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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知道这个主持人会是哪一个的樱木夏森却完全被真言宗这一连串暴风骤雨般的行动给击垮了,他或许是一个高强的法师,但却不是一个足够合格的领袖,在这种情况表现出了手足无措的慌乱,甚至连做出相应反击的计划都做不到,只是一厢情愿地把希望寄托在进攻高野山的前线部队上,认为只要攻击高野山,一举铲除真言宗的老巢,就可以翻盘获胜。
鱼承世真诚地祝愿日本法师协会可以获胜后立刻拔腿走人,出了樱木夏森的办公室便立刻组织代表团成员分批登机返回,其中第一批登机的成员中就包括百般不情愿的鱼大小姐与其两位闺蜜。
当中国代表团很不厚道地撒丫子跑人的同时,樱木夏森接到了前线传来的消息,见机够快而饶幸逃生的野比不二雄向他通报了前线部队全军覆灭,以及地狱役鬼冲入人间的消息。
对于地狱役鬼进不进人间樱木夏森完全没有在意,在听到前线进攻完全失败这个消息后,他整个人就陷入了呆滞状态,完全丧失了一方之雄应有的精气神,看起来就是像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糟老头子一样,连腰都挺不直了。
在没有刻意封锁的情况下,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法师协会总部,一时间人心慌慌,乱作一团,各大世家纷纷采取行动,开始以最快速度护送家族中的重要人物精英子弟出国,他们已经没有对抗真言宗的信心了,此时想着的都是如何留后步与逃跑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鱼承世保守估计,只等入夜之后真言宗发起对日本法师协会的进攻,只需要一夜的工夫,日本法师协会就会崩溃,到时候整个日本都将落入真言宗的掌握之下,能够保证安排两天的撤退时间,鱼承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而这个安排所服务的主要对象,就是那个雍大天师。
可惜的是,服务对象本人似乎对这个安排并不感兴趣,而是一脑门子都是不合时宜的法师职责之类的东西,居然要坚持留下来对付那个役鬼大军》拜托,他当自己是谁了?难道是钟魁费长房?想一个人对付数万惡鬼,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鱼承世满心不爽地嘟囔了一句,扫了一眼围在身旁的部下,道:“看什么看,登机吧!”
梁婷婷问:“就不管他了吗?”
“他要是肯乖乖听话及时赶回来,一切都好说,要非得逞强,那也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鱼承世叹气道:“现在我们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力气来管他?”忍不住又恨恨骂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梁婷婷担心地道:“可是,日本的情况败坏到这种程度,他要是还留在日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可是大天师啊……”
“放心吧,他不会死的。”鱼承世的语气显得相当有把握,也不知是哪来的信心,“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姓雍了!”
“姓雍跟会不会死有什么关系吗?”梁婷婷大为奇怪,可见鱼承世不像随便乱说,心中不禁大是嘀咕。
第五十章捡魂存储
据鱼承世大主席所说姓雍就不会死的雍博文大天师此时正忙得很。
这是高野山左近一个名叫宇山城村的小镇子,规模不是很大,常住居民也就三百多户人家,却因为临近高野山的缘故占了光,发展得相当不错,镇上最多就是旅店和纪念品商店,平时相当热闹,不少旅行团都会把宿地安排在宇山城村里,一般都是头天傍晚抵达,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上山观赏,午餐在高野山上用过之后再继续前往其他景点,这些游客在晚间休息的时候自不会老老实实呆在住处,多半是会三三两两出去游玩,晚的要半夜十一二点钟才会回到酒店休息,早的也要九十点钟,所以这名为村的小镇子却跟大城市的夜生活有得一拼,越到晚间越是热闹。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镇子自不会有什么热闹可言。
役鬼大军刚刚卷地而过不超过三个小时,整个镇子的居民和旅客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便是连那猫猫狗狗也没有放过一只。
当雍博文循着侦知的浓厚鬼气追踪到这小镇的时候,只看到满城血腥,无数新死魂魄束缚在那已经变成模糊血肉的尸体上发出不甘的嚎哭吼叫,一时阴怨之气冲天蔽日,若是任由这些横死者的魂魄在这里慢慢化鬼,光是这聚集了数千人的怨气就足以让他们全数化为厉鬼,如此多的厉鬼聚集,整个镇子都将变成生人难近的凶地,即使以高野山和尚的本事,只怕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得。
雍博文原惦记着追上前面的役鬼大军,拼尽全力也阻止他们继续行凶,并没有理会这镇上的事情,只不过他追着鬼气一路追赶,连过了几个已经变成一片死寂的村镇,那鬼气却是越追越薄,雍博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速度较之役鬼大军远远不如,就算是拼了命去追只怕也是追赶不上,再想那织田信长和众役鬼出来找不到真言宗这心中仇恨所系目标,又限于与卢向北所签合约限定,无法走得太远,也只能在高野山周围一带肆虐,必定会把那满心的恶心心数发泄在高野山周围所有活人身上,也不知道也有多少无辜平民遭此无妄之灾,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力阻止,一时间很是丧气,又有些埋怨自己当年不用功,要是能把天机术修到跟爷爷一般了得,那现在就只需掐指一算,就能得知役鬼大军所走方向,该如何才能抢到他们前头拦阻了。
自个埋怨了一会儿,雍博文想起经过几个村镇的情形,觉得不能就此不管,既然追不上役鬼大军,那也只好收拾些首尾,免得这场鬼灾遗祸无穷,当下返回最先抵达的宇山城镇,在镇上寻了个包店,拿了七个皮包,又收罗了些朱砂和一支毛笔,画了符咒在上面权作装鬼用具,又跑到镇子中最高的酒店楼顶布画聚魂符阵。这聚魂符阵自然也是当年雍汉生留给雍博文的所谓天师派术法典籍中记栽的法术,现在看来,实际上也就是太平道祖传的聚魂法术,可以批量吸取一定范围内未成鬼的离散魂魄,原是古时用来处理战场亡魂的应急方法,此刻倒正合用在眼下的情形上。
这布置符阵远比画单一符咒要麻烦得多,消耗法力是成倍递增。雍博文一手托着调好的朱砂,一手持符笔,弯腰在地上抹画勾勒,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才算布置完,只见那朱红色的符纹密密麻麻布满了酒店整个天台,一股正阳之气符阵上方冲天而起,便连小镇上空的阴怨之气也冲散了几分。
画罢符阵,雍博文将那七个皮包分置阵中紧要位置,又站定阵眼,旋即踏七星走禹步,掐诀念起收魂之咒,咒语念罢,喝出法令,抛起符纸,自有一股强大的法力自阵中冲出,如同龙卷风般在镇中横扫席卷,足有五六分钟,那股旋风般的法力归来,却已经从无影无形之状变化为墨汁般乌黑,犹如一条乌龙自酒店下方急速升起,突兀地出现在雍博文眼前,那其间魂魄夹杂,正是满镇尚未成鬼的幽怨魂魄尽在其中,那乌龙在符阵上方盘旋一周,化为七股,分别钻进那七个皮包之中,皮包登时胀鼓起来,通体罩上了一层不详的黑气。
这七个大鼓鼓囊囊的大皮包自是不好随身带着,一来是不方便,二来他在后面还要收更多的魂魄,若都带在身上连路都走不了了。但要随便找个地方放起来也不是那么妥当,这些魂魄仍在缓慢化鬼当中,总不能收了就不管后边如何,幸好雍博文早有准备,他早就见镇上有家电脑专卖店,里面有卖笔记本,提着皮包直奔专卖店。役鬼大军过势汹猛,可却是只杀人不伤东西,人都死成肉馅一般,可所有物品却全都完好无损,只是都多多少少沾着一些形象可疑的黑红污点。雍博文在店里选了一台最轻薄的东芝笔记本样品,这上面的系统都已经完装完毕,还电力充足,正能拿来就用,接上鱼纯冰慷其老爹之慨送他的转换器接到电脑上,将皮包里的魂魄全都转存入电脑之中,转存之后,电脑桌面上便多了个“四千三百六十一魂魄压缩包。RAR”名头的压缩文件。
随后,雍大天师背着笔记本,托朱砂持符笔挎皮包,马不停蹄地一路赶过去,将沿途经过村镇的横死者魂魄全都收起来存入笔记本,其间还经过一座小县城,到得傍晚时分,他笔记本中压缩的魂魄已经超过十万,统一压缩成一个文件,名叫“十万魂魄压缩包。RAR”!体只却只有三百多M,还只能算是个小文件。
雍博文累得筋疲力尽,心中从最开始的愤怒忧伤到现在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就那么机械地画符收鬼压缩存储。
眼见着日头西斜,他也是累得再也干不动了,心中打算再收完下一个村子的魂魄后,就暂时休息一两个钟头恢复下精神,吃些东西补充体力,然后再继续前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向前赶了一程路,一直持续淡薄的鬼气突然间变得浓厚起来。
雍博文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追上役鬼大军,但以役鬼大军先前表现出来的速度,应该早就越过此地才对,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以至于竟阻留在了这里。当下打起精神,奋力向前。
越是向前,鬼气越是浓厚,越过一个山头阻挡,只见前方路上出一座小城,其间鬼气浓稠,上空阴气盘旋以至于天空色变,一片漆黑,仿佛乌云压顶,可实际上真正的云彩却已经被阴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隐约间可以听到阵阵呼号呐喊声传来,似乎前方城中正在进行一场大战。
雍博文捏起法印在空中捞着一阵吹过阴风的尾巴闻了闻,只觉噩臭刺鼻,其间还夹杂着浓浓血腥,正是撕杀无数活人的役鬼所带味道。
役鬼大军就在前方城中。
雍博文精神一振,整理了一下身上物品,又掏出好大一叠符纸捏在手中备用,凝神聚气镇定情绪,站在山头上眺望小城两眼,一跺脚便好似旋风一般冲下山头直入城中。
沿着入城公路进入城中,满眼入目的依旧血肉残尸的地狱景象,离散魂魄牵扯其上,宛如种在血肉之中等待成熟收割的庄稼。
城中却是一只役鬼也没有。
雍博文心中纳闷,脚下却是没有稍停,只消得十几分钟的工夫,就穿城而过。
眼前蓦得一暗,仿佛斜日突坠,夜幕降临,前方黑气翻滚,吼叫震天,只见得无数役鬼聚成一团团一阵阵,井然有序地分群排列,宛如一团团乌云飘在地皮之上。
织田信长策马立于路边,正一动不动地向前方眺望,身后一个黑鬼武士掣着天下布武的大旗笔直挺立,端得是威风无比。
雍博文虽然一心想要阻止役鬼大军继续行凶,但却也不是真要遇上役鬼大军就冲上去拼命,那实与送死无异,这么做不是英勇,而是愚蠢。看到役鬼大军主力就在眼前,雍博文当机立断使出幻形之术,借着四周环境掩护,一会变石头一会变树,飞快地移动到路边的森林当中,跳上高枝借着幻形术的掩护向前眺望。
一波波如同汹涌浪涛的役鬼不停地向前狂冲,却好像遇上了堤坝阻拦的洪水一般,每每冲去便旋即卷了回来,每次卷回来,冲在最前面的役鬼都要少上至少十几只。
役鬼大军主力前方大约千米开外的地方,车灯闪烁,竟是横七竖八地停了不知多少车子,有警车、有军车,甚至还有几辆坦克,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躲在车辆、坦克后方,紧握手中武器,看着前方反复冲击的役鬼军队,均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不过,阻拦役鬼大军冲击的,并不是这些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自卫队士兵,而是傲然立于整个军防线前方的十个和尚。
这十个和尚都是黑白粗布僧衣,足踏草鞋,头戴斗笠,一副苦行僧打般的模样,正是真言僧众在外行走的标准行头版本。这十个真言宗僧人并排而立,均是双手在胸前结印,低头喃喃念诵经文。“一切智智道一味,所谓如来解脱味?世尊!譬如虚空界离一切分别,无分别无无分别,如是一切智智离一切分别,无分别无无分别?世尊!譬如大地一切众生依,如是一切智智,天人阿修罗依?世尊!譬如火界烧一切薪无厌足,如是一切智智,烧一切无智薪无厌足?世尊!譬如风界除一切尘,如是一切智智。除去一切诸烦尘?”
正是大日经。
随着经文的念诵,一个个光圈自和尚们结的手印中飞出,在前方不足一米处形成一个不断波动的淡淡光墙,仿佛是一个极薄的透明玻璃墙,稍稍伸手指大力一捅,就有捅破的可能。
可就是这看似薄弱的一层光墙,阻止了役鬼大军的冲击。
洪潮般的役鬼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去,将光墙撞得发出剧烈的咚咚闷响,可那墙却是毫不动摇,而且对于役鬼来说,更好似是烧透红的铁板,一撞上去冲在最前面的役鬼就会被牢牢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