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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好些。
赶尸匠没有看我,手里的刀子晃得快了,飘忽道:“这是祖传的,遇到一些厉害的尸体,这东西能镇压住。”我明白了,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法器,比如说道士是桃木剑,八卦镜,木匠是墨斗,这赶尸一脉,镇压气运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棺材,这棺材不知道流经多少代赶尸人的手,鬼性大,所以才能成为这赶尸一脉的宝贝。
我和赶尸匠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又是走了五六分钟,这时候,我忍不住的皱起了鼻子,真的有股异味,不是传统上的那种臭味,反而是有种异样的香味,我不记得是从哪里看过这么一段记载了,大意就是,尸体腐烂后,通常情况下,是会变臭的,但也有极少数情况下,是会变香的。
这是尸体里的腐败菌繁殖生长,产生腐败的气味,这就是尸臭,可是为什么有人死了会发出香味,没人知道,科学,是解释不通的,难不成你说,是因为那发出香味的尸体里面的细菌心情高兴,就发出香味了?
赶尸匠见到我脸上表情知道我也闻到了,他慢吞吞的道:“除非是那中有功德的人死了,尸体会发出异香,否则,都是臭的,不过,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存在?”
对于一些离奇尸体,赶尸匠总是有偏执,好在这味道就是从大路前面传来的,我们两个顺着味道就走了过去,上次露堂的那臭味让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这次闻到这股味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我头上抱着那轮回珠睡觉的小东西,现在好像是醒了,吱吱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满这味道。
转过一个弯去,我眼前一亮,终于是在这马路上看见了活着的人,后面还停着车,我刚想兴奋的对赶尸匠说这事,但是眼角却看见,那人群中下面,有一个圆滚滚的草席。
我是对这草席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在火葬场里,经常见到家属用草席卷着死者就来了,所这次一看见草席,我有些抗拒,再看的时候,叹了口气,果然,地上那圆滚滚卷着的,就是一个尸体。
赶尸匠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就是它了。”然后径直朝着那堆人走去,我到这,倒是闻不到那股味了,我后面跟过去。
那个草席,在路中间,血渍透了过来,将那草席给弄花了,红艳艳的,像是一幅泼墨画,不过,这画的代价太高了。
草席下面,也有一摊血迹,不过,已经成了铁锈色,显然是干了好久的样子,这应是车祸现场吧,不过,应该是过去很长时间,不论是从地面上的血迹,还有那草席上的血迹,都能看出,这至少有一两天的时间了。
可是,为什么一两天的时间,这尸体还在这放着?还是在路中央。
草席旁边,蹲着一个汉子,草帽,黢黑,眼里有那山间老农最干净的淳朴,脸上皱纹丛生,似乎在诉说生活不易。
老农蹲在地上,眼睛像是牛的眼睛一般,溜圆,通红,吧嗒吧嗒使劲抽着烟,这路本来就不宽,现在被这一人一尸一堵,根本就过不去了车了,我好像是知道为啥今天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遇到车的原因了,感情是因为这里给堵住了,还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公路上就没人敢走了。
这里除了那老农还有地上的那包在草席里的尸体,还有一些人,一些庄家汉子,倒是也有些穿的很正经的人,不知道是啥机关的,旁边还停着两辆车,一辆是警车,一辆,是灵车。
赶尸匠走到那老农身边,蹲下来,跟老农对视了一眼,老农那猩红的眼睛看了赶尸匠一眼,什么也没说,周围的人看见我们两个过来,都紧张了起来,幸好赶尸匠并没有掀开那尸体看看,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我现在不想理会这件事,对赶尸匠道:“咱们走吧,这没咱啥事。”
可是我想走,但是人家不想让我们走了,那些穿的很正式的人中,有一个带着眼睛的人冲我们喊道:“你们,干什么的,是不是肇事者?是不是!”
他说完这话,那些人包括在地上蹲着的老农,刷的一下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我们两个,我暗骂了一声,这又是要背黑锅的节奏,这里穷乡僻壤,要是真被冤枉了,恐怕我和赶尸匠就阴沟里翻船了。
不怕这些人多,但是怕警察有枪啊,我们俩在牛逼,也快不过枪子啊。那些人快要围过来的时候,我暗暗估计,谁最有可能带着抢。
可是赶尸匠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停下了脚步,他飘忽道:“这尸体,是不是闹鬼了。”
那个戴眼睛的男人立马站住了,道:“你,你怎么知道?”赶尸匠看着地上的那尸体,还有老农那嘴巴张的大大的老农,冷哼一声,道:“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以为赶尸匠这话把这些人都给震住了,但是旁边一个留着中分的小伙子,也是穿的很整齐的一人,似乎想在领导面前立功,朝着赶尸匠身后一拽,骂道:“你知道个锤子!”
嗤啦一声,赶尸匠身后那龟壳一般的布条被扯开了。
第三章阿花阿花,没头回家
赶尸匠身后的布条嗤啦一声被扯开,那布条包着的鬼棺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斜斜的歪倒了地上。
别说是一个小棺材了,就算是一个骨灰盒要是突然出现在眼前,估计都要吓的够呛,更别说这阴森森,刻着鬼物的小棺材了。
那本来还气势汹汹,装模作样的人,立马像是见鬼了一般,还有好几个直接跳了起来,捂脸就往后跑,倒是那个撕烂赶尸匠布条的中分男子有些胆量,并没有跑。
赶尸匠弯腰将地上的棺材拿起来,他弯腰的时候,我才看见那本来以为很有胆量的中分男人,脸色煞白,浑身打颤,原来不是胆大,是吓破了胆子,不能走路了。
过了一会,还是那个戴着眼镜,年纪比较大的干净衣服人说话了:“这,这个小兄弟,你,你咋背着这个晦气的东西。”
就算是瞎子,这时候也看出了赶尸匠不是一般人,试问那走路还背着棺材的人,一般人,敢惹?
湘西迷信,重鬼,知道有些人不能惹,所以他们看见赶尸匠这行头之后,也老实下来了。赶尸匠将鬼棺材重新背身上,不去看那眼睛男子,而是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的道:“行脚的。”
湘西这一代,上些年纪的人都知道,行脚是赶尸的意思,这眼睛男还是有些见识的,听见赶尸匠这么说,立马醒悟了过来,哎呀叫了一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说了句:“失敬失敬。”
然后就要给赶尸匠递烟,这赶尸匠青衫长袍,脸上相貌狰狞,腰间挂着百宝囊,是典型的赶尸人打扮,虽然赶尸匠是故意花的自己的脸。
赶尸匠推开那烟,淡淡的道:“五脏毒物,比起鬼物还要害人,为什么要吸?这是怎么回事?”
那带着眼镜的人尴尬的将烟收好,看着地上的红眼老农,还有那草席中的尸体,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这事情很是普通,只是一起车祸,但是这车祸发生之后,后来的事情就不得了了。这个草席中卷着的,是老农的婆娘,前天的时候,老李头,就是这个老农,带着捡来傻瓜儿子在山上下来,发现自己的婆娘没有回家,他有些生气,这婆娘是下地了他是知道的,但是这还没开春,地里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活计,他婆娘也时闲的慌才下地的,但是天都黑了,这婆娘为啥还不回来?
老李头在家呆了半个时辰,那个傻儿子一个劲的叫着饿啊,饿,老李头越听心里越烦,但是又不好骂那个傻小子,因为这傻小子前年才捡回来的,他一生没有子嗣,现在虽然是捡来一个孩子,那也是宝贝的很。
天越来越晚,老李头终于是坐不住了,他想这拿着灯去找找自己婆娘,他心在大,也有些不放心了,这山里啥都有,可别是遇到了老狼,老李头刚拿着手电想要出去找人的时候,就听见自己身后的那个傻儿子喊道:“阿花,阿花回来了,老李阿花回来了!”
因为是捡来的,所以那个傻小子不叫爹娘,也随着村里的人阿花,老李的叫,老李听见这话,虎着脸想要骂自己婆娘两句,但是转头一看,那门口空荡荡的,除了风儿刮起的树叶,啥都没有。
老李头回头冲着那傻儿子喊道:“你个瓜娃子,瞎叫唤啥呢!”可是那傻儿子傻呵呵的朝着门口跑去,嘴里还叫着:“阿花,阿花你回来了,阿花阿花你的头呢?”
老李头听见这话后,心里一凉,冲着那傻儿子就扇了一巴掌,然后骂道:“狗日的东西,胡说八道啥呢!”那傻儿子被抽了一巴掌,还是嘿嘿笑着,嘴里喊道:“阿花阿花回来了,阿花阿花没有头!”
老李头心里慌了,他知道一些不健全的人都有阴阳眼,难不成……老李头不敢想了,提着手电就往外跑去,从他们家到那个田地,途中要经过一个马路,老李头一路飞奔,直接到了那马旁边,那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萤火虫大小的手电灯光,撕不开这深山老林隐匿的黑暗。
老李头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阿花,到了马路旁边的时候,那马路上漆黑一片,没有以前那来来往往的车,老李头手电黄光一扫,正好看见一个人在马路上弓着身子往前走着,正在横穿马路。
那黄灯光下弓着身子走的不正是阿花么,老李头一看见阿花没事,那火气就噌噌冒了上来,冲着阿花骂道:“你个死婆娘,是被黄皮子迷了心窍不成,黑灯瞎火的不回家,在晃悠啥!”
老李头骂了这句话后,牛哄哄的就转过身来,要是平常,阿花听见老李头这么骂,早就说好话了,但是今天老李头这么一骂,阿花居然一声不吭,像是个闷葫芦一般,老李头自己转头走了十几米了,也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没人吱声。
这次老李头真的是着急了,转过脸来,就冲着阿花骂道:“狗日的,你倒是放个屁啊,你是哑巴了不成!”这次老李头那手电往上打了,正好是打在了阿花的脖子上,可是,老李头那熟悉的,总爱憨憨笑的脸呢,怎么不见了?那肩膀上空空的,那头呢,肩膀上扛的头呢?
啪叽一声,手电掉在了地上,老李头看见了什么,看见了没头的阿花,在公路上,来来回回的,走着!
啊的尖叫了一声,那老李头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害怕,昏死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村里的,老李头站起来,感觉自己脑子有些钝,可是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嗷的尖叫了一身,差点事摔倒,村里管事的冲着老李头道:“你家阿花这是死的冤啊,不肯回去。”
说着老李头又看见那没头的阿花在那条马路上来来回回,一直走着,似乎是在找自己的头,那走动的,不是鬼,而真的是阿花的尸体,至于那个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众人恨不得掘地三尺,都没有将那头给找到,这一闹腾,大晚上的整个存在都知道了,胆大的都过来了,可是过来之后,大家又不敢怎么办,乡里乡亲的,知道阿花死的冤,也没人敢上去烧了她。
村子里倒是也有一些神婆神汉,可是那些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没什么真才实学,见这架势,跳了跳大神,根本不敢围边,村里管事的人找人连夜请高人过来,想将这事给消停了。
好容易熬到了白天,见了太阳,阿花那来回走动的身子就软了下来,这下人们才壮着胆子将阿花给抬回家,事情既然发生了,没办法,张罗后事吧,老李头是独户,媳妇家里也都死绝了,根本没人,两人就有一个捡来的傻儿子,村里人可怜他,就一起帮忙着张罗后事。
忙乎了一整天,终于是打好了墓穴,穿上了寿衣,想着守灵三天后就烧了,然后埋了,到了晚上守灵的时候,除了老李头,还有他那个傻儿子,村里三四个壮小伙也过来,想着壮壮阳气。
可是昨天晚上守灵时候,也就是天刚七点多,那棺材里的阿花不消停起来,踹的那棺材板砰砰的乱跳,那个傻儿子拍手哈哈笑着,阿花阿花要起来,阿花阿花没有头。
就算是在胆大的人,见到这样,也是毛了,那几个小伙子蹭蹭跑的干净,倒是老李头胆子怔,冲着棺材道:“阿花,你是不是死的冤,你到底想干啥?”
他刚说完这话,碰的一声,阿花就从掀开了棺材板,爬了出来,晃晃荡荡的,拖着没有头的身子,也不扑人,就像是常人一般,在大街上走了起来,老李头见到这样,知道自家婆娘这是怨气难消,跟着婆娘就往前走。
那阿花穿过村子,惹的鸡飞狗跳,来到了那公路上,来来回回,晃晃悠悠的拦起路来,晚上在这条路上走的司机自然不在少数,见鬼的也不少,但是那阿花也不害人,那些司机过来之后,胆大的就穿过走了。
但是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这不今天,这路上的司机就基本上没有了,老李头这下也知道自己婆娘要干什么了,死得冤么,也别光晚上过