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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院子里还有着水缸。不过从院子里的零乱情况来看,这里在死了人后还没有彻底的收拾过。
妇女把卫青让进了屋里,递给了卫青一杯水。卫青大口的喝了一口,他也确实渴了。从下车到现在,他整整半天没有水喝了。在车上的矿泉水早就在半夜里喝光了。
“你……你是来这里调查的吧?”中年胖妇女说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家里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就算是不伤心,也够忙的了。更别说这两个人还都是她的家人。
“我叫公明秀,是这家里的姑娘,家住在外村。”公明秀显然是公在昆的女儿。
不一会,在跟公在秀的谈话中,卫青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自从公在昆莫名其妙的出了一趟门之后,回到家里就长吁短叹的,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非要家里人拉着他上另外一个城市,也就是卫青所在的医院去看病。可是村里的大夫给看了之后,却发现老头身体完全健康。根本没有必要去医院,更没有必要去另一个城市的医院。这一切都被老头的大儿子认为是老人使叼,在故意为难自己不孝顺的儿子们。因为儿子们平时就没有照顾老人的习惯,老人通常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虽说七十岁了,身子板却极好,所以儿子们也就没有太在意老人,只有这个公明秀时不时的跑回家来看看老人,陪着老人说会子话。可谁知老人却在这个时候给儿女们出起了这么个难题。
公明秀看着老人坚定的眼睛,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们肯定是深深的失望了。儿子们已经伤了老人的心。她把大哥和小弟叫出了门,在外面跟他们大吵了一顿。终于还是让他们同意带老人去另一个城市看那个莫名的病。
这一晚,老人特地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这是老人准备了好几年的衣服了。公明秀看着老人高兴,又给老人身上戴了一块手表。那是一块老手表,机械的。只是手表的表带坏了,又给老人换了一根黑色塑料的表带。当天下午,公明秀以及大哥小弟都收拾了点东西就跟着老人出了门,坐火车去了卫青所在的城市。
奇怪的是,老人仿佛认识这座公明秀从来没来过的城市似的,他径直的就来到了市一院,那就是卫青所在的那个医院,指名要袁长春做手术。
袁院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看见了公老头竟像是遇见了老相识似的,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做手术了,只好找来了一个叫卫青的大夫主刀。
卫青插嘴道:“就是我。“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公明秀看了看,认出了那天就是卫青给做的手术。就笑了,也没再说什么客气的话,接着讲了下去。
那天的手术很成功,原来是个阑尾要割除。可是奇怪的是老人这么老了却还有阑尾,更奇怪的是老人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病症。
手术完后,在袁院长给安排的特护病房里,公在昆拉着公明秀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仿佛要把所有的事都交待明白似的,这使得公明秀不由的心里害怕起来。最后,公明秀还是连哄带骗的把老人服侍的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可谁知道,这却是老人最后一次跟她说话了。
讲到这里,公明秀眼睛又红了起来,却是再没有眼泪流出来了。显然在这几天里,她不断的哭泣早已流干了眼泪。
半夜里,老人突然喊了起来,声音里充满着惊恐。可是不一会,老人就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于老人的死,两个兄弟都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象征性的哭了两下,就回家了,等过了几天才来领老人的尸体。对此,公明秀感到耻辱。
谁知道更邪门的事还在后头,三天后,当他们来领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尸体早已经丢失了心脏。而且恐怖的是老爷子跟他的兄弟死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没了心。
医院说给个交待的,可是到现在也没个人来。说到这里,公明秀的眼睛看向了卫青。
卫青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以私人名义来这里看看的,对于我的病人的离奇死亡,我想知道个究竟。”
“离奇死亡?也许吧。但只要爸爸在天上生活的好就行了,我也不多奢求什么结果了。”公明秀显然是对死亡看的透了。人的生生死死很平常,活不下去了就死呗。这是一种朴素的观念。卫青对此种态度只能报以苦笑了。
“那你弟弟?”卫青又想起了村口的那个中年男子的话。
“他也死了,是被活活扯碎了吃掉的。”公明秀的眼睛里没有了那种悲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而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似的。
那天晚上,我困的实在受不了了,就让他来替我看一会。这两个天杀的,老爹死了也不来守灵,硬是让我一个女儿守灵。我守了两天两夜了,实在没法子再看下去了。老三还算听我的话,就让他来帮着看会,他也答应了。
那天晚上,天出奇的黑。我也困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里屋去睡觉去了。留下老三独个在外间屋里守着灵。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去世的人躺在外间屋正中间靠北边的地方的灵床上,然后前面有一个白色的账子,那是纸匠糊来挡着死人的,以免吓着了生人。两边是纸人和纸马。一个火盆放在屋子中间,
在大概半夜里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着,听见外间屋里好像有什么声音,有人在乱叫着什么。我实在是太困了,没有理会。反正外面有弟弟在看着呢,怕有老鼠什么的啃坏了尸体。说到这里,公明秀苦苦的笑了笑。
天亮了,我还是没有睡够。两天两夜的睡意仿佛在一起爆发了,我硬是没有睡醒。
弟弟的媳妇来叫弟弟回去吃饭了。她走进屋来就大声的尖叫,然后就是大哭。我就被这声音给吵的再也没有睡意了。心想:这个女人平时最坏了,老头死了她都没哭,怎么现在又来装好人?
我爬了起来,在穿衣服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这人最怕血了,打小的时候就晕血,看见血闻见血就会头昏,现在这么浓烈的血味直冲的我眼前发黑了起来。我扶着墙休息了一下,感觉好了些后,走到了外屋。看了那里情景一眼,我又昏倒了。
那简直是人间的地狱!
地上一串串的肠子散落在地上,血流了一大片,肉被扔的到处都是。那是弟弟年轻的身体。而他的头正在我的脚下,脸上还一幅吃惊的表情。
我看了灵床一眼,发现灵床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了。父亲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尸变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惊讶!”公明秀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父亲的尸体不见了,弟弟又死了。这非常明显的是尸变!”
尸变是非常少见的一种人死后身体突然自己动作起来,完全不按照人活着时的思想支配,可以说是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而且尸变的人也多数是生前有一些未了的心事,或者是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也想闹点事。从公在昆生前的情况来看,他显然属于前者。
“可怜父亲一生都扑在革命上,到死却革了自己儿子的命!唉!这难道都是报应吗?”公明秀又叹了口气。
卫青只感到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叹气的声音,搞的他心里怪怪的。
“那后来呢?”卫青突然觉的自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竟然会跟在讲故事的人的后面说“后面呢?”这三个字,这多少显的有些奇怪,仿佛那个公明秀天生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似的。
“后来?”公明秀又进入了回忆中……
“我当时就晕了,弟弟尸体的血腥味把我冲昏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这些都是弟媳招来的。弟弟的尸体早已被收拾起来了。却非常好笑的被放在了老爷子原来躺的地方。十分好笑对不对?”
说到这里,公明秀停了下来,闪闪发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卫青,仿佛卫青知道答案似的。卫青被她盯的心里发毛,只好下意识的答了句:“好笑。”然后又急忙捂起了嘴。自己在人家的弟弟死了却说人家好笑,卫青不由的暗暗责备起了自己。
公明秀却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讲着:“真是非常的好笑!孝顺的儿子没把老子送走,却把老子的一切都占了起来,连老子的灵床都没有放过!这样的儿子你说该不该死呢?”
卫青这次没有答口,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家人的奇怪关系。
公明秀却又讲着后面的事:“弟弟的尸体在当天下午就埋了,弟弟的老婆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寡妇。哈哈,她再也不能依仗着弟弟来骂爸爸了,哈哈!现在她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哈哈!”
公明秀阴阴的尖声叫了起来,原来给卫青的那种和善的感觉再也没有了,而是一种说出来的怪怪的感觉,仿佛这就是她本来的性格似的。
“你说,她是不是活该?”公明秀一脸的激愤,好像弟媳就是她不共戴天的敌人似的。
“再后来呢?”卫青不想听这些东西,只好问下面的事了。
“后面?没有了。爸爸的尸体再也没有找到,就连大哥最近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在天之灵把他也给撕了。不活吃了最好!”公明秀恨恨的道。
卫青看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跟她说了一声,说以后还会再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将近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卫青一边顺着墙跟走,一边寻找着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他也饿了,需要吃些东西了。
眼前就有一家小吃店,这里也是在村外的公路边了,守着村里人称之为大公路的交通要道,这里的饭店还算说的过去,勉强可以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
卫青走了进去,问店主要了一碗面,就坐了下来。
店主是个爱跟人聊天的人,看卫青从自己的村里走了出来,自己又不认识,就走过来搭讪起来。
“你是从那里来的吧?有事?”店主笑着坐在了卫青的对面。
“啊?是啊!刚从村里来,找人问点事的。”卫青没想到店主会过来跟自己说话,正在沉思着什么的卫青被吓了一跳。
“问事?村里的事我敢说没有我不知道的!”店主也是一个男人,也有着男人的通病—爱吹牛!
卫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掉过头看了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一眼,然后就长时间的看着外面的景色了。竟是把店主晾了起来。
“你不信?打赌!要不你先问个问题,看我回不回答的出!答不出的话,这顿饭我请客!”店主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卫青笑了,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笑!从骨科小王那里学来的这招还真是管用。
“这个赌我打了!”卫青回过头冲着店主笑了笑,脸上挂着自信。
“太好了,你输了怎么办?”店主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回答上来的话,卫青好像也应该出点什么吧。
“我?我输了的话,我吃饭的钱都出双倍,而且你可以从这三百块钱里随便帮我点菜,赚多少就看你的菜贵不贵了。你若输了就要免费让我吃面了。”卫青以一种打赌老手的口气拍着桌子。
店主的眼睛都直了,平常在村口开饭店,一个月也就千把块钱,这个不起眼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三百,这下可要小小的发一笔了。而且开出的条件也是非常的有看头。自己就算输了也没有什么的,不就是一碗面嘛!
“老婆子,拿瓶酒来!”店主还真的来劲了。
一个长着和店主非常有夫妻相的四十多岁的妇女应声端着一碗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瓶二锅头和一袋花生米。
“少喝点!别又喝的跟个死人似的。”那女的骂了店主一句,扭着腰又回到了里屋。
“说吧!什么事?”店主还真是不怕自己死的快,对卫青想提什么问题竟是十分的好奇。
“好!”卫青打了个响指道:“村东头公老头家里的事!你可要原原本本的跟我说啊!”
“公老头?你是去公老头家里办事的?”店主一脸的惊讶,不自觉的竟站了起来。
“不要惊讶!看你的样子也是知道一些的,我要的是详细的内幕!你的面可不要亏了哦!”卫青拉了店主的手一把,又把他拉回了桌上。
“详细内幕?”店主伸手擦了一把不自主流出的一丝汗水,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心里紧张造成的。' 。。'
店主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却是跟卫青知道的绝不相同。
“公老头在一天夜里突然感到不舒服,然后就把一家子人都带上去了医院。谁知道老头子不知道发什么疯,偏偏要到另一个城市里去看病,说是那里有认识的人,可以省去一笔费用。”
卫青心想:这倒是一样。看来那个公明秀讲的是真的了。
店主喝了一小口酒,接着道:“谁知道公老头却在医院里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说医院里也没有查出来。怪事!”店主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卫青听的有些烦了,因为这跟他听到的全部一致。重复的事总是令人感到厌烦,尤其是重复的故事。
“后来,公老头的尸体在医院里吃了另一个女人的心脏,然后好像是不够吃的样子,又把自己的心脏也挖出来吃掉了!”店主一幅神秘的样子,仿佛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