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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朋友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不行,他们因公去洛杉矶,还有其他人团体行动。”
“你们一直聊到车站通知火车要开了?”。
“是的。”
“于是他们回进车厢。”
“是的。”
“你看到火车离站,还是就走了?”
“我们走了,但是火车也立即离站了。我们出车站时听到火车开动的声音,我们站着看到服务员关车厢的门。”
“那是指你朋友那节车厢的门?”
“是的。”
施警官看着警长,没说什么话。
警长蹩眉看看我又看看巫太太,眼光又扫向巫先生问:“巫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四维罗,伯爵的伯。”
“你昨天和太太在一起?”
“是的。”
“她说的每~件事你都同意吗?”
“嗯,嗯,也差不多是这样。”
“那些地方又不尽相同呢?”
“喔,我同意她所说的,没错。”
“你个人意见,会不会这位先生是在车站,而你们没有看到他?”
“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能性,一点点。”
我说:“我有没有权利问一下,你们忙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巫太太说:“什么呀,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们——”
“可以了,巫太太,这里没你事了。”警长说。
巫太太怒视他道:“你也不必过河拆桥,我只想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
“他也会从报上看到,这又不是特别机密,我——”
警长对施警官做了个手势,警官巨大的身躯站起来,对巫家夫妇说:“好,两位可以了。”
“让他们回家。”警长说。
施警官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家了。”
“我看也应该放我们回家了!把人家半夜三更拖起来,弄到这里—一”
“叫他们走!”警长喊道。
施警官推着他们一起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警长看着我说:“赖,看起来对你大大不利。”
“显然是有人被杀了,什么人死了?”
施警官开门进入,又把门关上。
葛警长低头看桌上的笔记本,拿支笔做了些记号,又把笔插回口袋,对我说:“耿哈雷昨天晚上被开枪杀死,时间是9点差一刻和9点25分之间。”
“真是不幸。”
他们两个人同时注意看着我,我再也不多开一句口,也不给他们看到任何脸部变化。
“那个和他同居的女郎溜得无影无踪。”葛警长自动说。
“那女郎和他同居吗?”
“至少他经常在她公寓里。”
“差别很大呀!”我说。
“耿先生被杀前不久——我们算它不到两个小时之间好了,你去拜访那女郎。耿先生和你不太愉快,吵了一架。你离开后,耿先生说女的爱上了你,他妒忌。他说女郎想要外出和你相会,她赌咒没有这会事。她外出,她和你相会,耿跟踪她,你们为女郎打了一架。我想你们说好逃离耿先生到洛杉矶见面,她可能还在你们说好幽会的地方等你。”
“我对你的推理,没多大兴趣。”
“你在办理一件案子,你的雇主也在这里,按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2、3天。”
“什么人说的?”
“理当如此,柯太太也在这里。”
“我在办的案子是找一个自洛杉矶失踪的人,线索是从洛杉矶开始的,我当然要回洛杉矶。”
他没理会我。“你昨晚突然宣布要第一班车回洛杉矶,你离开到火车站很近的旅馆那么早,你有动机,有理由,也有机会去杀耿哈雷,你倒说说看,我这样想有理由吗?”
“他在女郎的公寓被枪杀的吗?”我问。
“是的。”
“你怎么会把时间算得那么准,但是还在相当长的差距。”
“巫家人始终在家,直到他们去车站和车上来的朋友见面。他们离开车站也直接走回公寓。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邻屋公寓的任何声音。他们连吵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有枪声一定会听到。所以枪杀发生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去车站的时间。”
“除非巫家人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也可能他们不喜欢这个姓耿的,早想等个机会做掉他。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午夜之前不久。”
“也许他们回家。当时耿哈雷也许在女郎的门口,他们吵起来,也许他们进女郎家找他,把他杀掉。假如你把他们也算成嫌疑犯的话,谋杀时间不就是20点前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了。”
“听起来不顺耳。”
“你说是我杀死他,我也不太顺耳。”
“你在接近这女郎?”
“我在接近几百个漂亮女郎。”
“这一个甚至为她打一架也愿意。”
“我是办案。”
“我知道。”他用指尖摸着下巴:“你责任感很重。”
“我要接一件案子,就希望能侦破。相信你也如此。”
“当然,目前这件也是一样。巫氏夫妇与本案无涉。换言之,凶杀时限是可靠的。赖先生,我们对你无成见,假如你和女郎说好见面,我们反正会知道的。假如只有这一点,我们就不管。事实上你我都知道,你是为此要去洛杉矶,是不是?”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安排好让女郎在洛杉矶和你见面。”
“没有。”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把我从火车上拉下来对你总不太利。”我说:“我只是个私家侦探,当然由不得我来告诉你怎样把工作做好。可是你跟踪我,见到我和那女郎在一起,你就多少有了点线索。至于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去洛杉矶为的是和那女郎见面呢?”
“公平的推断。”
“有用吗?”
葛警长说:“另外还有一点对你不利,施警官曾问你知不知道耿哈雷住哪里。你说不知道。”
“没错,我是不知道。”
“但那时你已去过公寓。”
“耿哈雷又不住那公寓?”
“他女朋友至少住那里。”
“施警官问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太咬文嚼字了吧。”
“他问我是否知道耿哈雷住哪里?”
“你知道他指什么?”
“因为我知道耿哈雷女朋友住那里,因为我没有告诉施警官,你说我有嫌疑。”
“没错。”
“我觉得姓荀的女郎与此事无关。”
葛警长说:“目前放过你。”
“我可以走了?”
“是的。”
“我要回萨儿萨加夫旅社。”
“你去你的。”
“我凭什么自己走回去,我付钱买好了票要到洛杉矶,是你把我从车上拖下来。睡也没睡成,这损失怎么办?”
葛警长想了一下,冷冷地说:“凉拌(办)。”
“我要回洛杉矶。”
“在侦查结束前,你不能离开。”
“侦查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们尚不知道。”
我说:“我会向柯白莎报到,只要她说走,我就走。”
“我反正不会同意。”
我说:“把我关起来,我就不走。你不关我起来,我有权走。能不能麻烦这位警官送我回旅社?”
葛警长说:“别痴想,一起不到两条街距离。施警官说过你不好对付,我可——”
“废话,我已尽可能和你合作,我可以要求你送我回洛杉矶,当我和柯白莎研究后,很可能我会提出这个要求的,目前我要求送我回旅社。”
施警官从椅中站起说:“赖,我送你去。”
警车就在大门外,上车时施警官对我微笑。
“怎么说?”我问。
“我建议他让你去洛杉矶,请洛杉矶警方跟踪你,看你有没有和那女郎会面,如此可以一下找到两个人。否则就不要惹你。他说有可能是你杀了这个人。各方情报显示份是头颈细细的小家伙。只要唬一唬就心肝五脏都会吐出来,所以一定要我把你从火车上拖起来,把你飞回来,而且一路不难我和你说话。”
我打了个呵欠。
施警官的车平稳地走在街上,停在萨儿萨加夫之前。
“你在做什么?警官。”我问。
“你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8点3刻到9点25分钟之间,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耿哈雷。”
“找到他了吗?”
“滚你的。”施警官微笑着说。
第九章
柯白莎正在瞌睡。她盛装,没锁门。我打开门站在门口,见到她在椅子上张手张脚,头部下垂,呼吸平稳且有鼾声。
我说:“哈罗,白莎,睡了起来,还是在等候——?”
她突然张眼,自椅中坐起。
她的转变是快速的,一秒钟前她鼾声连连每次吐气嘴唇都吹得鼓鼓的。现在她已完全清醒,冷冷发光的眼珠瞪着我;“老天,唐诺,这是个疯子城市,他们还是把你从火车上弄下来了?”
“是的。”
“他们告诉我他们要弄你下来,我说他们真做了我要控告他们,你怎么对他们讲?”
“什么也没说。”
“你没有令他们满意?”
“看不出来。”
“那警官人不错。’她说:“警长是个讨厌的混球。进来,坐下,把那包烟拿给我,再给我支火柴,叫点咖啡上来。”
我给她支烟,给她火柴,用电话请旅社送两壶咖啡,要多带糖和乳酪。
“你喝咖啡不是不加糖,不加奶的吗?”
“是。”
“那就不必为我要糖和乳酪。”
我惊奇地望着她。
“我开始感到这些东西把咖啡的味道都破坏了。”
我对电话说:“那就不要糖和奶了。送两壶黑咖啡,要快。”
我问白莎:“这里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12点30分才知道。他们午夜时发现尸体,一定骚扰了一阵才找到我。他们要知道我们案子的详情,什么人雇用我们?为什么牵涉到死者等等。”
“你告诉他们了?”
“当然没有。”白莎回道。
“不告诉他们有困难吗?”
“也不算太难,我告诉他们这是职业机密。要不是他们发现你去了洛杉矶,他们还会穷追这一点,我招架就困难一点。他们对你离开十分重视,他们说要用飞机追火车把你开回来。”
“他们几点钟让你睡?”
“弄了大半夜。”
“他们有没有追到华先生身上?”
“最后。”
“怎么会?”
“噢来嗅去。”
“昨晚我离开这里后,”我问:“华先生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怪就怪在这里,他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你根本就没有见他回来。”
“没有。”
“什么时候又再见到他?”
“今天早4点钟。”
“什么地方?”
“警方问完话后,他到这里来,他对我们被混入这件事十分关心,唐诺,他真是好人。”
“他要什么 ?”
“你什么意思?”
“清晨4点钟来拜访你。”
“他要知道经过警方考验我精神有没有受损,他道歉是他的原因才使我们混进这种局势。”
“说了这些之后,他又要什么?”
“什么也没有,怎么啦?”
“他有没有很小心的提到什么?”
“喔!他要知道我们向警方吐露了多少,我叫他不必担心,你不会泄露任何消息。他特别说到希望你不要告诉警方案子的内容,和那封信的事。我叫他可以回去睡觉,一点也不要担心。”
“费律如何,和他爸爸在一起吗?”
“没有,这是后来父亲没有来这里的原因,费律和他父亲有了不同的意见。”
“有关哪一方面?”
“我不知道,亲爱的。我想像他们父子为了你意见不合。”
“为什么?”
“费律对你特别有信心,他要他爸爸给你全权,要怎样就怎样去找寻傅可娜。他父亲认为这太破费,只要你找到可娜离开是自愿的证据,就足够了。费律认为她可能被敲诈勒索等等。他父亲表示若真如此,华家反正容不了她。费律十分激动,他们争执,他父亲就把他留在俱乐部一个人先走了。”
我想了一下说:“这大概是8点钟,或8点过不久。”
“想像得到。”
“你没向警方提起?”
“我叫警方他管他的案子,我管我的案子。”白莎说:“那混球甚至要问我那段时间我有什么时间证人。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华先生,华先生恰因为与儿子吵架没见回来——”
“他到哪里去了?”
“他非常失望,你知道他一切为他儿子着想。因为他太伤心了,所以他都忘了告诉我他不来看我了。他——”
“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哪里也没有去。”
“你说他回到这里旅社又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喔!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没有,他没有直接回来,他太激动了。他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再回旅社希望能入睡。他,费律和艾先生有一个大的套房。费律11点钟才回来。警方发现华先生是我的雇主后,把他吵起严询了一阵。可怜的人,我想昨天晚上他一夜没好好睡觉。”
“凶杀案的详情你知道吗?”我问。
“什么也不知道,他被枪打死了,我只知道这一点。”
“什么口径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