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到他似有薄钱蒙住的双眼,被打塌过的鼻子,左侧的笑容较深是因为缺了两颗牙。
“你没有注意到,是不是?老朋友。”
我摇摇头。
“你想打拳,你就要机警。我可以训练你成为一个拳手,真的可以。我教你怎么打拳,你就可以打拳。你有天份,你有勇气,你可以训练,我要训练你。”
我握住他手曾说:“有一天我会请你教我,我有话要跟你讲。”
他把我带到一个角落:“怎么回事,老朋友。”
“我要你帮我个忙。”
“万死不辞。你知道我第一拳打在你身上,就喜欢你。有的人你以为你喜欢他,一握手就一阵冷气,从心里冷出来。但是我第一次打到你下巴—一说起下巴,你下巴好一点了吗?”
“还在痛。”
“那一定的,朋友,那一定的,给我6 个月时间,我一定可以把你训练成一个超级的拳手。”
“路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我已经说过都可以.你说吧。”
“看过报纸吗?”
“还没有。”
“你去看一看。”
“为什么?”
“昨晚有一个人被杀死了。”
“杀死?”
“嗯,用枪。”
路易的眼变大变圆。
“你说谋杀?”
“没错,谋杀。我来给你个惊奇,你猜是什么人?”
他糊涂地摇着头。”
“昨晚在这里玩吃角子老虎的那个男人。”
“你说薛坚尼——那个一回合杀手?”
“警方认为他的名字是耿哈雷。”
“我告诉你他是薛坚尼。他把左肩耸起保护下巴,挥出右拳,我就立即知道他是薛坚尼。那是他拿手好——”
“路易,我要你做件事。”
“是,绝对,不论你说什么事,我都照做。”
“我要你去停户房去指认尸体的身分。不是指认他是昨天在这里肇事的人,而是去指出他真姓名——薛坚尼。就说是你打拳时的老朋友,到东到西去说你和他比赛过一次——”
“我从来没有和他比赛过。”
“是一场非正式比赛。健身房安排的非正式比赛。”
“但是,我不喜欢去什么停尸房。”
“对你有什么害处吗?”
“当然不会有害处,但至少一点好处也没有。”
“好,假如你不肯——”
“等一下,我没说不肯去,我只是说不喜欢去。”
“我不会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你知道的,只要你要我去做,我会去做,你要我什么时候去?”
“现在去。”
他整整领带,把上衣领子自颈后竖起,高兴地笑对我说;“你说现在去,就现在去。看那玩意儿最多使早餐消化差点,但你说去,我去。我回来时你在哪里?”
“我还会回来。”
“好,说定,等你回来。老实说,我真的可以训练你成为一个拳手,你有本钱。”
“我会考虑。”
我答应他,看着他走过吃角子老虎排成的长巷。背后看来,他的头和颈的确很平稳有力地竖在肩上,给人很强壮的感觉。但是我看路易另有感触,我觉得他的入世与出世都是很艰苦的。
我晃到酒吧台旁。酒吧侍者问:“要什么?”
我问。“毕先生来了吗?”
“有,在楼上。”
“我要见他。”
“姓什么?”
“赖。”
他快快转向背后镜子,镜子上插着一张小纸卡。他问:“你是赖唐诺先生?”
我点点头。
“老板留了张条子,你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一切免费,我昨晚未上班,不认得你。请问要喝什么?”
“目前不喝,只是要见毕先生。”
侍者向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自各方看来不过是个普通观光客,在这五光十色的俱乐部没有一定目的地逗留着。但他见到侍者的眼色,立即警觉机敏地走过来。
侍者对他说:“要见老板。”那人用冷冷的眼光着向我。侍者在侧立即加上一句:“他是赖唐诺,老板有留条——”不久冷眼立即改变。一只带了钻戒的大手伸向我,那人和我热诚地握手说:“欢迎光临,拿点筹码试手气如何?”
“不要,谢谢,我想见毕先生。”
“没问题,”他说:“请跟我上来。”
他带我通过一个门来到楼梯口,口中说道:“赖唐诺来了。哈罗,我带他上来——”我听到电子锁开启的声音,那人叫我自己上去,他又回向俱乐部。我推开楼梯上面的门,哈维已离座站在我前面,满脸笑容。
“请进,请坐。”
我走过去,坐下。
“喝点什么?”
“不要,谢谢,这里每个人都急于要我喝点什么。”
“那很好。我交待过要招呼你,昨天的事我们很抱歉、你很大方。你知道你可以使我们很困难。但你没有,所以我实在感激。”
“我看得出来。”我把拇指指向下面俱乐部的位置。
“他们对你还好吗?”
“非常好。”
“你要什么,只要告诉他们你是谁,一切都是你的。”
“我绝不想占你便宜,我倒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要借你一个人。”
笑脸立即改变,警觉的扑克脸说:“哪一个?”
“孙路易。”
眼光缓和下来,微笑重又显露,过不一下,大笑声响起。“你要他干什么?”他问:“供他吃饭?”
“不一定,也许他对我有点用处,借用一下会不会使你不方便。”
“不会,不会,一切请便,甚至可以完全转让给你。”
“借给我的时间当然由我来付薪水——-”
“乱讲,我给他休假30天,照付工资,借给你用,你要他做什么都可以,30天够不够。”
“一礼拜就足够了。”
“没关系,你带他走好了,他是个可怜虫,我真不愿开除他,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他心地善良,他不害人,但是脑筋打笨了,我真要留他在这里,早晚会给我出个大洋相的,所以我还得派人看住他,你要借他走,对我还很有利,你先借去,他回来前我还得研究研究想个工作给他回来时做。”
“他替你工作不久吧?”
“不久,事实上我不欠他情,我应该赶他出去,但我不能这样做,他来的时候像一只迷途小狗向你摇着尾巴,你不好意思把他踢到后街去,后街本来是他这种人该去的地方,有太长一段时间,他不是喝醉就是挨揍,也真可怜,也许把他放在牧场工作他可以称职,你什么时候要他?”
“也许即刻想要他。”
“他一来。我会叫他送来,亲自告诉他,你要他干什么,或许你要保持机密。”
我瞧向他疑问的眼光说:“我要他教找如何打拳。”
“借给你了。”
他没有再笑。一直到我离开,他还是半眯着眼斜着看我。
第十一章
我用较轻但坚持的敲门声,敲向2 号套房的门,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什么人?”声音听得出有点惧怕。
我没有出声,等候了20秒又再敲门。回答的声音更近门口:“什么人?”这次明显地听得到惧怕的味道。
我还是不开口,这次足等了35秒钟,又再较重地敲门。
“谁?”
当我想敲第4 次门的时候,听到里面钥匙开门锁的声音,而后门打开了几寸,我用肩部一推,门就全开了,门内站着双手放在胸前颈下,脸色灰白的荀海伦。
“你好。”我说。
“唐诺,关——关门。”
我用脚后跟把门一勾,接着用脚趾的底部把门踢闭。
“别来无恙?”
“坐,唐诺,不要这样看我。”
我坐下,拿出香烟,给她一支,自己也取了一支,划支火柴。
她用两只手捧住我的手才能将火柴凑近抖颤着的嘴唇,她的手指冷冷。
“你怎么找到我的?”
“容易。”
“不可能。”
“你忘了?我是个侦探。”
“即使你是全市警力,这也不是易事,我对脱逃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容易和困难设多大关系,我反正找到你了。”
“为什么找我?”
“我要听你这方面的故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太不幸了。”
“你什么意思?”
“警方不会高兴的。”
“唐诺,你不会—一你不会做瓜仔吧?”
“警方自会找到你的。”
“不会,他们找不到我。”
我笑笑,尽可能做成高深莫测的样子。
“警方跟我风马牛不相关。”
“但是被谋杀的人是和你同居在你公寓的。而且——一”
“他没和我同居!”
“他大部份时间消磨在那里,不是吗?”
“有的时间在那里,但他没和我同居。”
“能证明吗?”
“不能。”她说:“我不能每次上床,请个人来公证呀!”
我把香烟自唇边移开,打了个呵欠。
“唐诺,你怎么啦?你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他吧?”
“你有没有?”
“别傻了。”
“总有人做了吧!”
“他活该,假如你问我的话。”
“这样讲法,警察最有兴趣听了。”
“警察,警察才不会听到我这样说法,我又不是傻瓜。”
“最好不是。”
“你可以用你最后1元钱来打赌我不是傻瓜。”
“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
“9点差10分到9点过20分。”
“没有。”
“运气不佳。”
“唐诺,你怎样找到我的?我认为绝对安全。”
“容易。”
“怎样找到的?”
“这是职业机密。”
“你是不是希望见我定罪?”
“信不信由你,我是来帮助你的。”
她脸上轻松了很多,她说:“我也相信你是个好人。”
“你不能再住在这里。”
“为什么?”
“太容易找到你了。”
“我真不相信会有可以找到我,1000年也找不到。”
“他们会在1000分钟内找到你。”
“你有什么律议?”
“我能把你送出城。”
“怎么送法?”
“暂保机密。”
“什么代价?”
“只要知道事实真相。”
“你真的要帮助我出城,唐诺?”
“是正在考虑这样做。”
“冒这个险?”
“我要有交换。”
“什么可交换?”
“消息。”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她掀嘴说:“我从未见过你这种人,告诉我警方是不是在找我?”
“你想呢?”
“他们为什么不化点时间去找真正的凶手?”
“他们是在找线索。”
“我能帮他们什么?袖子里抖不出他们要的线索来。”
“这是你与警方之间的事,假如你不告诉他们你知道的一切,你的情况可能不太妙,你是见到耿哈雷活着的最后一个人。”
“绝对不是,打架后就闹翻了。”
“就没再见面?”
“我逃进巷子,没多久他就追来了,他抓住我手臂一起跑到巷底,巷底是铁丝网,他抱起我让我翻过去,他自己也翻了过来。”
“之后呢?”
“我们等着,等警察跑过,我们躲在暗处,听到他们声音,看到手电照射,听到他们问话,很多人跟在警察后面,但我们溜掉了。”
“尔后呢?”
“尔后我告诉他,他没有权管制我,我非拆伙不行,他也知道已无法挽回我的心。”
“他揍你了?”
“没这种事,他求我,向我忏悔,保证以后不发生同类事件,告诉我他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爱我,因为他妒忌,他说他现在懂了,他以后不再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感动了?”
“我不理他,走了。”
“他怎么样?”
“他跟我走,我回头告诉他他再跟我,我就给他颜色看。”
“威胁他要叫警察?”
“当然不是,警察跟我走不到一块去。”
“威胁他要喊叫?”
“没,我反正只告诉他,要给他颜色看。”
“你心里想的是哪种颜色?”
“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受够了。”
“谋杀他?”我问。
“当然不会,我只是要他不要管我。”
“但你威胁他,要给他颜色看。”
“没错。”
“给他颜色看,与要杀他有差别吗?”
“我告诉过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只是赶他走,我有点疯了。”
“想想看,说这句话时有没有人听到?”
“没有。”
“你们爬过铁丝网?”
“是的。”
“你怎么回到街上的?”
“我沿围墙,见到一个有光的弹子房,穿过到后门,就到了街上。”
“弹子房里有人?”
“有。”
“在玩撞球?”
“是,二、三个人在玩。”
“他们有没有仔细看你?”
“相信有。”
“他们会记得你吗?”
“我想会的。”她声音听得出有一点担心说:“他们看我的样子,假如我膝盖上有个痣,他们也会记得二十年的,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侦探先生。”
“那里的楼上是什么?那一带附近会有房屋出租或是旅馆吗?”
“我不知道。”
“有没有注意,二楼有窗户或灯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