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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担心的是,她和子夜一起,都在月影馆。
公共汽车来了后,大家走上车子。而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车子发动,开始朝空明山方向前进。
李隐虽然对上官眠的强大身手有些担心,但目前,毕竟最可怕的,还是信的问题。
现在就看,到时候,是月影馆的鬼先写信,还是日冕馆的鬼先写信了。
很明显,先写信的一方,会陷入被动。因为,无论如何一定要有回信。相对而言,另外一方接收信的一方来说,只要鬼不写信,就无所谓回信不回信的。时间发展下去,先写信的一方肯定会逐步陷入不利的状态。
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李隐慢慢把头靠在椅背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能够将神经舒缓下来了,无论何时,哪怕梦中也在思索着生路。
同时,也在时刻考虑着,如何让自己和子夜一起活下去。
“真是漫长啊,已经是……第七次血字指示了。”
子夜就坐在李隐的身旁。她看着李隐此时凝重的表情,知道他内心也在不断地思索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血字指示。
她开始考虑,对李隐提及多重生路的事情,可能对李隐造成了很大负担。对李隐而言,多重生路就意味着,也许自己考虑出来的生路,就算是真的也可能造成牺牲。
而他最不希望牺牲的,就是子夜。
事实上,子夜并没有告诉李隐。当初,刚进入公寓,见到李隐的时候,就对他有着一份萌动的情感。虽然长年进行研究,对于约会,情爱都无比迟钝,但她那时候也感觉到了内心有着一份强烈的悸动。
她将手,慢慢伸到了李隐的手掌上,握紧了他的手。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她的手传递着自己的信念:“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也不会害怕。”
在进入公寓以前,子夜很少有着,无论牺牲一切都想守护的东西。
因为她总是用客观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对她而言,生命的消亡也就只是腐化后变成微生物,化为循环的一部分罢了。生生死死,花开花落,她就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待这个世界。所以,她的感情总是很淡漠。
但,她现在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无论如何都想守护的人。
李隐也看向了子夜。
长久以来,一直并肩走到了现在。互相思念对方,互相守望着对方。
就算公寓的血字指示再怎么可怕,也没有真正屈服,和绝望。因为绝望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恐惧,比任何的鬼魂都来得恐惧。
昨天晚上,子夜问他,为什么,当时在那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了她。
答案很简单。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那和时间的长短无关。和人的本身无关。只是,李隐在那一刻,就明白到,她是自己要去爱的人。
仅仅如此而已。
很多人都会对“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无论是在如今这个计较金钱、车房来衡量自己交往的异性的人而言,或者是认为爱情是需要靠思想交流来逐渐产生的人而言,李隐的这种说法都显得很假。
但,那却是事实。一见钟情的确是存在的。
至少对李隐而言是如此。
爱情是什么呢?谁又能说出,是因为什么而爱上一个人呢?
因为金钱而爱上对方吗?那当对方失去金钱是否爱情就会消失了呢?
是因为对方俊美或者美艳而爱上对方吗?那当对方人老珠黄的时候爱情也就消失了吗?
是因为性格合得来而爱上对方吗?那当随着时间流逝性格改变的话,爱情就会消失了吗?
真爱,是不需要条件和理由的。就只是自然而然地产生,然后,能够永远牵动着人的心灵,无法被抹灭。
在见到子夜的一瞬间,李隐就已经彻底爱上了她。
没有什么理由。
就算她不开口,没有和她交流过,以前也不认识她,这都无所谓。对于李隐而言,和她双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灵魂就被子夜俘获了。
接下来,和子夜短短数日的相处,她的所有,都牵动着李隐的内心。
那个时候,李隐就已经明白了。然后,他告诉自己……
这个女人,是我要用尽一生去爱的人。
即使我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就算这个公寓会把我逼入恐怖的绝境,就算我的生命会没有办法支持到离开这个公寓……
至少,在那以前,我,会为了爱她而活。
第十一卷 信 第七章 进入月影,日冕馆
空明山,是一座风景宜人,鸟语花香的旅游胜地。
通过了环形山路,眼前,出现了两座华丽的房子。
月影馆,日冕馆。
两座馆分别都被金黄色的外墙覆盖,都是典型的西式建筑,房屋本身占地面积其实并不大,但是很古典雅致,给人一种犹如回到几个世纪前的感觉。
月影馆的屋顶,有些倾斜,而日冕馆的屋顶则是近似于圆形。不知道馆的命名是否与此有关。不过,这和来此执行血字指示的住户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反正,靠着网上查到的资料照片,反复核对后,很快确定哪一座是月影馆,哪一座是日冕馆。
“好了,终于到了。”李隐遥看着远处的那座馆,说:“既然确定了位置,先到山脚下去吧,晚上再过来。”
当初夏渊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目前血字规定时间还没开始,所以还是距离远一点好。否则要是死了,岂不是很冤枉。
预先到这里,也是为了确定能够找到。
远远看着那月影馆和日冕馆,想着里面有着两个存在于地下,二十年一直写着寄不出去的信的鬼魂们,就感觉很是心悸。
根据血字的规定,信可以不寄给另一个鬼,但是鬼写好要送出的信。而鬼寄出信就一定要收到回信,这也是可以肯定的。
当时针对原文,子夜曾经提出:“血字的原文是说,‘住户不能拒绝鬼魂写好送出的信’,那么,‘写好’和‘送出’就是很重要的两点了。必须是‘写好’,同时‘送出’。”
“送出”,当然不是指送到对面馆的鬼手上,而是是说送出到外面去。
可能是丢出地下室,也可能……是走到上面来将信丢给他们。那时候,必须接受信。而住户接受了信以后,就必须要让鬼收到回信。
无论如何,接受信指的是什么呢?自然就是,将信“拿”到手中。接着是毁掉信还是伪造信都随便住户了。但必须要有一个住户“拿”信。然后,“拿”了信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住户接受了信,必须要让鬼收到回信。
“有没有办法不接受信呢?通过血字的漏洞什么的……”子夜当时提出了这个观点。
而就这一点,昨天晚上李隐和她也讨论了很久,结果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血字的内容太模糊了。
因为“写好送出”,有太多的定义存在。无论鬼采用什么办法将信送出,住户都必须接受。接受了就必须回信。
不管怎么去混淆“送出”和“接受”的定义,这是必须要完成的行为,而完成这一行为后,就必须要有“回信”。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不接受信,即使能够钻得了空子,影子的诅咒也可能会启动。影子的诅咒和鬼魂不同,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解除的。
三小时内,必须接受鬼魂写好送出的信,然后必须给鬼魂回信。回信的内容允许伪造,但是,必须要写。
“公寓并没有说,我们按时送信,鬼就不会伤害我们。”在走到山脚下的过程中,李隐对另外五人说道:“而且鬼魂可能也不止两个。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警惕心。”
“真的没办法不接受信吗?”白羽还是很不甘心地说:“假如不接受信就可以没有回信……”
“无论我们以什么方式‘不接受’信,都会违背血字指示。我们就是被公寓指定的‘邮差’,不,甚至可以说是‘邮筒’。鬼一旦把信投到我们这些‘邮筒’中,就必须接受,不可能把信吐出来。总之,接受信是必须的,回信也是必须的。除非我们能让鬼不写信,不将信交付给我们,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影响鬼的行动,也不能离开别馆。”
这也就是血字的可怕之处。
必须接受,而一旦接受会必须回信。这就等于是说,鬼写好了信送出,就必须要回信!
“不过,真的必须要伪造信吗?”一直很沉默的封煜显说话了:“伪造信太危险了吧。首先笔迹能够顺利模仿吗?”
“笔迹的话,我可以模仿。”上官眠忽然说话了:“只要我看过一次,笔迹就能够模仿出来。”
上官眠昔日作为“黑色禁地”培养的精英杀手,自然也进行了许多训练,比如伪装成各种仪态的人,解开密码,伪造人的笔迹和印章,她都很轻易地学会了。她伪造的笔迹可以说是惟妙惟肖,真假难辨。无论再特殊的笔迹,都能够轻松加以模仿。
“真的?”李隐有些意外,于是他从身上取出了一本笔记本,然后拿出水笔,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上了一段文字。那是李白的《静夜思》,随后交给上官眠,说:“你能试着模仿我的笔迹吗?你也写一首《静夜思》出来看一下。”
上官眠拿过笔迹本,仔细看了一会,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拿起水笔,在笔记本另外一页,开始写下“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当她写下那个“床”字,李隐就惊叹起来。字迹果真完全一样!
当她把“低头思故乡”的“乡”字写完后,又将笔记本递给李隐,说:“可以了。”
接过笔记本一看,大家都围拢了上来。每个人都极为讶异,不敢相信地看着上官眠。
“这……这笔迹,”封煜显看着两首诗,惊叹道:“完全一样!就是复印出来的也顶多如此了!”
李隐也是赞叹不已。同时,看向上官眠的眼神就更多了一分戒备。
她……到底是谁?一般人能做到这种事情吗?不到五分钟就如此完美地模仿了自己的笔迹!
“但是……”封煜显又说:“我们这里呢?让上官眠小姐写回信送过来吗?我感觉让上官小姐写回信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此时,李隐内心担忧的事情,却是不如何伪造信。公寓允许伪造信,想必不会弄出很难模仿的笔迹。
问题在于,不断发展下去后,两个别馆的住户,有可能逐渐产生异心。
这一次的血字指示,没有发布地狱契约碎片下落。也就是说,两个别馆内都不可能找到契约碎片。这也就意味着……牺牲掉另外三个人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发展到后来,恐怕会发生吧。虽然子夜肯定不会那么做,但上官眠和白羽就很难说了。而自己身边的慕容蜃和封煜显也是心怀鬼胎。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晚上。
接近午夜零点的时刻,六个人来到了山崖旁的月影馆和日冕馆。大门早就朽烂了,一踢就开。
“那么……就进去了。”
看着子夜走向月影馆的大门,李隐和她互望了一眼后,就走入了日冕馆。
里面是一个偌大的客厅,但是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罢了。房子显得很阴暗,而在墙壁上的开关试着去打开,却没有开。
子夜第一次执行血字时去的那个鬼屋,就有供电,但这个地方却没有电了。
午夜零点一到,在这阴森无比的房间内,仿佛鬼魂随时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
“去找地下室。”李隐当机立断,时间一到,鬼魂随时会写信并送出。到时候,就必须要将信送到对面去!
上午大家都睡过,所以精神还算可以。李隐打开手电筒,搜寻着可能是地下室大门的地方。然而没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在客厅的某个大门后面,就找到了一向下的楼梯。
这个楼梯大概有三十多级,走到最后还有一个拐角,再走下去,还有一个拐角。最后,终于,到了最下面。
楼梯的尽头,就是一扇铁门。铁门上,装设着一扇窗户。大门上上着生锈的锁。
“我来看着这里。”李隐走到门前,说:“鬼随时会通过窗户送出信来。你们要一起待着,还是到上面去?”
“一起待着啊。”慕容蜃忽然将头凑到那窗户,朝里面看去!
地下室内,只有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他用手电筒朝里面一照,写字台上,放着一瓶墨水和一枝钢笔。
“呵呵,那就是任里昂生前写信的地方吗?”
李隐立即把他拉回来,说:“你疯了?鬼就在里面,你这样把头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