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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样,关于那只猫,我没有多余的想法,它只是只猫而已。
对于莫飞,我给出了一个可能的病发原因:她希望并且强烈的希望自己是莫家的亲生骨肉,而且她还能再次获得家长的爱。这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机制有可能使她癫狂,她的潜意识想以此吸引家长的注意,唤回他们对自己的爱,而癫狂的形式则因为与她最亲近的黑猫的暗示,导致她现在的这副状态。
话说回来,还有一件事令我感到奇怪。王峥留在莫宅照顾莫飞的时候,我走上了大街,想调解一下心情。但是刚离开那栋房子,就发觉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五个男孩儿,鬼鬼祟祟的。我问了一句:“你们是谁?干吗呐?”他们见我会说当地语言,于是就声音胆怯的回答道:“我们是莫飞的好朋友,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她。”
我看着他们忧虑的眼神,感受不到撒谎的味道,他们说的应该是实话,于是我问:“你们来了很久了吗?”孩子们点点头。“那为什么不进去?”孩子们好像不太愿意说出原因,我也就没再多问,而是带他们去看望莫飞,他们很高兴。我也有了些意外收获,一向对外人十分冷淡的“莫飞”对这几个孩子十分友好,趴在他们身边蹭来蹭去,搞得这些孩子很尴尬,他们极不适应这种状态下的“莫飞”。他们说那感觉就像是莫飞家原来养的那只黑猫的魂附在了她身上一样,我问为什么是魂?他们说实际上那只黑猫在莫飞患病的第二天晚上就被莫飞的父亲杀掉了,因为村民们都说这是只灵猫,就是它蛊惑了莫飞的心,不然的话莫飞为什么会做出和猫一样的动作?莫家的人信了,就用药毒死了它,不过莫父后来把它埋了,毕竟这只猫也跟了他们家好多年了。但是莫飞的父亲对于尸体究竟如何处理的谁也不知道。
我总算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本来是不可能存在的猫,却指引着我找到了它家主人的尸体!我——
第七章 日记2
2
1
——我正要接着在日记中写下自己的疑惑,突然!屋外传来一声极其恐怖的哀鸣——“喵呜!”
我停下笔,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嘶啦、嘶啦……是一阵令人恐惧的、嘎嘎的抓爬声。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凶残地撕裂。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外面的走廊上。与此同时,王峥也从对面的房间里冲了出来。由于莫飞母亲的缘故,今天他也留在了莫宅。
“你听到了吗?”他问道。
“恩,声音好像是从右手方传出来的。”
他点点头,然后轻轻走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我们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没有任何物体经过我们身边,但那个声音却突然消失了。王峥手中的蜡烛在那房间光滑的门框上茫然的闪烁着,我们互相对视着。
“这是莫飞母亲住的房间?”
“是的。难道……”他注视着我,眼神十分惊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一只猫在用爪子拉扯和撕裂着什么东西。”突然,我的眼光向下一瞥——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手中的蜡烛放低。
“王峥!你看这里!”我用手指着靠墙放着的一把椅子——椅子表面上的布被撕扯成了一个个的长条……
我们仔细的检查了那张椅子,他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那是猫的爪子,绝对没错!”他说道,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眼睛从椅子移到了那扇紧闭的门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莫母的精神已经好转,总是叨唠着要回家,于是我们就把她接了回来。一进家门,她就直奔二楼,冲进莫飞的房间,叫着她的名字,搂着她,口中还念念有词:“孩子,吓着了吧?妈妈一天没有回家,乖哦,妈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说着竟然抽泣起来,我和王峥本想上前安慰一下那位可怜的母亲,结果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情况——莫飞趴在母亲的肩头,也在轻声哭泣。
这恐怕是我来这儿这么久,头一次看到这个小姑娘流露出的人的感情。也许,只要有她的“母亲”或者说是她的亲人陪伴在她的身边,莫飞终究会好起来的,这个家也终究会重新获得幸福的,我坚信……
时间过的很快,我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母女——她们一整天都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她们相互之间的依赖感越发强烈了。也难怪,她们同是对方唯一的依靠了。
莫飞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我想在这种温情的召唤下,她的人性终究会回来的。只是,那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孩子会好起来吧?”王峥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旁,感叹道。
“应该会的,我们要有信心。”
他点点头,说道:“是啊!要有信心!这些天多亏有你呀!谢谢了!”
“你我还客套什么。再说,我确实没帮上任何忙。”
“别这么说,你在这里,就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不知道,那孩子的母亲在你这位心理学专家来之前是个什么状态——完全是无助的、不知所措的在那里团团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你在这儿,有了一个专家她就多了一份依靠。”
“可我……我来了之后,就发生了更不幸的事啊。”说着,我叹了口气。
“那怎么能怪你呢!这是个意外,她父亲本来心脏就不太好,亲生儿子死后,唯一的养女也遭此厄运,他能挺住就不错了。”
“作为一家之主……没那么容易垮的。”
“对啊。”我顿了顿,说道:“你也很伟大,我可是真没想到,毕业后你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教书。”
他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远吗?我们都还在中国!”我无奈的笑了笑。他又接着说:“实际上这里还不算偏远,还有人到更加偏远、穷苦的地方去教书呢!”
“咳,算了,那是你的选择嘛。”
沉默了一会儿,我转过脸面对他,说出了困惑多时的话:“喂,王峥。”
“什么?”
“你觉得……那是意外吗?”
话一出口,我这位多年至交的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是啊……那件事……确实有些奇怪。”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还有,那被猫抓破的椅垫儿……这些事好像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啊,的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多想也没有用的。”
“不是我多想,这件事实在不正常。”我叹了口气说道:“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友突然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掌传来的力度。
“圣,不论你是想调查这件奇怪的事还是留下来帮助治疗那个小女孩,我都会陪着你的,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而且你被卷进这件事也全是因为我,所以我会帮你到底的,我说到做到!”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有一股暖流涌进心房,我也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简洁而又庄重的说了声谢谢。
2
一九九六年二月七日。又是明媚的一天,也许是昨天那一幕感动了上天吧,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我走出大屋,这几天一直住在她们家,在提过一些建议后,我觉得我也应该回去了。我开始收拾行李;包括莫飞的病例;我都要带走;带回去仔细研究。这种怪病不是短时间就能治愈的,凡是心灵上的创伤,都需要用漫长的时间来治疗。
临行前,我嘱咐王峥:“我不在就只有你能够看护那个小姑娘和她母亲了,可要麻烦你了。”
“咳!这本来就是我接的活儿!是我自愿的,那有怕辛苦的。你放心,都交给我。但是我也恳求你尽量……多替她们想想办法。”
“那当然!我一定会尽全力治疗她的。但是……她待在这里实在不太方便,能不能和她们商量一下到上海去接受治疗呢?这样也便于我随时了解他的病情。”
“也是。不过就目前她们家的状况来看……应该很困难吧。”王峥皱起了眉头,我当然也知道,从那对母女空洞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可是……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峥没有去车站送我,他还要留在那栋老宅里看护那对母女,这也是我的意思。去机场还有好长一段路,我该怎么打发时间呢?
车来了,我该离开了。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地蹿出,一把拉下我肩头的皮包!迅速地向村郊外跑去。
“喂!你……小偷!”我大喊着,引来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不过车站周围本来就没什么人,仅有的几个,不是上了车,就是压根就没想过帮我,我只好自己向那个小偷冲去。刚跑了几步,我就发现……那个小偷好像就是昨天我碰到过的孩子——莫飞的同学当中的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眼下的情况,任由他拿走我的包的话……
“你站住!”我边喊边追过去,不过那孩子的脚力惊人,我拼尽全力去追,还是和他有一定的距离。更何况他还拿着我的包呢。对了,那个孩子!昨天和那几个孩子闲聊时他们提到过的,他好像总是被邻家的野狗追,所以逐渐练就了一身好速度。怪不得,看着他箭步如飞的样子,真是让我这个整天待在办公室的大人无地自容呀。
听着他的双脚划过草地时的带起的风声和自己气喘如牛的呼吸声,我的视线开始迷离,我已经不行了,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放慢了脚步,恍惚间我看到一条铁路,一条蜿蜒向前拐过一个大弯深入不远处山体隧道的双轨铁路。
“这是……”
“这就是莫飞的弟弟莫言出事儿时的现场!”我忽地一惊,抬头看到手里提着我包的男孩站在我的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也是我们不让你离开的原因。”
我有些听糊涂了,气喘嘘嘘的问道:“原因?什么原因啊?我根本就没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包啊?”我说“你们”是因为在铁轨旁边,早已有五个孩子在等着了——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你们,不是莫飞的同学吗?”我看了看面前的几个小鬼。除了那个女孩从没见过以外,剩下的男孩都是昨天就认识了的。
“我们确实是莫飞的同学。”手里拿着我包的男孩说道,他好像还是带头的。“我们就是为了她而来这里的!”
“什么?”
“你不能离开这里!”
我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糊涂了!“你,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儿?为……”
“因为有人要害她!”
“什么!”这话令我震惊!我有几秒钟根本就没缓过神来。我从来没想过这次的出诊会有任何的人为危害发生。这古怪的病症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你说什么?有人要害……谁?”
“莫飞!”说出名字时,那男孩眼中包含着明显的不安,好像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忽然闪过一丝念头:莫非这个男孩对她……
“莫飞?为什么她会被害?”我问道:“你们有什么依据?”
“我们昨天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是个老人。他总是向我们打听莫家的情况,还总是露出一幅可怕的表情!他很奇怪!总是问我们莫家什么时候人都在家,莫飞父母的工作情况等等。”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就因为这个。”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孩子为他的好友感到担心的理由竟然如此简单!比大人还要敏感。那孩子好像也感觉出这个理由有些单薄,但他马上又大声的反驳道:“不、不是的,还有……”
“还有什么?”
男孩哽咽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还做了个梦。”
唉。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男孩却仍然认真的诉说着自己的噩梦:
“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戴黑色面罩穿黑色皮衣的男人,他两只手还戴着两只古怪的手套,好像毛乎乎的猫爪,也是黑色的。在每个手指的尖端,都长着长长的大指甲,像刀一样锋利!他……我每次都梦到他在走廊里追赶阿飞,走廊里都是血,还有她母亲的脖子,都被……”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痛苦、无助的少年,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我书包的背带。我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他好像受了惊吓的小鹿,竟然在发抖!我尽量耐着性子,用沉稳的声音说道:“你不用担心,那只是你做的噩梦罢了,莫飞不会有事的。再说,就算会有什么怪人窥探她们家,不是还有你们王老师在呢吗?”我对他笑了笑,想尽量缓解他的紧张感,但是他仍是慌乱的、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他,王老师不在那边……他不在!我的梦里没有他!其他人都在,但是……”
“你不相信你们的老师吗?”
“当然不是!”他坚决的说道:“王老师有极强的正义感!这我们都知道,但是他阻止不了这次灾难。只有您能帮助我们,您不能走!”
他扔下我的包并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时不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