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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的扫一眼众人,目光停在一个40多岁的老乞丐身上:“对不住各位,我可能是发烧烧坏了脑子,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诸位是谁,能给我讲讲这几天的事儿吗?”老乞丐看上去很面善,应该比较有耐心吧?
“小西,难道你连师父都不记得了吗?师父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的呀……”原来老乞丐竟然是小西的师父,怪不得看上去眼泪汪汪的。老乞丐在我旁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看上去甚是伤心,我只好劝慰他:“师父你先别难过,说不定我过两天好好想一想就想起来了呢?你先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吧,我现在脑子好乱,什么都忘了。”
老乞丐叹一口气:“那好吧,为师给你讲讲,你还小,不懂的就算了,不用深问。”
于是老乞丐娓娓道来。
原来新近我们的皇帝龙体迁安,有意退位颐养天年,但是皇位之争一直围绕在太子和六皇子之间。老皇帝也是时而疼疼这个,时而宠宠那个,自己也拎不清,搞得众皇子和朝臣们都很被动。这个月初,六皇子随新任八府巡按南察水利,顺便昭示天恩,但谁知道他们刚过了长江界,宫里就传来了皇帝病重太子逼宫的传闻,而且还有人扬言要杀六皇子,也就是安王,搞得这一路上沿途的官员都要不停的变换行装仪仗保护安王的安全。
行至扬州的时候,安王和随从的李少将军换了车骑,自己甩开随从先行到了会合地点,结果李少将军的马车却被人围攻,甚至有人拿物品砸了李少将军的头,这个人就是我;而那个色狼竟然是安王。等两部汇合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安王已经神机妙算的把我抓住了,因为我身上有那个大内侍卫的铁鞭印为证。靠!
后来因为丐帮一直是武林正派,素不和朝廷打交道,安王派人来问关于我的事,就多亏了东宁和东至那两个小乞丐拼死护着;又听说是那个侍卫先打了我我才丢的碗,而且那些黑蝙蝠的武功路数很奇特,而我根本不会武功……如上种种使得他们最终放了我,被东宁和东直两个拖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又是人家儿子老子几个争家产,把我连累了。我动一动,浑身都疼,也不知道那个色狼有没有把我怎么样,靠,冤死了。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不知道几天没吃了,一醒过来立即觉得前心贴后背。众人使个眼色,递过来一碗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喝他三大碗再说,哪还顾得上馊酸咸淡。等这厢吃饱喝足了我才想起来,这些人说话我都能听懂嘛,于是抹抹嘴问道:“师父,咱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乞丐摇摇头,“唉,果然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咱们是从京都来的,老帮主失踪快小半年了,师父带了你们几个出来找找看,再找不着就要选新帮主了。这几位是你顾师伯的高徒,前几天刚遇上的,对了,你顾师伯和你大师兄几个去附近的州县打探消息还没回来,你不会连他也不记得了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冒出来个大师兄,看老头子那神色,似乎小西和这个大师兄的关系匪浅,难道这么个瘦的像死猴子一样的小屁孩还犯桃花不成?
老头子看我一脸茫然也不再多说,表情颇有些不悦的看看顾师伯的那几位高徒,站起来走了出去。
到古代的第一晚真是难适应,这些“同事”居然让我睡在地上,那我不是和猪一样了吗,那些跳蚤蟑螂蜘蛛老鼠之类的,还不都往我身上爬?我小时候可有过被老鼠爬到身上吓晕的往事,让我吃馊饭容易,让我睡地上万万不能。可是这个破庙里哪里去弄席梦思,人家土地爷爷肯收留我们在他的地盘上过夜都不错了,最后还是东宁聪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张破渔网,这渔网的网眼大的能漏掉几斤的大鱼,但是漏掉我还是有难度的,我就把网系在两边的柱子上,蜷在网里勉强度过了第一夜。
其实这一夜我并没怎么睡,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着下半生要在古代做一个乞丐,怎么还有心情睡得着?想我那些破英语、破计算机、破行政、破法律、破商务等等,在这里恐怕是用不上了,那我还能干点什么呢?都说女人要是没活路了还可以嫁人,但我在现代都已经对男人绝望了,还指望在古代梅开二度?就算我想开,就这个小破身板,也实在是难以产生联想,唉……
那个倒霉的大师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人物,我一想起他脑子里就是一副蠢笨的形象,身上缠几块到处是补丁的破布,两片大厚嘴唇,目光呆滞两眼无神,被这样的男人看上真不知道是荣幸还是悲哀。倒是那个安王……算了,让他去死好了……
安玉
睁开眼睛的时候庙里的人已经都出去了,阳光从门口和屋顶洒下来,温暖而柔和,身上盖了一件毯子,软软的很干净,像是有阳光的味道,深深的嗅了几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觉得有些暖暖的安全感。
“你醒了?”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遮住了阳光。
我紧张的向后缩了缩,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没有危险。“你是谁?”我怯生生的开口。
高大的人影不说话,径自走到我面前把我从渔网里抱出来紧紧的搂在胸前,“小西,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仅仅是这个怀抱的温暖已经足以使我感动,我的眼泪开始无边无际的流下来。为什么曾经对着流星许愿说要一生陪着我的人会在毕业后一去不返,为什么曾经在月光下发誓要永远守护我的人最后会说不能给我幸福,为什么男人的心那么容易放弃,为什么岁月要让所有的誓言变成谎言……为什么总要让我一无所有,为什么连穿越都要变成乞丐……
我不要!
我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只是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连点声音都没有,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我在心里说:对不起……
转眼间已经到古代两年了,这两年我别的本事没长,就学会了烤叫花鸡,一次比一次烤的好,害得我那些师兄师弟偷鸡的频率越来越高,师父是发现一次骂一次,但每次吃的时候都吃的最多,老头子,也不说吃慢点,小心噎着。
师父说我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能再跟大师兄睡,我庆幸的不得了。原来之前小西都是和大师兄一起睡的,她胆子很小,怕黑,其实我也怕,但是我更怕做一辈子乞丐,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道理我已经切身体验过了。所以这两年里我对所有的师兄弟都像哥们儿一样打打闹闹,唯独对大师兄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他也慢慢发现,每次回帮中的时间越来越短。
这两年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这个身体终于长了,不但个子长了不少,一对小胸脯也慢慢发育起来,现在再看自己,面色红润肌肤白皙,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一双古怪精灵的大眼睛,肩膀珠圆玉润,纤腰不赢一握,走起路来,一双胖嘟嘟的三寸小金莲就显露在裙下。本人有轻微的恋足癖症状,这双小脚简直美的我心花怒放。
美中不足的是,脖子上永远的留下了那副牙齿印,每次看到我都恨得压根痒,什么倒霉安王,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一定咬回去。
话说这一日我正在街上走,怀里美滋滋的揣着我刚买的小肚兜,大师兄这个人还是有好处的,他看得出我不爱搭理他,每次回来见我都是放下零用钱就走,这可是我的私房钱啊,买个肚兜底裤的,总不能也找师父伸手吧。
唉,秀外慧中的大师兄啊,要不是老娘想留着这清白的小身板钓金龟婿,说不定也就从了你了,省得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那么眷恋忧伤,让我每次都心跳加快不说,还往往在你走后流下忏悔的泪水,唉。
一边走一边想,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爪子抓住我问:“有没有银子?”
我抬头一看,靠,这么大一只大帅哥出来打劫,立马嘴巴张的老大,脑子里杜撰关于此帅哥如何落草的故事。
帅哥赶紧捂上我的嘴,小声道:“你不要声张,不多,二两就行。”我赶紧点点头,手忙脚乱的从怀里往外掏,银子没掏出来,肚兜倒是掉在了地上,脸立刻红成了关公。帅哥捡起来还给我,我把银子丢在他身上转脸就跑,一是怕,二是羞,连帅哥在后面喊些什么都没听清。
过了几天,众师兄弟都出去了,我坐在后院的小板凳上有气无力的洗着衣服,一双鞋子慢慢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一看,正是那天的帅哥,心想:完了,难道他不止是拦路抢劫,还入室打劫不成?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也没有人在,怎么办呢……
帅哥大概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惊慌,哑然失笑:“别害怕,我是来还你银子的。”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托在手上,我一看,十两,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太多了,我找不开。”说完又拿眼角瞟了瞟那锭银子。
帅哥颠倒众生的一笑,微微凹陷的眼睛弯起来,嘴角竟然有一个浅浅的似有似无的小酒窝:“我姓安,单名一个玉字。敢问小姐芳名?”
我被那锭银子和他的笑容晃得有点晕,语无伦次的说:“我叫项小溪,项羽的项,小溪的小溪。”说完恨不得自己抽自已一个嘴巴,太丢人了,帅哥只是牺牲一点笑容你就这么失态,帅哥要是牺牲色相怎么办?小溪啊小溪,要有定力。
想到色相,脸不自觉的又有些烫。
安帅哥这次倒没怎么笑,只是用很温柔的语调说:“项小姐,银子是小,关键是你那天慷慨解囊救安某于水火,安玉不才,想请项小姐吃顿饭聊表谢意,不知意下如何?”
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多问号,又是送银子又是请吃饭,这么有钱何必打劫呢?忽然想起以前报纸上常说有人借口请吃饭为名拐骗妇女儿童,我靠,难不成这是个靠出卖色相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还是个连环计?小样,那你可找错人了,老娘生长在万恶的新社会,什么样的骗术没见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于是我漠视他那诱人的奸诈的充满期待的笑容,用正宗的河北老家方言回答他:“俺娘说咧,不能轻易和陌生人吃饭,小心被骗财骗色啥地。”
这下帅哥是真笑翻了,本来蹲着和我说话,听我说完猛地一乐,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打开折扇挡住脸,一边大笑一边猛咳,估计被口水呛得不清。
笑够了安帅哥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土,继续用他那迷死人的笑脸看着我说:“安玉绝非姑娘所想的骗子之类,我已经在杏花楼打过招呼,我们可以捡一个临窗的雅座,这样姑娘总放心了吧。”
杏花楼?我一听这个名字立马两眼放光,要知道那可是全城最好的酒楼,要是不提前预定位子,去了有钱都花不出去,我们那些小乞丐站在门口想闻闻味道都要被赶走的,里面吃饭的全是达官贵人。
虽然刚才对人家的猜疑有些小人之心,但看在杏花楼的份上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认真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帅哥回答的很干脆,并没有不悦。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吗?”我的心早已经飞到了杏花楼,那些美味的菜肴啊,哦,耶!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有些小事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好吗?”帅哥那深邃的眸子里一抹异样的温柔,声音比醇酒还要醉人,我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沦陷下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望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点头说:“哦。”
等帅哥走远了我拍一下自己的脸,项小溪,你至于吗你,不就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和一顿饭吗,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去杏花楼那种地方吃饭总要穿件像样的衣服啊,要是到了门口被人以“衣服破旧邋遢者不得入内”拦在门外就糗大了。我跑回房里洗个澡,把所有的衣服抱出来一件件挑,居然没有一件不是粗布的或者不带补丁的,想想穿到古代这两年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没穿过一件纱绸质的衣服,甚至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我怀念在家过年的感觉,全家人一起乐呵呵的贴窗花贴对联,晚上在门口点起大红灯笼,放五彩的烟花……心头的委屈犹如巨石一样挪不开,眼泪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
“项……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安玉提着一个小包从门口走进来,看看我抱在怀里的衣服,伸手帮我擦掉眼泪。他的手很柔软很温暖,感觉就像大哥哥,我一时间又有些失神,很想趴在他怀里抱抱他,可是我不敢。
安玉看我不动,把提在手里的小包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接过来打开,居然是一套淡紫色的套衫,还有一对相称的发簪,我有些明白,又有些错愕,仰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是一片雾蒙蒙的感动和茫然。
安玉在我身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