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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真宛若是平地中炸响的惊雷,振聋发聩,不过这声音不是那种充满浩然正气的动静,反而是带一说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那几个白色鬼影首当其冲,立马被喝开,就连那七个人迈开的脚步也生生的止住了,其中一个病恹恹的老头的瞪着浑浊着的眼睛看着陈捷,嘴巴一瘪一瘪,含糊不清的道:“萨满……”
陈捷这声音似是诅咒又不像是诅咒,唬住了那些人,趁这时候,老妖婆在后面撕开我背后的衣服,从身上摸出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朝我身上撒来,我就感觉像是伤口上撒上了辣椒面一般,那叫一个火燎燎。
病恹恹的老头,继续含糊不清的道:“南蛊北诅,多少年了,想要争夺一个高低?”陈捷呵呵笑了一下,道:“我们萨满一脉被孙家祸害成了这样,已经没了跟你们一较长短的能力,但是,我,陈捷,不服,别以为我不知道孙家跟你们蛊苗的腌臜之事,就算是老子今天死在这,我也要用命来诅咒你们呢,苗蛊虽然诡异,但毕竟是有型之物,但这诅咒,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躲得了这来自命运的惩罚,报应!”
病恹恹的老头看了一眼另一个病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两句苗语,在我身后擦药的老妖婆猛的插了我一下,喊道:“小心,他们要集体害你!”
话音刚落,那蒙着黑雾老苗蛊,像是出膛炮弹一般朝着陈捷跳去,那三个煞白的蛊苗嘴里嘎嘎叫着,在我目瞪口呆中,从他们身上居然钻出一个白色的影子,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影子,朝着陈捷扑去,是人是鬼?
而那两个病恹恹的老头催动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像是雨点一般朝着陈捷打去,至于那一直没有动手的第七个老蛊苗,在他们身后,迈开了步子。
陈捷怒喝一声,嘴里叽里咕噜,那声音怨毒无比,这次他甚至不惜自残自己的肢体来诅咒那些老东西,我眼睛喷火,身子里面一团火焰烧了起来,冲着那些以多欺少的恶蛊跳去。
虽然我现在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尸毒,但是我身上的力量还有反应丝毫都没有减弱,我身子里面的小虫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愤怒,吱吱尖叫着,从我嘴巴中冲了出来。
小虫子出来之后,一改自己羞涩的神态,先是朝着那四处乱跳的透明蝎子蛊跳去,蝎子蛊不甘示弱,翘着尾巴就朝着小虫子扎来,小虫子憨呼呼的,也不知道躲,硬是被扎中了,然后就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心头一疼,你这小东西哎,但是现在不是管小虫子的时候了,陈捷明显的体力不支了,赶尸匠打开自己的鬼棺,那黑黝黝的棺材这时候拉扯着那几个白色的鬼影,倒是给陈捷提供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我冲上来也只是给陈捷当一个人肉盾,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没命的朝着我打来,过来之后又是蛰,又是咬,无所不用其极,从一开始碰到这些东西,我的头就处于一个眩晕状态,不知道是因为我潜力爆发还是怎么的,任凭万千蛊虫袭来,我就是没有晕倒挂掉。
吱吱……
在这混乱之中,我居然是清晰的听见那小红虫子吱吱的动静,我一抹自己的眼睛,看见那肥虫子,扭着红彤彤的屁股,嘴里叼着那透明的小蝎子,几下就吞了进去。
这货居然是没死?
不过他吞下那蝎子之后,我身上的虫子居然是掉下去一半有余,老妖婆在后面尖声喊道:“本命蛊,本命蛊,没了,没了!”
我一听这话,浑浑噩噩,但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任凭那些虫子朝我裤管里钻来,我咬着牙运行阴阳跷脉,高高的跳出那虫子的包围圈,然后打量一看,其中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居然躺在地上,泛起了白眼。
我心中暗喜,赶紧朝着那老头跑去,另一个病恹恹的老头见状,嘴里怪叫一声:“业果鬼虫,那不是金蚕蛊,快快啊!”
这狗日的这么一说,那剩下的五个老头全部转过头来,眼睛中露出贪婪的光芒,那渴求之意,就像是一个被关了十几年的强奸犯,进到了窑子一般,眼冒绿光啊!
老妖婆扯着嗓子喊道:“小心,虫子,小心!”那动作最快的几个白色鬼影子还有那个黑雾蛊苗已经冲着小红子扑了过去,就连一直没出手的第七人,这时候,他嘎嘎怪叫着,一起朝着小虫子抓去。
关键时候,这该死的小虫子看见这么多人过来,居然是不好意思起来,抱着尸牙,藏头藏脑,我距离那老头最近,但是离小虫子最远,我一狠心,双手捏着拳头,朝着那老头砸去。
另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同样祭出了自己的本命蛊,一个筷子长短翠绿的小蛇,咬在我的胳膊上,剧痛,麻木,甚至我的眼前都是一黑,身子晃了几晃。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倒下,脚上带着万钧力道,狠狠的踩到那失去本命蛊的老头身上,噗嗤一声,本来就重伤的老头一口乌血喷出,然后身子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另外一个老头见状,那叫一个歇斯底里,那条翠绿的小蛇一弹一跳,顺着我耳朵眼钻了进去,完了,老子的脑子。
压力大减的陈捷终于在这时候完成了自己的诅咒,他冲着那老头一指,老头身子一颤,不能动了,我几乎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双拳朝着他的太阳穴打去。
不过按照这个速度,他的本命蛊应该是先我一步讲我的脑子霍霍了。
在我拼死要做掉这老头的时候,一道尖锐的破空中还有尖锐的吱吱声从我耳朵边炸响,我只感觉另一只耳朵一赛,一个肥乎乎的东西从耳朵里钻了进去。
嗡嗡嗡,我感觉这两个耳朵像是聋了一般,可是我等了两三秒,都没有自己要挂掉的痕迹,反而身上的那些虫子,像是雨点豆子一般,被我一动,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再看我刚才拳头砸中太阳穴的那个老头子,居然七巧留着黑血,没气了。
我仿佛是在做梦,这牛逼哄哄的老蛊苗,一下子被我干掉了两个?或者说,死在我手里两个?
我显然是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因为那剩下五个老棺材朝我扑来,其实我不知道,因为我身上中过尸毒,那玩意是天下最毒的东西,虽然现在活命了,但并不是尸毒解掉了,除非是我遇到比尸毒还厉害的毒,一般的毒物,对我来说,会致痛,但是不致命。
那两个老头子显然都是玩虫子的高手,本命蛊都是虫子,但是以前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偏偏是遇见了我这个不怕毒的怪人,在加上小东西出其不意,将那人的牛逼哄哄的本命蛊干掉,我这才捡了一个漏子,至于后来这个老头,看看虚脱的陈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虽然干死了两个,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到了最坏的程度,玩蛊一道,别人都知道是玩虫子,但是,虫子只是最之末的东西,在行家手里,根本是上不了台面。
赶尸匠的鬼棺成功的将白色的鬼影吸了过去,但是那白色的鬼劈手一打,就将那鬼棺给扇飞,当鬼棺都不能制裁的鬼物出现之时,我们还有什么手段对付着些鬼。
蛊之一道博大精深,剩下的这五个人,三个炼制鬼蛊,一个炼尸蛊,最后一个不知道,但是他给人的威胁,明显是最大的。
老妖婆在这次争斗中根本没有什么用处,我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在那地面之上,一个枯瘦像是饿死之人的手冒了出来,牢牢的抓住了我,在下一刻,那几个白色的鬼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我感觉,像是被蹲在了停尸房之中,凉气,顺着尾椎往上,窜到天灵盖,直到将天灵盖揭开。
第十六章鬼判官?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虽然被那些不知明的东西给困住了,但我还是猛的咬破自己的舌尖,然后和着精血,冲着那几个鬼东西喝出九字真言,血是一个人精气神之本,破邪,所以见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候,不用太慌张,咬破舌尖即可,女生更方便,拖出姨妈巾糊到其脸上即可。
我九字真言一吐出,那身后靠着我的那两个鬼魂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虽然没有松开控制我的手,但仍然往后退开了一些,对于我来说,这就够了。
我猛的转过身子,张开嘴巴,将嘴里那些仅有的鲜血冲着身后那鬼影喷去,那东西知道厉害,往后飘开,他这么一动,自然是松开了我的手。
我手上八臂决一发,胡乱的朝着左边摸去,这一摸,居然还真的是捏到了那个白影鬼,我一扯,那东西带着小阴风就往我跟前飘来。
这次我结结实实的将那印决打在了那朝我飘来的白鬼身上,其实我没有概念,这鬼蛊到底跟平常的厉鬼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个印决将其抽飞之后,我就知道,应该是没有多少区别,至少,我现在还没有看见。
我看着那个白色的鬼物被抽飞,心里一阵激动,刚想着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凉,然后自己被撕开的后背上,明显的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
赶尸匠将那鬼棺朝着我猛的踢来,想着趁乱将我给救走,可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苗蛊像是一道影子般,突兀的出现在赶尸匠的身边,抓到那鬼棺,不过他并不好受,重重的朝着旁边的山上砸去,意图明显,毁掉那东西。
我现在看见自己脖子下面有一双黑乎乎的手,带着雾气,有淡淡的香气,这香味很怪,明明是很淡,但是钻到鼻孔眼里让人懒懒的,浑身慵懒不想动,甚至是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老妖婆在不远处冲我喊道:“那是尸香,尸香!千万不要闻。”
老妖婆的聒噪明显是刺激到了那些苗蛊,抓着我的那个苗蛊,另一只手动了动,他身上缠绕着的黑烟像是有生命一般,冲着地上的那两个尸钻去。
尸臭到臭到极处,反而是发出淡淡的香味,不过这香味着实厉害,我只是闻到一点,就感觉头重脚轻,胃里痉挛,想要吐出来。
那两个已经挂掉的病恹恹老头被黑雾一扑,像是借尸还魂一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这两人站起来后,身子不僵不不硬,甚至连那些早就跑掉的蛊虫也纷纷聚拢了过来,这所谓的尸蛊明显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控尸手段,甚至,连那尸体生前的本领,都有。
这两个被尸蛊附身后,分成两拨,一个朝着陈捷跟过去,另一波,朝着那一直没有中枪老妖婆过去,终于,老妖婆也要遭殃了。
至于我这边,身子像是一滩烂泥,被那黑影驾着,除了一个白影人过去虐待赶尸匠,另外的都朝我凑了过来。
那个一直没有动手的第七个蛊苗走到我身边,这个蛊苗穿着一身洗的没了颜色的苗装,脸上黢黑,皱纹丛生,缠着头巾,最为普通,像是普通的苗族老人,不过他身上有一个很浓很浓的死人味,跟造畜人比起来,八斤八两,我也就是现在没有力气呕吐了,要是有力气,我估计还能吐出来。
这老农一般的蛊苗之后,就开始在我身上摸索起来,我明显是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从我喉结开始,顺着往下摸,老头的手很厚实,茧子很多,像是铁钳子一般硬,我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像是被毒蛇游过一般,泛起细密的小鸡皮疙瘩。
我当然是知道他在找什么,可是现在的我,像是魂魄跟尸体分离了一般,脑子里闹腾的想将这些人斩死在这,但是身子上,确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那个老头莫得很仔细,现在到了我的肋骨之处,我感觉有些痒,想笑,但是身后的陈捷叫出声来,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睛,却从那缝隙之中,看见陈捷团团被虫子给包围,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倘若我没死,就让我这腔热血,为这身后的人,流干!
倘若我是死了,我也要用魂,守住我身后的人。
当时我是被逼着急了,陈捷听见我有困难,从内蒙古千里迢迢赶过来,要是我真的让他出了什么意外,我那还称得上是人么!
那老农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焦躁愤怒,他抬起头来,敦厚的冲我笑了笑,然后那手猛的朝我肚脐处按去。
这肚脐被称为是什么,丹田,气海反正就是各种牛逼的场所,我被那老东西用特殊的手法按到这里后,就感觉像是被踢中了蛋一般,那痛的叫一个畅快淋漓,一瞬间,我身上的虚汗就流了下来。
那痛苦真的是没办形容,就像是有个人来回使劲的捏着你的蛋蛋一般,不光是疼,还是命门被握住的那惶恐。
不过这接着这股劲,我终于是从那浑浑噩噩的半死不活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我知道他在找什么,是我的那个小红肥虫子,可是老子都不知道在哪,你怎么找?
现在我恢复了意识,力气也从身体各个部分涌现出来,顾不得自己生死,我先假装十分痛苦的弯下腰去,但是头顶紧接着一痛,要不是我抬头快,这狗日的那包围着黑气的人就将我头皮给拽下来了。
这时候,陈捷那仿佛不是人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先是叽里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