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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愕然:「你们的调查工作真是无所不包!」
温谷耸了耸肩,道:「那你一定有录音座?录音座,像是人的身体,而录音带,就是那种组合。放什麽录音带进去,就播出什麽声音来,录音座并不决定一切,决定的是录音带!
人活动的情形,也是一样。决定的,是和人脑组织发生感应的那组组合」「原振侠来回走了几步,道:「这一点,我明白了。」
吕特生道:「好,你明白了。我就可以解释复式组合这回事了。尼格酋长,忽然之间,基於不明的原因,进入了另一空间,在那个空间中,他的思想记忆组合,又和他的肉体分离,灵魂离开了身体之後,又再回到我们的空间来,那可以说是迷了路,而那组迷路的组合,和徐玉音的脑部,发生了感应!」
吕特生在讲了这番话之後,顿了一顿,又强调地道:「整个事件,就是这样。所以当日,陈维如对我一讲,我就通知温谷上校,说我已找到尼格酋长了!」
原振侠的脑中,紊乱得可以,吕特生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再明白也没有了,但是,他却实在无法一下子就接受过来。
他举起手来,道:「等一等,等一等!」
他怕吕特生再一口气说下去,他更消化不了。然後,他把吕特生的话想了一遍,整理了一下,道:「我有三个问题!」
吕特生和温谷,一起作了一个「请问」的手势。
原振侠一口气地道:「一、是不是尼格酋长已经死了?二、徐玉音原来的灵魂呢?三、如今,尼格酋长的灵魂──那种组合,又到哪里去了?」
吕教授苦笑了几下,道:「你这三个问题,我真的无法全部回答。尼格酋长的灵魂分离,是发生在另一个空间中的事。我们对於那另一个空间,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原振侠道:「如果是发生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呢?情形怎麽样?」
吕特生十分小心地回答道:「首先,是次序的问题,绝大多数的情形下,都是人死了,灵魂离体,而不是灵魂离体之後人死。当然也有例外,中国古代的小说笔记之中,就有很多关於「离魂」的记载,离魂之後,人也可以不会死亡的。」
原振侠想不到吕教授会引用古代的传说,他吸了一口气,道:「对,古代的笔记,有关离魂的,大都是美丽凄幻的爱情故事──主角之一,太思念他的爱人,以致魂魄离开了躯体,去到他爱人的身边。」
原振侠在这样说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黄绢,也自然而然长叹了一声。
温谷和吕特生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为什麽在烦恼。吕特生继续道:「你第二个问题,我的解释是,在开始的时候,尼格酋长的灵魂,只不过是对徐玉音的脑部进行干扰,在干扰的过程中,徐玉音的那种组合弱,尼格酋长的强烈,结果,就由尼格酋长的灵魂,全部占据了徐玉音的脑部!」
原振侠失声道:「照这样说,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徐玉音早已死了!」
温谷立时向原振侠望来,缓缓地道:「据我所知,没有一个法庭会接纳这种辩护的,何况就算这种说法成立,杀了尼格酋长,一样是杀人!」
原振快的神情极其苦涩,道:「作为一个不幸的丈夫,陈维如是早已知道的,他一再说:「她已不是她!」陈维如是早已知道的!」
这时侯,原振侠是无论如何不应该发笑的,可是他却有了强烈想笑的感觉,虽然他发出的笑声,结果是如此之乾涩。他道:「想想看,陈维如的妻子,是一个阿拉伯酋长,而那个阿拉伯人,却可以随便欣赏抚摸他妻子的胴体,换了任何人,也会杀人的!」
吕特生把他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一会,才又睁了开来,他显然不愿讨论陈维如那种可怕的处境,他道:「第三个问题是:我不知道。尼格酋长的灵魂,可能又遇上了第二个会对他发生感应的身体,可能回到那另一个空间去了,也可能仍然在我们这个空间之中,漫无目的地飘荡。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原振侠半晌不语,温谷上校道:「原医生,这样的剖析,你满意了吧?」
原振侠道:「我们的假设,只不过是假设,陈维如说,徐玉音每天都用阿拉伯文字在写一些什麽,他已取了全部她写的东西。照你们的假设,这应该全是尼格酋长写下来的东西?」
温谷道:「可以这样说!」
原振侠道:「那我们就来看看他写些什麽,岂不是可以得到进一步的证明?」
吕教授道:「当然,我们来机场找你的目的,正是如此,但是我们必须先使你对发生的事,有一个概念,才能作进一步的了解!」
原振侠提起那只化妆箱来,温谷上校的职业,使他必须是一个开锁专家,弄开一只普通化妆箱的锁,对他来说,实在容易不过。化妆箱打开,先取出了一大叠报纸和杂志,全是有关尼格酋长的报导。然後,便是用各种各样纸张写成的记录。
记录全是用阿拉伯文写的,三个人苦笑,他们全不懂阿拉伯文字。原振侠道:「这件事,必须让黄绢知道,她一定看得懂,而且,她是代表阿拉伯国家,来寻找尼格酋长的!」
温谷上校并没有表示异议,只是喃喃地道:「我怀疑她如何向那些只知道石油可以换美金的阿拉伯国家领袖去解释尼格酋长的失踪!」
原振侠道:「那是她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去找她?两位也可以和陈维如作造一步的详谈。」
吕特生和温谷都没有意见,原振侠将一切仍旧放进化妆箱,仍然由他提著,一起离开了吕特生的住所,直趋那个领事馆。
他们到了领事馆,试图和黄绢联络时,得到的答案是意料之中的:「黄部长正和王一恒先生在会谈。」
第九章 王黄约会各展奇谋
王一恒的豪华住宅中,从肯定了黄绢会来赴约起,就开始刻意的布置。他的资料搜集人员告诉他,黄绢最喜爱的颜色是浅黄色。
尽管有很多的「嘉言录」或是文学作品,一直在酸葡萄地说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财富丰足到了像王一恒这样的地步,办起事来,毕竟容易得很。在几小时之内,豪华住宅之中,可以换上浅黄色陈设之处,全都变成了娇嫩的浅黄色。不但本市的罗马尼亚黄玫瑰被搜购一空,凡是计算到专机可以赶在约会之前到达的各邻近城市之中的黄玫瑰,也在最短时间内,被搜购一空,而用专机,一分钟也不耽搁地运到。
所以,当黄绢到达,自她的专车中跨出之际,看到在浅黄色的地毯之旁,放满了娇嫩欲滴的黄玫瑰时,尽管是见惯大阵仗的她,也不禁扬了扬眉,现出惊讶的神色来。
王一恒在大门口迎接她,他倒没有穿淡黄色的衣服,穿的是看来相当随便的真丝便装。
黄绢的装束看来也十分随便,但实际上是经过精心搭配的。她把他的长发,梳向一边,梳成一个看来蓬松而佻皮的发髻,在另一边,配著一大只大到夸张程度的耳环,是德国著名首饰设计家的精心杰作,原料只不过是普通的银──黄绢知道,在王一恒这种超级大富豪之前,炫耀代表财富的珠宝,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事。
黄绢走上了四级石阶,而王一恒恰好走下了四级。黄绢是算好了的。他们在石阶的中间见面,王一恒看来很自然地笑著。这是多年来,在波谲云诡的商场上训练出来的本领,尽管他的心,紧张激动得快要从口腔之中蹦了出来,但是他脸上的微笑,还是可以保持那样的优闲。
这时侯,事实上黄绢从车子上一跨出来,他的心就开始剧烈跳动。黄绢的这种装束,简直可以令得看到她的人,受到她那种青春韵律的影响而弹跳!王一恒缓缓吸了一口气,他已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那一刹间,他像是回复到了三十岁,全身的肌肉,都充满了一种急待发泄的力量。黄绢那种青春野性的美丽,简直是可以令人窒息的。
但是王一恒的一切行动,都不显示他内心的情欲,他轻轻和黄绢握了握手,道:「欢迎!」
黄绢矜持地微笑:「看得出,你是真的很欢迎我!」她一面说,一面大方地让王一恒挽著她的手臂,一起向石阶上走去。
和黄绢隔得这样近,香水的味道相当淡,但是另有一股令得王一恒心跳得更剧烈的香味,那是自黄绢浅古铜色的皮肤中直透出来的!王一恒心中不禁想:是北非洲的阳光所形成的香味,还是她天生的?
要遏制在黄绢额际深深吻下去的冲动,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王一恒总算做到了。
他们一起,走进了建筑物,客厅之外,是一个宽大的饭厅,一只大花盆中,插满了黄玫瑰,王一恒顺手摘下一朵来,望著黄绢,道:「可以吗?」黄绢仍然微笑著,略为侧了侧头,让王一恒把他手中的黄玫瑰,簪在她的发髻上。
然後,他们一起走进客厅,在天鹅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立时有仆役送上饮料,那是极品的中国龙井茶,和几乎令人以为早已不再存在於世上的八式苏州咸甜点心。黄绢道:「我以为只不过来听你说一下理由就算了!」
王一恒道:「我决不会食言,理由其实极简单,我可以先告诉你!」
王一恒知道,对付黄绢这样能干的人,拖泥带水是最没有用处的事,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她愿意留下来谈别的,当然最好,不愿意,只好另外想办法,强迫也不会有用处。
果然,王一恒这样说,令得黄绢略感意外,唇角向上略翘,作了个诧异的神情。
王一恒先请黄绢一起喝了一口茶,然後道:「一连三年,我都接到一份神秘的请柬──」
他讲到这里,伸手在沙发边的几上,将一只文件夹取了过来,打开,递到黄绢的面前。
那每年除夕之前送到的请柬,精致而又特别,黄绢用心看著,她并不抬起头来,坐在她对面的王一恒,看著她低垂著的脸,在这个角度看来,她闪动著的长睫毛,特别动人。
黄绢缓缓吸了一口气,令她丰满的胸脯抬起了一些,道:「你是说,同样的请柬,尼格酋长,也有一份?」
王一恒道:「请注意请柬上的文字,我相信一共是六份,发给六个不同的人,除了我和尼格酋长之外,另外还有四个人,就是──」
王一恒把另外那四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尽管黄绢这时本身的地位已经是如此特殊,可是她每听到了一个名字,还是不自觉地扬一次眉。六个收到请柬的人,全是世界上顶尖的大亨!
黄绢缓缓抬起头来,这时,她的神态,显得十分优雅高贵,发际的那朵黄玫瑰,颜色又是如此鲜艳,在柔和适当的灯光下,看来简直令人心醉。她道:「请柬是什麽人发出来的?」
王一恒摊了摊手,道:「很奇怪,简直难以令人相信,以我们六个人的力量,居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们查不出请柬是什麽人发出来的!」
黄绢微微一笑,道:「看起来,发请柬的,倒有点像是希望之神,可以给人三个愿望的那种!」
王一恒跟著笑了一下,道:「我和其余四个人,都联络过,都认为那是无聊的玩笑,不加理会,可是,我们发现尼格酋长真的去赴约了,倒也忍不住好奇之心,想知道他如果依约到达毛夷岛针尖峰下,会遇到什麽事,所以──」
黄绢「嗯」地一声,道:「所以,你就派人去跟踪尼格酋长了!」
王一恒一摊手,道:「看,就是那麽简单!」
黄绢将身子移後仰,把头靠回沙发的背。
黄绢这样的姿势,把她全身玲珑的曲线,略为夸张地表现了出来。王一恒心跳得更剧烈,他迅速地在想:「要是得不到这个女人,自己的一切成功,还有什麽意义?」
黄绢也在想:「事情就是那麽简单?但是看来,王一恒并不是在欺骗自己。尼格酋长的失踪一事,是如此怪异,这份请柬,看来更是怪异!」
她想了片刻,又回复了原来的坐姿,道:「这份请柬,是一个极度的引诱。对普通人来说,引诱的程度,只怕还不大!」
王一恒摇头道:「未必,「意想不到,又乐於与之见面的人物,意料不到而必然极之乐於发生的事」,这是每一个人都向往的,这等於说,到那里去,自己极希望发生的事,就会发生,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黄绢道:「普通人的愿望太多了,一定要像你们这种人物,普通的愿望,十分容易实现,真有难实现的愿望,自然就只好应邀前去!」
王一恒作了一个略为夸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