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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一把退出聊天室,真他娘的晦气,我想找情人可没想把自己当性机器或牛奶场的种牛给卖喽。
5
接连两天我在那个聊天室玩命的胡闹,可以说那个聊天室的颓废气氛引发了我做为一个成熟男人身上的兽性,当然我还没堕落到真靠那聊天室的污言秽语解决性欲的程度,我说过我的性意识不是那么容易被唤醒的。更确切地说,我表现出的是一种近乎少年时期的顽劣。
新春之际,瑞雪纷飞,大门口的春联在寒风中瑟缩却充满着特殊的喜气,那是因为耳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火药香。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正和一帮不知好歹的伙伴们玩耍嘻戏搞恶作剧,不过就是把用爆竹炸公厕的粪便改成了在聊天室用语言搅弄人性中的丑陋。
我针对那些'无上装夏娃'、'穿睡衣的女人'、'天涯浪女'、'红粉夹人'、'常滑美女'等网名不时改着自己的网名,'伟哥裤男'、'勃大茎伸'、'弟大物勃'、'渐入佳茎'等等我都用过,我坐在电脑前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放肆大笑,几近巅狂。
凭直觉我认为那些网名代表的绝对是些性饥渴的女性,如果是男人冒充的,那可是恶心透了,我不能相信男人会忍受另一男人用极其下流的语言把自己奸污。
那个给我电话后被我奚落的女人就是证明。
巅狂过后我陷入了无边的悲哀和恐惧,我想起了我家小子那句话:你们成年人咋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啊?!
深刻呀儿子。我在心里默默称赞着那个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古灵精怪的孩子,甚至后悔没和他娘俩到温暖潮湿的南方去转转。
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成年人的心灵是片美丽的净土吗?
我疑惑。
蓦然竟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我把儿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我就得对他负责,这个道理很浅显。可我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吗?
我还是疑惑。因为我经常找不到自己,一个三十大几的人找不到自己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我意识中非常强烈的一个愿望就是给儿子一个真实的世界,因为他会慢慢长大成人,他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不想让他和个太空人来到地球似的见了什么都大惊小怪,轻易就产生幻灭轻易就被伤害。所以自他牙牙学语时我就和他说大人话而不把他当小孩子,这种教育成功与否还有待验证。
可我本能的不想让儿子知道我,他的父亲的丑陋。我没法向他说清我之所以如此丑陋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甚明了。
我无法对他解释我想找个情人,在她妈妈外再有个身心都属于自己的女人,他的年龄无论如何理解不了我这个念头产生的根源,我只能瞒着他,瞒着当事人外的所有人。
对不起了儿子,我还得找我的情人,有一天不幸被你知道后我再向你解释。
我离开了那个让我对女人颇感失望的聊天室,来到了“三十情怀”,并注册了一个网名叫'真心大哥',进去后我就坐在电脑前等待,我喜欢后发制人。
这里人气虽然不如前一个红火,气氛却纯净了许多,网名也都是春花秋月涛走云飞空谷幽兰孤帆远影等等很浪漫很有意境的文字。
陆续有女性化明显的网名和我搭话,问我喜欢什么话题之类的,还想查我的户口,我就表现的很淡然,我说我来这个地方是聊天的,也就是漫谈,有感觉就聊没感觉拉倒,我不想搞成关于哪个主题的研讨或演讲会,我也不想对我一点不了解的人说出我的年龄职业户口所在地。
对方就讪讪地离去了。
我记得非常清楚,2001年古历正月初三的那个下午2点左右,黎静的话语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她用的网名是'我心如水'。
她很小心,第一句话只打了我的网名外加一个问号。
真心大哥?
恩。
哦。
哈哈。
呵呵。
你心如水?
恩。
哦。
呵呵。
哈哈。
发自内心的微笑就是那时绽在我脸上的。
你心如水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呢?
哦,我心如水!我连忙打开论坛上我贴出的一篇怀旧文字,把其中一小段内容复制给了她:
……妈妈,你可知道?在你背负沉重冒着大雨脚踏泥泞的时候,你背上小儿子稚嫩的心已渐渐化做了水的世界?一个他今生今世再也走不出的水世界,一个可以吞没丑恶可以荡涤污垢的水世界,一个可以净化灵魂可以载美好之舟扬帆远航的水世界。这世界是温和的又是强硬的,是随意的又是执着的,她深不可测而又纯洁如镜,她飘飘渺渺而又浩浩荡荡……
那边很久没有回应,掉线还是又找到新的聊伴?我更愿意她在品味我的文字。
果然,她的注意力仍在我这儿。
是你写的?你心也如水?还是这样一种……水?这么巧?
我说是啊,是挺巧。想了下我又加了句:
一切必然性都是处在偶然性的交叉点上的。
哦。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自由撰稿人?
我想了下说:
就算是吧,我写东西全凭性情,很自由。
是发在网络上的?
是。
把你发文章的网址给我好吗?还有笔名。
我就把我贴文章那个论坛的网址复制下来给了她,并说了贴文章时用的网名。
谢谢。
能看我文章得谢谢你。
你真是个大哥?
我说应该没错吧,首先我知道我是个男性,是男得不能再男的男,不是难得不能再难的难,其次我感觉你可能得小我十岁,我三十七了。
呵呵,你很幽默,你还很有感觉 。不到十岁,是八岁。
一样,八九不离十嘛。
呵呵。
这女子爱笑,根据我的经验,爱笑的女子都爱哭,爱哭的女子都容易被打动。
是不是没话说了?嫌我老?
呵呵。
呵什么,还不叫大哥?叫声叔叔我也没意见呀哈。
去去,谁知道你咋回事啊?没准你是个小毛孩呢,我可不愿泡小弟弟。
哈哈哈……我笑得很响也很悲哀:
我到是想活回去,可实在无能为力啦,年轻是金。
恩,我也老了。
你?呀哈?你该不是说我老的睁不开眼了吧?
呵呵,哪儿有。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怕小,女人怕老,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大妈了。
哦哦,学问呀小妹妹,深刻啊小妹妹。
去你的。
好吧,我还真得去了,再见,亲爱的。
没等她回应我就果断地退出了聊天室。这网络和现实里差不多,只是少了层思想伪装多了些身份虚幻。她给我的初步印象不错,我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我已把那论坛的网址给了她,要想找我她会有办法的,一切随缘了。
下午四点多驴蛋就开着他的捷达来了,坐在车上打电话要我出去。我问什么事,他说有几个朋友在他家聚会,要我去陪一下。我问都谁去,他说是帮小兄弟,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说不去不去,你不说清楚我不去。他说你摆什么臭架子啊,不就一破警察吗,老子我都懒得干了你不知道?我说你行,你是天下第一大牛逼。他说去你妈的吧,不和你开玩笑,全是我生意上的小兄弟,有几个你在我办公室见过的,他们都喜欢听你穷侃,快点啊,去给他们上一课,哈哈。我说那行,到时候你可别怨我拿你兄弟们开涮。他说没问题,那帮小王八蛋脸皮厚着呢。
来到驴蛋那一百四十多平米装修豪华的家,见一十八、九岁的丫头正帮着驴蛋的小媳妇在厨房里忙,客厅里坐着三男三女。
我只瞄了那丫头一眼就知道是驴蛋雇的保姆,那丫头一脸清纯,同时掩盖不住一脸怯生生的乡气。
我对驴蛋说你个狗日的资本家剥削起贫下中农子女来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回家看看?
驴蛋说哪儿啊,二十八就让她回去了,初二她又自己跑回来了。
我说你个**的家快成少女集中营了,还是小心点的好,别将来不得好死。
驴蛋呵呵地乐。
见到我后,那三男三女都站了起来,一迭声地说钟哥过年好。
果然,那三个男的我认识,都是我辖区内一家大型企业要害部门领导的公子哥,那三个女的却一个也没见过,不是他们各自的媳妇倒是显而易见,从年龄、打扮上看很象是在夜总会练歌房做事的小姐。
我和那几个公子哥一一握手,分别称他们徐总、贾总、崔总,他们就说干嘛呢钟哥,想折煞兄弟们呢。
我说那好,我就叫你们小弟弟了哈。
他们就又都笑着说,别,别啊钟哥,小弟弟那是**啊。
我说,哈哈,还有这一说?
其中一个把头发染成黄色的女孩接话说,别听他们的钟哥,他们老不要脸呢。
我听出这小妞是东北口音,就笑着说,是啊,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男男女女都很开怀的笑。
我说三位小妹妹……哈哈,这小妹妹没别的含意吧?
一家人就又笑。
我说,要是没有别的含意我就接着说了,三位小妹妹头发可是各有特色啊,往路口一站开车的司机准小小心翼翼地盯着你们看,红黄绿,三色常明灯,不过你们可别乱伸脑袋,省得把交通秩序整乱喽。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你们把头发染成三种不同的色,是怕那三个小子认错了人,做个记号吗?
她们说:
钟哥是逗。
钟哥真逗。
钟哥特逗。
那几个男的哈哈笑着冲比他们小六七岁的驴蛋媳妇喊:嫂子别忙了,弄那么菜干嘛?过来陪兄弟们喝酒吧,让小芹上菜。
驴蛋媳妇一边答应着一边过来了,顺手摘掉了腰上精巧的花围裙,见了我后很文静地喊了声钟哥好。
我笑着把我从礼品店买的一个酷似张乐平漫画中三毛的丑娃娃递给他,说,你看这孩子是不是特象你家蛋儿?
驴蛋媳妇高兴地接过去有些夸张地抱在怀里,对着那三个公子说,你看人家钟哥多会办事,哪象你们呀!一个个嫂子嫂子叫的倒很甜,哼。
我说行了莫莉,再夸我可就坐不住啦。
菜大多是超市里买的成品,只不过用微波炉加了下温。酒是好酒,五粮液,烟是好烟,软包中华。
我把玩着一盒精制的烟问那三个家伙,这烟多少钱一盒了现在?
那姓徐的公子说,找人从北京弄来的,便宜,才六十。
你天天抽这烟?
他呵呵笑着说,是啊钟哥,习惯了,除了这个抽什么烟也不对劲。
哦,一天抽多少?
一般是一盒,要是打麻将,三盒还不够呢。
我看了眼低眉目顺目麻利上菜的保姆小芹,心想除了吃住,驴蛋每月也就给她三两百块钱吧。
钱,这些小子们有钱。我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挣的,他们老子所在的那家企业生产一种很抢手的工业原料,他们只要找他老子的部下开个条子就可用低于市场价一大截的价格将那所谓“计划外”的原料弄到手,然后再用比市场价高一截的价格卖出去,其间差额就到了腰包里。他们往往是买主求上门来才拿了对方那高价的钱去开条子和提货单,然后把条子给对方,发票可以找个蛋儿那种贸易公司随便开,想怎么开怎么开,他们会给蛋儿一点所谓的管理费。左手进右手出之间他们一次赚个三五万块很正常。那些急于得到原料的买主找到他们就等于把那部分钱送给了他们。说白了,他们卖的是他们的爹,是他们爹手中恐怕连自己也搞不清是谁给的权力。
几杯五粮液下肚那三男三女都面红耳赤了,我和驴蛋酒量大,蛋儿媳妇说是怀孕了滴酒不沾,并早早去了卧室休息。那六个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这会儿我彻底看出来那三个彩头女孩是做小姐的了,去卫生间起落身之间,她们根本不在乎坐在了谁的腿上,根本不在乎是谁在她们身上身下乱摸胡抠,只一味兴奋得狸猫般尖叫,撒甜得发腻的娇。
小芹一直和酒店服务员似的围着酒桌侍侯,我心想这孩子可开了眼界了,也不知这个小小村丫怎么消化眼前的现实。
驴蛋大概看出了我眼中的忧虑,挥挥手把小芹支出去了。
那个姓崔的公子提议玩猜火柴脱衣服的游戏,并大着舌头说钟哥你和吕哥猜错了不用脱,我们六个玩给你们看,呵呵,你别拿铐子铐我们就行。
那个黄毛小姐看来是真喝多了,竟伸开胳膊揽住我的肩头用十足的婊子口吻说,不嘛,就要钟哥参加嘛,小妹妹想看看警察哥哥的枪嘛。然后是一阵冲破屋顶的浪笑。
我摘下她的手臂笑着说,警察哥哥过年没带枪,喝酒时也不带枪,要是带了先一枪打飞你的黄毛。
驴蛋跟着打哈哈,说:他的枪法我知道,要打飞你的黄毛非瞄你脐下三寸不可!
我感到这样下去这六个人发生群交的可能性不是很小,我早已注意到驴蛋那四十平方米的宽敞的起居室里摆了一圈豪华沙发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干那活方便着呢。
这工夫警察朋友得撤离现场了,我想。
我的手机恰到好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