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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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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

程哥右腿有伤行动不便,东子一拳打在他脸上,顿时鲜血满面。程哥强忍着疼痛,右腿奋力踹他肚子,东子叫道:“就凭你也敢和我动手?”他小腹肌肉一绷,程哥就觉得像踹在了橡胶上面。东子左掌如刀,猛击程哥右耳,程哥被打得眼冒金星,双手也松开了。东子抬枪刚要打死程哥,田寻在身后手持伸缩撬杠猛击东子的后腰。

田寻虽然不会功夫,但他爱好广泛,涉猎很广,从书上和各种媒体上知道人身体的几大弱点,腰就是其中之一,田寻一撬杠正抡在东子腰间,东子顿时觉得浑身酸软,脚下无根,右手一松枪也掉了。田寻再猛抡撬杠,东子下意识抬左臂去挡,撬杠又砸在手臂上,这下差点将他胳膊打断,东子气得哇哇大叫,他如果不是神经有些错乱,就是十个田寻也难胜他,东子转身又扑向田寻。

田寻见得了手,又抡撬杠打他的头部,东子毕竟有功夫在身,他一抬右手硬生生抓住撬杠,左脚朝田寻手腕一踢,田寻立刻就松开了拿撬杠的手。东子左拳击出,砰地打断了田寻鼻梁骨,田寻眼前一黑栽倒,东子猛扑上前,左膝盖顶在田寻胸口,双手死掐田寻的脖子,十根手指像钢钳一样用力收缩。

田寻连忙用力扳他双手,可东子身强力壮,又练过外家硬功,这双臂就像生了根似的,田寻就觉得喉管软骨就要被捏碎,大脑里一阵阵丧失意志,只有一个念头来回地闪: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他双手渐渐松开,在身旁地上来回乱抓,忽然,他的左手似乎摸到了一样东西。

凡是垂死的人,都会下意识用手里的任何东西攻击对方,不管那东西是否能退敌。田寻也是一样,他不假思索将摸到的东西扔在东子脸上。这东西按理说怎么也扔不死东子,可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只带有尖螯的黑色甲虫。东子觉得有样东西落在自己脸上,但他也没理会,一心就想把田寻掐死,可这甲虫不这么想,它爬到东子眼眶边,扬起尖螯猛地扎进东子的右眼。

东子右眼顿时就被扎瞎,他惨叫一声松开田寻,右手胡乱地抓起甲虫扔掉,可右眼说什么也睁不开,还不断流出脓水,他捂着右眼乱叫乱跳,就像发疯了一般。

田寻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而这时的程哥却勉强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东子掉落的手枪,砰地打中东子胸口,东子像被人猛击了一槌,身子栽倒在地,低声呻吟。

程哥蹒跚着来到东子身前,只见他躺在地上,右眼里脓血直流,胸口中弹处也是血流如注,肯定是活不了了。程哥踢了东子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我就不应该带你来!”

东子受了重伤,嘴里连咳鲜血,浑身还不住地颤抖,可神志却恢复了。他看着程哥,却嘿嘿地笑了,说:“你们两个王八蛋,算我平小东倒霉,栽在……栽在你们手里,那也没什么,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哈哈哈!”

程哥骂道:“就你这样的也配称好汉?可别给好汉俩字抹黑了!”

却见东子喃喃地说:“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二十年后,还是……”东子的脑袋渐渐贴在地上,身体也不再颤抖,接着捂胸口的手臂也垂下来,死了。

程哥又朝他尸体上吐了口唾沫,说:“活该!你就没那个享福的命!”

他又来到田寻身边,用力按压他的胸口,田寻慢慢醒转,咳嗽着说:“我还没死吗?”

程哥笑着说:“好兄弟,你真有九条命,王八死了你也死不了!哈哈哈!”程哥扶田寻站起,田寻来到东子身旁,看见他惨死的模样,心中忽然感到十分难受,眼泪掉下。

程哥疑惑地说:“我说兄弟,你哭什么?他死了是好事啊?”

田寻流着泪说:“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都为了这一屋子的珠宝,就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吗?”

程哥心下黯然,他搂着田寻肩膀,说:“好兄弟,想开点就好了。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人就是福大命大,现在就剩我们俩,咱俩九死一生,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能阻止我们了。出去之后,我们俩就带着家人去瑞士定居,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怎么样?”田寻没回答。

程哥俯身从东子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递给田寻说:“这项链是王全喜交给我们四人的,项坠的金壳能打开,里面有王全喜的微型印章。这种东西是我们盗墓行业的专用之物,一般是雇主交给我们的信物,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凭这信物向雇主索要酬金。而且这金壳背后有药师佛的咒语,也算是护身符吧!你把它戴上。”

见了这东西,田寻却有说不出的厌恶,他拒绝说:“我才不戴死人身上的东西!护身符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一样死于非命?”程哥见他嫌弃,于是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给田寻,将东子身上的那条项链给自己戴上。田寻见他这么做,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便将项链戴上。

程哥大腿上伤口鲜血直流,田寻则鼻骨折断,也是满脸鲜血。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厅中,地上散落着从背包里倒出来的各种装备。田寻翻出云南白药和纱布,两人分别替对方包扎伤口。程哥大腿被铁皮人的尖刺球扎伤,但幸好没扎到动脉,也算是万幸,否则就是抹上一吨云南白药也白费。田寻脸上抹着药,还横着缠了圈纱布,远远看上去像个木乃伊,程哥脸上也都是血迹,大腿也缠着纱布,走路还一瘸一拐,两人的惨相就别提了。

暂时止住了血,田寻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程哥看着上帝雕像那边的大门,说:“文空既然能从慈云寺来到小天堂这里,说明肯定有一条路通向外界,我们得想办法打开那扇铁栅栏门,就可以出去了!”

田寻说:“那咱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那扇有铁栅栏堵着的大门旁,这铁栅栏都是用手腕粗的精钢棍组成,下端都是尖刺,两根钢棍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十五公分宽,别说人,连只猫想钻进去也是相当困难。田寻两手分别握住两根钢棍用力往外一掰,简直就像蜻蜓撼铁树,丝毫不动。

程哥笑了:“兄弟,你以为自己是终结者,能掰动它吗?”借着厅里的光亮,两人看见栅栏门里是一条高大宽阔的甬道,甬道相当长,深处黑咕隆咚,不知通向何处,甬道旁边还有一个分叉洞口,约有一人多高。栅栏门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口大铜锅,锅底下有一根铁棍,不知道是什么机关。

田寻用强光手电照着那口大铜锅,说:“这东西是很可能就是开门的机关,可它离栅栏门太远了,够也够不着啊?”

程哥说:“这就可疑了。如果文空老和尚在进门之前扳动机关打开了栅栏门,那么他又该怎么出去?总不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吧?”

田寻说:“所以说这大厅里一定也有开启栅栏门的机关,可惜那老和尚已经死了。”

程哥说:“就算他没死,按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告诉我们机关在哪。咱们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田寻打着手电,在附近来回寻找开启栅栏门的机关。程哥则跑到装珠宝的木箱旁边,开始往两个纤纤囊里划拉珠宝。

田寻说:“你在干什么?”

程哥笑着说:“你负责找开门的机关,我负责装东西,咱俩分工明确、两不耽误,等打开栅栏门之后,我俩就可以满载而归了!”田寻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搜寻线索。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声音,好似离着很远,但似乎越来越近。田寻惊道:“你听到什么声了吗?”

程哥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耳朵听了听,说:“好像有声音,但离得很远,听不太清。”

田寻跑到栅栏门前,耳朵对着门里仔细听了半天,说:“声音是从甬道深处传来的!”

程哥也来到栅栏门处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打雷,又像塌方的声音,哎呀,不会是那老和尚干的好事,把路给弄塌堵死了吧?”

这时,甬道里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也清晰了些,轰隆隆的好像地震。忽然,程哥说:“怎么听着像发洪水的声音?”

田寻紧锁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文空临死时曾说,神鱼会送我们上西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提“神鱼”二字,程哥立刻想起了自己被文空装进大水缸里,险些被沉到地下祭坛的水沟里喂水怪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他看着田寻,说:“我早就怀疑在萧朝贵水牢里遇到的那个水怪就是文空所说的什么‘神鱼’,难道又是这怪物出现了?”

田寻说:“要这样那可难办了,在水牢里那时候咱们有五个人,还是开了水闸才把那家伙赶跑,现在就我们两个,那不是要命了吗?”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巨大的声波将铁栅栏门也震得隐隐颤动,空气又闻到一股潮湿的气味。两人惊恐的互相看了一眼,程哥说:“不好,肯定是发大水了,怎么办?快躲起来!”

田寻焦急地说:“往哪躲?这厅里没门没窗的,总不能爬到金山上去吧?”这时,水浪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潮气也越来越重,很明显有一股强烈的洪水正向这边涌过来。

程哥看到旁边的耶稣和圣灵雕像,说:“快爬到那上去!”

田寻说:“不行!这两个雕像不好爬,那边带翅膀的天使好爬,我们可以顺着翅膀上去!”

程哥先将鼓鼓的两大包珠宝拖过来,挂在天使雕像的最下面一对翅膀上,田寻捡起地上东子的军用匕首和手枪插在腿带上,再找出两副防风镜和两只呼吸过滤器,两人分别将防风镜和呼吸器挂在脖子上,开始往雕像上爬。

田寻先爬了上去,再将程哥拉上来。这时,洪水似乎已经迫在眉睫,巨大的声浪从甬道里传出,好像几千台汽车在同时发动引擎,整个大厅都在战粟着。两人心中无比恐惧,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样应对。

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要把耳膜震裂,两人觉得头脑发晕,连忙把防风镜戴到眼睛上,再紧紧捂住耳朵。忽然,有些水珠从栅栏门里溅到地上,紧接着大股洪水喷涌而出,如同大坝泻洪一般,上千股巨浪翻滚着,争先恐后地从甬道里奔腾而入。洪水顺着大厅地面急速奔涌,强大的冲击力将一座座金山、银山和高大的雕像、珊瑚树等全都冲倒,沉重的金砖竟被巨浪冲得飞起来。

两人藏身的雕像就在栅栏门旁边,喷出的巨浪首先流进大厅深处,甬道这里暂时还没有淹水,但飞溅的浪花也把两人身上打得精湿,田寻双手紧紧抱着雕像的脑袋,透过防风镜,看见大厅地面的水已经开始涨起,而且水位不断升高。洪水从甬道里狂喷而出,不多时,水位就已经没到了离地面两米多高。这时,田寻发现栅栏门里的那口大铜锅正在慢慢地下降,压在铜锅下的那根铁棍上。

这时,铁栅栏门忽然缓缓上升,田寻和程哥对视一看,都明白了这铁锅就是铁栅栏门的开关,当水位高于铜锅时,铜锅里装满了水重量增加,于是就下沉压在铁棍上,栅栏门被打开。

两人互相点点头,当甬道里的水势减少了时,两人慢慢从雕像上爬下来,把呼吸器塞进嘴里,准备游进甬道。这时从甬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闷声,程哥大惊,这正是在萧朝贵水牢里遇到的那个水怪的叫声。田寻也暗叫一声不好,向程哥连打手势,示意必须赶快进入甬道,从岔路口逃走。

从雕像上爬下来,田寻笨手笨脚地往甬道里游,他不会游泳,好在眼睛和嘴都有保护,于是就学着狗刨的姿势向前扑腾。水下能见度不高,但依稀还可以看出水里东西的影子。等游进甬道里,却发现程哥没跟上来,程哥的游泳水平比田寻高出不知多少,怎么会落在后面?田寻以为是他身上有伤、游泳有碍,再游回大厅一看,却看见程哥费力地拖着两只装满珠宝的纤纤囊。

这两只纤纤囊加一起足有七、八十斤,程哥身上还有伤,他水性再好也游不快,田寻连忙游到他身边,连打手势让他扔下纤纤囊,可程哥一个劲摇头,显然是不肯舍下财宝。

田寻无奈,只得接过一个纤纤囊,两人吃力地向甬道处边拖边游。还没等游到铁栅栏门处,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叫,田寻脑袋顿时胀大了,知道那水怪已经到了近前,现在就是扔下纤纤囊,想游到岔路里也来不及了,两人赶忙扔下纤纤囊向回游。

好容易又游回来,两人爬上雕像,这时一条水线从甬道里直冲出来,一条大鱼在水面来了个高高的鱼跃,露出整个身躯。

这是两人第一次看到水怪的真面目,只见这条大鱼身长至少有四米多,浑身漆黑,形状有点像泥鳅,嘴巴很大,嘴边还有两根长长的须子,身体光光滑滑,两只短小的鳍分长在身体前端两侧。

程哥惊道:“这不是革胡子鱼吗?怎么这么大?”

田寻说:“革胡子鱼是什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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