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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这就去。”
张大少见人要走,一个箭步上去便扯住柳如生的袖子,再一伸手拦过男子的腰:“如生,这么急着走,也不留下来说说话。”
“张炎!”柳如生哑着声音愤怒地喊道。
“能听你叫我的名字真好!”张大少没皮没脸地笑笑。
秦春急忙拦在两人中间,挡在柳如生面前,好让他快些离开。张大少却不肯做出让步。这是葛从嘉也走了过来,拦在张大少的面前不让他再近身一步。转头低声道:“还不快走。”
而西门庆则坐在凳子上笑嘻嘻地看着这出闹剧。
柳如生忙忙快走两步。张大少一着急,不敢动秦春,只得一甩手打在葛从嘉的脸上:“爷的事情要你管!”葛从嘉吃痛身子向一边倒去,摔在地上,头恰恰撞上了桌角。鲜血沿着女子俊秀的脸颊流下。葛从嘉忍着痛,低声说道:“柳如生,快走!”
柳如生怔在原地,回神后抱起葛从嘉,招呼着门外的仆人们直奔着医馆而去。张大少悻悻地掸了掸长衫,往桌边一坐,看着秦春的眼神越加严厉。西门庆替张大少摇摇扇子。道:“仁兄,莫要生气,都说过了,这个人碰不得的,你就不能换一个吗?天下戏子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张大少喘着气喝了口茶:“贤弟,你不懂。”
西门庆摇摇头,冲着秦春微微一笑:“春娘,那位舍身救令弟的姑娘是谁呀?”
秦春心惊胆战地看着门外。恨蝶惜死梦中柳。难道真的就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西门庆走到女子的身边,手不敢碰,只得用扇子轻轻一触道:“春娘,那姑娘是谁呀?”
“哦,是位熟客,只知道姓王。”秦春收神,浅浅一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真的可以不看。
不沾开始唠叨一下:我不知道下面的情节是不是虐,但由于是主线内容所以怎么也是要写的。
细细想了下,估计文章里所有人都会被牵扯进下一段的恶搞里。
本来以为先是柳如生,但想想才发现应该先是小妮子和吕沛竹。
然后是柳如生,葛从嘉。
吕石君是最后一个被XX的。
好吧,如果恶少也算是主要男配的话,他也逃不掉。
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辞旧岁
柳如生没了消息,葛从嘉生死未卜。没有吕石君的日子,秦春像是失去了与过往的一切联系。单手支颐看着满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结成一片雪白,女子歪着头想,竟然又要过年了。
门外还贴着祭灶神的对联:上天言好事,下地报平安。
过两天又得换上一副喜庆的对联应节。一到了要过年的当口,两个小的就笑嘻嘻地乐得合不上嘴。院子里挂满了头前日子里腌下的鸡鸭鱼肉,新衣服也做好了藏在衣柜里。就等着过年的时候能高高兴兴地过个节。
现在酒铺子里的客人更是少了,显得十分冷清。最近常来的客人,竟是张炎。每日里无事了就往那日柳如生坐过的位置上一坐。也不招惹别人就静静地坐着等着。一日不落,直到大年二十七就再也没来,看来是回杭州也准备过年了。
正想着,却听有人叫道:“掌柜的,天冷抱个手炉暖和。”
“谢谢老夫人了。”秦春笑着接过暖手炉。
月中的时候,王宝儿怯懦懦地蹩进秦春的房间低着头说道:“春娘,快过年了,我想回家去看看我娘,她老人家……”
秦春恍然地拍着脑袋道:“瞧我这个脑子,竟然忘了这件事。早想跟你说的。这些天放你假,你赶紧回去一趟,接你母亲一道过来过年吧。城里有城里的热闹,吃得喝的住的用的也都是现成的,也让她老人家来享享福。”
王宝儿欢喜地点头,秦春的心绞痛:自己是个不孝的女儿不能扶持双老在膝下,也就只能帮着别人家的儿女为父母进一份孝心了。
“掌柜的,我家的宝儿是个傻儿子,平日里少不了给你添麻烦吧?”老妇人按说只有四十来岁,却已然十分苍白,畏畏缩缩地坐下,秦春上前去扶了一把,笑笑道:“宝儿是块宝,能留在我这里是我的福分,老夫人放心就是了。”
老夫人露着牙笑笑:“真是没想到呀,真是傻人有傻福,宝儿竟然能遇上像你这样好的掌柜!”
秦春摆摆手,抬眼,看着满天的白雪:“是卓文不孝。”
雪洋洋洒洒地下到了除夕夜的下午才渐渐地歇了下来。老夫人站在秦春的身边道:“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准能有个好收成。”
秦春笑笑,心里空落落的。
一屋子人围着桌子吃着团圆饭。老夫人说着傻小子以前的趣事,乐得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偏偏小丫头嘴又甜,哄着老夫人笑个不停。唯有秦春吃着酒菜,却不知其味,时而笑笑地打着马虎眼,时而楞楞地发着呆。
秦春摇摇头强打起精神,不能因为自己坏了这一屋子人的兴致,便举起酒杯道:“我们相聚在一道也是不易,今日我秦春谢谢大家能在过去的一年里帮衬着铺子里的事,也能帮着我秦春撑过之前的日子。谢谢大家了。”
小妮子说得带泪三分,一饮而尽。听得一屋子的人难免举着袖子抹抹眼角的眼泪,皆是举了酒杯子喝干了酒。
子时将至,街坊邻居小姑娘小媳妇的都出了门。小孩子扯着大人们的手站在自己的院门外摆好了鞭炮炮仗就要放。家家户户守岁的人聚在弄堂里,各自打着招呼,道贺新年。
家里有两个小的,放鞭炮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秦春和老夫人站在门口,芳姐儿和王宝儿跑进跑出地搬着“囤积”已久的炮仗,又拿了香点了火去引燃爆竹。
砰,砰,砰,爆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众人们都捂着耳朵笑着看着这一派祥和之态。
秦春震慑在巨大的响声里,神色淡然地举目,看着巷尾里黑暗里的平静。
人影闪过。
小妮子的心被揪起,不由自主地往前迈步而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爆竹声声里。秦春穿过烟火笼起的白雾里,循着人影而去,似越过群山的痴人。
人影缓缓踱过狭小的弄堂,停住脚步,立在黑暗里。
秦春跌跌撞撞地立在巷子口,伸出手,喉咙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是你吗?
心怦怦地跳着。
黑暗里的男子牵着马定定地看着秦春,目光里的温柔融化了这一夜的风雪和冰冷。他穿着单衣站在风里,长发落在肩上,恍然是多年前那个除夕夜里踏雪而来的男子匆匆推开院门,看着桃树下女子的场景。
月如弦,相隔咫尺,却是天涯。
爆竹声响了一阵又是一阵,像是碎在北风里的心事。
马儿嗤嗤地喷着热气。秦春站在原地看着他,眼里渐渐地涌出泪来。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太多的事解不开结。指尖冰凉地在手掌里留下道道指痕,嘴唇咬得青紫。
风过一阵,停留处,是谁渗入呼吸里的相思结满了这一夜的冰雪。
两两相望,还是两两相忘?
秦春止步不前,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但彼岸的人是否愿意与我一起上穷碧落下尽黄泉,将血肉融在一道?风吹过,无人做答。
这一夜,秦春冻结在理智与疯狂之间,身体里喷张的力量被风雪冷冷地吹散。雪又渐渐地落下,落上她黯淡的发间,落上她低垂的眉梢,落上她湿润的脸颊。
风雕雪刻,相思成塚。
那人在黑暗悠悠的叹气,眼里绽出的眼神是什么,秦春不懂。她只是在等,等他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能飞奔到他怀里的理由,做回两年前的那个秦春。
两年前,在桃花树下,桃花谢了,院里飘满了桂花醉人的甜腻。在他的怀抱里,抬头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听他在耳边轻道了一句:“嫁给我,你可愿意?”
闭上眼,是一眼的绯红,似三月间桃花夭夭地开了满枝的芳华。
耳鬓厮磨,愿负相思。
雪夜里风吹在脸上,惊醒了一霎的痴梦。
“掌柜的。”老夫人笼着手站在秦春的身边,叫道。
黑暗里的人牵着马转身,那一声春儿被湮灭在响彻云霄的爆竹声中。马蹄落在雪上,落在女子的心间。秦春眼里隐忍着的泪落了下来。
手上被人的温热包围:“掌柜的,你没事吧。”
秦春久久不愿回头,看着巷子里渐渐远去的人影,鲠在喉间的话,落成了这一刻失声痛哭。
人影停下,转身,终是缓缓转身离去。
“没什么。”秦春举着袖子一遍遍地擦去脸上的泪,“回去吧,老夫人。”
“那是……”老夫人指着黑暗里消失的人影,问道。
“没什么。”秦春低下头,淡淡地笑,淡淡地苦涩蔓延在嘴里。
雪寂寥地下了一夜,清晨时,一片纯白世界,似白绫三尺。
过完年酒客们又渐渐地聚拢在一道,谈天说地,喝酒聊天。
难得的几次吕石君过来喝酒,都是一个人,再也不见柳如生。秦春笑着会问起:“如生呢?”
吕石君每每只是摇头:“我也很久不曾见过他了。”
秦春想起时就会担心,莫不是真的因着之前的事情跟葛从嘉好上了吧。但又不好问出口,终是作罢。
吕石君来喝酒从不提起吕沛竹的婚事。
城里的人都在打听着他的婚期,有人说:“到了日子,怕是棺材店里的生意要好得翻了天了吧。”
木讷的人总要多事地添上一句:“此话怎讲?”
“这满城的女子见过没见过他的,都恋着这个人呢,你说这是为什么?”说完便打趣地笑了。起初的时候,秦春听了多半是沉着脸,喝着酒叹叹气。久了也就习惯了,笑笑地也越加的云淡风轻。
闲人见着吕府的二公子就问上一两句吕沛竹的事情。吕石君笑着答道:“还早吧。”转过头,看着一如常态的秦春,想问又是作罢。
直到元宵节的晚上,两人闲逛着在街上看灯,秦春故作镇定地看着一盏鸳鸯戏水的花灯问道:“他什么时候成亲,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吕石君一时不曾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却见秦春扬着嘴角冲着他笑。
“嗯。”吕石君避过秦春的眼睛,“快了吧,等过了正月就要办了。”
说不说总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早些说了,让她能有时间慢慢地缓过劲来。
秦春不答,手上的动作缓缓一滞:“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吧。”
“秦春。”
“不说了。我们去那里吧。”秦春兴冲冲地一指前方,就走了过去。
人海茫茫,谁又是谁的柳梦梅?
秦春才走了两步,身后有人扯住了她:“春娘!”
葛从嘉笑得甜蜜,风吹起她垂下的刘海,眉角处有一块突兀的伤疤。看到女子的眼神,伸手摸过:“不碍了,都好了。用刘海挡住便看不见了。”
“如果我当日就把方子给你,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秦春喃喃地自责道。
“春娘,千万别这样想,或许还是因祸得福呢。”
这一句话在秦春的耳朵里显得分外的刺耳。抬眼,看向更远,涌动的人群里,有一抹身影,有些退缩地站在数丈处。
容颜脱世,浮尘仙。
秦春冷冷地笑,完了。
九宫格
从灯会回来的那晚起,秦春就踟蹰着是否要告诉柳如生关于蝴蝶的事情。即便说了他会相信吗?或许那一天不过是一次倒霉的巧合,他们碰到了一起。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像柳如生这样性格的人会顺从着所谓的命格而放弃葛从嘉吗?
问题连着问题窜进秦春的脑子里。
午后闲暇之时,芳姐儿和王宝儿坐在院子玩着解连环。王宝儿笨手笨脚地不免要被小丫头欺负:“笨死了!明明刚才我已经把这个给解出来!被你一弄,又回去了!”
小丫头气嘟嘟地叫道,急的直跺脚。
王宝儿摸摸头,吐吐舌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会给你买糖葫芦赔罪。”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傻小子终于有了一套哄好小丫头的办法,只是要委屈自己的荷包了。
两只小的回过头冲着秦春瘪瘪嘴,秦春呵呵一笑。
家有活宝,长生不老。
“不跟你玩了,我去算九宫格了。”丫头嘟着小嘴跑进屋那了一张小纸出来,咬着笔杆就算了起来。
平常秦春见两个小的空的时候就无事可做,这个年代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能够丰富人民极度空虚的精神生活。秦春自以为自己在古文化上的造诣还达不到教书育人的地步,也就只能给两个小的讲讲古诗词。思来想去,还是教些算术吧。自己活了这么大,其他的不敢说,算术的功底绝对是在这里众人之上的。当然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阿拉伯数字之上,但,估计除了她和吕石君没人能看得懂这些玩意,更何况函数,微积分和抛物线了。思量之下,秦春想着还是跟他们说说杨辉三角,九宫格之类的古人算数的精华。
“店家!”三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前堂里无人照映,来了客人便朗声叫道。
“来了。您稍等。”秦春整了整衣衫出门迎客,手掀起帘子,一怔竟然是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