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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名字写着张献忠。这似乎并不出乎大家的意料。可是就在那些名字的最后一排,居然也写着张尧更这个名字,而且在出生与死亡一栏内写着“1955年8月——2005年11月。”
眼下正是2005年的11月。
但是,十一月份还没有完全过去呢!关庶边想着,边开始在这间房子里来回地走动起来……
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间房子的木门是从里面拴住的。那么也就是说,当有人进到这里之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从门口出去,而是就把门从里面拴住了,但他自己却从这间房子内神秘地消失了。
或者说凶手还在这间房子里!
关庶想到这里,猛然一震,他回头向着队员们命令道:“好好搜一下这间房子!”
他话一说完,所有警员便开始仔细地在房间里面搜了起来。关庶也与他们一起来回巡视着房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这时,他看见家珍呆立在一边,神情落寞。她的右手,不时地摆弄着她胸前的那个小小挂件。
“你没事吧?”关庶上前问了她一句。
“没事。”她轻声回答道。
关庶的目光飞快地在她胸前蓝幽幽的玉佩上扫了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队长——”有队员在大声喊着关庶。他急忙赶上前去。定睛一看,只见一名队员正在轻轻地敲击着地面上的一块方砖。而这块方砖下面传出的却是明显的空洞声。那名队员一用力,那块方砖便被一下子翻了过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大口子来。
一个影子,就在方砖被撬开的时候,在里面一闪,随后就不见了。
“有人在下面——”那名队员大喊一声,掏出手枪对准了下面。周围的人被他的喊声吓得倒退了两步。关庶疾步上前,示意大家不要太靠近洞口。随后,他慢慢地用手电照向洞口深处……
下面什么也没有。
“我看清了,肯定是一个人的影子!”那名队员说道,“也许就是凶手……”
“哐啷啷——”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果然有人在下面。
那名队员起身就要下去,被关庶一把拉住。
“别急……”说着,他用手电仔细地查看着这个洞口。
“队长,好像是一个地道,”那名队员用手电顺着洞口照向深处,黑糊糊的深不见底。在洞口的侧面,却看见了一个木制的梯子。
原来张家老宅里面还有密道,不知道它一直通向哪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慢慢地汇集过来,大家远远地看着眼前这个黑糊糊的洞口,一时议论纷纷。
关庶观察了片刻,里面再也没有传出什么声响了。于是他把手电咬在嘴巴里,掏出手枪,推上子弹,伸出脚来开始试探着踏上了那把木制梯子,一点点地往下走去。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凶手此时就躲在下面的暗处的话,他这样下去极易遭受攻击。好在等他下到梯子尽头,脚踩洞地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关庶在下面用手示意小张和另一名队员一起下洞,小俞带着其他人在原地等候他的消息。
三人下到底部之后定睛一看,展现在他眼前的居然真的是一个长长的地道,一直延伸着消失在黑暗之中。而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横躺着一只马灯。刚才哐啷啷的声响,很可能是对方弄翻了马灯的缘故。关庶伸手拣起马灯,用打火机一点,马灯居然还没有损坏,立即发出了亮光,一下子眼前亮了许多。
“大家小心点,搜索前进。”关庶走在最前面,开始向前迈步。
他们开始摸索着向前走去,同时发现这个地道的结构非常的不一般。它的高度足足有一米五到一米六左右。人在里面走的时候,只要稍稍弯一下腰就可以了。地道的四周都是用石头和砖块垒成,异常的牢固。地面上没有一点的堆积物和坍塌物。可以看出,这个地道经常的有人在清理。
也许,这是张献忠当年在建造老宅时,特意设置的一个逃生途径。
他们继续在马灯和手电的照射下猫腰向前走去,三支手枪对准了前方,一路上空气有一点浑浊,但是却不是那种霉朽的味道,这就更加说明之前一直有人经常性地从这里穿梭。
看来这是一个通往外界的地道了,而且关庶现在明白了,凶手和那条大狗也一直在通过这个密道,进出张家老宅。而当他们昨天和今天进来时,碰巧凶手都在里面。
所以之前流传在村子里的关于老宅闹鬼的原因,显然也是凶手和那条大狗弄出的声音了,为的也是用鬼怪这个迷雾,使得老宅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影,从而防止外人一时好奇进入老宅,保住张家老宅的最后秘密。
渐渐地,他们开始感受到有新鲜空气从前方蔓延过来了,估计前方不远处就有出口了。
果然他们马上就发现了地道的尽头,而就在尽头处,一个木制梯子把他们的目光引向了上方。他们在梯子下面停留了片刻,便灭了马灯,开始挨个向上爬去。
关庶用力顶开了头顶上的木板,一道亮光便猛烈地向他射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睁开。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而在它的一侧,有一道窄窄的缝隙。
他第一个从洞口爬了出来,继续向着那个窄窄的缝隙爬去……那个缝隙似乎正好能够容一个人通过。他一侧身,闪身而出。
眼前是一片金黄的树林,而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原来是从一棵银杏的裂缝中出来的。
后面两人相继走出了树缝。
原来密道的出口竟然是在一棵古银杏开裂的缝隙中间。再看这棵古银杏树,至少也有上千年的树龄了。与之前救下西顺的那棵古树差不多大小。
关庶同时看见,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正是那天找到西顺的那个树林。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处于村子外围,一出树林之后,就是连绵的群山了。如果是逃避危险,那这里显然是最好不过了|Qī|shu|ωang|。就像刚才那个凶手顺利脱身一般……
而凶手每次从这里出来之后,他又会往哪里跑去呢?是直接回成都市区?这显然不可能。是跑到村子里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关庶望着眼前的山峦,不觉有点茫然。
这么多年来,这个老张家后人的存在,竟然没有被一个村民发觉过。
他们就在树林之中转悠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就从地道返回了张家老宅内。守在地道口的人们已经焦急起来了,忽然看见关庶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关队长,要不要把这里控制起来,也许凶手还会回来的。”小张在一旁建议道。
“晚了。”关庶想了一下说,“凶手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他早就预感到今天我们要来这里的。”
大家听罢一阵喧哗。张尧祖呆呆地望着神位台上的点点烛光,不住地叹息着……人群之中,家珍悄然退了出来,独自站在了院子里面,泪水满面。
关庶转身对着村长要求他派人对这里进行保护起来。村长连声答应,转身便去安排了。之后关庶和大家也退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外面独自流泪的家珍。
“家珍,你怎么啦?”他疑惑地问道。
家珍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那种神情,伤心至极。
小芽轻轻地扶着她的肩头,给她递上了一张纸巾。关庶也上前一步,轻声对她说道:“别哭了,先回去吧。”
回去一定好好问问她,究竟有什么伤心事,令她这样表现异常。
五十七
一枚精致的玉佩,此时就静静地躺在关庶的手心,显现在了他的眼前。
“翻过来。”家珍轻轻地说。
关庶于翻过玉佩,一眼便看见了刻在玉佩背后的那两个字——“尧更”。
“张尧更就是邱放。这块玉佩就是他送给我的。”家珍的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
关庶听了大为意外,他在椅子上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望着伤心的家珍。
“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凶手。”家珍禁不住开始抽泣起来。
“他不是叫邱放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叫张尧更了?”关庶问道,同时递给她一个纸巾。
家珍擦了擦眼泪说道:“他原名就叫张尧更,但是后来他被落户在了他姑姑的户口上,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叫邱放。”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关庶问。
“我当以前也不知道。后来我们相互产生了好感,并且开始了交往。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曾经同居过……我们第一次温存时,我便在他的内衣里看见了这个玉佩。而他也当场就送给了我。我在玉佩的背后发现了这两个字,便问起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个玉佩是他母亲在临死前留给父亲的,而父亲后来也死了,并且在死前又把它传给了他,上面那两个字就是他父亲刻上去的,那就是他当时的名字。”
“那他父亲是怎么死的?他说过吗?”关庶问。
“他没有详细地说。只说是因为别人的贪欲导致……现在想想,便很明白他说的是指什么了。不过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在说起他父亲的死时,情绪起伏非常的大,而且表情也变得非常的可怕。当时我只是觉得他仅仅是出于一种悲愤。
“那么,关于他老家的情况,之前你就一点儿也不了解吗?”关庶又问。
“我有时问起他的老家和身世,他总是说他的老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沟里面。他父母早死,房子也因为抵债而被人拆了。后来他是被住在成都的一个姑姑收养着。那个姑姑也是独身一人,且无儿无女,便把他当作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一般带大。后来那个姑姑也死了。从此他便孤身一人留在了成都……他还说因为出来的时候还很小,以至于现在都已经忘记了故乡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关庶听到这里,不仅感叹了几声。这个故事中,有真有假。这个张尧更为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真是煞费苦心。
“你刚才说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难道你就不认为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吗?同名同姓的事可多着啊。”关庶问道。因为他知道,家珍一向是不肯轻易作出什么判断的。
“当然不是。比如在八卦亭遇险的事,现在看来那个要想害我的人就是张尧更了……这一点,我想起就要伤心。”家珍说到这里,禁不住黯然神伤,捂住自己的嘴巴,再次猛烈地抽泣起来,肩头不住地颤抖着。关庶看了,禁不住上前,轻轻地把他拥在怀里,让家珍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尽情地宣泄……
一会儿,家珍有点平静下来了。她摆脱了关庶的肩头继续说道:“我想起就在我到八卦亭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对他说起过这事。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了。所有后来我也对他有所怀疑的,但是仅仅是怀疑而已。”
“他的脾气很怪吗?”关庶问。
“他很内向,有时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今年已经五十开外了,但至今未婚,只是收养了小西。父女俩相依为命,倒还幸福。但是他对我还不错。所以我才会跟他交往。”
“他在科研所里具体做什么专业的?”
“说起他的专业,这就要涉及到他的又一个疑点了,他是一个动物学家,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一项动物保护研究工作。他对待工作已经到了痴迷癫狂的地步了,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对待工作的人。”
“动物保护?他保护的是什么动物?”关庶插话道。
“就是我们前天在村子上空看见的那些吃人黑鸟。”家珍幽幽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次你在山里被黑鸟攻击之后,你曾问过我什么样的鸟会吃人的问题。后来,我问过他。并把你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我记得他当时的脸色很难看的。”
“这并不能确定他研究的那些鸟就是前天大闹山村的那些黑鸟呀——”关庶问。
“后来在一次会面中,我看见了他拍摄的许多研究照片。我当时看了印象非常的深刻。因此当我在这里见到了那种黑鸟之后,我一下子就断定,这就是邱放保护的对象。”
关庶听了不禁嘘了一口气,这么看下来。邱放的疑点确实很大,但是怎么解释秦真的事呢?他仔细地回忆着聚集在他身上的一些疑点。他发现,当初使得秦真落入嫌疑人范围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小西的那张画像。现在看来,这个诡异的妖女这一次又犯了错,那个凶手根本就不是秦真,而是邱放。
看来对于秦真的死,原本对于张小飞的怀疑,又要进行重新认识了。
现在看来,那天张小飞来到科研所以后,实际上他上去看见的,很可能是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秦真了。所以他慌慌离开,但却被直接当作了嫌疑人。而这个场面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或许张小飞和秦真的确有过联系。那也只限于打探周雨权事宜。他和其他两个死者的接触,也应该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