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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发个电报给他。”
“要发的。我认为珍妮弗与此无关,据我所知,一她是个相当好的人。她有名望,而且毕竟住得不远,就住艾息特嘛。当然,她也可能去看过她的兄弟,而她兄弟又讲过她崇拜的丈夫的坏话,她可能就发火拿起管子打了他。”
安德比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实这样看吗?”
“不,不真正这么看。还有不为人知的那个男仆,遗嘱只给他一百镑,他若无其事。但他妻子是贝令太太的侄女。贝令太太管着那个三皇冠。她显得相当仁慈,富于浪漫色彩,她可能因我那个年轻人快要坐牢而为我难过,看来等我回去时,得当她的面痛哭一场,也许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情报,此外还有关于西诺福特寓所方面,使我产生疑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奇怪?”
“就是威尔里特一家。她们在仲冬时节租用策列维里安的带家具的房子,这样做是非常奇怪的。”
“真的奇怪!”安德比先生表示同意,“可能和策列维里安以往的生活有关系。另外,转桌降神那件事也是奇怪的。”他又说,“我准备把这件事给报纸写篇文章,征求阿里佛·洛奇勋爵,阿瑟·柯南·多尔勋爵和一些女演员的意见。”
“什么障神会?”
一安德比先生兴致勃勃地详细描述了这件事,与凶杀有关的新闻无论哪一件不是令人不感兴趣的。
讲完后他说:“有点古怪,是不是?也就是说,它迫使你进行思考,这事可能有蹊跷。
开始我遇到的一切事情我也以为都是真实的。”
艾密莉微微一颤说;“我厌恶这种神神怪怪的东西,象这一次,如你所说,似乎有些道理,但太可怕啦!”
“这个降神的事看来永远不会是真实的,对吗?如果死了的老头真能以神的面目还世,为什么不能说出谋杀者呢?多简单的事呀!”
艾密莉沉思着说:“我觉得在西增福特可能会找到线索。”
“对,我看我们应彻底地调查。”安德比说,“我租了一部车子,大约半小时后出发,你最好跟我去。”
“当然,”艾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怎么办?”
“他步行去,”安德比说,“验完尸马上出发,你刚才问的,告诉你吧,他不想跟我同路去,他宁愿在泥地里跋涉。”
“路上可以行车了吗?”
“呵,可以,第一天就有一部去过了。”
“好!”艾密莉站起来说,“现在该回三皇冠了,我得检检箱子,还要在贝个太太肩上表演一幕哭泣短剧呢。”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说:“不要担心,把事情交给我吧。”
艾密莉虚伪地说:“完全与我吻合!得到你这样可靠的人帮助,真是太幸运了。”
第十二章 逮捕
在回三皇冠的路上,艾密莉幸运的碰到在半路站着的贝令太太。
她喊道:“喂,贝令太太,我今天下午要走了。”“是吗?小姐,乘四点十分的车去艾息特吗?”
“不是,我要上西塔福特去。”
“西塔福特吗?”
贝令太太的脸上流露出强烈的好奇神态。
“对,请告诉我那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过夜?”
“你打算在那里过夜吗?”她的好奇心更甚了。
“是的,那是……噢!贝令太太,找个地方,我想私下跟你谈些事情。”
贝令太太相当乐意地带她到一间私室去,这是一间舒适的小房间,烧着一炉火。
艾密莉明知这是一件最使人感兴趣的事,但她却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行吗?”
“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小姐。”贝令太太那对黑眼睛感兴趣地望着她。
“那个皮尔逊先生,你知道吗?”
“你是讲星期五在这里住的那位年轻先生吗?是警察逮捕的那个吗?”
“逮捕?确确实实被捕啦?”
“对,小姐,不到半小时以前。”
艾密莉脸色苍白地说“你…能肯定吗?”
“肯定呀,小姐。是警官告诉我们的阿密的。”
“太可怕了,”艾密莉说,她本来就有所预料,这话并不使她格外不安,“贝令今太太,我……我跟他订了婚呀,他并没有干这种事呀,哎哟,太可怕了。”
说着,艾密莉放声大哭。今天早些时候,她就把这意图告诉了查尔斯·安德比,使她担心的是怎样能不费力地哭出眼泪来,随意哭不是容易做得到的,眼泪要有真实的感情才能流得出来,这就使她害怕起来,但她绝不能退让。退让对吉姆没有好处。敢作敢为,深思熟虑和眼光锐利等本领,在这次花把中得到了有效的发挥。廉价哭泣任何人都未得到过好处。
但这次尽情地哭,也是一种宽慰,她毕竟是要大哭的,大哭将获得贝令太太的同情和援助,为什么不大哭一场呢?在她哭的时候,一次真正的纵情痛苦,将会把她的一切痛苦,疑虑和本公开承认的恐惧发泄出来,进而冲刷掉。
“得了,得了,亲爱的,不要这样激动。”贝令太太说。
她伸出一只慈母般的大手,爱抚着艾密莉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安慰着:“一开始我就说了,他没有干这种事,他一向是善良正直。
那些警察都是笨蛋,我刚才还这么说,某个偷窃的流浪汉倒可能这么干。喂,不要悲伤了,事情会好起来的。”
艾密莉嚎啕着说:“我太爱他了!亲爱的吉姆,可爱的、稚气的、无依无靠的、渺茫的吉姆啊!完全是因为警察在错误的时刻,做出错误的事而使他遭罪的!该怎样改变那个深沉固执的拿尔拉柯特侦探的意志呢?我们必须营救吉姆呀!”
贝令太太安慰她:“当然,我们要救他,当然要救他的。”
艾密莉使劲地揉眼睛,_抬起头,急切地问道:“到西培福特后,我住在哪里呢?”
“上西塔福特吗?亲爱的,你决定要去吗?”
“决定了。”艾密莉肯定地点点头。
“哦……”贝令太太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西塔福特可住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往,那里有一栋大房子,西诺福特公寓是策列维里安上尉建造的,但现在出租给一个南非来的夫人,他建造的另外六间小平房,克尔提斯和他的夫人住第五号,他在西诺福特当园丁,上尉允许他夫人在夏天出租房间。其实,你没有别处可住了,有个铁匠铺和邮政所,但玛丽·希伯特有六个孩子和她的小姑住在一起,铁匠的妻子正怀第八胎,因此,有的地方与其说房间不如说一个角落更恰当。可你怎么去西诺福特呢?小姐,你租了车子吗?”
“我坐安德比先生的车子去。”
“呵,那他住哪里呀?”
“看来也只好挤在克尔提斯家了,不知他能否腾出一间屋来给我们两人。”
贝令太太说:“我看象你那么年轻的女子,这样不大合适吧。”
“他是我的堂兄弟。”艾密莉说。
她看得出来,贝令太太心中均正统观念是不大可能干涉她这样做的。
那位女主人眉宇开朗地说:“好吧,这样办也可以。你们跟克尔提斯住在一起可能不舒服,她会安置你们住那间大房子的。”
“对不起,这一阵我真成了个大傻瓜!”
艾密莉又一次擦擦眼睛。
“亲爱的,没关系,难免的嘛!”
艾密莉真诚地说:“我感觉舒服多了。”
“一场痛哭加一杯好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亲爱的,这么冷的天气坐车,出发前,你最好喝杯好的浓茶。”
“呵,谢谢,我实在不想……”
“你想什么都行。茶,你要得喝的。”贝个太太坚决地站起来走向门口,说:“你对艾米丽亚·克尔提斯说,我要她好好照顾你,注意你的饮食,安慰你不要悲伤。”
“你对我真好!”艾密莉说。
她津津有味地说着,话里带有夸大的成分,“还有,我在这里留心观察,打听。我能了解到许多警察不知道的小事,我一打听到什么,就马上告诉你,小姐。”
“你真这么做?”
“没说的,亲爱的,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使你那年轻的心肝平安无事的。”
“我要去检行李了。”艾密莉说着就站了起来。
“待会儿,我给你送茶去。”贝令太太说。
艾密莉上楼,把几件东西放进箱子,用海绵吸些冷水擦擦眼睛,抹上些粗。
“你已经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惊叹。再加些粉,抹上胭脂。
“怪!”艾密莉说,“舒服得很,就是有些虚胖!”
她按铃,女传者(警长格雷沃斯的富有同情心的小姨子)立即进来,艾密莉给她一张面值一镑的钞票,郑重地要求她以后把从警方旁敲侧击得来的情报交给她,这女孩乐意地答应了。
“你要上西塔福特克尔提斯太太家去了吗?我一定照办,小姐,我一定尽力想办法,一言难尽呵,我们都同情你。我一直在想:
假若福来德和你碰到这种事的话,我会被弄得心烦意乱的。我听到即使最小的事,我都要告诉你,小姐。”
艾密莉说:“你这人真可爱。”
“正象前几天我在乌尔华斯家得到六个便士一样,人们称之为‘西令加’的谋杀案,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使得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的,小姐,仅仅一点点信封的火漆而已。你那位先生很漂亮,是吗?报上的照片很不象他。小姐,为你和他的事,我尽力而为。”
充满了浪漫式的幻想,又及时喝了贝令太太送来的一杯浓茶,艾密莉就离开了三皇冠。
当那部旧福特车摇摇晃晃地前进时,她对安德比说:“提醒一下,你是我的老表,不要忘记了。”
“为什么?”
“乡下人的心地纯朴而狭隘。”艾密莉说,“我看这样好些。”
安德比被这机会所诱惑,说:“好极了,既然这样,我最好叫你艾密莉。”
“好的,老表——你叫什么名字?
“查尔斯”“好,查尔斯。”
车子在去西塔福特的路上慢慢爬行。
第十三章 神秘的“表兄妹”
艾密莉一开始就被!决入眼帘的景色迷住了,离开埃克参顿大约两哩就岔开了大路,他们在高沼地的一条崎岖路上行走,直到位于这个荒地边缘的村庄为止。村庄有一家铁匠铺和一家与糖果店合在一起的邮电所,从那里他们沿着一条巷子到达一排用花岗岩新建的有游廊的平房,车子停在第二间平房前,司机主动说,这就是克尔提斯太太的家。
瘦小的克尔提斯太太头发灰白,精干而泼辣。她一直渴望得到这件今天早上才扩散到西塔福特的谋杀案消息的详情。
“行,我当然可以接收你,小姐。还有你的老表也行,但他要稍等,我把不用的东西搬走。不知道你们跟我们一道吃饭行不行?唉,策列维里安被杀了,又验了尸,这一切谁能料到!从星期五早上起,我们就和外界隔绝了。
今天早上,消息传来的时候,就象一根羽毛可以把人打昏一样的令人吃惊。我对克尔提斯说:
“上尉的死,就说明今天世界上有坏人。’我老是让你站着谈话。小姐,进屋来吧,那位先生也进来,我已把水壶搁上去了,你们立刻就有茶喝啦,坐车来一定冻僵了吧。尽管今天暖和了不少,但到处积雪,八尺,十尺呀!”
听完这些谈话以后,艾密莉和查尔斯·安德比去看他们的住处,又密莉住一间正方形小房,非常清洁,向着西塔福特灯塔下面的斜坡。查尔斯的房间是一条小走道,对着屋子前面的巷子,摆有一张床、一个五斗柜、脸盆架等家具。
在司机把他们的衣物放在床上,付了钱,道别之后,安德比对艾密莉说:“我们到达这里,确实了不起。但再过一刻钟,我们必须把住在西塔福特的每个人的情况了解清楚,不然,就该打屁股了。”
十分钟以后,他们经过介绍认识了坐在楼下舒适的厨房里的克尔提斯。这位老人头发灰白,言行粗鲁。克尔提斯太太用浓茶、牛油面包、煮老的鸡蛋,德文郡的奶油食品来款待他们。他们边吃边听克尔提斯太太介绍情况。半小时内,这个小村庄每个居民的情况都一清二楚了。
第一个是住在第四号小平房的帕斯荷斯小姐,这位老处女性情变化无常,谁也说不准她的年龄。据克尔提斯太太说,六年前她就住到这里来了,将待终天年。
“小姐,西塔福特的空气是那样的有益于健康,从到来的那天起,她就精神振奋了,信不信由你,多么奇妙、纯净的空气呀。”
“看来帕斯荷斯有个侄儿,”她接着说:
“现在他还跟她住在一起,他似乎要给这个家赚钱。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一年中的这个时候是最乏味的。可是,晦!这乏味里还大有文章哩!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每次都是冲着西塔福特寓所的那位年轻姑娘来的。这位漂亮的小姐也真可怜,寒冬时节住到这简陋的大房子来,真蠢!那些做母亲的就是这样自私。其实,罗尼·加菲尔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