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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目的是找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田寻大感意外:“什么?找……找你的儿子?”
郎世鹏点点头:“没错。你也知道,我妻子是维吾尔族人,我的儿子在外貌上随她,也入的维吾尔族藉,可他的性格的兴趣却和我一样,也喜欢考古和文物研究。但他不喜欢在大城市里生活,我几次想带他到沈阳或是北京居住他都不肯,长年都在新疆各地旅行、考察,探寻文物古迹。”
“七月末的一天,我那宝贝儿子在喀什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喀什郊外找到了一座未被发现的古墓,而且还有不少有价值的文物,我也很兴奋,告诉他一星期后我就赶到。可第三天我却又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语气很急,说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跟踪,怀疑是文物走私分子,我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告诉他尽快想办法脱身,安全要紧,可从此之后就再无消息,手机也接不通,完全联系不上。我立刻打电话给新疆喀什警方,可一连几天杳无音讯。我知道他肯定是被那伙坏人给抓住了,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我从未接到过那伙坏人的电话,也没人向我勒索赎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我通过关系托在喀什的朋友终于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原来我儿子是被喀什一个叫阿迪里的塔吉克文物贩子给绑架,并且抢走了那些文物,然后阿迪里联系上了一个绰号北山羊的文物贩子,可能是想把文物卖给他。我就这一个好儿子,他又聪明又好学,所以我竭尽全部家产组织了这么一个队伍,就是想亲自尽快抓到阿迪里,找到我的儿子,好将他解救出来。”
说完这番话,郎世鹏又叹了口气,神情戚然,喝了口水。田寻绝没想到原来这趟新疆喀什之行,居然是这么个目的?他脑子思索了半天,总算理清了思维,说道:“真是这样?”郎世鹏看着田寻:“你不相信我郎世鹏吗?”
田寻想了想,又起疑问:“我相信你,怪不得为什么你花费巨资、又找了这么多专家来新疆。你知道你儿子现在的安全情况吗?”郎世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他是死是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得去找,他就是我的全部,只要他能活着,就算我耗尽所有资产也在所不惜。”
田寻点点头,又问:“可我既非专家学者,也没什么太突出的特长,我在这个队伍里能起多大的作用?”
郎世鹏边走边道:“说实话,我和你一见如故,脾气相投,而且最主要的是你这个年轻人聪明好学、为人正直,从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所以这趟新疆之行我非常希望你能参加。你也知道,最近新疆客机全满,因此我们只得乘车去喀什,这一路上我们还可以研究古迹、考察遗址,当然这新疆地形复杂,难免遇到困难和艰险,但有史林他们四个专业保镖,我想咱们还是能够安全到达喀什,顺利找到阿迪里的,希望你能原谅我没有向你透露实情。”
田寻轻叹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怪你的,我这个人也喜欢考古探险,只是没有机会,这次能跟队伍来新疆,虽然路上遇到回王陵、魔鬼城和高昌迷宫等危险,但总的来说还是很高兴,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会为寻找你儿子阿迪里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郎世鹏非常感动,他握着田寻的手说:“太谢谢了,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唉,这个人情,以后我肯定会还的,现在就不多说什么了!”田寻微微一笑,忽然又问:“既然是去找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让林家媳妇杏丽来当领队?”
郎世鹏笑了:“人家毕竟也资助了我好几百万,而且阿迪里在喀什某遗址处找到了大量有值钱的文物,这些文物都落入了绑匪之手,所以林之扬出资给我,也是希望到时候能分得一部分所追回的文物。”田寻疑惑地说:“找到的文物不应该上交国家吗?”
“哈哈哈,田寻,你太天真了。”郎世鹏大笑,“如果上交国家,那我花费好多钱来喀什干什么?仅想找阿迪里的话,我只需沿高速公路到喀什,然后提供给当地警方我得知的线索就行了,可那样的话文物就会被警方收回。再说的直白一点:我的目的除了儿子阿迪里,还有那批文物。”
田寻这回彻底明白了,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腕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上车了吧?”
两人回到车队,大家上车继续赶路,此时刚过正午,天气又开始升温,足有四十几度,大家不得不再打开空调,可不到半个小时,车载温度计显示的车外温度却在一点点下降,王植奇道:“现在应该是最热的时候,怎么外面还在降温?难道要下雨?”
郎世鹏笑笑:“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们就快到博斯腾湖了。”宋越非常高兴:“太好了,早就听说博斯腾湖风景很美,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这下可以好好欣赏一下了!”
田寻说:“有传说唐僧西天取经时路过流沙河遇到沙和尚。说那流沙河就是博斯腾湖,不知道是否可信。”郎世鹏摇摇头:“只是传说而已,那流沙河就算确有其地,也不应该在新疆境内,最多是甘肃以东附近。”
前方的路面越来越不好走,到下午三点钟才遥遥望见一泓碧蓝的湖水横卧天际,两群白天鹅从湖边方向飞过来,在天空中转了几个弯又远远飞走。车队沿湖边行进,不时可碰到自助旅游和科学考察的车辆经过,郎世鹏不停用望远镜查看情况,生怕再遇到警方的巡逻车。其实附近有很多各界的来往车辆,警方不可能挨个去检查,只因为车队载了很多违禁物品,郎世鹏也是做贼心虚。
渐渐离湖边越来越近了,放眼全是大片的芦苇,不时有叫不上名字的飞禽由芦苇丛中扑梭梭飞出,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很是舒服。杏丽用望远镜观赏着湖景,说:“真没想到在新疆沙漠附近居然还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太意外了!”
“这就是博斯腾湖的特点。”郎世鹏笑着说,“它被称做沙漠中的世外桃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最有名的就是博斯腾烤鱼,是用湖中一种叫赤鲈的特产烤制成的,味道非常的香,可惜我们这次有任务在身,不然每次来我就会去品尝一次。”
杏丽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我可真倒霉,该享受的享受不到,不该碰到的事却都让我们撞上了!”郎世鹏笑了:“别这么沮丧好不好?机会有的是,等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们再专程来新疆旅游一次!”杏丽道:“那说什么我也不坐越野车了,我要乘飞机来!”
车队继续向西南进发,途中越过了大片连绵起伏的沙丘和山峦,晚上七点时才到达库尔勒市南面的尉犁县城。车队在县城中补充了燃料,在县郊偏僻处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
次日起程,在郎世鹏的指引下,车队先朝塔里木河方向行驶。中午时分到达一个名叫“哈达墩”的小村附近,这里很荒凉,连手机都搜索不到任何信号,到处都是大片的盐碱地和干枯的胡杨,大面积干裂的地面活像乌龟壳上的花纹,在毒辣的太阳照射下,大地显得毫无生气,似乎已经习惯了长年缺水的恶化环境。
今天的气温似乎格外热,恐怕要接近50度的样子,宋越怕热,干脆留在汽车里呆着。大家都热得有点头晕脑胀,田寻还出现了少许中暑症状,王植调了半瓶淡盐水给他服下,以调节体内的电解质平衡。
提拉潘抬手遮阳,喘着粗气说:“中国的沙漠真热,比我们泰国丛林还要热上几百倍。”郎世鹏说:“再往西不远就到塔里木河了,那里有一大片胡杨林保护区,面积足有几十万亩,比这里强多了。”史林虽然练过寒暑功,可也满头是汗,他大口的喝着矿泉水:“幸好咱们车上有太阳能保湿箱,要是没有凉水喝可真难受死了。”
刚说完,史林猛然侧头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王植笑着问:“怎么,你又看到什么值钱东西了?”史林警觉地说:“那边的沙丘好像有什么东西藏着,像是个人在缩头缩脑的看。自打从昨天下午开始,俺就感到有人一直在跟踪咱们车队。”郎世鹏顺他说的方向看去,见在一公里远处有个大沙丘,他笑了:“你是不是幻觉?那么远的地方,我可看不见有什么东西藏着,再说这附近极其荒凉,就算有人也都是乘车而来,有谁敢在这么热的季节徒步到这来?”
“那……可能是俺看错了吧……”史林慢慢的说道,忽然他大声道:“那边确实有人!你们看!”大家都甩脸看去,果见在大约一公里远的沙丘后面有个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提拉潘举起望远镜看去,说:“是有个人藏在沙丘后头,有辆车,有辆车开出来了,往南面去了!”郎世鹏连忙抢过望远镜观看,果然看到一辆沙色的小型越野吉普由沙丘后头开出,急匆匆的向南面沙漠驶去。
郎世鹏脸色大变,道:“大家快上车追,很可能跟阿迪里有关!”大家自打从敦煌出发,到现在头一次找到有关阿迪里的线索,于是连忙用最快速度上了车,全速朝南面追去。
杏丽在车上问:“那辆车真与阿迪里有关?不会追错了人吧?”郎世鹏道:“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但那辆车一看到我们发现了他的踪影,立刻就上车逃跑,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是了,先追上去仔细盘问明白再说!”
四辆丰田越野开足马力急驰,前面那辆越野吉普显然性能也不差,车速足有一百公里以上,而且驾车人技术高超,在高低不平的沙丘之间来回穿拐,毫不费力,车尾扬起一长串黄沙。杏丽有点着急了:“前面那车开的很好,不知道我们能追上吗?”
法瑞尔是首车司机,只见他面无表情,而手中的方向盘和双脚却毫不怠慢,到后来他居然单手握方向盘转方向,右手则不停地来回换档,汽车尽量寻找最平坦省力的路线穿梭行驶,双脚则在油门、刹车和离合器之间来回点踩,其驾驶技术之精、姿势之帅,把杏丽和郎世鹏都给看呆了。
就这样足足追了一个多小时,越往南就越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戈壁和盐碱地渐渐消失,而全都是大片的沙漠,按常理说,驾车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是相当冒险的,因为在这片中国最大的沙漠中,有很多区域长年都是无人区,而“塔克拉玛干”一词在维吾尔语中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意思,谁也不知道在这里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双方的车此刻都顾不上这些了,只管全力前进。
越野车在厚厚的沙漠里没法开的太快,有时还会陷进沙层中,法瑞尔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专挑沙脊和迎风沙面行驶,而在沙漠中一眼望去没有任何建筑,那辆吉普车也就没有机会借助掩体逃跑,车影始终出现在视野当中,再加上驾驶水平和法瑞尔相比还有差距,因此两车距离逐渐缩短。
郎世鹏举望远镜大声道:“那辆车的速度变慢了,肯定是驾车人精神长时间高度紧张,已经出现了疲劳症状。”杏丽不觉看了看法瑞尔,只见他脸上仍然没啥表情,但双眼炯炯有神、精力充沛,似乎一点也不累。杏丽心想:这法国人看来还真有点能耐,不知道在床上的表现是否也能像现在这么生龙活虎的……
后面三辆车没跟上法瑞尔的步伐,慢慢被甩开了距离,郎世鹏命令道:“姜虎、提拉潘,你们俩分别从左右包抄,史林尽量跟上我,大家都打起精神,千万别让那辆车给跑了!”
三辆车得到指示后同时改变阵形,分三路继续前进。这时法瑞尔的车已经距前面吉普车不到一千米,杏丽掏出92式手枪,将压满子弹的弹夹推上枪膛,按下右车窗玻璃准备开火。这时前面出现一大片开阔的平地,法瑞尔挂上五档,把油门轰到最底,丰田车在此时显示出了优势,慢慢逼近前面的吉普,杏丽有点等不及了,她右手持枪伸出头去,瞄准那辆吉普连连扣动扳机。
吉普车身中了几枪,为躲避子弹,开始左右以蛇形前进。但这种方法最大的弱点就是速度要减慢,于是法瑞尔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直追到其车后,吉普车见大事不好,一个急转调头往回开,可后面还有史林的车立即迎头冲上,吉普车又拐向左,提拉潘刚好赶到,四辆车就像一个口袋,慢慢收口将那吉普车装到里面。
就在这时,吉普车副驾驶车窗摇下,一个人探出头来,手中持枪连连朝四辆车射击,提拉潘是枪械专家,立刻听出来:“是仿俄制AK47自动步枪的声音,而且是塔吉克斯坦仿的!”宋越说:“在新疆用这种枪的人,不是偷猎者就是文物贩子!”
提拉潘举起M4A3对郎世鹏说:“老板,要活的还是要死的?”郎世鹏连忙说:“要活的,千万别打死了他!”话刚说完,提拉潘就已经开火了,几个点射过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