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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越来越低,萧朝贵塑像的底座已完全露出水面,底下用四根比还要粗的铁柱支着,水越少泄得越快,那怪物刚要再次袭击,忽然间似乎也察觉到水在减少,转了几个圈之后,居然朝石厅右角那个圆洞游去,看来是想溜走。田寻死里逃生,紧紧抓住塑像底座下的铁柱,不住地喘气。
怪物带着水线,一头钻进圆洞里没影了,毕竟水里的生物离了水就玩不转,危险已经解除,水位也低得快露出地面了,又过了几分钟,只听呼呼的急速抽水声传出,石厅里的水完全排空了,田寻的脚终于落在地上。他捡起身边的强光手电往墙角一照,原来这石厅的墙角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泄水孔,铁栓启动开关露出泄水孔,水就是从这些泄水孔里排光的。
田寻坐在地上,边喘气边哆嗦。这时程哥四人也走了过来,程哥一拍田寻肩膀:“兄弟,让你受惊了,是胖子打开了铁门的水闸,所以我们才没有去救你,以为那怪物会很快逃掉,幸好你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田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东子说:“你的刚才骂谁来着?说咱们是什么混蛋、盗墓贼?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抽呢!”说完就要上前动手。
秃头一把拉住他劝道:“算了东子,刚才情况紧急,你也不是没看到,田兄弟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把这一节揭过去,都忘了吧!”
程哥也打圆场说:“就是就是,咱们都是考古工作者,怎么能和盗墓贼扯到一块去呢?现在我们还都处在困境当中,自己人可别先斗起来,传出去让外人笑话。”
东子哼了一声,指着田寻说:“姓田的,你最好别惹东爷我。”
田寻也不看他,自顾拧干身上的湿衣服。胖子找到田寻扔掉的手枪,重新装上一个新弹夹,插在腰间。程哥掏出一包创可贴,取出几片递给田寻,再分给其他三人。大伙把创可贴都贴在伤口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伤口,虽然创可贴不太够用,但也比干撑着强。
程哥说:“现在就只有那个圆洞可以出去,我们过去看看。”
五人的向厅右角圆洞走去,来到圆洞边,东子打手电向里一照,似乎几米之外有一个通道。
程哥说:“进去吧,反正也就这一条路了。”
五人依次钻进洞里,洞很矮,只能猫着腰才能前进,还好不算太长,几米过后就来到了一个狭窄的石壁通道处。
通道两边的墙角也都是泄水孔,墙上都是水印。程哥手电照着前面的路,说:“这通道为什么不是直的,而是修成了弧形?”
胖子说:“可能这就是现在流行的后印象派建筑吧?你别说,当时清朝人还是挺新潮的。”
秃头捂着被咬破了的肩膀头,咧着嘴说:“我说胖子,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你怎么不说是野兽派建筑呢?这是陵墓,和活人居住的住宅有本质上的区别,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少,每一处与众不同的设计,应该都有它独特的作用,或是能体现出一些问题。”
程哥说:“老李说的没错,修成弧形的墓道,肯定有它的作用,只是现在我们还研究不明白,只能继续向前摸索。”
这时通道尽头被石板封死了,墙的左侧面有一个汉白玉石门,胖子用手电上上下下地仔细照看,准备研究这扇门的机关,田寻却在四处观看旁边的墙壁。
程哥问:“你找什么呢?似乎没有别的路。”
田寻说:“我想知道这通道是封死的,食人鱼可以从墙角的泄水孔,而那水怪是从哪走的呢?”
东子一照通道顶上,说:“你们看,这上面还有一个大洞!”
三人抬头一看,果然在顶部和墙壁交界处还有个大圆洞,那水中怪物应该就是趁着水没流光之前,从这里的。
这时胖子说:“各位,这门我可有点研究不明白了,你们都来看看。”
东子走过来取笑他说:“我说胖哥,你可是搞机械的行家,什么锁你没撬过,什么门没开过?还有你研究不懂的门?”
胖子不乐意地说:“得了吧,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王援朝又不是神仙,也是凡胎肉身,吃多了撑着也打嗝儿,睡着了也一样放屁咬牙吧唧嘴。你们都来看这道门,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四把手电同时照在门上,程哥看了半天,说:“这门怎么没有门锁?而且还严丝合缝,一点空隙也没有。”
东子说:“那有什么奇怪的?刚才咱们不是开过自来石了吗?这门八成也是从里面封死的。”
田寻说:“不可能,凡是对开的门中间都会有缝隙,门越厚空隙也就越大,关上门之后想一点缝也不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两扇门贴得如此严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胖子说:“你是说,这门不是对开的?”
田寻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它有可能是向侧开的,就像电梯的那种门。”
胖子来到石门旁边,用手敲了敲汉白玉门附近的石壁,石壁发出均匀的声音。胖子说:“不太可能是向侧开的,这旁边的墙壁声音完全一样,就算这石门只有一公分厚,那么这旁边的墙壁里就应该留出一公分的空间,以我的耳力,肯定能听出区别来。”
东子说:“那怎么办?总不成咱们就跟这耗着吧?”
程哥说:“别急,让胖子和田寻好好想想办法。”
田寻说:“仔细找找这扇门,看有没有什么破绽。”胖子和秃头用手电一寸一寸在汉白玉石门上摸索,石门打造得很光滑,除了还有一些水珠外,别说是破绽,就连一个小坑都没有,尤其是两扇门的对接处,只有一道浅浅的细印,摸上去浑然一体,手上几乎感觉不到有缝隙。这么高超的手艺,就是现代的石匠高手用先进的加工工具,也未必能做成这样。
两人找了半天,实在没找到任何破绽,胖子泄气地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钢制扁烟盒,打开后取出一支烟,又用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秃头和东子一看,马上都被勾起了烟瘾,吵着向他要了一根烟。
田寻说:“咦,真奇怪,你这烟盒在水里泡了半天,怎么一点水也没进?”
胖子说:“你个老冒,怎么跟乡下人进城似的,啥也没见过?这烟盒是用防水材质制成,密封度极高,打火机也是特制的镶在烟盒里,别说在水里泡这么一会儿,就是在一百个水压深处,也能够防水四十小时。”
田寻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么先进,可惜我不会抽烟。”他一边说,一边看着东子用打火机点着香烟吸上,打火机冒着突突的火苗。
秃头说:“没想到这墓封闭不严,氧气倒挺充足,我原以为必须得用防毒呼吸面具的。”
程哥说:“不是这墓封闭不严,而是与墓中的水有关。这大墓将附近的地下水引进墓室里,地下水本身就携带丰富的氧气,否则那些食人鲳就不能存活,而这些氧气又从水中大量逸出,漂浮在空气里,于是这墓里也就有氧气可供呼吸。”
忽然田寻眼前一亮,伸手说:“把打火机给我!”
胖子以为他想据为己有,连忙从东子手里夺过来,说:“凭什么给你?这可是我的好宝贝,你又不会抽烟,要打火机干什么。”
田寻说:“我不是要你的打火机,快给我用一下!”
胖子疑惑地将打火机交给田寻,田寻先用袖子把汉白玉门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点着打火机贴在石门上来回地加热。秃头说:“哥们,这门是石头的,不是木头做的,你就是烤到年底也烤不着啊!”
刚说完,忽然田寻低呼一声:“有了!”四人忙用手电照去,只见田寻手中打火机烤过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线条,虽然线条很浅,但在洁白的玉石门上相当显眼。田寻顺着线条延伸的方向继续烤火,烤了一会儿,打火机的温度有点烫手,田寻关掉打火机让它自然冷却一会儿,又接着烤。十分钟后,在两扇石门上就出现了一幅简单的红线条图案。大家把强光手电照在石门上头,都看着这图案纳闷,因为这一幅图案很是怪异,而且出人意料。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端端正正画在石门上,十字架的中心画了一个圆圈,里面有一个端坐在椅中的穿长袍西方男人的形象,脑后画有光环,蓄着胡子,很明显是西方教中上帝耶和华的形象,上帝右手平摊,手掌上放着一把钥匙,左手微抬,食指伸出指向左边。十字架旁边还有几道弧形线条,分别连接了十字架的四个点,最后又通到十字架的中心,连在上帝的脚边,最奇怪的是,十字架的四面还写着四个大写汉字的数字。
四人看了半天这幅图,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胖子挠着脑袋,说:“程哥,我想问你个事。”
程哥说:“什么事?”
胖子说:“我以前看过一个老美拍的电影叫《时空隧道》,说是一个哥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没留神一下从六十年代溜到八十年代去了,我说几位,咱现在是不是跑美国去了?”
田寻笑了:“胖哥啊,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怎么这么说呢?”
胖子说:“你看呐,这石门上画的不是上帝和十字架吗?这清朝的大墓里怎么都整出来上帝了?”
东子也说:“我也纳闷呢,胖子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怀疑,难道这墓室并不是天王洪秀全的陵寝,而是当年某个洋鬼子传教士的安息地?”
程哥和田寻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
东子怒道:“你们笑什么?有病是怎么着?”
程哥笑得一手扶墙,都说不上话来了,田寻笑着说:“你们俩真不知道上帝和太平天国的关系吗?”
胖子生气地说:“上帝跟太平天国能有啥关系啊,你唬我呢?”
秃头也说:“就是,有这么可笑吗?”
田寻一看他们是真不懂,就说:“原来你们真不明白,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当初在金田起义的时候,就是组织了一个名叫‘拜上帝会’的宗教团体,以此来组织群众,招兵买马。他自称是上帝的儿子,称呼上帝为天父,管耶稣叫天兄。”
秃头奇道:“是吗?那他真是上帝的儿子、耶稣的弟弟?”
田寻说:“当然不是了,上帝是西方宗教的产物,就算他有儿子也只能是西方人,怎么可能是中国人呢?”
秃头说:“如此说来,洪秀全一定是熟读《圣经》了,要不怎么会认外国神话中的老大做爹呢?”
田寻说:“正相反,其实洪秀全对《圣经》并不是很精通,甚至根本没有完整地读过《圣经》,他对教顶多算是一知半解,他在金田老家的时候想去当地的教堂受洗礼,成为真正的徒,可教堂里的神父听他说自己是上帝的儿子、耶稣的兄弟,觉得他纯粹是个精神病,根本不配做一名徒,也压根没考虑给他举行洗礼。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这个西方宗教做幌子,来笼络和收买人心罢了。”
胖子骂道:“这个洪秀全,放着好好的佛教道教不信,非去信什么洋教,吓得我还以为进了时空隧道了呢!”
程哥说:“现在该研究研究这幅画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胖子说:“别问我!我可不爱猜谜,这种活还是你和田寻去研究吧。”
东子也说:“我也没那个脑子,我只是挺奇怪,怎么他一用打火机烤就能烤出图案来呢?”
田寻说:“这很简单,用三分之一的生铁粉兑上三分之二的石灰粉,再加水刷在石门上,连刷数十遍,从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只要一用火烤,生铁粉遇火变成氧化铁就会显露出浅红色,这种方法在中国古代很常见,经常被大户人家用来在墙上绘制壁画,做辟邪用。”
程哥用手电照着图案,说:“这十字架旁边的线条一直通到上帝的脚下,似乎是一条什么路线……”
田寻说:“也许是告诉我们前进的方向?你看这上面画有三个弧形线条,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墓道也是弧形的,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吧?”
程哥拍了拍脑袋,说:“对,这弧形线条肯定就是现在咱们脚下这个墓道,那么这十字架的最右端一块,就应该是我们刚出来的那个水厅了,再经过三个厅之后,通到上帝的脚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东子说:“的,肯定是说让进来的人最后都一齐去见上帝,那不就是让人去寻死吗?”
田寻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想,这上帝画在十字架的中心,十字架应该是这个陵墓的平面图,上下左右共有四个石厅,而中间这个圆圈,很可能就是陵墓地宫所在地,也就是洪秀全的梓宫,他既然自称是上帝的儿子,当然要把自己的棺材放在中心位置上了。”
秃头喜道:“是吗?那可太好了,这回可有盼头了!”
东子说:“得了吧!你别信他的,他净拿我们打镲,修陵墓的人连做梦都怕别人盗自己的墓,这位洪哥们可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墓是咋回事,还在门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