“今后你周末若要离开伦敦外出,希望你能在办公室里留下一个联系电话号码。”部长对他很不客气。 “我一个小时之内能够将人员召集起来,所以希望你8点整准时赶到内政部。”
“想安安静静地看一晚上电视,这下又看不成了。”弗莉克佯装生气地说。
“我们何曾安安静静看过一晚上电视?”他一抬头,见她正咧着嘴笑,便耸了耸肩。
他本想对那个私人电话上的录音信息搁置不问的,但手却不由自主地倒了带又按下“放音”键,里面传出的嘶哑女人的声音一听便觉耳熟——
“詹姆斯,我是卡西。特丽茜在最后一分钟突然决定弃你们而去,对此我们深表遗憾。不过,你大概也可以想得到,眼下她实在不相信任何人——当然是除开我们之外的任何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保证她平安无事的,我们也会同你保持联系。”
磁带还在放音的时候,他就按下了电话机旁的发话来源查询装置的开关。“唷,她们原来不在巴黎, ”他皱了一下眉头。“这电话是从071话区打来的。那两个姑娘已经将她带到了这儿,她们是怎么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的呢?”
弗莉克说她将根据电话号码查出发话地址, 查出后打电话到内政部告诉他。“我不想让你因为迟到惹部长生气,那样可不好。”她劝慰道。
“从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至少那时我们不受什么狗屁委员会的操纵。等到他们那帮家伙停止互相争论时,再来处理什么问题通常为时已晚了。”他已走到门口, 又回头说道,“哦,弗雷德里卡,你能不能跟M的护士弗罗比歇尔联系一下,问问老爷子近况如何?”
“从哪方面说?”
“你准备将有关纳粹事业计划的情况讲给他们听吗?这是真实的,詹姆斯。在欧洲这儿,每隔一天的晚上,我们都从电视上看到提醒人们注意德国极右势和动向的内容。他们游行、煽动演讲、针对外国人的暴力行为:这些都是新纳粹运动的丑恶表演。”
“是纳粹运动,弗莉。那些狂热分子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新的东西来。至于谈到委员会,我将根据自己的感觉行事。也许我们该对这一情况予以保留。当然,他们也可能已经了解到了,这或许正是所谓塔恩一案已有新的突破的意思。”
他是带着笼罩在头顶上的一团乌云和一触即发的一腔怒火出门的。
到内政部开会的只有委员会的一些核心成员加上比尔·坦纳。温赛带来了一位高级警官,安全局局长本人未到会,由另外三人代其出席,而这三人恰恰都是邦德很不以为然的。其中第一个是一位金发男人,人长得骨瘦如柴,名字却偏偏叫什么胖胖;与他在一起的是两位女官员,朱迪·杰姆森和珍妮·史密斯,两人都是局长面前出名的大红人。他们个个脸上都显出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
邦德想起自己以前曾因一些小事同他们发生过摩擦,他们的到会只能表明委员会在对塔恩的态度上有严重分歧。
“啊唷!”部长的语气中饱含着讽刺意味。“浪子终于回头了。”
“你究竟跑到哪儿去啦,邦德?”胖胖问道。
“假如你真想知道的话,我是设法追踪塔恩去了。我忘了自己受着委员会的支配。”
“在许多方面我们的确对你有支配权,邦德。情况已经发生变化。关于塔恩的情况,最新动态是他已回到了英国,我们有确凿的证据。”部长向比尔·坦纳打了个手势,比尔·坦纳马上走到一台带内置录像机的大屏幕电视机前,将一盘录像带塞了进去。
“昨天下午很晚的时候途经都柏林大摇大摆地回来的。”珍妮·史密斯介绍情况说。她的语气像是有责备邦德当时不在家的意思。
屏幕上清晰地展现出希思罗机场1号停机区通向行李提取处的那条长廊的情景。大约70余人乱哄哄地从移民局工作人员和总是在行李传送带入口处的安全检查台旁坚守岗位的安全人员身边通过。
对于从都柏林飞来的航班采取的安全防范措施极为严密,通常是乘客下飞机后就被一辆大巴接到机场候车室,在那儿接受检查,像一群牛羊一样——这正是航空公司工作人员称呼乘客的用词——被驱赶着从一个单行出口鱼贯而过。乘客被拦住不让通过的很少。安全系统的摄像机还要对他们进行复核检查,偶尔会有人通过海关时被逮捕,也有的时候,对于某个“名人”——这是安全部门用来称呼嫌疑犯或恐怖分子的词语——只是暗暗跟踪。这套安全措施被认为是万无一失的,尽管有时候根本起不了作用。
此时,屏幕上那跟真人一样大,神态比真人更加自然的塔恩正从容步入行李提取处。摄像机还摄下了远处的莫里斯·古德温和康妮·斯白塞,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肌肉发达,体格强壮的黑人姑娘。她穿着牛仔裤、白衬衣和一件时髦的背心。说不出为什么,邦德一见那姑娘就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们那天夜里在霍尔庄园碰到过的贝丝,也就是特丽茜称之为刺客的那个姑娘。
“他以为自己本领可以通天哩。”珍妮·史密斯气呼呼地嘟哝了一句,邦德则想起特丽茜·绿翠曾说过塔恩患有自大狂。
“看来我们已将他们围困起来了?”他问。
屋里响起几声干咳和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遗憾的是,我们的人把他们跟丢了。”胖胖脸上没有一点沮丧的神色。“他们在伦敦又被找到了。”这位安全局的官员似乎以为他们大家是在玩一场游戏。
温赛清了清嗓子。“我手下人马和安全局的人一起开了进去,不过我怕是又要让那伙人全给逃掉了。”
“在伦敦什么地方?”
“哈罗德大厦后面的一所公寓,属塔恩所有,高级得很。”
“你们查明那个黑人姑娘的身份了吗?”
“哪个黑人姑娘?”安全局的朱迪·杰姆森尖声问道。
他让他们重放一遍录像带,指出跟在古德温和康妮·斯白塞后面的那个姑娘。
“我们根本没看出她来,你认为她是谁?”胖胖似乎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了。
“曾在霍尔庄园出现的那个名叫贝丝的姑娘。”
“噢,那么最好将她的名字也列上。”
“说到霍尔庄园,我们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部长极力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愉快。“我们了解到另外一个有趣的情况。你也知道,邦德,我们对霍尔庄园进行了调查。”
邦德点了点头。对于这一切,他内心的反应并不好,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部长接着说道,“看来霍尔家族最后一个幸存的成员终于改变了强硬态度,将所有的地产——千亩土地连同庄园的房屋一起于今年元月份卖掉了,买主自称是布尔瓦克房地产公司。”
邦德身子往椅背上一仰。“你该不会告诉我说这个布尔瓦克公司是塔恩跨国公司下属的一个分公司吧。”
“一语中的。”部长显得非常高兴。
“如此看来,你们大家都认为塔恩会到那所破房子里去?”
“我觉得这是个合乎情理的推测。”
“你真是这么看吗,阁下?那房子已经破败不堪,而且无所遮蔽。你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