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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话打折你们的狗腿!”五十铃嘉兵大怒,一拳打在那柜台上方的分隔玻璃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玻璃大抵是防弹的,重拳捶下纹丝未动,倒把那几个店员吓了一跳,那男营业员跳起来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敢在这里闹事,找死是不是!”五十铃嘉兵卫冷着脸,把手放到了刀柄上,把雍博文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道:“咱们是来开户的,这镇上好像就这么一家银行,要是闹翻了,不太好吧!”五十铃嘉兵卫道:“法师,您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狗眼看人低,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他绝不会帮忙!”雍博文见里面那几个店员都从桌子底下摸出手枪来,连忙死死拉住他道:“不要冲动,我们是来开户的,又不是抢银行的,要不咱们先找地方打电话,跟国内沟通一下,再想其他办法!”雍大天师向来烂好人软心肠,虽然明知对面那几个家伙不是善类,但一言不合拔刀砍人这种事情总是做不出来,再说了杀掉这些家伙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接下来呢?通过什么途径拿到国内的汇款?总不能真在这里抢一票拿去雇船吧。
五十铃嘉兵卫虽然恼火,但见雍博文不欲生事,只好松开刀柄,冲着柜台里面道:“就暂时饶过你们这一回!”那懂日语的男营业员嚣张地挥着枪道:“就你们这种货色也配来我们这里开户,快滚吧,我们这里不做你们的生意!下次再敢进门,就让你们好看!”兀自不罢休,污言秽语地骂个不休,似乎吃了天大的亏。五十铃嘉兵卫脸色铁青,刀柄握了又松,终于还是没有拔刀。雍博文听不懂日语,但见五十铃嘉兵卫脸色不善,那男营业员又嘀哩嘟噜地说个不停,想来也不是说什么好话,捏起一道符,回手往玻璃上一拍,那纸符在掌心忽地一下烧成灰烬,旋即拉起五十铃嘉兵卫转身就走。
“两个小角色也跑来充大佬,也不撕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那男营业员吐了一口浓谈,还想再骂两句,忽听乓的一声脆响,眼前白光闪烁飞舞,脸上身上裸露部位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不禁惨叫一声,捂着脸定睛看去,不禁目瞪口呆。那据说能顶住单兵火箭筒轰击的超强防弹玻璃炸得粉碎,碎碴如雪片厚厚地落满了柜台里面,几个店员满身都是被玻璃碴划伤的小口,鲜血长流!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灰发蓝眼的欧洲男子自里面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柜台里面堆满的玻璃碎片和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店员,有些恼火的问了一句。
“刚刚有两个日本人过来想开户,因为没有基本金,我就把他们赶走了,临走的时候,一个人在玻璃上拍了一把,还说不用我们嚣张,等他们回来,就把我们杀个鸡犬不留!”
那懂日语的店员连忙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却仗着只有自己懂日语,在后面自作联明的加上了一句。那两个人露了这手,明显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说不准就是什么大帮派的成员,自己刚才冒冒失失地把人赶走,没准就是得罪了大财神,要是让老板知道了,大抵会把自己扔到海里去喂鲨鱼,所以干脆添点私货上去,断了那两个人回来开户的可能。
果然听到那店员的解释,那欧洲男子冷笑了一声,道:“敢在我们的地盘发这种狠话,活得不耐烦了,雄本,是不是你在说谎啊?”那店员吓得一哆嗦,连忙道:“卡森先生,我可不敢骗您,那两个的态度,他们刚刚也看到了,不信您问问,他们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看起来不像是开户,倒好像是专门来搞事儿的。”卡森先生看起来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便问:“那是什么样子的两个人?是山口组的吗?”那店员道:“应该不是,是两个生面孔,可能是昨晚因为海啸才落到我们岛上的。”卡森先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屋里,播通一个电话,吩咐道:“去查一下昨晚登岛的两个日本人,弄清他们的背景,要是没什么势力,就杀了他们,把尸体挂到码头上去!”电话那边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便挂了。
常言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因为有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得罪哪个小人就被人家陷害一把。雍大天师一符炸碎了防弹玻璃,却不想因此给自己惹上了一身麻烦。他此时却不知道已经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了,与五十铃嘉兵出了银行,随着益成鸣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商店,店门旁就摆着公用电话。店主人却是不懂日语汉语和英语,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语言,雍博文又指自己又指电话,好半天才让对方明白自己想要打个电话。那店主连连点头,随即扯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30”这个阿拉伯数字,在后面画上“$”符号,最后竖起一个手指。
三十美元一次!
倒是简单明了,雍博文和五十铃嘉兵卫都明白了,一时面面相觑。
真是抢钱一样啊!
老话说得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雍大天下过地狱,斗过魔王,可兜里无钱,却连个电话都打不成。双方言语又不通,自然不能沟通讲价,看看是不是可以先赊账。而且看那黑瘦店主一脸奸滑的样子,大抵就算能说明白,也是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这一句了。
五十铃嘉兵卫大为光火,又要拔刀。雍博文这叫一个汗呐,连忙按住他,道:“别急,我想想办法。”在身上和随身包裹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条精致的项链来。那链子以黄金打造而成,纹理精细,末端挂着一朵盛开的蔷薇花,花蕊处一个虎头探出作势咆哮,却是俄罗斯法师驻日本代表团团长莎娜丽娃被雍博文从织田信长手中救下来之后,送给他的谢礼。
雍博文也没想过拿着这链子找莎娜丽娃去要讨救命之恩,见这链子做工精细,又是黄金打造,怎么也能值个百十美元,便递给老板。那老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喜笑颜开,连连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比画了一下,示意他们可以打两个电话,这才从柜台后面拿出钥匙,把电话解锁,让两人播打。
雍博文先播鱼纯冰的手机,结果话筒里传来“您所播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的提示,他想了想只好又播鱼承世的手机,这回倒是播通了,可惜只喂了两声,没等雍大天自表身份就断线了!雍博文还想再播,那老板一把按住,连连摇头,又晃着两个手指在那比划,雍博文竖起食指示意自己再打一次,老板自是不肯。五十铃嘉兵卫忍不住怒喝一声,握着刀柄上前一步,吓得那老板噌地一下跳回到柜台后面,从里面端出一支双筒猎枪来,同时扯着嗓子大喊,便见小店里面窜出四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都是又黑又瘦,人人手里都持着一只猎枪,凶狠地盯着两人。
五十铃嘉兵卫哪会被这几支老猎枪给吓到,冷哼一声,微微眯起眼睛,两脚八不丁站定,握紧刀柄。雍博文连忙拉住他道:“算了,不打就不打,我们再想办法,没有必要动刀子。”拉着五十铃嘉兵卫就往外走,五十铃嘉兵卫气道:“法师,你一身神通本领,神魔都不怕,怎么却对几个小混混如此软弱?”雍博文理所当然地道:“他们只是有点奸诈,又没做什么坏事,总不能因为他们不让我们打电话就拔刀砍人吧,那我们跟那些黑社会有什么不同!”五十铃嘉兵卫气结道:“我本来就是黑社会,法师,您是正人君子,不屑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那我来好了!”奋力挣扎,就想往回走,大有血洗小店,抢打电话的架势。雍博文沉了脸,拉住他道:“嘉兵卫,你既然已经离开了日本,想带着麻央过正常人的生活,怎么行事却还是黑社会的样子,这点气都受不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以后怎么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告诉你,正常人的生活就是这样遇事能忍则忍,打个电话这点小事儿就拔刀子,这还怎么了得。那等你到了我们中国,不得天天拔刀砍人?用不了两天,就得让政府和谐了你!走了,走了,我们再想办法,我记得医院里的东西都还在,可能发生惨案之后,也没有人收拾,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点钱来!你医院里有没有现金能用?”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跟在旁边做围观群众的益成鸣说的。益成鸣想了想道:“财务室里或许能有些钱,不过我死了之后,就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了。”
雍大天师要息事宁人,五十铃嘉兵卫再有满腔怒火凶意,也只能吞回肚子,跟在雍博文的屁股后面回医院,心里不免嘀咕:“这雍法师人是很好,本领也强,就是做事太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利,那帮家伙摆明了欺软怕硬,只要他使点手段,别说免费开户打电话,就算直接让他们出条船送我们去大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店老板端着枪目送两人走远了,这才放下枪,冲着那几个半大小子招了招手,得意地把那条项链拿出来晃了晃,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刚才那两个菜鸟用来抵电话费的。一看就是刚上岸的两个土鳖,什么都不懂,这链子,光看做工,就得值个几百美金了。你们几个看好店,要是再有这样的多宰几只,老子去把链子卖了,今晚咱们改善生活。”几个半大小子齐声欢呼。店老板离开小店,转到后街,来到一家首饰店,进门就把链子往柜台上一拍,叫道:“来核个价!”这店是一个马来西亚本土黑帮在此地开的,平时主要是用来收脏,那些黑帮成员手头总有些不好通过帮内渠道处理的私货,都会拿到他们店里,偶尔也会收到一两样好东西,不光收首饰,什么珠宝钻石都收。看柜台的店员见那店老板一副嚣张的样子,便忍不住嗤笑道:“老达图,又从垃圾堆里淘出什么宝贝来了,想在我们这里蒙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店老板老达图翻了翻眼睛道:“沙阿古,你少瞧不起人,今天这件宝贝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肯定值钱,你尽管拿去鉴一下就是。”沙阿古见老达图一副信心实足的样子,心中怀疑,拿过那项链看了两眼,不禁轻咦一声,面露惊色,老达图见状,心中越发笃定,暗说这回总该我发笔小财了。
沙阿古拿着项链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抬头道:“这东西我拿不太准,你稍等一下。”转身就要往里走,老达图连忙叫道:“把链子放下!”沙阿古骂道:“你个小气鬼,难道我还能吞了你的链子不成?”话虽然这样说,仍是把链子放到柜台上,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带着一个老头急匆匆走回来。老达图倒也认识这老头,这老头名叫苏加西,是店里的经理,鉴定首饰珠宝的大行家,专门负责收购把关,不过他店里的几个店员都是这经理这几年来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本事不凡,基本上已经不太用老头出面鉴定。这回沙阿古却把师傅请出来,足以见得这项链的不凡。老达图心里不禁砰砰乱跳,暗想难道这项链还是个了不得的宝贝不成?一想及此,不禁心花怒放,眼巴巴地看着老头拿起项链。
苏加西拿着项链端详片刻,突地咬破食指,挤了一滴鲜血滴在那自花蕊中探出的虎头上。
那血落到虎头上便飞快渗进去,便听一声凄厉的虎啸猛然响起,宛如有猛虎潜伏咫尺之处正欲暴起伤人,吓得老达图和沙阿古都是一哆嗦。“果然是这东西!”苏加西猛得一拍柜台,抬眼瞧了瞧老达图,“老达图,你这项链是从哪儿来的?”老达图见苏加西目光似乎不善,心里便有些发慌,道:“是别人卖给我的!”苏加西冷笑道:“老达图,你怕是不知道这项链是什么来路吧。这是……”
苏加西话没有说完,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突地从旁伸过来,一把将项链夺去。
老达图又惊又怒,跳起来叫道:“谁敢抢我老达图的……”待看清抢东西人的样子,却立时噤若寒蝉。
抢走项链的是一个足有一米九十公分高的俄罗斯人,穿着迷彩服,戴着墨镜,背上还挎着一支乌兹冲锋枪,正是在齐塞岛上的俄罗斯黑帮卡秋莎的成员。在这个俄罗斯人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个子稍矮,同样的打扮。两人拿着那项链仔细地看个不停,虽然没有话话,但满身杀气带来的强大压力已经让三人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哪里来的?”那个稍矮一些的俄罗斯人看了一会儿,才用生硬的马来语问出这个问题。苏加西马上指着老达图道:“是他拿来想卖给本店的!”那两个俄罗斯人立刻转头看向老达图,虽然隔墨镜,但老达图依旧能感觉到似乎有四道可以杀的凶残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好像被恶狼盯上的小白兔般,浑身寒毛倒竖,连忙陪笑道:“这是两个东方人拿到本店来的,他们想打电话,又没有钱,就拿这个东西来当话费!”那稍矮的俄罗斯人怒道:“胡说八道,谁会拿这么宝贵的东西去当话费?你,说实话,是怎么来的!”老达图哭的心思都有了,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