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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
陈维如的声音变得更可怕,据那年轻人的形容是,简直如同夜枭的鸣叫一样,听了之後,令人毛发直竖,全身不由自主地发颤。陈维如在尖叫著:「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得很清楚!」
那年轻人当时所想到的,只有一点!喝醉了酒的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喝醉的,他一定是喝醉了!
年轻人是在事情发生之後,向调查的警官叙述当时的经过的,当他讲到自己的想法之际,警官曾问:「他真的喝醉了?有很大的酒气?」年轻人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我倒没有闻到酒味。或许他喝的是伏特加酒?据说,这种俄国酒,就算是喝醉,也闻不到什麽酒味!」
警官没有再说什麽,年轻人就继续说下去。
当时,陈维如的尖叫声,令得那年轻人不知所措,他心中想,和一个喝醉酒的人,何必多计较,不如快点下楼去算了吧!就在他打算跨进电梯去的时候,陈维如居住的那个单位的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人,我也认识!」那年轻人说:「那是陈医生的太太,她叫什麽名字?就是案中的死者?徐玉音?真太可怕了!」年轻人在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禁不住有点发颤,他继续讲述看当时的情形!
徐玉音打开门出来,皱著眉,道:「维如,你叫嚷些什麽?」徐玉音才一出现,陈维如的神情,就像是遭到了电殛一样,陡地震动了一下,然後,连走出了几步,他是打横走出去的,一下子来到了电梯旁边,挂著的灭火简的旁边,发出可怕的声音,继续在叫著:「你是谁?你是谁,老实说,你是谁?」徐玉音只是一直皱著眉,并没有回答,那年轻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说道:「陈太太,要不要我帮忙扶他进去?他大概是喝醉了!」
这时侯,才被那年轻人送回家的,年轻人的女朋友,也因为外面的叫声,而打开门,走了出来,同时,管理员也因为不放心,也乘搭另一架电梯,上来看看究竟。
所以,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有三个目击证人,这三个目击证人是:大厦管理员,年经人和他的女朋友。
三个人的说法全是一样的,而且这三个人,也绝没有串通了来捏造当时经过的可能。
管理员的叙述,最是生动,他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陈医生的行动十分古怪,所以不放心,上来看看。大厦一共有两架电梯,一架由陈医生乘了上去,一直没有落下来,所以我就乘搭另一架上去。」
「电梯停下,门才一打开,我就听到陈医生在大声叫嚷,样子很可怕。同时,也看到了陈太太,站在她家门口,门打开著。还有林小姐,林小姐是陈医生的邻居,和林小姐的男朋友,我曾见过好几次,每次林小姐回来得晚,总是他送回来的,他好像姓……黄?(管理员说的,就是那年轻人和他的女朋友。)我看到有那麽多人,又听到陈医生在不断地叫著,就知道一定有什麽事发生了,我忙走出电梯去,才一跨出去,又听得陈医生大叫了起来──」
陈维如大叫著,叫的仍然是那句话:「你是谁?我看你已经不是你,你……你……」
他叫到这里,突然急速地喘起气来,接看又道:「你是从阿拉伯来的?」
陈维如忽然间叫出这样一句话来,令人莫名其妙。
那年轻人只好同情地望向徐玉音,事後他对陈维如的评语是:陈医生那时候的情形,完全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原振侠听两个警官详细叙述著事情发生的经过,当讲到这一段时,一个警官有点歉意地道:「原先生,陈维如在那时侯讲的话,其实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他说他的妻子,也就是案中的被害人,是从阿拉伯来的,这可以证明他有点神经错乱了,但是三个目击证人这样说,我们只好照样转述给你听。」
原振侠的心中十分乱,陈维如为甚麽会这样神经失常?这是不可能的事,陈维如这样子,一定有极其神秘的原因,但是原因何在呢?
这时,原振侠也未曾特别注意陈维如指徐玉音是「从阿拉伯来的」这句话,有甚麽特殊的意义,他只是随口应道:「是啊,听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另一个警官道:「可是奇怪的是,根据三个证人的供述,陈维如不断地说他的妻子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
原振侠一听,整个人几乎直跳了起来!
由於他的反应是如此之强烈,以致那两个警官,也为之愕然半晌,道:「原先生,你怎麽啦?」
原振侠忙道:「没甚麽?没甚麽?我只不过──真的没有甚麽!」
原振侠本来想说「我只不过想到了一些事」,但是他随即想到,自己想到的事,要向这两位警官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了,还是不要提的好,所以他才突然改了口。
那两个警官虽然神情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再问甚麽。而原振侠所想到的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事情怎麽那麽巧?
他刚因为一个在夏威夷群岛上失踪的阿拉伯酋长,而和黄绢、王一恒扯在一起,那宗失踪案如此之神秘,如今忽然又在陈维如的口中,冒出了「阿拉伯酋长」来,这不是太怪了吗?
原振侠不由自主,用力摇了摇头,想令得自己清醒一些,他绝对无法把尼格酋长的失踪和陈维如指责他妻子的话,联在一起,可是又不能不放在一起想。原振侠在思绪一片紊乱之中,只好苦笑著问:「陈维如怎麽会认为他的妻子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这不是太怪诞了吗?」
那两个警官都同意原振侠的话,道:「是的,真是太怪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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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如在责问了徐玉音,问她是不是「从阿拉伯来」之後,徐玉音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奇怪的是,三个证人都一致认为,徐玉音的反驳,十分软弱,她只是靠著门边,像是站不稳一样,说道:「你在胡说什麽?你在胡说什麽?」
陈维如却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声喝道:「你敢否认?你敢说不是?我要你现出原形来,我不管你是什麽妖精,我要你现出原形来!」
在一旁的三个人,听得陈维如越说越不像话,那姓黄的年轻人忍不住道:「陈医生,你在胡说些什麽?」
陈维如陡然大喝一声,道:「你不信,我叫她现出原形来给你们看!」
陈维如在这样大叫了一声之後,接下来的动作,真是出人意料至於极点,他陡然一伸手摘下了挂在墙上的灭火筒来。
由於他的动作是如此突然,事前他又是胡言乱语,说什麽要徐玉音「现出原形来」,一点要有所行动的迹象也没有,而且,平时陈维如给人的印象,又是极度的文质彬彬,谁也想不到他忽然会有这样的人动作。所以,三个人虽然眼看著他把挂墙上的灭火筒取了下来,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他想干什麽,也没有来得及去阻止他。
而陈维如一将灭火筒取在手中之後,又发出了一下十分怪异的声音,在一刹那之间,将灭火筒倒转了过来!
谁都知道,灭火筒如果一倒转了过来的话,灭火筒中的两种忙学剂,就会混合,因此而产生可以灭火泡沫!自灭火筒的嘴中,疾喷出来。
这时的情形,就是这样,泡沫自灭火筒中,激射而出,射回徐玉音。徐玉音发出了一下尖叫声,立时後退,她退得虽然快,身上已经被灭火筒中射出来的泡沫,射得一身都是。
徐玉音本来就是站在门口的,她一退,就退进了屋子内,而且立刻要将门关上,可是陈维如却像是凶神恶煞一样,直冲了过去,仍然抱著灭火筒,连人带筒,重重撞在门上,将门撞了开来。他可能是太用力了,以致他撞开了门之後收不住势子,整个人都跌了进去。他跌倒在地上,仍然抱著灭火筒,泡沫也不断在喷出来,三个在旁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全都吓呆了!
管理员和那年轻人,首先向内直冲了进去,林小姐也跟在後面。
他们三人冲进去之後,并没有看到徐玉音,只转到了一下关门声,看到卧室的门,正重重地被关上,显然是徐玉音一逃了进来之後,就进了卧室,并且把门关上。
而倒在地上的陈维如,正挣扎著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双手已不再抱住灭火筒,灭火筒在地上,由於泡沫还在激射,产生了一股力道,令得灭火筒在地上不断地旋转著,泡沫也随著转动而四下飞溅,射得几个人的身上全是,家私陈设,也弄得一团糟。
不过这时侯,三个人都无暇去理会这些,因为陈维如的态度,越来越是怪异,他哈哈大笑著,道:「原来有用?原来真有用!」他一面叫著,一面还要去拾起灭火筒来,又叫道:「她怕了!她会现出原形来!」
管理员和年轻人一起冲上去,把陈维如紧紧抱住,不让他有进一步的行动,陈维如用力挣扎著,三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林小姐在一旁,骇然叫道:「陈医生疯了!」
陈维如那时的情形,除了使人觉得他「疯了」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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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陡然站了起来,大声抗议,道:「不,陈维如不会那样的的!」两个警官中的一个道:「三个证人,都可以在法庭上发誓供述当时的情形,他们绝无串通之理。而且,现场上还留著那灭火筒,和自灭火筒中喷出来的泡沫。」
原振侠又坐了下来,心头一阵苦涩,一直是温文儒雅的陈维如,有著那麽好的教育背景,有那麽高尚的职业,为什麽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子?他受了什麽刺激?是婚姻的不如意,会使一个人变成疯子?
原振侠实在没有法子再想下去,他只好喃喃地道:「看来,陈维如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原振侠连他自己也是无意之中,讲出这一句话来的。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怔呆了一下,一个警官冷笑著讽刺道:「陈维如说他的妻子不是她,你说陈维如不是陈维如,真是无独有偶!陈维如不是他,是什麽人?难道也是一个来自阿拉伯的酋长!」
原振侠苦笑著,讲不出任何的话来,那警官道:「事情还有得发展下去!」
原振侠当然知道事情还有得发展下去,事情发展下去的结果是陈维如杀了人,杀了徐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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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和那年轻人,终於将陈维如按在沙发上,陈维如挣扎得满头大汗,一面喘著气,一面叫道:「出来!出来!你为什麽不敢出来!阿拉伯酋长不是最神气的人吗?为什麽不敢出来!」
林小姐在一旁,勉力定了定神,道:「陈医生疯了,要不要报瞥?」
管理员和那年轻人委决不下,照当时的情形来看,除了报警之外,似乎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但是他们都顾虑到,陈维如是一个有著高尚职业的人,如果一报警,事情闹了开来,对他将来的事业,有极大的影响。
陈维如却叫了起来,道:「报警有什麽用处?不如去请一些和尚道士来作法拿妖!对了,白蛇精是吃了什麽才现出原形的?雄黄酒?你们去拿雄黄酒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阿拉伯酋长是什麽样子的!」
陈维如的话,简直是语无伦次到极点,可以说完全没有人可以听得懂他在说些什麽。他一面说,一面又冲著卧室的门,大声喝道:「出来!」
林小姐看看情形越来越不对,她已经拿起了电话来,可是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打了开来,徐玉音走了出来,神态很镇定,道:「不必报警了,陈医生他……他最近事业上有点小挫折,心境不是很好,喝醉了,没有事情的!」
徐玉音这样说,倒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维如一看到徐玉音出来,神情又变得极度紧张,徐玉音说著,来到了陈维如的身前。陈维如像盯著什麽怪物一样地看著他那位美丽又能干的太太。
徐玉音深深叹了一声,柔声道:「好,维如,我什麽都告诉你好了!」
陈维如震动了一下,低下了头去。
管理员和那年轻人看到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也就松开了抓住陈维如的手。陈维如站起来,又坐下去,道:「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徐玉音苦笑了一下,道:「我尽我所知告诉你!」
陈维如像是同意了,半晌不出声。在一旁的三个人一看到这种情形,分明是他们夫妻间的争执,已告一段落了。在这样的情形下,最好自然是由得他们夫妻自己去解决问题了!
所以,三个人互望了一眼,管理员首先道:「陈医生,你也该休息了!」
他说著,已向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