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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准备再做一次无头苍蝇,重新回院子里找上一遍,一只脚才踏出房门,便被凌厉的剑光所指。沈慕夕看到陆雨泽愣了一下。“我知道你此刻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要拿剑指着我啊!快收起来,刀剑无眼,你不知晓啊!”
“说,你为何要害雪儿?难道你不知道她自小柔弱,不懂武功吗?”陆雨泽已失常态,拿剑指着沈慕夕声声质问。
“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要害她了?”沈慕夕满头雾水,迷惑的问道。
“有人看见你在小河边与她谈话,后来她便无辜落水,肩膀上还有被你打入的飞刀,你还想抵赖吗?”陆雨泽中指与食指只见捏着一把带血的飞刀,这是当日她苦苦哀求,陆雨泽才找人帮她打造的。
“飞刀?没错这是我的飞刀,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并未带来啊!再说,谁见我伤她了?”沈慕夕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还想狡辩,雪儿她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沈慕夕,你平时嚣张不懂礼节,盛气凌人也就罢了,为何就是不肯放过雪儿。我当日离开之时,已经与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我的心上人,你为何还要自寻烦恼,伤人伤己,这到底是为什么?”陆雨泽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吼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慕夕心中一痛,迎着剑口上前一步。她已经极力在掩藏自己的感情,三年来,只要有他们出双入对的时候,她从不越前,只要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她极力避之,这样还不够吗?究竟要她怎样做,才能让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原来你拿剑指我,是要为她报仇是吗?”沈慕夕眼角含泪,心猛然间破碎了一半,“你确定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因爱生恨,嫉妒你们郎情妾意,对她生了杀念,要破坏你们的幸福是吗?”沈慕夕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像是在割自己心上的肉。
“夕儿,我们不可能的,我九岁那年便承诺过娶她为妻!”陆雨泽痛苦的闭上眼睛,随着沈慕夕的逼近,他一步一退。
“哈哈!真是笑话,你想娶便娶,我为何要阻拦与你?可今日你竟然拿剑指我,是注定想为她报仇雪恨了?”沈慕夕笑的凄然。
“夕儿,不要逼我?”陆雨泽今日有太多向不明白的事情烦心,他已无力去思考任何一个细节。
“我逼你?对,我沈慕夕逼你。是我打伤她推她入水又如何?你想报仇,那就举起你手中的剑,杀了我。这样我们都解脱了!我再不会傻傻的站在背后追随你们的背影,我再不会为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人黯然神伤。”沈慕夕气极,骄傲的只想证明陆雨泽不会狠下心伤她。
“真的是你?你?”陆雨泽后退,沈慕夕再次逼近。
“杀了我,为你心爱的女子报仇!”沈慕夕凝视着他想躲避的眼睛。
陆雨泽闭眼,一个失神刺向了沈慕夕的肩膀。沈慕夕吃痛,鲜血瞬间染满了湖蓝色衣衫。
“夕儿?”陆雨泽睁开眼,惊恐的扔下剑,想去扶她
。
沈慕夕退后几步,眼角的泪冰了了她的心。“陆雨泽,我喜欢你,但只是藏在心里,从未想过拆散你们这对人人羡慕的狼才俊女。可是原来这种暗恋也是不可以的。”沈慕夕深呼吸几次,任泪水滴落在地:“飞刀是你送我的,我曾日夜伴随,睹物思人,可如今我再也不需要它了,你我之间,八年相聚,却远不如一些迷人的假象。从此之后,我要把你从我心里□,一天做不到,那便一年,一年不行,那便十年,总之,今生今世,我永永远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话音一落,沈慕夕便忍着肩膀的痛,起身离去。
陆雨泽心里突然一阵抽痛,他早已冷静沉稳的心为何一念之间竟然伤了那个可能是这辈子最爱自己的人。为何?他想伸手挽回她的背影,却僵在原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从未想过,自此一别,再见又是多久以后。
深夜,陆雨泽守候在苏昭雪床前,心神不宁。
“二公子,白姑娘来了!”一个吓人模样的佣人来报。
陆雨泽吐了一口长气,怕是来为沈慕夕讨说法的吧。他悠悠的站起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苏昭雪,随下人离去。
“你说什么?她走了?”陆雨泽低呼出声,她以为她只是一时气话才说不想见他。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子,身无分文究竟会去哪里?
“也许是回凌北找慕嘉了吧?”陆雨泽自我安慰道。
“你胡说?看看这封信,你就知道了!”白小菊气极,真想劈头盖脸骂醒这个一向聪明的男子。
陆雨泽颤抖着拿起信,一字一字读了起来:
哥哥:
请原谅夕儿的再次任性,本以为施大哥来了,我便可以随着姐姐离开这个令人忧伤的地方,了却这一切不公平的痴恋。可是夕儿心中伤痛太多,突然不想去面对所有爱我的人,夕儿很自私,只想找个僻静之所,自我抚慰伤痛。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变回原来的那个傻乎乎的开心的沈慕夕,我再回去找哥哥,做回原来幸福的兄妹。
陆雨泽又翻开一张信纸:
姐姐:
夕儿走了,我想这世上最了解夕儿的,就是姐姐一个人了。不要怪他,我也不恨他,这一切都是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枣枣,还有我师傅。
陆雨泽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揪痛。她走了?是真的走了?自己不是对她一直都没有感觉吗?为何离开之后,竟能唤起他莫名的慌乱。为何她的一颦一笑像是扎在了他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充满收获的秋季。
白小菊一家三口回到了杏女山,这下子可乐坏了施老爹。他从书信中早已得知陆雨泽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消息,又明白了沈慕夕和陆雨泽中间的感情纠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儿子也是个固执的孩子,既然一心留在南方找人,那就随他去吧,孩子安好,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满足。
他左盼右盼站在院口等待未曾谋面的孙儿归来。白桃子守候在旁,白文修白霖儿个个都是神采奕奕。
“枣枣,这是爷爷!来快叫爷爷!”白小菊牵着儿子的手走过来。
白枣枣被施裕强迫改姓为施枣枣,小家伙心中怨气十足,这下看到了传说中的爷爷,赶紧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撒娇卖萌。
“爷爷,枣枣不要姓施,枣枣还要姓白!”
小家伙一语既出,惹得其他人一阵大笑。
“哦?为何不想姓施啊?”施老爹一怔,抱起孙子坐在石凳上。
“施不好听,枣枣要长得白白净净的,所以姓白好!”施枣枣一板一眼的说道,完全不顾及笑弯了腰的娘亲,以及另外一个想掐死他的爹爹。
“哈哈,那枣枣就不姓施,以后就叫白枣枣!”施老爹觉得无伤大雅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要孙儿满意就好,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
“爹?”施裕不满的叫道。
施老爹仿若未闻,丝毫不予理会。
施裕无奈,将小屁孩儿甩给爹爹,自己拉着小娘往山中跑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跑不动了,背我!”白小菊耍赖,站在原地不动了。
施裕走过来,温柔看了她一眼,蹲□子。白小菊满意的往上一跳,准确无误的趴在宽厚的背上。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走到山间。
“相公,你种的?”白小菊惊讶了半天才叫了出来,这漫山遍野的葡萄树是好难成活的吧?如今正值秋季,好多乡民都在忙忙碌碌的摘葡萄。
施裕点点头,眉毛上挑,“那年,你刚离开,我无所寄托,便想起你曾说过要酿葡萄酒的话,所以便找了人帮忙,请一个外来的商人在此载种葡萄,去年产过一批,为数太少,而且那时也没你的消息,我便全部卖了出去。今年,这紫红的葡萄,一串一串的,个儿大饱满,都是你的。为夫我要尝一尝你说的那葡萄酒究竟又多么美味。”
白小菊靠在施裕怀里,眼望着眼前红绿相映的画面,满眼的幸福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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