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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田寻的话,几人都频频点头,林小培吓得身子微微发抖,说:“田寻,我……我怕……”
姜虎和丁会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心里更是不快,暗想这么重要的任务,你竟带了个千金小姐跟来,真是胡闹。
却听依凡说:“这运尸船的性质如此特殊,如果我是丘立三,我就会选择藏在这条船上,逃到澳门去!”
她的话惊呆了其他人,丁会说:“依凡说得很有道理。”
依凡又说:“那咱们是不是考虑怎么行动了?”
姜虎看着依凡,说:“你不会是……是……想去船上看看吧?”
依凡回头看了看远处码头上的运尸船,说:“当然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姜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真疯了!这地方可不去,我他妈这几年就够倒霉的了,干什么赔什么,这种触霉头的事我可再也不碰了!”
丁会也不同意,说:“这船虽然特殊,但那丘立三想混进船里也不太容易,他又不是死人,怎么进船?”
依凡看着田寻,眼神征求他的意见。田寻其实也不想接近这种船,于是默不作声。林小培在一旁早吓得浑身发抖:“你们别去那什么……船啊,我可害怕死人!”
依凡举望远镜边看边说:“这船是很不吉利,你和我都打心眼里不愿意碰它。不过咱们换个位置想一想,如果你是丘立三,一面被警察通缉、一面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是不是哪怕有半点希望能逃走也要试试?你看这运尸船靠在岸边,没有灯光也没人走动,显然是艘还没有装货的空船,即使这样,那些搬运工在路过的时候都绕着走,边防警察三五成群的巡逻,也不往这边走,他们也都怕染上晦气。南方人尤其是沿海人迷信思想还很重,对这个尤其忌讳,如果我是逃犯,这艘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最合适的躲藏之地。”
姜虎还是不同意:“得了吧你,就算我是逃犯,我也不上这船!早晚倒霉撞上警察!还不如让警方给逮住的好。”
这时丁会说话了:“我同意依凡的说法,咱们就去船上看看!”
姜虎瞪着他说:“老丁,你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这么快就倒戈了,你就不怕倒霉?”
丁会哼了声说:“你怕倒霉?得不到赏金才是最倒霉的。我决定了,你不去是不是?那我们去!”丁会把望远镜塞给姜虎,做势欲走。
姜虎急了:“你们真去啊?这不是逼我吗?”
丁会面无表情:“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我不逼你。”
姜虎脸色难看之极,正在痛苦抉择之时,却听得远处大闸门附近一阵乱,边防警察闻声,立刻往乱处跑去查看,一些没活的搬运工也都去看热闹。丁会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顺着风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大声喊叫:“每次都弄得乱七八糟……卖不出去……可不可以轻点……我赔不起……”
田寻边听边说:“好像是检船的警察把船上的货碰乱了,船主有些不高兴。”
依凡看了看周围,说:“警察和搬运工都去那边了,现在这里半个人也没有,正是好机会,我们快上船!”
姜虎都快哭了:“我说丁司令,你真要去啊?”
依凡对田寻说:“田寻,你带林小姐回宾馆,我和两位大哥去船上看看!”
田寻说:“你开什么玩笑,让我回去?你带她回家,我去!”依凡说:“那让她自己回去吧!”
林小培连忙说:“你们可别丢下我啊,我害怕……”
丁会忍不住了,说:“田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种时候你怎么能带一个软弱小姐来?这不是瞎胡闹吗?”
没想到林小培却生气了:“喂,大个子,你说谁是软弱小姐?”
丁会一愣,田寻忙说:“行了,你别又乱发脾气!”
林小培说:“我决定跟你们去,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哼!”几人都大感意外。
这时远处的边防警察又一阵乱,丁会举起望远镜一看,原来船主跟警察大吵了起来,场面比较混乱。
丁会说:“好机会来了,我们快走!”说完向码头边的护栏直跑过去。
姜虎和田寻、依凡、林小培也在后面紧跟。探照灯的光柱左右扫射,几人蹲在货柜的角落,等探照灯刚掠过,马上猫着腰跑到护栏边翻过,又从江边堤坝跳下,移动十多米的距离,来到那个小铁皮房跟前,此时探照灯又扫过,几人连忙连蹲下,等光柱刚移开又马上起身,脚踩着栏杆跳到运货铁桥上,桥尽头就是静静停靠的运尸船,几人抓着船栏杆翻进甲板。
林小培虽然最年轻,但论身体素质却大不如田寻和依凡,更别说和丁、姜二人相比了,这段距离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头上见汗。
丁会来到货舱门口,只见舱门大开,里面漆黑一片,借着码头边的灯光,看到货舱里面都是一层层的隔板,至少有三十几个,不用说都是用来存放尸体的。
几人猫腰进了船舱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而来,让人浑身发毛、不寒而栗。林小培不敢进去,只在货舱门口站着发抖。
丁会端枪在手,把每个隔板都仔细搜索一遍,还不时掀开上面的白布,看底下是否有人躺着。姜虎打架天不怕地不怕,却偏怕鬼,他跟在丁会后面左顾右盼,生怕黑暗中会突然跳出来什么东西咬他一口。
搜索了一大圈,能躲人的地方都翻过了,连半只蟑螂都没找到。姜虎捂着鼻子,声音发抖地说:“丁司令,这里也没多大空间,就是有人躲着咱们也能看见了。现在可以撤退了吧?”
丁会沮丧地叹了口气,几人刚要离开,远处灯光掠过,一辆汽车开过来,停在码头边。姜虎连忙用望远镜看,见是一辆白色的封闭式货车,车门上画着黑色粗条,不由得低声叫了起来:“不好,殡仪馆的车来了!我们快走!”
几人连忙跑出舱门,刚想跑到运货铁桥尽头,却见探照灯又扫了过来,几人连忙后退几步,想等灯柱绕过后再走,可两道灯柱在铁桥上交叉停下不动了。原来这是码头上的规定,每次运货车往船上装货,探照灯都会用灯光指路,同时也有监督搬运情况的意思。
大家暗叫不好,无法从铁桥上通过就只能跳进水里离开了,丁会问田寻:“你们三人会游泳吗?准备跳水!”
田寻从自毗山回来后就学会了游泳,依凡也点点头,林小培体弱,让姜虎扶着准备下水,却见探照灯开始朝两人附近晃动,明显是听到铁桥上有声音。
丁会连忙低声说:“快回去!”几人快步又跑回了船舱里。
铁桥上脚步声蹬蹬传来,隐约见两个白色人影抬着东西走来,几人只好走到船舱的最里面,这里有个巨大的铁皮柜子,打开见里面除了有两只小型液化气罐之外,空空如也,五人连忙钻进柜子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船舱里手电筒灯光左右乱摇,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抬进船舱,又搬上隔板、盖上塑料布。听得一个人说:“快点搬,今天这些东西特别晦气,都是***横死的,赶快干活,回家用桃叶泡水洗个澡。”
接着又陆续进来十几次,至少抬进来二十几具尸体。往外走时,听那人又道:“这是最后一趟了,外边那些边防警察怎么这么烦人?一个劲地催我们快点快点,***。”
又一个人说:“你们知道吗?这五个横死鬼就是四天前在金棕榈夜总会枪击案里死的那五个!听说是和仇家碰上,都让人给打死了。”另一个人接口道:“珠海近几年还真很少有这类枪击案,听说打得可激烈了。”先前那人又说道:“你说怪不怪?今晚这些尸体怎么有轻有重呢?”几人边说边走出船舱,缓缓关上沉重的舱门,舱内顿时死一般的漆黑寂静。
五个人躲在铁皮柜里,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丁会和姜虎暗想,真是太巧了,四天前亲手打死的老彪等五人今天居然能在运尸船里碰到,可称上无巧不成书。幸好这几个死鬼不知道我们也在这,否则还不得阴魂不散,起来掐死我们。现在只能等运尸船驶离码头后,才能再出船跳水、游回岸边。
这时船身动了一下,汽笛声响过,发动机低沉轰鸣,货轮缓缓开动。田寻抱着林小培,把食指在她唇上轻轻贴了贴,示意她不要出声。又过了几分钟,姜虎和丁会互相捏了捏手,示意可以离开,刚要推开铁皮柜门,忽然听见柜外有塑料布响声,五人吓了一跳,林小培更是差点叫出声来,田寻暗想:难道诈尸了?
塑料声响了半天,听声音像是在用力撕扯塑料布。医院为了防止传染病,每具尸体都密封着数层塑料布。紧接着停尸床一阵晃动,似乎有东西坐了起来,又听“嗵”地一声,有东西从上铺跳到了地上。
姜虎隔着铁皮柜什么也看不见,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心想:完了,肯定是老彪的鬼魂闻到了我和丁会身上的味儿,出来索命来了。姜虎浑身发抖,心中暗想:“千万别来找我索命啊!”
林小培更是浑身不停颤抖,她捂着嘴、紧紧抱着田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姜虎心想:货轮马上就要过闸门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进来检查。正想着,听得旁边的铺位上又有塑料布的响声,紧接着头顶那边也有声音。丁会暗想完了,原来这一船货都是活鬼,现在都起来了。塑料布声响了半天才停下,货船里原本寂静无声,忽然一个好像夜猫子似的声音桀桀怪笑起来,吓得几人头皮阵阵发麻。
丁、姜二人紧握手枪,手心全是汗水,又听一个声音道:“老彪,你的命好苦啊,哈哈哈!”
接着又说道:“都起来吧?”
“唏哩哗啦”一阵乱响过后,坐起来好几条人影,一片牢之声随即响起:
“他***,可闷死我了!”
“靠,差点真就变成死人了!”
突然,一个声音骂道:“都给我闭嘴!”船舱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人又说:“等船开离检查口就好了,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进运尸船的船舱,大家都老实点。如果有情况,听我命令再开火!不管是谁,敢拦我们就打死他!到了澳门我们就到了天堂啦,哈哈哈!”众人齐声咐和,然后是枪栓之声稀哗乱响。有人低声说道:“三哥,到了澳门,我想找个俄罗斯妞玩玩,行吗?”
那人淫笑道:“行!你想玩阿拉伯妞都有!”
几人心里“咯噔”一声,彻底明白了,这人并不是什么活鬼,而是丘立三,他通过关系装扮成死尸,想通过运尸船混过关卡逃往澳门。而且从声音判断,现在船舱里至少有六、七个人,还都持有自动武器,现在动手无异于自取灭亡。只能暂时不动、静观其变。
依凡虽然胆大,却也吓得够呛,她紧紧抓着田寻的左手,身体靠在他肩上,田寻在黑暗之中也不忘了占些便宜,侧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货轮开了一会儿,忽然汽笛声响起,货轮慢慢停下来。听得外面高倍扩音器传出声音:“报出船号、单位、目的地,出示通航许可证!”然后另一个扩音器声音回应:“粤06244,珠海市殡仪馆运尸船,去往澳门。”脚步声蹬蹬响起,有人朝船舱走了过来,有人说道:“警察同志,这是运尸船,以前都不检查舱里的,我都不爱从那舱门口过,嫌晦气,您还检查吗?”
另一个声音说:“这几天市里有通告,要严查一个通缉犯,你打开舱门,让我看一眼就行。”
那人道:“警察同志,那里面黑漆漆的,可碜人了,还有一股尸臭味,我劝您还是别看了。”
警察说道:“是吗?我今天是头一次上岗值班,怎么也得尽点职责吧?”
那人说:“不是我不让您看,这船舱里不管是谁,只要接触到,一个月之内都得倒霉,打麻将都不胡牌!真的,我不骗你,不信您打听打听。”
警察奇道:“是吗?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运尸船这么晦气。那我就不看了。走吧!”
几人在铁皮柜里听得清清楚楚,都暗想,只要警察一放货轮离开,这些人基本上就无法无天了,那就只能随船到澳门码头,如果再被丘立三他们发现,恐怕五人性命也难保。
船舱里一片漆黑,丘立三几人都躲在舱门处,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五人藏身的铁皮柜很大,上面有两组对开的铁门,其中田寻面前的铁门紧靠一侧船舱,他悄悄推开铁门,视线被一块停尸板挡着,田寻心想:得想办法弄出点响动来,还不能让丘立三他们发现。于是他慢慢伸出右臂,摸到停尸板上用塑料布包裹着的尸体,暗暗用力往下推。
塑料布很滑,外面又有人交谈,丘立三等人也没听见尸体被推动,田寻左手捂住林小培的嘴,右手一用力,只听“咕咚”一声大响,尸体从停尸板跌落在地,发出非常大的响声。
舱外那新来的警察刚要离去,听到里面有动静,连忙问:“什么声音?好像从船舱里传出来的?”
那人忙道:“警察同志,你听……听错了吧?这里面可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