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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长在身体前端两侧。
程哥惊道:“这不是革胡子鱼吗?怎么这么大?”
田寻说:“革胡子鱼是什么鱼?”
程哥说:“革胡子鱼是俗称,它的学名叫塘角鱼,这种鱼在南方很常见,它在水下会发出怪叫,而味道极鲜美。它长得很像泥鳅,生存能力极强,甚至能在碱水和粪池中生活。可这种鱼最大也不过两尺长,怎么能如此巨大?”
田寻说:“这怪鱼让老和尚天天喂活人吃,能不长得大吗?我看它都成鱼精了!”
程哥说:“这就是那老东西所说的‘神鱼’了!”
两人说着,那巨型塘角鱼在大厅中划了个大圈又游了回来。此时水位已经达到天使雕像的脖子处,而且还在继续上涨。田寻摘下呼吸器,气愤地说:“要不你非要拖着那两袋珠宝,咱们早就跑出去了!”
程哥说:“你别怨我了!我们在这大墓里九死一生,再不带点东西出去那不白忙活了吗?”
田寻说:“现在就好了,早晚还得把命搭上!”
正说着,那塘角鱼转个急弯,又朝两人藏身的雕像游来,田寻掏出手枪,等它游得近了些,就扣动扳枪向水中射击,激起一连串水花,塘角鱼稍有停顿,又冲上来。
程哥说:“枪恐怕不太管用啊!”
田寻说:“那怎么办?你出个主意!”
这时,水位又在上涨,忽听远处“啪”地一声巨响,大厅里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原来远处那个巨大的玻璃球体里面燃着火焰,玻璃球体被火焰烤得极热,当水位漫到球体时,玻璃球体内热外冷,瞬间就炸碎了,火焰也被洪水湮灭,传导亮光的几十个碗形钢罩也就失去了作用。
田寻按亮强光手电,程哥低声说:“快把手电关了,厅里没有光源,塘角鱼的嗅觉和听觉灵敏,但视力很差,很可能找不到我们!”果然,听得那塘角鱼在厅中来回转悠,水浪声忽远忽近,好像没什么目标。可厅里的水越涨越高,逼得程哥和田寻往雕像头顶上爬,到后来厅里水位一直涨到雕像头顶才停下不动了,这时的水位距大厅屋顶只有不到两米距离,两人只得戴上呼吸器,攀坐在雕像的头顶。
洪水不再涌起来,厅里渐渐平静。程哥悄悄拍了拍田寻,用手在水里做了一个抛东西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个游走的动作。田寻明白他的意思,是找一个东西从水面上远远扔出去,引塘角鱼朝声音处游走,两人就可以趁机向甬道里逃开,只要能游到岔路的那个小洞里,就算是安全了。
田寻竖起大拇指,表示这个主意极好。他悄悄溜下雕像,在水底摸到一块金砖,可这金砖太重,没法扔得太远,他又抓到一块较小的银锭,这东西不轻不量、分正好。田寻爬回雕像最高处,用尽吃奶的劲把银锭朝远处掷去。
银锭落入水中,激起很大的水花,声音也不小,塘角鱼果然上了当,朝声音处快速游去。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溜下雕像,贴着墙壁向甬道游去。没想到行动十分顺利,两人游进甬道,一直来到那个岔路的小洞前,塘角鱼也没追过来。这小洞刚刚好能容一个人的身体游进,而那塘角鱼身躯粗壮,肯定是进不来,田寻心中狂喜,暗想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当田寻刚游进岔路前,身后的程哥却又不走了。田寻回身按着他的肩膀,程哥做了个背东西的姿势,田寻知道他还是惦记着那两袋子珠宝,他连连摆手,阻止他的想法。
可程哥坚决向回游,田寻说什么也拉不动,他气得火冒三丈,在水下朝程哥的脸就是一拳,程哥也不还手,义无反顾地向回游去。
田寻无奈,只得跟在他后面游,这时,他发现头顶上有一个大黑影,向上推水一摸,原来正是那口大铜锅,这大锅里装满了水,压在底下的铁棍上,田寻知道只要把铜锅用力往上一托,抬起被压的铁棍,那道铁栅栏门就会下落堵住大厅,于是他双腿攀住铜锅上的铜杆,准备在程哥拖珠宝进甬道的一瞬间,就将铁栅栏门降下来。到了那时候,就算塘角鱼能耐再大,也只能对这坚固的精钢栅栏没辙。
那两袋珠宝就在雕像脚下,程哥游出甬道来到雕像处,拖起一个袋子用尽力气往回游。这时,忽听一阵闷叫传来,那只塘角鱼转头分水花向程哥游去。原来程哥左腿上的伤口经这么一折腾早已裂开,鲜血在水中四散弥漫,塘角鱼听觉不佳,但嗅觉却极灵敏,它一嗅到血腥味,就像发了疯似的扑过来。
田寻大急,他摘下呼吸器在水下大叫,可声音在水里根本就听不见,田寻掏出手枪,朝上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屋顶的石板上发出很大声响。其实程哥早就听到了塘角鱼的声音,只是他觉得这些珠宝至少可以卖到上千万,如果能顺利带出去,下半辈子就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盗墓了。
于是他还是决定冒一冒险,继续拖着袋子往回游。塘角鱼游水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从厅对面游到厅中,田寻急得不行,又连开几枪,子弹打到厅顶又反弹回水中,激起串串水花。程哥拖着袋子已经来到铁栅栏门底下,只要他再多游一米距离,田寻就可以放下闸门,将塘角鱼封在门外。
可程哥左腿上的伤口在水下早已裂开,鲜血直往外涌,他觉得天旋地转,有些提不起力气,脚下一软坐倒在水里。田寻见程哥瘫倒,知道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连忙游过来帮他。这时,那塘角鱼已经离两人只有二十多米距离,田寻拉着程哥往门里硬拽,可说什么也拉不动,仔细一瞧,却是程哥右手死死攥着那袋子珠宝不松手。
田寻狂摇程哥左臂,让他放下袋子,可程哥说什么也不松开,这时塘角鱼越游越近,田寻知道如果让它游进甬道,那两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整不过它了,田寻只得松开程哥,奋力向大铜锅游去,准备托起铜锅的机关,逼程哥自己游过来。
铜锅被田寻托起,底下的铁棍向上一弹,只听轧轧连声,甬道门上的铁栅栏门缓缓下降。程哥听到栅栏门动了,刚想松开袋子游过来,可又实在是舍不得这一大袋子价值不菲的珠宝,他回头看了看那条大塘角鱼,一咬牙,双手抱起珠宝袋子,死命地往栅栏门里推。
袋子终于被程哥推进栅栏门,程哥心中狂喜,他刚想游进来,忽然觉得腰上猛地一阵巨痛,回头一看顿时绝望,只见那塘角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游过来,张开大嘴拦腰咬住他,程哥掏出腿带上的手枪向鱼身连连射击,大鱼中了几枪却没有松嘴,尖牙深深刺进程哥的后腰和肚子,肠子也给带了出来。
这一下程哥是彻底没法脱身了,他绝望地大叫,嘴里吐出一串串带血的气泡。塘角鱼死咬着他,身体不停乱甩,正在这时,那铁栅栏门已降到下面,末端尖锐的钢刺瞬间就刺穿了程哥和塘角鱼的身体,一人一鱼都被穿透,压在栅栏门下。
田寻心里十分悲痛,虽然程哥不过是个盗墓贼,开始的时候也经常利用自己当炮灰、打头阵去送死,可后来两人齐心协力干掉了东子,又击败机关人,而且几乎都要成功逃走了,可现在程哥惨死,田寻只觉得自己异常孤单,惧意顿生。
他忽然看见被程哥推进来的那袋子珠宝,还静静地放在程哥身旁,他心念一动,下意识游向珠宝袋子,刚要伸手去抓,忽然程哥伸手一把抓住了袋子。田寻吓了一跳,只见程哥嘴里鲜血如涌泉般喷出,双手却还死死地抱着袋子不放。田寻心里顿生恐惧之意,他扭头用力游开,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田寻游到小洞口里,顺着小路左拐右转,本来他一点也不会水,当初从五行石厅掉到萧朝贵水牢里时还差点淹死,可现在有了护目镜和呼吸器的保护,身体在水下的协调性竟然也好了起来,双手双脚推水十分流畅。游了五、六分钟,田寻来到一个宽大的石洞里。石洞两侧还有两个大洞,不断有水流从洞里急涌而出。田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往哪个洞里游。他知道嘴上的呼吸过滤器只能坚持二十分钟,如果时间长了还没有出去,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正在田寻没主意时,忽然他大叫一声,后腰一阵巨痛,伸手向手面一抄,抓到了个滑溜溜的小东西,抓过眼前一看,却是在萧朝贵水牢里遇到的食人鲳!这下田寻又急又怒,怎么总是遇到磨难?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如果再有大批的食人鲳游过来,不用等到呼吸器失效,自己就被食人鲳给分尸了。果然,眼前一片黑影晃动,上百只食人鲳纷纷围拢过来。田寻掏出手枪左右乱开,可枪里只有十几颗子弹,又能打死几只?
子弹打光了,田寻又抽出军用匕首在身前乱挥乱刺。可食人鲳可不管你手里有什么,它们只顾围着你的身体没头没脑的咬,咬住肉之后,就甩动身体将嘴里的肉扯下,不一会儿田寻就遭到了几十只食人鲳的攻击,田寻大叫大喊,心中绝望。
正在这里,忽然从侧面涌出一股急流,这股急流不亚于刚才在小天堂里的那阵洪水,田寻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急流给冲出老远。那些食人鲳也给冲得四散没影,田寻在急流中忽上忽下,也不知道是被冲到哪去了。
田寻大脑里一阵空白,心想要是被冲到地下水的深处,就算不被食人鲳吃了,早晚也是憋死。他又从腿带里抽出多用途刀,准备在呼吸器的氧气耗尽时,挥刀自杀。
这股涌流越来越急,水也越来越凉,过了一会儿,水里出现大量的泥沙和石块,不断打在田寻身上,他脸上糊得都是烂泥,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的泥,忽然一股泥沙迎面而来,又把他裹在泥里。田寻紧紧捂着耳朵,咬牢嘴里的呼吸器,可强大的泥流轻易就把呼吸器冲掉,他全身上下都是泥,双手拼命乱挥乱抓,像一个濒临溺的人想要抓到根救命稻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在泥里被憋死,这种死法可比什么都难受。
水流越来越急,而且还打着转,田寻身体在水里左右旋转,上下起落,就像水里的一粒沙子,完全屈服在大自然的淫威之下。
忽然耳边传来呼呼风声,似乎还有机器引擎轰鸣的声音,紧接着咣当一声,田寻重重摔在什么东西上,浑身都摔得散架了。
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网还不错,打上来不少鱼!”
田寻还没缓过神来,又听一个声音惊恐地道:“死人,有个死人!”然后又听一人骂道:“真是晦气哉!怎么网上来死人了?快介个扔下去!”
田寻觉得有几只手拉他的胳膊将他凌空拎了起来,他感到喉咙里塞的难受,连连咳出不少黑泥,勉强张嘴说:“我是活人!”
“咣当”一声,田寻又被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乱喊:“鬼啊,有鬼!”
田寻恢复了神志,他抬手摘下护目镜,一阵刺目的光线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这光线好像是阳光,没错,确实是阳光!就像从地狱又回到人间,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田寻两眼发酸,只能应道:“我是人!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另一人说道:“四哥,好像真是人啊!”
田寻心说废话,鬼能这么窝囊吗?
“哗”地一声,几瓢凉水浇在身上,将田寻身上的污泥都给冲了下去。田寻勉强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是湛蓝蓝的天空和明亮亮的太阳,再朝两边瞅瞅,原来身处在一条渔船上,几个渔民打扮的人围在田寻周围,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田寻从深水里侥幸逃出性命,对死亡的恐惧和后怕令他不住发抖,再加上四月份湖水很凉,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扶着船栏杆,费力站起来说:“看什么?没见过人游泳?”
一个渔民表情怪异地说:“游泳?在太湖里游泳?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田寻一听愣了,这里竟是太湖?又一想,湖州地处太湖南岸,离太湖只有二十公里左右,从太湖出来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那洪秀全的地下陵墓竟然和太湖地下相通,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就算是有九条命也白搭了。
一个渔民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水里?”
田寻本想说他想到太湖游泳,结果不慎被暗流冲跑,可一想这个借口不太好,于是说:“我做生意赔了很多钱,想跳到太湖里自杀,却没想到让你们的渔网给网住了。”
他这么一说,众渔民就放心了,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起来。一个渔民说:“你这个小兄弟也太想不开了哉,活得好好的为啥事体寻死?还是不要闹了的好!”
又一个渔民说:“听你口音是北方人伐?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呀?”
田寻十分感激这些渔民,如果不是他们的渔网,自己也得淹死在冰冷的湖水里。他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想开了,不想死了。可我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没法感谢你们,如果你们能借给我一套旧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